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船之永生极乐

国师抬起手臂，指向大屏幕的角落。我有些看不清，急忙走过去，仔细查看，终于发现了！龙霸天的大爪子里，那个跟我打招呼的小女孩儿还活着，她露出小脑袋，仰望着我的方向，似乎以为我要来救她，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我的心脏一阵抽搐，好痛，好难受，急忙跪趴在地上。

国师漫步走过来；“多么可爱的小女孩儿，她以为你会来救她，即使在你杀了她妈妈之后，她仍然相信你……”他越走越近，有些咄咄逼人；“太可怕了，你是那么虚伪，你本来可以看见她，但是你选择了忽视，这才是你的灵魂，你根本不是英雄，你甚至不是一个人，你是如此虚伪，连生命最基本的**和本能都不尊重，不爱惜自己，简直禽兽不如！”他说得气愤，最后踢了我一脚。

国师转过身来，有些烦躁似的；“行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还要考虑下一步棋。”

我说；“你还没告诉我，我姐姐在什么地方？”

国师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现在的心情很糟糕，你们先回去吧，明天还是这个时间，咱们再会面吧。”他说完不理我们，转身一跃，竟然从平台边跳了下去！

我正在惊诧，忽然月色中黑影升腾，国师竟然飞跃起来，如同武侠片中的高手一样，向山下飞去。

我和宋宝玲急忙冲到平台边上，仔细寻望。国师如同黑山老妖一般，起起落落，飞跃下山，消失在夜色中……

“他怎么会飞？”我问宋宝玲。

宋宝玲说；“我不知道，他这不算飞，只是滑翔，可能是袍子里有滑翔的装置，回去再说吧。”

我们三个回到医疗中心，我没有床，宋宝玲给我找来一床被褥，我自己在房间里打地铺。

躺在被窝里，我想着国师说的话，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我胡思乱想着，有些伤感失落，直到后半夜，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宋宝玲和2587还要上工，我怕自己胡思乱想，跟着他们去了。宋宝玲的主要工作是擦玻璃，2587是打扫卫生间，我帮着忙活，浑浑噩噩间，一日三餐，终于挨到了晚上。

我们三个收拾了碗筷，休息了一会儿，再次上山。

今夜天气不好，海雾飘上山来，笼罩了天涯海阁。我们到达后，国师还没有来。宋宝玲四下寻找，找到了开关，点亮了崖壁屏幕，巨大的屏幕上，还是昨天的棋局。

宋宝玲研究了一番；“看来国师还没有落子。”

我说；“你还记得昨天的棋局？”

宋宝玲摇了摇头；“我不记得，只是感觉白棋还没有动。”

我懂一点围棋，闲来无事，仔细观察棋局。

宋宝玲问我；“你说谁能赢？”

我说；“我看不出来，感觉旗鼓相当。”

宋宝玲又问2587；“小七，你看呢？”

2587摇头；“我不懂围棋，不会看的。”

宋宝玲笑着说；“人家硅谷的人工智能，都战胜世界冠军了，你也是人工智能，怎么连基本规则都不会。”

2587有些自惭形秽；“我……我……我……”他好像卡住了。

“妈呀，你可千万别死机，这么远，我们怎么弄你……”宋宝玲抱住2587，抚~摸它的脸蛋，笑了；“我不笑话你了，2587最聪明了，别想了，不管你是什么样，我都最喜欢你了。”

2587呵呵笑了……

忽然，崖壁屏幕上光点一闪，一颗白子突然出现，光彩夺目！

我急忙回头，黑袍国师已经站在远处，他手中持着长剑，慢慢插入背后剑鞘。

宋宝玲煞有介事，仔细观看棋局，不住地点头；“妙，这一步真妙，继往开来，全新气象，白棋赢定了！”

哈哈哈哈……国师大笑出声，脸上的小屏幕亮了，一朵鲜花灿烂绽放……

国师大步流星走过来；“如何妙法，老夫愿闻其详？”他停在近前，面对着宋宝玲，看来心情不错。

宋宝玲笑了；“这个……总之就是很妙，白棋赢定了！”

哈哈哈哈……国师又大笑起来；“说得不错，我是赢定了，你可知为何？”

宋宝玲急忙拱手，笑着说；“还请师父赐教？”

哈哈哈哈……国师笑得更开心了；“甜言蜜语，油嘴滑舌……哈哈哈哈……你可知道，人工智能为何胜得了世界冠军？”

“为何？”宋宝玲急忙说，上前一步。

国师说；“那是因为，周围有许多人看着。如果那是房间里只有人工智能和世界冠军，人工智能赢不了。”

“这又是为什么？”宋宝玲问。

国师说；“只有它们两个，世界冠军怎么能允许自己失败，当时会拿起凳子，将人工智能打个稀巴烂……哈哈哈哈……”他得意地大笑起来。

宋宝玲咯咯笑了；“国师只言片语，字字珠玑，嬉笑怒骂，皆是文章，实在令小女子钦佩羡慕，自惭形秽，能与国师结识，真是我们的三生荣幸，对吧，强哥？”

我点了点头；“太对了，还望国师对我们不吝赐教，让我们少走弯路，受用终生，我们感恩戴德，必图后报。是吧，宝玲？”

“那是一定的！”宋宝玲急忙笑着说。

哈哈哈哈……国师笑得前俯后仰；“你们两个……哈哈哈哈……真是一点骨气也没有……放心吧，我不会为难你们的，事情结束了，就放你们回去。”

我和宋宝玲听了欢喜，我有些迫不及待；“国师，我姐姐现在在什么地方？”

“嗯……”国师沉静下来，顿了一下；“我知道，你心里有许多的疑问，许多的迷惑……我们的故事是如此之曲折离奇，以至于我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不过好在今天天气不错，我的时间也比较充裕，那我们就娓娓道来吧。”

我急忙拱手；“如此就多谢国师了。”其实我早已经看出来，国师身上处处流露出古典的礼仪，所以我和宋宝玲都对他用古代的礼仪。

国师摆了摆手，免了我的礼仪。他似乎有些忧伤感慨，长长出了一口气，慢慢转身，走向了平台边缘。

我和宋宝玲没有跟上去，只在原地凝望着他。

“你们知道太平天国吗？”

我有些失魂落魄，迷茫无助，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为什么我没有看见那个小女孩儿？是因为我的虚伪吗？我选择忽视了她？还是我被欺骗了？美国总统骗了我？我真的做错了吗？

宋宝玲拍打我后背；“没事的，反正都已经过去了，只要你没有恶心，就不是你的错。”

国师退后几步，平静了一下；“抱歉，我只是太气愤了，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无耻，虚伪地沽名钓誉，不尊重生命，愚蠢地被他人左右，真是太令人气愤了，我太伤心了。”

宋宝玲说；“就算他做的不对，你身为长辈，也不能动手打人呀。”

国师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是我失态了。我只是因为想起了二十五年，那个纯真的男孩儿，竟然变得如此不堪，太失望了……抱歉，我要控制一下情绪。”他又退后几步，转身走向平台边上，凝望着海面。

“这是虚伪吗？”我问。

国师顿了一下；“我认为是，想知道我判断的根据吗？”

“想知道。”我说；

我摔躺在地上，看着他，心疼得厉害，不知道如何是好。

宋宝玲跑过来；“说话就说话，干嘛打人！”她拦住国师，把我扶了起来。

国师的语气变得轻松了一些，有些嘲笑意味；“最后那一刻，龙霸天看出了你的虚伪，你把他吓坏了。”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说。

国师慢慢挥动袍袖，崖壁屏幕的视频开始倒放了。

片刻，他忽然一抖，屏幕定格了，是我冲下来，发出那一掌的瞬间。

我有些迷惑，不知道他说得是不是正确的。

国师又说；“我想在那个时候，你头脑中有这样几个想法或者说意识；我应该为集体牺牲，获得荣誉，我应该保护大家，赢得尊重，反正我已经无法回归正常，不如牺牲掉吧，他们一定会照顾妈妈的，因为我是英雄。”

画面上，龙霸天仰头看着我，眼神中极度恐惧……

国师慢慢挥动袍袖，巨大的屏幕上，龙霸天的影像慢慢变大。

我凝望着画面，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国师说；“威逼或者鼓励他为集体献身，是不道德，无耻的，甚至是邪恶的。”

我说；“您说的我明白，可我是自愿的。”

国师说；“所以才说你愚蠢，权贵阶层舍生赴死，是因为他们要保护自己的利益和财富，可是你一无所有，三十几岁一事无成，你的身体是你唯一拥有价值的东西，你还有母亲需要照顾，你竟然用这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去保护毫无意义的东西，真是愚蠢得令人害怕，令人心生敬畏……我只能说，他们太成功了，以至于你在为自己洗脑，意识不到自己的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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