第二章白羽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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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神器?不曾知晓,愿闻其详。”莫与齐觉得这赵一亭今天说话有些跳跃,强忍住没有打断,只是他对武林向来并不关心,所以如实回答。

赵一亭也不卖官司,详细说道:“这上古四大神器都是自古代流传下来的无价兵器,江湖上传言莫不要四件全获,单凭拥有一件便可以称霸武林,一统江湖,是而每当有这四大神器的消息时,武林中都会掀起一股腥风血雨,端的是武林中人为了这虚无缥缈的兵器不惜同门反目、自相残杀,甚至灭门灭派者不计其数。要说这头种神器,乃唤作“轩辕夏禹剑”,相传由众神采首山之铜为黄帝所铸。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此剑后传与夏禹,夏亡后,剑便自人间遗失。相传此剑蕴藏无穷之力,为斩妖除魔的神剑,炎黄二帝正是靠这把剑一统华夏,绵延至今;这第二个神器叫做“蚩尤苗祖刀”此刀据说为蚩尤所有,乃天降陨石而作,蚩尤集合八十一个兄弟不分日夜锻造三年乃成,是为天下苗刀之祖。蚩尤也正是以此刀方与炎黄二帝抗衡,数年不衰,蚩尤战败后,此刀亦下落不明;这第三个神器乃唤作“毒匕寒月刃”,此刃相传为战国时徐夫人所铸,此刀浑然天成,乃天所降,通体光滑晶莹,型似新月,寒气逼人,故得名。后徐夫人以刀自刎,刀落赵王,赵亡后,荆轲用此刀刺秦王失败,转入秦王手中,后来刘邦入秦,“毒匕寒月刃”也下落不明。”

赵一亭说了半天口干舌燥,兀自到了一杯茶,见莫与齐并没有不耐烦,随呷了一口后继续说道:“这三样神兵,史书或多或少都有记载,虽然自秦以后,再无人见过,但好歹依样画葫芦,后世铸器大家多有模仿,而这“白羽摘雕弓”则神秘至极。相传此弓乃春秋时莫邪以血所化,据载楚干将、莫邪为楚王作剑,三年乃成雌雄双剑。干将献雌剑,楚王怒而杀之。二人之子赤鼻长大后得雄剑而思为报父仇。有侠客以命相报,赤鼻便自刎而死,托侠客送雄剑与其人头献于楚王。楚王用汤镬煮赤鼻之头,三日三夕,不烂。后侠客劝楚王亲往观看,乘机杀楚王之头坠于汤中,而后侠客自刎,头也坠入汤中。此时三个人的头便瞬间溃烂,不能识辨。楚人便三分汤肉埋葬,称为“三王墓”。莫邪听说后,前往“三王墓”终日嚎啕大哭,凄厉无比,直至双目出血,心肝俱裂。此时忽起狂风,乌云密布,天色红晕,且无数流星协月而行。突然一记惊雷,一道金光急冲浓云,继而金光轰地,其中一墓竟现出点点红光,莫邪走近一看,发光者乃是一把三寸长小弓,浑然天成,熠熠生辉,弓尾嵌有凤凰白羽,双手捧起,那弓却有龙吟虎啸之音。更离奇的是莫邪双眼之血滴到弓上,那弓虽无箭,拉弦却有激昂之气而出。莫邪伤心痛恨之下,手持此弓遍射楚国大地,发誓此弓天命亡楚,而后携弓投炼炉而亡。自此楚国由强国便至衰弱,直至被秦所亡,而那“白羽摘雕弓”便落入秦国之手。始皇帝曾拿它把玩数日,后不知为何突言此弓乃不祥之物,便让人铸巨鼎封存,沉入黄河之中,自此再无下落。”

这莫非晚平时便古灵精怪,煞是讨人喜欢,此时看他蹲在地上气呼呼的鼓着小腮帮生气,赵一亭又是好笑又是好气,随一边伸手将他拉起,拍拍他屁股上的泥土,一边不由故意板脸训诫道:“圣人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个小鬼放着房门不走,单单学人爬窗户,你说你不找打谁找打?一会你爹爹知道还要揍你屁股!”

“爹爹要是敢打我,我就告诉姆妈,我爹爹最怕我姆妈了。”莫非晚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抬头梗着脖子说道。“哎呦,哎呦...”话音未落,耳朵便被大步流星从书房走出来的莫与齐揪住了耳朵,“小小年纪,不去读书练字,以求早日博取功名,报效国家,跑来爬窗户也就算了,还学会告状,我看是平时都是我公务繁忙对你疏于管教,你姆妈又太过宠爱与你,才把你骄纵成这样!想你爹二八年纪就已高中皇榜了”莫与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爹,爹,你先松手,哎呦,耳朵让你拧掉了可读不成圣贤书了。”莫与齐也觉一气之下是否下手有点重,赶紧松开手,瞅着莫非晚通红的耳朵也有些心疼不已。莫非晚见爹爹松开手,搓搓耳朵,后退两步,仰着一张稚气的脸的说道:“爹爹,儿子不愿只读圣贤之书,儿子可有大志向!”

“哦,把你的大志向说来听听。”莫与齐一向觉得不能刻板教育,要适当的言传身教,眼下正是个机会,趁机也听听这小子还能冒出什么志向,当下便神色一缓,温和说道。

“儿子不仅要读书治国,还要练就上乘武功,将来要外统江湖、内御百官,封相拜将,救万民于水火,开创一番盛世景象,做我朝除皇帝外开天辟地的第一人!儿子...”咋闻此言,莫与齐心中一震,没想到平日这小子虽天资聪颖,却贪耍成性,原以为不成大器,今天却有这豪迈之言,不禁刮目相看,于是眼神递过鼓励,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儿子可不愿像父亲,读了一辈子书,当了半辈子官,为朝廷尽心尽力,到现在才是个四品小官。儿子要先闯荡江湖,快马加鞭,侠义恩仇,先潇洒几年再说。”莫成晚得到鼓励一股脑子把心里的话全部倒出来后,看到父亲由红转白、由白变青的脸,知道再不跑就要挨打,当即撒开小脚丫,边喊边跑,“姆妈,姆妈,快来救救晚儿,快来救命啊!”

站在身后的赵一亭又觉得好笑,又觉替这位莫大人尴尬,儿子竟然瞧不上老子,真是世间少有,不禁开口劝道:“莫兄不要着急,晚儿还小,正是贪玩的年纪,再大点就好了。童言无忌,莫兄千万别往心里去。”

“哎,一亭你看,他那什么样子,还要封相拜将、一统江湖,有子如此,家门不幸啊。”正说话间,一阵幽香扑鼻,二人都已多年,知道这定是王氏来了,果然顺目过去,王氏正领着一约莫五六岁的小姑娘并一众丫鬟婆子疾步而来。“谁欺负我们家晚儿了,在这莫府还有谁敢欺负晚儿?”瞧见飞奔的莫非晚一把搂在怀里,“晚儿不怕,给姆妈说谁欺负你了?”

“姆妈,是爹爹,你看晚儿的耳朵都差一点被爹爹拧掉了。”莫非晚原本已不感觉疼痛,见到王氏一脸着急,不知是假戏真做还是后知后觉竟掉起泪来,指了指还稍有发红的耳垂,“姆妈,你看,你看。”

莫与齐闻言差点气翻,这混小子恶人先告状的本事倒是一套一套的,只是人多眼杂,也无法解释,只得猛一拂袖,鼻孔里哼哼几声。

王氏察言观色,也知道这莫非晚所说有可能并不真实,先领着一众人向莫与齐、赵一亭问个万福,两人颔首算是答应。王氏还未开口,身后那小姑娘就欢笑着奔着莫与齐跑去,那小姑娘巧目盼兮,奕奕有神,分明与小时候的王氏相像,身着秀萝群,发髻上别一只梅花珠簪,也是腰间悬挂一快璞玉,玉上却刻有一个“央”字。莫与齐一把抱起,斜搂在怀里,笑道:“央儿也过来了,让爹爹抱抱。”

“爹爹,爹爹...”那小女孩伸出葱葱小手向莫与齐脸上拂去,“你不要生气了,气坏了就没人疼央儿了。”说着,又朝向王氏喊道:“姆妈,姆妈,我看分明是哥哥调皮惹了爹爹生气,爹爹才教育哥哥的,你可不要偏袒哥哥。”原来这小女孩是莫与齐的小女儿,取名未央,这是出自《诗经.小雅.庭燎》,原话是“夜如何其?夜未央,庭燎之光。君子至止,鸾声将将?”,自是为表达莫与齐对王氏的宠爱之情,而为小女取名。

这莫未央一开口,莫与齐便感慨到,为何古人常说“养儿不知娘辛苦,养女方知父母恩”,这小女儿伶牙利嘴中全是护着她爹爹,全不似他那儿子般混账。王氏又岂不知自己丈夫一向对两个子女爱护有加,断不会无缘无故多加责罚,当下朝莫与齐道:“老爷,这两个孩子一个个古灵精怪,聪颖伶俐都是咱莫家祖上荫德无限、老爷家风醇正所致,有不对的地方,以后老爷还是要严加管教,贱妾也会设法扶持,请老爷放心。”

王氏不愧是大家闺秀,守着一众下人面将莫与齐与两个子女反而通通夸了一遍,莫与齐也心境开朗起来,当下笑道:“有夫人在,当真是莫某的福气。好了,我和一亭还有要事相商,你快带着他们自去玩耍吧。”说罢,蹲在地上将怀里的小女孩轻轻放下,又缓缓刮了下鼻子道:“去吧,爹爹今天还有事了,改天再陪央儿玩好不好?”

“好。”莫未央奶里奶气的声音让谁听了都说不出的舒坦。王氏招呼住一蹦一跳跑过来的小女孩,又拉着莫非晚的手问:“刚才妹妹说你,还愿意和妹妹一起玩么?”

“哼,妹妹不好,不帮晚儿,不过晚儿是哥哥,晚儿不给她一般见识。”说着依旧拉起小姑娘的手,俩人出了正门。王氏看罢莞尔一笑,又向莫与齐两人道个万福,也引着一众丫鬟婆子下去了。

此时,经过家里一闹已近日落时分,余晖布满庭院,斑驳的照影如洒在世间的珍宝,望着一众离去的人,赵一亭不由得略微一痴,非晚羡慕江湖的快意恩仇,可他哪知江湖上哪有这般宁静逸好。真希望时光就此定格,将岁月静好留在此刻。然而念及“白羽摘雕弓”之事,心想怕该来的总会来,不知道这份美好的日子还能过几天。当下喟然一叹,随莫与齐走进书房再次密商起来。

原趴在窗外的是莫与齐的儿子莫非晚,莫与齐虽官场失意但可谓情场得意,取了那士族大家王氏之女若兰为妻。王若兰尚未出阁,名声便传遍半个京城,据说那王氏腰若纨素,耳如明珰,指如削葱,口如朱丹,纤纤细步,精妙无双;更是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诗词歌赋无一不晓。在芸芸众多的追求者中,王氏却选择了当时新科探花莫与齐,倒也算是才子佳人,天生地设一对。岂料原本仕途一片光明的莫与齐此后竟因官场排挤止步不前,大好年华就此飞逝,莫与齐也常为这感觉甚是亏待王氏,故待王氏极是恩宠,王氏也时常勉励丈夫*,终有一日会翱翔九天,夫妻二人多年以来相互扶持、相敬如宾。待儿子出生后,莫与齐也就常对外人戏谑道自己虽失江山,却抱得美人归,况且廉颇未老,谁知以后如何,仍应豁达渡过,故可谓东隅已逝,桑榆非晚,便将此子取名非晚。

莫非晚现也就八岁,圆乎乎的小脸蛋,一双胡灵胡灵的大眼,头戴束发冠,身着大红袖袍,蹬着粉底小朝靴,腰间悬挂一快璞玉,玉上刻有一个“晚”字,端的是王氏持家有道,将并不上乘的衣物搭配起来竟是一副贵公子打扮。

莫与齐闻言一顿:“你是说李廉清他们一众人等是死于那“白羽摘雕弓”之手?”

“在下也不敢肯定,毕竟世人谁也没有见过此弓。只是据在下推测不应有如此巧合之事,如果真是这“白羽”问世,莫兄,怕江湖再无一日宁静。现好在知道这简帛所载之事者,怕寥寥无几,此事万万保密,绝不能再让第三者知道,否则最先遭殃的便是咱扬州了...”话音未落,赵一亭忽觉窗外有轻微响声,当下大喝道:“是谁在窗外!”与此同时,双手扶椅,借力一个纵跃便拉开房门,同时变手为拳,向窗边挥去。

“赵叔叔,是我,别打,哎呦,哎呦!”纵使等赵一亭看到窗外是个小孩的时候,已经收拳,但拳气仍将这幼儿带倒,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哀嚎起来。“赵叔叔,我就看看你这次回来有没有给非晚带好东西,哪知刚走到窗外向听听你有没有瞒着不给我,就被你一拳打倒了。”

莫与齐能与之相遇,也实属巧合。因那赵一亭虽一再小心谨慎,但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终因一则情报得罪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马帮。在惨遭追杀已奄奄一息之际被外出放浪形骸的莫与齐相救,为报救命之恩,也厌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同时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伤好后,赵一亭便铁心跟在莫与齐身边做起了随行师爷,自此江湖再无“赛诸葛”。莫与齐每有要事不决,都请问与他,赵一亭往往一语中的;如有心烦意乱之时,莫与齐也爱拉上赵一亭一醉方休,倾吐朝政时弊,畅谈江湖恩怨,不亦快哉。故而两人名为主仆,实则有兄弟之谊,若不是他这几年相伴,莫与齐真不知在那不毛之地如何挨过这酷暑寒冬。再加上赵一亭素来沉稳练达,机智多谋,倒也像极了师爷,因此数年来竟再无人过问赵一亭的江湖身份。

闻得敲门声略有急促,莫与齐心知一向沉稳的赵一亭必有要紧事相报,当下即朗声道:“一亭快进,何事着急?”赵一亭推门而入,外面的冷气顿时夹身而来,可见赵一亭是从城外风尘仆仆而归,估计连住所都没回,直接来到书房。当下莫与齐便倒一壶热茶,示意赵一亭坐下喝后慢慢说,赵一亭也不客气,随身往椅子上一座,将茶一饮而尽才道:“莫兄,你的前任知府死了!”

四下无人的时候,莫与齐一直与赵一亭以兄弟相称,时间一久,从刚一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浑然脱口,赵一亭也感觉如白驹过隙一般。“哦?你是说李廉清李大人?他不是乞病归乡了么,怎么回事?”

“一亭说了半天,尽是些奇闻轶事,我仍然不理解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见莫与齐蹙眉问道,赵一亭不由四下看看,确定无人,方才压低了声音说:“莫兄有所不知,在下之前于江湖之中时,曾在一古墓中寻得一泛黄简帛,上面竟是秦朝史官偷偷记载的那“白羽摘雕弓”的秘闻。原来始皇帝拿此弓拉弦如月,无箭射向庭外,瞬间那满园花草顿时枯萎;始皇帝大惊,又拿此弓射向池塘,池水竟瞬间干涸;随后始皇帝又命人牵来数名死犯试射,犯人身上均只有绿豆般大小伤口,却流血不止,直至血尽而亡。始皇帝也因此大病一场,故将此弓视为嗜血之弓、不详之物,方才有我刚才所说的铸鼎封河之举。所以我回想起李廉清一行人的惨状,顿觉和这简帛中所载的“白羽摘雕弓”一般。”

“这也未免太光怪陆离,匪夷所思了吧!”莫与齐虽未亲身至现场,但仅听描述便感觉心中作呕,浑身不畅,“世间怎会有如此手段?”

赵一亭怔了怔,仿佛陷入无限的回忆当中,竟未听到莫与齐的惊问,看莫与齐一双眼直钩看着自己,不由回神道:“莫兄,在下忽然想到一件秘闻,你可知道武林中传说的上古四大神器?”

莫与齐的一连串发问,赵一亭并不急乱,反而慢斯条理的答道:“正是这李廉清,你说这咱们刚来没几天,他就死在了归乡的途中。而且蹊跷的是,这李廉清一出扬州城,走的不是官道驿站,竟奔那羊肠山道而去,现死在了一家深山酒肆当中。因那酒肆之所还未出扬州地界,当地保长报案,捕快勘察后说共死八人,而且死状惨不忍睹,捕快上报,我便一早快马加鞭前去查看,果然蹊跷万分,十分诡异。”

莫与齐正想慨叹人命蝼蚁、世事无常,前几日还被扬州百姓称颂为李青天的前知府今日却阴阳两隔,做了那阎罗阴官。忽觉赵一亭的重点一直在说蹊跷诡异,不由加重语气问道:“凶手可有线索?作案的动机何在?那李廉清走时已将钱财散尽,又有何人非要对一个颇有清名且已去职的朝廷命官下手?”

扬州府衙内厅书房,一人正负手沉思,身材略显瘦弱,背影颀长,虽穿一身素衣,但遮掩不住久居官场的从容大气。“想我莫与齐少年成名,进士及第,又蒙皇上钦点探花,官拜五品知州,哪知因我不愿和那严首辅沆瀣一气,败坏社稷纲常,又曾议论他虽为首辅,实乃闭君主之听、阻君王之道。不成想就因这一句话,竟将我在这五品任上一留就是十余年,而任职都是野蛮荒夷之地,想大明王朝怕也再无第二人了吧。我本已不做他想,以为就此终老一生,只是近日这调令却来的奇怪,不仅官升一级拜为知府,而且任职扬州,要知道这等肥差平时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捞不上,真是匪夷所思。”

莫与齐正劳心神,忽闻一阵急促有力而不失沉稳的敲门声。莫与齐治家严谨,平常下人断不敢打搅他在书房办公议事,只有一人他甚是得手,便是这随身师爷赵一亭。说来这赵一亭原本是江湖中人,武艺虽不是顶尖高手,却是极有名气的消息通、智多星,在江湖中以出售情报、出谋划策为生,江湖人送外号“千面赛诸葛”。只因为这赵一亭除了智谋不凡、消息灵通之外,为了出售消息而不被追杀,练就了一手绝好的易容术,每次与买家见面都不是同一张面孔,故得此名。

赵一亭整理了下思路,缓缓说道:“莫兄,在下说的蹊跷共有三点,第一就是刚才我说的死在了深山酒肆而并非官道驿站,第二就是你刚才说那李廉清颇有清名且钱财散尽,但在李廉清的贴身衣物内在下却找到一张一百万两的汇通银票,而且我来之前已去扬州分号查验,这银票主人正是李廉清,所以你说他颇有清名怕只是表象。”说罢赵一亭从怀中取出一带血信封交于莫与齐。

“啊?”莫与齐纵使官场练达,多年下放以致平日宠辱不惊、喜怒无形色,问听此言也是大吃一惊,“你说这李廉清有可能是披着羊皮的豺狼,是朝廷巨贪,竟存有一百万两白银?而那贼人莫非就是提前获得消息,奔着这银票去的?咦,也不对啊,既是图财害命,断不会有人杀了银票还在的道理,这果然蹊跷。”

赵一亭听得莫与齐惊愕之下仍心思缜密,不由的频频点头称是:“更为诡异的是这第三点,莫兄,你可知他们是怎么个死法?此案共有八命,李廉清一行六人、店家夫妻二人,皆是血尽而亡;而众人身上伤口均只有一绿豆大小伤口,其他再无伤痕。若是寻常百姓,用手捂住或赙以草药都不会有大碍;且即使不去理会,血液也会自然凝固,断不会血尽而亡,可这八人却血液流满整个酒肆,死后都如干尸一般,似风化数年,当真是惨不忍睹。”

第二章白羽问世

最先听到喊声的白衣书生顿觉不妙,心想是不是自己太轻信那“天命判官”左天庚了,随即施展绝上轻功,迅速折返;而此时,听到那凄惨喊叫声的左天庚也不由心生异样,赶紧大步返回。走至酒肆门口,那白衣书生立即被酒肆内的惨像当头一棒,只见刚刚八人,转眼已全变为尸体,鲜血横流,空气中都弥漫着腥味,令人作呕;只有那红衣小姑娘蜷在桌下,目光呆滞,瑟瑟发抖,很明显那凄惨的喊声正是自她嘴中发出,鲜艳的红裙不知是沾满了鲜血还是其他,艳的靓丽,说不出的诡异。

那白衣书生正准备进店好生安抚小姑娘以便问出究竟,忽觉背后一股凛冽刀风袭来。他灵巧避过,转身看到已目眦欲裂的左天庚正舞者那乌金钢刀,“好你个鸟屎独孤,枉我把你当好人,没想到你为了那一百万两白银残杀八条人命;刚才还惺惺作态,现在为了灭口连那无辜的店家都杀,我真是有眼无珠,拿命来啊!”左天庚一边喊着,一边竟顾不上什么刀法身形,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可见天性耿直的他已经气急,招招凌厉,刀刀毙命,全往那白衣书生身上招呼上去。“人不是我杀的,我也刚到。”那白衣书生依旧不愠不火,冷漠的说道,只是施展轻功闪避,并不还手。“不是你?难道是我吗?还是那可怜的小姑娘?独孤小子,看大爷替天行道,杀了你这虚伪的小人!”左天庚吱哇大吼,步步紧逼;那白衣书生纵使武艺高强,但面对这不要命的打法不还手也是招架不住,只得施展绝妙轻功,跳出战斗圈。“我说了,不是我杀的,我也刚到。”“呸,事实都摆在面前,还想糊弄老子,拿命来!”左天庚已经气急,那白衣书生见解释无用,只得如蜻蜓点水般几个纵跃,向远方疾驰而去;左天庚手持钢刀,虽轻功是他的不足之处,却也脚下发力,狂奔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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