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船之永生极乐

果然，在管教的指挥下，我们一大队人陆续下船，按照监号，分列成十二个小队。

那个王头拿着大喇叭，吆喝起来；“手脚都麻利点！谁要是敢偷懒，我饶不了他！口号！”

男人们大声呼喊起来；“我们的自由！只有十五米！”

这条洞穴应该是支脉，里面点亮着两排矿灯，一直通向深远，看不到尽头。东西的底面非常平整，像是之前的水道河床。我们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超过前面的队伍，赶在了最前面。

一直走到矿灯没有了，前路一片黑暗，烟头哥才指挥我们停下来。

野兽奔出去，抱着电钻拖着长长的电线奔回来。烟头哥打开头上的矿灯，在一边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寻找着……

“这里！”烟头哥忽然大喝！

野兽开动电钻，开始在石壁上打洞。其他几个人拿着铁锤和凿子，在一边敲打。

片刻，一大块砂矿掉落下来，另外一些人将大矿石推到一边，猛抡大锤铁镐将矿石砸碎。我和秃麻子还有大眼贼急忙推车，用铁锹将小矿石装车……

干了不到一个小时，我已经浑身酸痛，有些吃不消了，全身热汗。烟头哥他们一个个也是汗流浃背，但是却没有休息的意思。我心里暗暗吃惊，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怎么会有这么多力气。

“喝水了！喝水了！”身后忽然有人吆喝。我回头一看，有其他囚徒推着翻斗车，装了水缸过来。

“歇一会儿！喝水！”烟头哥吆喝着，男人们急忙扔了家伙，围挤到水车前，相互推挤着，拿起大瓢，咕嘟咕嘟大口喝水。有些人等不及了，探着脑袋在水缸里饮水。

我等待他们喝得差不多，空出来大瓢，急忙舀了一大瓢，猛喝起来。脖子上的项圈又热又紧，喝起水来好难受，我抓住项圈，把它往下抻一抻。

滴滴滴！我脖子上的项圈忽然响起来！

“别乱动！”大眼贼大喝，急忙抓住我的手，把项圈轻轻推上去。

我不明所以，但是看见大家严峻的表情，就知道事态严重，吓得扔了水瓢，不敢乱动了。

烟头哥走过来，对我说；“忘了告诉你了，无论什么时候，不要扯自己的项圈，知道吗？”

“知道了。”我点了点头。

烟头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看向翻斗车。翻斗车已经满了。

大眼贼小心翼翼放开我的项圈；“咱们运回去吧。”

我和大眼贼还有秃麻子，一起推拉翻斗车，向原路回去。我在前面拉车控制方向，大眼贼和秃麻子在后面推。

好不容易出了支脉洞口，我们回到主洞穴的暗河边。大眼贼把小船固定，我们开始卸车过筛网，然后把碎砂矿装上船。

费了半天劲，一车砂矿终于上船了。我憋得尿急，问秃麻子；“麻子哥，我能在河水撒尿吗？”

秃麻子说；“可以尿。”

我走向一边，准备撒尿，没想到秃麻子也跟了过来。我想他可能也有尿，并没有在意，在河水里撒尿。秃麻子却没有动作，只在一边乱看着。

滴滴滴！忽然有项圈的警报声，从一边传来。我回头一看，是一个俊美的少年，离我不过十多米远。另一个少年急忙跑过来，凑到俊美少年身边，俊美少年的警报声消失了。他似乎有些惊魂未定，搂着另一个少年，回到他们的工作点。

秃麻子有些鬼祟地两边看了看，悄悄说；“任何人不得单独行动，一个人离开其他人十米外，项圈就会自动报警，如果超过十五米，自由就结束了。”

“结束了？那是什么意思？”我问。

一个管教在看着我们。

“别说了，上船干活！”秃麻子和大眼贼爬上船，我跟着爬上去。大眼贼解开绳索，支开岸边，小船开始向下游飘去。

我凝望着上游方向，宏大幽深的洞穴远处，一片昏暗，看不清尽头。

“不要往上面走。”秃麻子忽然说。

我悄悄问；“上游是什么？”

秃麻子顿了一下；“没有人知道……曾经有不少人从上游逃跑，但是没有人回来过，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那样，你会连累我们，烟头哥会很伤心，也会很生气。”

我说；“我没想过要逃脱。”

“那就好，我教你架船。”秃麻子把撑杆交给我，我们一起摆渡着小船，在暗河上飘荡，流向下游。

飘了半个小时，远远的，可以看见那片水潭了。围绕着水潭的空地边，密密麻麻的女人们蹲在水岸边，正在用小筛网淘沙。在她们上游靠近我们的方向，中间空旷的地方，几百个机器人灰头土脸，正在巨大的钢板上猛砸碎矿石。

我们的小船逐渐靠近岸边，几个机器人走过来，拿着铁锹。我们三个跳下去，大眼贼栓死小船，秃麻子对我说；“这是2356，2357和2968，咱们是一个组的……你看那边的十几个女人，咱们是一条生产线，每天都是要绩效考核的。”他指向水潭边的一组女人们。

我点了点头；“我们生产什么？”

大眼贼对秃麻子说；“别说废话了，快帮忙卸船！”他似乎对秃麻子话太多有些不满。

我们三个和几个机器人把船上的碎矿石装在小推车上，然后运到机器人小组工作的巨大钢板上，如此反复几车，小船被卸空了。

在我们卸车期间，其他组的机器人并没有停止工作，他们一个个拿着巨大的铁锤，将一块块碎矿石砸得粉碎，发出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声响。

不断有女人们推着小斗车来装碎砂，然后到水潭边筛洗。我仔细寻望着女人们，想找到宋宝玲，却没有发现。

“看什么呢！还不快上船！”大眼贼向我吆喝。我急忙跳上船，仍然在水潭边寻找，终于在一处角落发现了宋宝玲。

宋宝玲正在卖力地淘沙，累得满头是汗，却非常专注，没有一点偷懒的意思。她已经与女工们融合在一起，没有一点突出另外的样子。我为她感到敬佩，这个女人，适应力真是顽强，性格坚韧，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打败她，随时随地都充满干劲，充满生命力！

我受到了鼓舞，转回身来，用力撑动船杆，小船加速向上游挺进。

上午我们运了三船，中午在上游的打矿区吃饭，有了鱼肉鱼汤，大窝头，大酱……

其他的队伍已经出发了，烟头哥急忙招呼我们；“快推车，赶上他们前面！”

我们一队人推着翻斗车追上去，绕过前面一处突出的石壁，眼前出现了一处巨大的岔道，又是一条巨大洞穴！

我没有工具，问烟头；“烟头哥，我干什么？”

烟头四下看了看，拿起边上的一把大铁锹，塞给我；“这是大龅牙的家伙，你代替他，和秃麻子还有大眼贼一起运砂矿。”

我抓紧大铁锹，感觉分量不轻。

那个王头看着我手里的窝头，非常恼怒，走过来大喝；“王八蛋！你敢浪费粮食！”他挥舞着电棍，要来袭击我。

我有些害怕，急忙躲开了。大奶牛拉住我，一把抢过窝头，一口吞下去！

王头到了我身前，猛捅电棍，打在我身上。我感到一阵**剧痛，急忙躲开了。

“好了！开工！”王头一声吆喝，男人们立刻分散开来。

烟头哥率领我们监号二十多人，来到一处砂石堆前，估计这里是我们的一个工作点，大家各自拿起自己的工具，各种锹镐锤凿。

前面的小船慢慢停靠了，烟头哥指挥我们的小船，跟着停靠在岸边。

我四下寻看，岸边堆放着许多砂石，还有许多锹铲板车，水桶筛网，想来这里就是男人们上工的地方。

王头还要追我，被大奶牛拦下了；“王头，王头，这小子也姓王，还是咱们本家，就绕了他这次吧。”

王头瞪了我一眼，看向大奶牛的大奶。他有些猥琐地笑了，抓住大奶牛的大奶，用力揉搓着……

“开工了！开工了！……”管教们大声叫喊起来。

小白脸和睁眼瞎还没有吃完窝头，急忙塞进口里，跟着站起身来。我急忙站起来，手里却还拿着大半个窝头。

“走了！走了！”前面的管教吆喝起来，大队人马开始走向河边。我们跟着靠过去。

近三百人的男营，纷纷爬上十几艘小船。我们一号人，爬到一条小船上，跟随大队人马，向上游划进。

巨大的地穴洞府深远幽长，我们逆流而上，划行了一个小时，走出去七八里地，仍然看不见暗河的尽头，洞口也没有任何收窄的意思。

烟头哥拿起盆子，朝向我；“省点给你！”

“多谢烟头哥！”我急忙伸手去接，又接了一手，急忙喝了。

烟头哥抱着粥盆，舔食里面的汤水。我吃了一口窝头，又凉又硬，干咽粗粝得剌嘴，我想吃口咸菜，才发现咸菜已经光了。这些人吃饭的速度太快了，如狼似虎，我根本跟不上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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