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司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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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得了她的道歉还是不开心:“姐姐不过与我分着住几日、便再也什么事都不同我说了么......”心下难过不已。

宋婴不禁涨红了脸、望了望失落的妹妹,一咬牙、倾身贴着朝歌的耳朵悄悄跟她说了昨晚的事儿。

朝歌听完呆呆地望着姐姐——姐姐都没有常识么,明明是......怎么会以为?

这边宋婴不觉异常、还连声询问,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谢昭然慌乱不已、只能沉了声制止道:“以后不许再——不许再说这种事儿!回头问了你乳父便知!”

宋婴满脸困惑、看着父君僵硬的脸,便不再问。

至于乳父、最近他不知在忙什么,常常寻不到他。或许是在联系宫里的旧人,宋婴猜测。

这日就寝前,宋婴拒绝了素节端来的牛乳——不知从何时起,大晋的皇女皇子们每日都有特定份额的牛乳要饮用,据说可以强健身子。在家时,乳父也每日叮嘱她喝一杯。自乳父没了奶水,她也只能过过嘴瘾,是以这牛乳正合她意,自小便没断过。

今日为了女儿家的尊严,宋婴坚决不要喝。

这几日林氏有些脾气暴躁,在一旁见宋婴不太乖巧,只以为是她胡闹,便厉声呵斥。

宋婴心里怕乳父、只好不情愿地喝了。

林氏安顿她睡下后就走了——自搬到这光华宫来后,林氏就没为她守过夜,还这么凶!宋婴一时间委屈不已,胡思乱想着,还是渐渐睡着了。

心里装着事儿,夜里便睡得不舒坦。这一夜宋婴梦中惊醒,坐起身来一摸□□——果然湿了。心里不禁又羞又恼。

这会儿,今夜轮值的素节在外头听到里屋的响动,掀了帘子进来了。见宋婴坐起了,忙走上前问:“殿下可是要更衣?”

宋婴有些无助,不知该怎么开口。

素节以为她默认了,麻利地拿了盛有檀香灰的恭桶摆在近处,将宋婴的小被子掀了,伸手摸过去却是一手湿滑。

素节惊得收回手来,有些诧异,又试探着摸了摸,便笑了:“殿下是大女儿家了呢——”

宋婴迷惑不已,只隐隐觉得这似乎并不是个羞人的事。但她对素节还有些生疏,不太好意思问出口。

素节亦没有解释的意思,回身取过新的亵裤,麻利地将她裤子扒了换上去。宋婴懵懵地由着他上下其手,小腹却感到涨涨的。注意到素节身上隐隐的香气,忍不住出声道:“你这身上洒了什么?倒是好闻。”

素节有些奇怪:“哪里洒了,婢子可没那功夫。”

宋婴不敢再随便吱声。

换了衣物便躲到被子里去,素节只当她害羞,收拾了下便贴心地退下了。

宋婴有些害怕,心里惦记着明日问乳父,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日,正逢含璋殿休息日。

宋婴同谢昭然用了早膳后就去书房习字。先生说她的字太过潦草、还得好好修正——八皇妹还有意无意地嘲笑了她!即使被朝歌安抚一番,宋婴还是觉得生气,决心好好习字,绝不偷懒。

宋婴端坐身子写了半个多时辰的字,觉得口有些渴,命候在一旁的平安端些茶水瓜果进来。

不一会儿听到有人推门而入,宋婴以为是平安,便没有抬头。

一只素手喂了一片梨子到她嘴边,她没做多想便张口吃了。突然注意到不对劲儿,抬头却是侍人绿柳。

宋婴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是你,平安呢?”

绿柳笑得娇俏:“平安这厮偷懒、让婢子来顶替。”

宋婴知道他在开玩笑,并不当真。却有些惊讶这侍人的大胆,对他起了些兴趣,问了他可曾识字。

绿柳回道:“婢子只略读了几本启蒙书籍、字倒识得几个。”

宋婴已是有些奇了,当今不是没有男儿读书认字的,只是这宫人大多出身穷苦人家,别说男儿了、就是宦官们认字儿的也少。

便问他如何识得。

绿柳答宫里的老人教的。

宋婴一番感概,对这绿柳添了几分好感。

又觉得写得有些乏了,起身去偏殿里玩耍。因不想父君觉得她偷懒,便不准绿柳跟着。

宋婴进了偏殿,拿了殿里摆放的几个御赐小物件把玩,眼尖地瞧见身边的侍人司琴在内屋擦拭被她抛之脑后几样琴、筝。

宋婴好奇地走进去,问道:“为何做些粗使宫人的活?”

司琴惊了一下,却很快镇静下来起身行礼。

宋婴不纠结他有没有回答,换了个问题:”你会这些?“

司琴答:“婢子只略通几个音。”

宋婴笑:“略通?怎么?你们都这么谦虚吗?弹一首给我听!”说罢甩袍坐下了。

司琴有些吃惊,顿了顿,还是挑了一架琴为宋婴奏了一曲。

宋婴一时竟辨不出是什么曲子,不过很显然这不在“略通”的范围。她自个儿不通乐理,对会的人便有些好感。此时便高看了司琴一眼。又想到司琴这名字倒是与琴有些缘分,便将司琴用过的这架赏给了他。

司琴平静的脸上终于现出一丝喜悦,谢过宋婴,主动请求再为她奏一曲。

宋婴当然准了,以她的水平,只觉得司琴“弹得很好”。瞧着司琴认真弹奏的侧脸,此时竟觉得他一向寡淡的面容鲜艳丰富了起来。

宋婴脸刷得红了,抬起红得像小番茄似的脸望着父君,犹豫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解了困惑:“父君、昨夜、昨夜我尿床了......为何朝歌说是、说是正常的?那我日后还尿床可如何是好......“

谢昭然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都僵住了。

宋婴目瞪口呆、并没有领悟到妹妹所言。

晚上和谢昭然一起用膳,宋婴屁股底下像是有钉子似的扭来扭曲、坐立不安。

谢昭然冷眼瞧了,责备道:“不好好用膳做什么!”

这绿柳倒是聪慧伶俐,接着他的话行礼答道:“婢子必将好好教导殿下。”

谢昭然感到有些满意、挥手让绿柳退下了。心里却有些忐忑——这该由生父教导的常识,难道要一个侍人教她吗。但若是要他来说、是万万不可能的。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顺了陛下的意,将失了生父的十一皇子接过来抚养。虽说是个皇子,但也算抚育皇嗣之功。最重要的是,没有这些让他难堪的琐事。可恨他当年一心只想抚育皇女、对雍平帝的暗示视而不见。如今......

一时间谢昭然心烦意乱。

宋婴自觉被妹妹看扁,连声逞强道:“以后可不会了、大概是昨夜太累了。都怪那绿柳、夜里也不叫我!”

朝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两人一路沉默下去。直到分别,朝歌才凑到姐姐耳边匆匆说了一句:“这是我们女子都会有的、不必担心!”,便逃也似的走了。

朝歌终是忍不住了,仰着小脸问姐姐:“姐姐今日为何事烦忧?一整日都不曾理我......”

宋婴吃了一惊:居然浑浑噩噩度了一整天么?又看了看有些不高兴的妹妹,实在不应该!忙道歉:“朝歌!对不住!是姐姐的错、下回再也不了!你可别气我!”尽是道歉,其他的一概不说。

这边宋婴对父君的忧烦一概不知、只是她自己有些羞得抬不起头。

昨夜怎么会——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哎、真是丢人。

“十七?”谢昭然心想:年纪是大了点儿,不过怀庄这孩子还是一团稚气,人事儿上由这侍人教导,倒也是勉强可行。

“这几日便由你教导殿下——”后面的话他有些说不出口,暗恨:早知应教由怀庄的乳父来说、也未尝不可。

宋婴这日神情有些恍惚、连原本要问问朝歌这几日在长乐宫待得如何都忘记了。上午背书错了不少不说、下午一向拿手的骑射也发挥失常,惹得钟师傅连连皱眉。

朝歌早早注意到姐姐的反常,只等着她主动讲给自己。谁知等了一整天了也没等到她的倾诉,朝歌也不禁有些低落。

下了学、眼看二人就要告别各回各宫。

谢昭然虽没有抚育过女儿、但也做了几年皇帝的君侍,这是怎么回事儿他可是明明白白的。

打量了这个面容姣好的侍人、他面不改色,佯作冷静地问道:“你是什么名儿?多大了。”心里却早已波涛汹涌:他刚刚做了爹爹就要改当媒人?

侍人低着头、恭谨回道:“回主子,婢子名唤绿柳,十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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