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朕真不是纸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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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居瑁越想越坐不住,只是身上失了气力,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来。

“你吩咐御膳房备些清粥过来。”或许喝了粥会回些元气。

赵全下去吩咐了宫人后又回了殿内。

赵全心中讶异,“陛下若是有事与摄政王商议,不妨前去召见?”何必要亲自走一趟?

萧居瑁目光微凛,沉声道:“让你去你就去。”

赵全心脏一抖,只好退下准备。

萧居瑁捏了捏自己仍然有些酸软的腿,心中挂念元宝,却又有些忐忑。

不多时,赵全回来禀报说车撵已经备好,问何时出宫?

摄政王府距离皇宫并不算远,萧居瑁杵着两条软绵绵的腿,道:“即刻出宫。”

赵全扶他上车,自己坐在前头,督促驾车的宫人驶向摄政王府。

行至王府门前的时候,已是日落西山,王府的门卫正欲关上府门,就见御驾停在门前。

赵全搀着萧居瑁下车,王府门前守卫俱伏地跪拜,还未高呼皇上万岁,就被萧居瑁阻了。

“朕不想太过声张,都平身吧。”

门卫谢过皇恩之后,早有人飞速跑去禀告镡时观。

萧居瑁刚踏入王府,就见镡时观领着管家刘福走了过来,他们正欲行礼,萧居瑁便开口:“免礼。”

镡时观垂首静立,长长的眼睫盖住了眸内的情绪。萧居瑁目光在他身上缓缓逡巡良久,方道:“朕听闻镡爱卿明日告假,可是身体不适?”

镡时观躬身行礼,“还请陛下入内上座。”他看出来萧居瑁双腿微抖,定是肌肉酸软,心中疼惜,便开口说道。

萧居瑁对赵全道:“朕有要事与镡爱卿相商,你们都先退下。”

赵全与刘福只好行礼告退。

萧居瑁作为皇帝,是第一次来摄政王府,但作为元宝,这里的每一条路都走过,通向正厅的路他很熟悉,就在前方,本来议事应当在正厅,可他却转了一个方向。

夜色逐渐降临,萧居瑁望着熟悉的庭院,万般思绪纷涌上心间,他若是元宝,早就跳上镡时观的臂弯,由着他抱去卧房伺候歇息。

可他是皇帝,他根本无法做到这般娇软,就像镡时观对着元宝与对着皇帝,根本不可能一样。

许多事情,两人都心知肚明。

晚风拂过,萧居瑁腿软停了下来,微微沙哑着嗓音,问:“元宝如何了?”

镡时观低眉,神色像往常一样淡漠,“无性命之忧,只是,昏睡不醒。”

萧居瑁心中咯噔一声,这与他的情形何其相似?这到底是为何?

“朕去瞧瞧它。”他心中有些着急,只是腿却迈不开,一个不慎,就向前扑去。

镡时观急忙伸手扶住,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萧居瑁,一只手还搭上纤韧的腰肢。

熟悉的冷香萦绕鼻尖,萧居瑁靠在他宽阔温厚的胸膛上,垂下卷翘的睫毛,抓着镡时观衣服的手稍稍紧了紧,而后松开,敛神道:“多谢镡爱卿。”

镡时观呼吸滞了滞,君臣之间,终归是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在萧居瑁站稳后,迅速而果断地抽离了手,“陛下这是去哪?”

萧居瑁疑惑:“元宝……不在你的屋子里?”

镡时观抬眸看向他,“它在周硕那里。”

萧居瑁心里微微一动,对上镡时观的眼睛,里头有恭敬,有关切,可唯独少了温柔。

他本就是寡人,就如母妃所言,坐在龙椅上的人,最无法拥有的就是真情,更何况,哪里会有真情可寻?

萧居瑁敛下所有心思,换了条道,往周硕那儿走去。

“你明日为何不上早朝?”未等镡时观回答,便追问,“因为元宝?”

“元宝昏迷不醒,微臣以为事有蹊跷,便想去白龙寺问个究竟。”他是担心所谓的劫难根本就没过去。

萧居瑁忽地顿住了,清俊的眉目生出几缕情丝,一双大而微圆的眼眸直直地看向镡时观俊美的脸,他很想问:你是担心朕还是担心元宝?

镡时观与之对视,面色淡定自若,可袖中的手却捏得很紧。

眼前的陛下,贵气天成,清俊无双。

他并非从一开始就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只是在眼前这人当上皇帝后,他看着这人刻苦学习,看着这人在太后的强势下不得不收起爪牙化为羔羊,看着这人与自己针锋相对像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看着他慢慢成长到如今这般模样。

一颗心也就渐渐失了方向,如无根的浮萍,飘摇不定,他不敢落地,因为一旦落地,什么君臣之纲,那便通通被自己葬送了。

所以一直以来,他恪守君臣礼仪,不敢有丝毫僭越,直到被遗忘在记忆中的劫难来临。

一个月不到的日子,大概会是他最难忘的时光。日后,他依旧会为陛下守住这座江山,虽不是最亲密的人,但却可以是最倚重的人,陛下想要做的,他都会尽全力完成。

“镡爱卿,明日早朝你依旧去上,至于白龙寺,朕与你同去,以为国祈福之名,着二品以上官员随行。”萧居瑁缓缓说完,便朝着周硕院中走去。

“遵命。”

萧居瑁行至周硕院中,就见他正在院中逗玩雪球。

雪球被周硕照顾得很好,貌似长大了些,一身雪白色的毛发松软漂亮,湛蓝的眼眸仿佛宝石般晶莹夺目。

小雪球听闻动静,瘸着一条腿转过身来,一眼就瞅见了萧居瑁。

周硕抬眼看去,本以为是镡时观,结果见到清贵威仪的少年皇帝,立马站起身来,行了一礼。

“周大夫不必多礼。”萧居瑁看着小雪球慢吞吞朝着自己走过来,便上前几步,用手捞起,放在掌心。

雪球似乎完全不认生,伸出小舌头在萧居瑁手上舔了一口,柔柔叫唤了一声。

萧居瑁摸了摸它的毛,将他捧在手心,问周硕:“元宝可在?”

周硕显得有些拘谨,“皇上,元宝就在屋内。”

这时候,一个小孩子忽然从屋中走了出来,脸上有些难过,还夹杂着愤怒。

正是萧凡。

萧凡看到萧居瑁这个陌生人,面露惊怔之色,站在原地显得局促和无措。

镡时观开口道:“这是皇上,过来拜见。”

萧凡跪地行了一礼,萧居瑁伸手托起他,露出一丝微笑,“你是皇长兄唯一的子嗣,日后叫我皇叔便可。”

有这么一句话,萧凡的身份可就不一样了。虽说前太子被先帝贬为庶人,连带着萧凡也算不得正经的皇孙,可当今天子是萧居瑁,只要萧居瑁一句话,萧凡的地位自然不同以往。

萧凡打小除了养母便没有别的亲人,如今又多了一个亲人,而且这位皇叔看起来很好看,感觉很亲切,不像摄政王,天天板着一张脸,颇为不近人情。

他开心地咧开嘴,响亮地唤了声:“皇叔!”

萧居瑁点点头,进了屋内。

屋内烛光微弱,漂亮的橘猫正安安静静地躺在榻上,紧闭双眼,若非还能看到胸脯在微微起伏,萧居瑁都以为元宝已经不在了。

他将雪球放在元宝身边,雪球认得元宝,小声叫着,还舔了舔元宝失了光泽的毛发。

萧居瑁指尖落在元宝的圆脑袋上,顺着脊背一直到达尾巴的伤处,停下。

“周大夫,元宝到底怎么了?”

周硕对皇帝如此在意元宝感到非常惊讶,不过还是认真答道:“元宝的性命算是保住了,不过为何昏迷不醒,草民便不知其中缘由了。”

萧居瑁收回纤长白皙的手,心中轻叹:明日将元宝一同带入白龙寺找念恩。

亲眼看过元宝,知道它无性命之忧,萧居瑁心中稍定,于是转身道:“镡爱卿明日将元宝一同带上,天色不早,朕先回宫了。”

镡时观行礼,“臣送陛下。”

“嗯。”

周硕意思性地送到了院门口,见萧凡继续跟上去,便一把拉住他,“别送了。”

萧凡不明白,“既然王爷都要送皇叔出府,难道我们不用么?”

周硕瞪了他一眼,小孩子要听大人话,就在这待着别动。

萧凡郁闷地低下头,他还没跟皇叔说上几句话呢。

天已黑透,王府院子里挂上了灯笼,下人全都回避,萧居瑁一路走着,竟只有他和镡时观两人。

眼看府门越发临近,萧居瑁的脚步便越发缓慢。以前他觉得宝蓝宫最安全温暖,可现在,他却不愿离开这里,因为一回到皇宫,等待他的只有清冷孤寂的宫殿。

车撵停在府外,赵全和刘福在车旁静立等待。

赵全扶着萧居瑁上了车,萧居瑁刚坐稳,帘外就传来镡时观熟悉好听的低沉音色,“陛下,臣请求护送您回宫。”

镡时观在外等候半晌无声,一颗心止不住地往下沉,便听到陛下清越的嗓音。

“镡爱卿,你带上元宝,随朕一同回宫。”

文德殿都赐给你住了,你还住什么王府?

萧居瑁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与朕共乘便可。”

你就不要自己坐马车了。

与皇帝共乘,算得上是无上的荣耀了,刘福心里替王爷高兴,连忙道:“王爷,老奴替您将元宝抱过来。”

镡时观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拦住他,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府门里,他一时间不知是先上车好,还是等元宝来了再上车好。

赵全尖利的嗓音落在耳边,“摄政王,先上车吧。”

镡时观只好踏上马车,掀帘入内。

这车撵本身就是为皇帝专门准备的,虽说里头空间足够宽敞,但也仅仅是针对一个人来说。萧居瑁身形修长挺拔,身量算得上高,一人坐着刚好,可镡时观比他还要高大健硕一些,这一进来,总觉得车内变得逼仄了好多。

镡时观低头坐在一边,尽可能不会挤到萧居瑁。

车内静默无声,直到刘福将昏睡的元宝送了进来。

镡时观接过元宝,放在自己腿上,右手习惯性地顺着毛发,面露温柔之意。

萧居瑁余光扫到,心里头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

车撵一路行至静泉宫门前,赵全恭声道:“陛下,静泉宫到了。”

萧居瑁愣了一下,脱口而出,“去文德殿。”说完后,他面颊微热,忙补救道:“朕还有些政事要与镡爱卿商议。”

赵全便又吩咐宫人驶向文德殿。

文德殿的书案上还放着一堆奏折,萧居瑁入了殿后,直接坐到书案前,看着镡时观将元宝放到床上,道:“镡爱卿,朕有事问你,坐。”

镡时观坐在他下首,与以前一样,眼观鼻鼻观心,平静道:“是。”

萧居瑁翻开一本奏折,上头弹劾的是某个公卿世家纵容旁支在外欺压百姓、霸占良田,百姓状告无门,被逼撞死在衙门前,血洒台阶。

“你怎么看?”

镡时观接过奏折,略翻看了一下,道:“臣以为,此事还待查证,等查实确有此等作为,当依律判处。”

京城的公卿世家势力根深蒂固,盘根错节,且相互之间有姻亲往来,虽说每一家势力都威胁不到皇权,可多股势力交织在一起,便可不将皇帝放在眼里了。

萧居瑁坐上龙椅后,才渐渐察觉到这些世家大族的可怕之处。

倘若他们一直安分守己,萧居瑁还不至于容不下他们,可经过这几年的查探,这些公卿世族尊荣华贵的表象下尽是些藏污纳垢之事。

这样的奏折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他之前全心对付林家,便没有对这些事情上心。这次训练营贵族子弟违背圣旨、目无纲纪之事已经让萧居瑁心生暗火,再加上被那几个人恶意淹水的痛苦,他便觉得不割掉他们一块肉,他们就不知道疼的滋味儿。

“哼,依律?在他们眼中,哪还有律法可言?”萧居瑁从醒来后,怒意便一直未消,只不过因担心元宝,一直未显罢了。

这次不让他们脱一层皮,真当他这个皇帝是纸老虎。

萧居瑁批阅奏折直到深夜,镡时观便一直陪着,殿内香炉燃尽,烛火幽幽,虽寂静,但却没那么冷清了。

看了一大堆奏折,萧居瑁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脑子里也有些混沌,他瞅了一眼依然挺拔坐立的镡时观,习惯性地起身往床边走去,哪知起得太急,腿麻得厉害,一个不慎就往地下倒去。

镡时观眼疾手快,起身接住,带着淡香的身体便落入怀抱,让人舍不得放开。

萧居瑁脑子迷糊,只闻到熟悉的冷香,便将手搁在男人胸膛上,脑袋枕在肩膀上,全身放松,靠着镡时观,就这么睡过去了。

镡时观无奈一笑,还以为自己是只猫呢,连姿势都没变。

他左手托住萧居瑁腰肢,右手伸到萧居瑁腿弯,将他打横抱起,行至床边,放到元宝身侧。正欲放开手臂起身,萧居瑁就伸手抱住他,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香甜地睡着。

镡时观实在不舍得。

他一条腿半跪在床,维持着这个姿势,看了萧居瑁的睡颜许久,这才慢慢躺下,与萧居瑁中间隔着一个元宝。

他伸手取下萧居瑁的发冠,让他睡得更加舒适一些,绸缎般的墨发铺陈开来,有些还与自己的交缠在一起,镡时观冷漠严肃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丝温柔,俊美的眉眼染上一层暖意。

翌日一早,萧居瑁醒来的时候,发现元宝正躺在自己怀里,他小心放下,唤来赵全。

赵全领着伺候梳洗的宫人进来,“陛下,您昨夜批阅奏折困乏,便在文德殿歇息了,奴婢没敢打扰您。”

萧居瑁点点头,起身伸开双臂让宫人替他穿衣,“摄政王呢?”

“摄政王已经在朝上候着了。”

萧居瑁梳洗完毕,便来到乾坤殿。众臣已经排列整齐,静立等候。

见萧居瑁坐上龙椅,俱跪地叩首,高呼万岁。

萧居瑁清淩双目望着底下的乌纱帽,面容沉静,声音里带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平静,“众爱卿平身。”

朝臣们呼啦啦起来,垂首执笏。

“众爱卿可有什么要说的?”萧居瑁右手搭在扶手上,食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语速不急不缓,敛了年少的稚嫩与锋芒,多了几分深沉稳重。

又或许,稚嫩与锋芒本就是一种表象。

众臣心里想着,还没来得及启奏,就见队列最前头一人站了出来,竟然是镡时观。

只听镡时观说道:“皇上英明睿智,实乃萧国之福,微臣摄政数年,再无可教,皇上已能独自担负萧国之责,微臣今日请辞摄政王一职,还望陛下恩准。”

什么?众臣俱愣怔在原地,连自己要说的都忘了。

殿内安静得可怕,只闻众人粗重的呼吸之声,萧居瑁面无表情,望着镡时观,微微皱起眉头。

想起被淹之前,那几人对镡时观的不屑,说摄政王马上就要大权旁落了,不过是个会打仗的粗人。

他知道这是为什么。

摄政王在朝臣眼中或许手握实权,不敢轻易招惹,但在那些公卿世家眼中,尤其是在林府倒台,自己独掌大权后,他们就想当然认为镡时观会步林家后尘。

真是可笑至极。

清晰坚定的话语落入每个朝臣耳中,仿若一道晴天霹雳。

“镡爱卿辅佐朕数年,一直以来为萧国百姓谋求福祉,的确是劳苦功高,且十几年来,战功赫赫,使得边境百姓免受侵袭之苦,朕以为,天下兵马大将军的封位还不足以匹配爱卿的功劳,赵全。”

赵全闻言,立刻打开手中的圣旨。

圣旨一宣,满朝哗然,本以为镡时观会像林府那样垮台,可没想到,皇上竟然赐封镡时观为定国公!那可是公爵之位!

镡时观显然也没想到,着实愣怔几秒,才反应过来,接旨谢恩。他本想帮助陛下整顿朝廷后,便去戍守边疆,可是,皇上这次的封赏实在太出乎意料,也太丰厚了。

“若是诸位没有其他事情,朕倒是还有一件事要与诸位爱卿分享。”萧居瑁再次示意赵全。

赵全揭开另一道圣旨,开始宣读。

圣旨中,点明几位公侯家的子嗣,言其行事嚣张,违抗政令,目无军纪,一生不得入仕,且其后代均不可参加科考。

这几人便是昨日要杀害元宝的凶手,仗着公卿世族的背景,肆无忌惮,真以为他的政令是说着玩玩的?

圣旨宣读完毕,已有几个大臣跪地打算求饶,萧居瑁轻描淡写道:“求情者,同罪。”

大臣听着皇帝冷漠的声音,顿时歇了心思,要真是求情求得乌纱帽都没了,那还求个屁。

皇帝此举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在惩治纨绔,可有些人心里却觉出一丝不对劲,皇上这刀口,或许对的不仅仅是几个纨绔吧?

“另外,江南年年水患,民心不稳,朕今日要去白龙寺祈福,二品以上官员随驾,随朕一同为萧国百姓求得上天庇佑。”

“吾皇圣明!”

萧居瑁最后看了镡时观一眼,起身下朝。

居然敢瞒着朕辞去摄政王的职位,当真以为朕不敢治你?

(本章完)go

“回皇上,快酉时了。”

萧居瑁思虑半晌,见日头渐沉,方道:“朕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与摄政王商议,摄政王明日又告假,朕只好亲自去摄政王府,赵全,去备车。”

萧居瑁毕竟不是懦弱之人,不会因为被水淹了一次就怕水,方才也只是惊魂未定。

沐浴完,换了一身常服,恰好御膳房送来了清粥小菜,看起来很是可口,可萧居瑁独自一人吃着,却没了滋味儿。

“几时了?”萧居瑁吃完粥有了些力气,起身问赵全。

“替朕端盏温茶过来。”

赵全倒了茶, 躬身递过来。

皇上申时突然说要歇息, 遣散了宫人,到现在醒来, 也只睡了半个时辰, 怎么瞧着脸色越发不好了?

“伺候朕沐浴。”

赵全心中疑惑,这还是下午呢,怎么就想着沐浴了?

赵全不明所以,“陛下还想知道什么?老奴派人去打听。”

萧居瑁心中情绪复杂,一时间茫然无措。若是元宝不好了,镡时观会不会伤心?他突然告假,是不是因为元宝的事情?

萧居瑁缓缓饮下一盏茶,觉得干裂的口腔与喉咙滋润许多, 一双沉静的眸子恢复了神采。

赵全捧回茶盏,搁在桌上, 回身问道:“陛下可要起身了?”

“赵全。”刚醒来,嗓子有些暗哑,萧居瑁轻咳了咳,向殿外唤道。

赵全连忙进殿, “陛下有何吩咐?”

萧居瑁刚想说伺候沐浴, 就想起被水淹没窒息的场景, 他定了定神,问:“摄政王府今日可发生了什么事?”

赵全恭敬答道:“陛下您歇息之时,摄政王遣人来宫里告假,说是明日不能上早朝了。”

“还有呢?”萧居瑁最想知道的是,元宝到底如何了?

萧居瑁当上皇帝之后, 花费数年时间, 秘密挖了地道, 用来连接龙床底下与宝蓝宫。

影子假扮皇帝后, 他的身体便被放在宝蓝宫里, 有亲信时常按摩,避免肌肉萎缩。

被溪水笼罩的窒息感还残留在脑海里, 萧居瑁坐在龙床上,松动了一下筋骨。睡了将近一个月,身体还有些软, 下地走路有些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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