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他倒觉得这样刚好，充实而不甜腻，加上松软热乎的包子皮，这口感这味道......
“这是以前学校对面的那家包子？”程孜抬起头向骆佑铭。
“哈哈，被你吃出来了。”骆佑铭也拿了一个包子吃，不过他爱的是肉包，一口咬下去也十分地有满足感，“你也想不到吧，七年前还只是在学校门口推着小推车卖的包子，如今竟有了自己的连锁店，老板还是那个阿姨，味道什么也一点没变！”
这、这人不就是......
他偷偷瞥了一眼程孜，见他动作自然神态放松，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程哥果然是程哥啊，见到了渣过的初恋竟然还能保持面不改色，打招呼的笑容多么自然，漂亮的桃花眼里就连一点点的愧色都没有。而一旁的男人气场虽然冷淡，但刚刚看向自己的那一眼绝对充满了审视和警告。
审视他的身份，警告他不许逾越，毫不掩饰的占有欲，难道这两人又好上了？
程孜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身旁的男人身上，所以也没注意到安静如鸡的骆佑铭。
顾以臣收回视线，眼睛改为专注地看着前方：“我在楼上有套房，昨天送你回来就顺便在这睡了一晚。”
程孜点点头表示了解，意思是人家在这还有个金屋，藏没藏娇他不知道，但也不是他常住的地方，只是昨天才发现两人竟然也算半个邻居。
“顾总的眼光不错啊。”
一旁的骆佑铭：“......”
他程哥怎么还是那么不要脸呢？夸个别人还能顺带上夸自己的，不过这房子是他给找的吧？他没想到程孜竟然会那么满意。
几人一路沉默地坐着电梯下到车库，骆佑铭正要左转去开他的小大众，却见程孜停在原地向他挥了挥手。
“你先走吧，我搭一下顺风车。”
骆佑铭愣在了原地，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男人，那男人虽然没停下等待或者放慢脚步，却也没说不同意，程孜又向他挥了挥手便转身跟在了男人身后。
“顾总不介意躲载一个人吧？反正我们很顺路，现在都提倡要节能环保，能不开车就不开车，对吗......”
程孜的声音越来越远，骆佑铭看着他们的背影，虽没听到男人的答复，却直觉认为男人根本不会拒绝。可他怎么总觉得两人相处的模式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呢？
说他们和好了吧，听称呼又不太像；说两人没和好吧，又觉得两人的相处方式太过自然了些。毕竟当年的事就他所知道的结局似乎不那么美好啊。
莫名地，他的脑海中响起了王菲的《匆匆那年》BGM：“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远一起，那样美丽的谣言……”
“……”真的是相当地莫名其妙，又不是他的初恋，他到底在这操什么心？
然而不管骆佑铭在身后发散了如何天马行空的想象，程孜这回又妥妥地挤进了顾以臣的车子里。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坐在这辆宾利的副驾驶上，但却跟第一次坐一样从容自然。
“顾总早餐吃了吗？”
“没有。”
“真遗憾，我吃过了，吃得还挺饱的。”
“……”
车内一路上都很安静，而且气压也似乎越来越低。程孜就好像什么也感觉不到一样，始终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大概是高峰期，路上有些赌，但是保持这样的速度应该不会迟到，何况老板都在身边，程孜更是有恃无恐。就是车内实在安静得有些无聊了，顾以臣不搭理他，他也因为昨晚的梦没有撩人的兴致。
就在车子在红灯前停下的时候，程孜突然伸出了手，他只是想打开音响放些音乐，或者听听收音机也行，没想到啪地一声，自己的手腕就被人用力握住了。
“你做什么？”顾以臣的视线看着前方，程孜不知道他是怎么准确无误地抓住自己的。
“我只是想放点音乐，现在实在太无聊了。”为了表达自己没有乱动别人东西的意思，程孜都没有试图挣脱自己被抓住的手。
只是他不反抗，抓着他的人却也不松手，就这么理所当然地抓着，就是力道稍微轻了一些。
程孜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抬头指了指面的红灯道：“前面可时有摄像头的，你再不放手就要被拍到违规驾驶了。”
顾以臣这才松开了手，却替他将车里的音响打了开来。
车子里终于响起了悠扬的音乐，当一道柔和的女声响起，程孜微微有些讶然。他以为顾以臣这样的人爱听的应该是那些很风雅、高逼格的交响乐、钢琴曲，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疼痛青春风格的《匆匆那年》。
“如果过去还值得眷恋，别太快冰释前嫌，谁甘心就这样，彼此无挂也无牵......”
独属于歌后王菲的的轻柔音色，婉转缠绵牵扯不断的情感涟漪，这歌原本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程孜却越发地觉得哪里不对。
这是顾以臣的车吧？听着音乐的是顾以臣吧？顾以臣是他旁边这个专注开车的冰山脸吧？
可是怎么......
原来他的这个老板走的其实是疼痛青春总裁风吗？
“顾总，好巧啊，原来你也住这里吗？”程孜站在顾以臣的身边，也不介意永远身担先打招呼的那一个。
顾以臣冰冷的视线先扫过他，又落在骆佑铭身上。骆佑铭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本来还只是觉得对方眼熟，这下不小心对上了眼，竟忽然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早餐过后，两人一起从他的公寓出来，骆佑铭依旧逮着机会就在他的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程孜木着脸做了个挖耳朵的动作，就见电梯从顶楼降了下来。
电梯门打开的一刻，程孜不由愣住，而一旁的骆佑铭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顿时禁了声。
与电梯里的人对视了一眼，程孜嘴角的弧度便又习惯性地勾勒起来，抬手摸了摸下巴，他直接走了进去，而一旁的骆佑铭则连忙跟上。
所以在他开门的一刹那额头都还滴着水，在清晨不算太明亮的光线中显得十分柔和。
“程孜，看我给你买了啥？”骆佑铭举着手中的袋子晃了晃。
程孜只觉得袋子上的logo很眼熟，但他没有瞎，一眼看出骆佑铭买的的是一袋包子。
程孜一口吃掉了剩余的半个包子，又喝了一口豆浆，回想起曾经那家陪伴了他好长时间的包子推车铺，心中难免产生了一丝时光飞逝的落寞。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的时候着实把他恶心了一把，难道是他突然老了？不是说人只有到了老年的时候，才会感慨光阴这种无法掌控的东西。
他先是好奇地喝了一口，貌似跟普通的豆浆没什么不同，然后又拿起一个最喜欢的莲蓉包，一口咬下去竟吃到了陷。
程孜有些意外，因为像莲蓉包这东西因为太甜馅料往往不会很多，运气不好从错误的地方咬下去还可能吃了一半也看不到星点，可这家的包子却反其道而行，馅料是充足的，但甜度也下降了一些。
“这是什么？”他问的是这包子背后的意义。
“包子啊。”骆佑铭一脸理所当然。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虽然我也只敢在背后骂骂。”
门外响起门铃声的时候，程孜刚在浴室用水泼脸，听到了门铃声便没用毛巾擦，直接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就出去了。
“......”程孜懒得再理他，直接转身往自己的卧室走。
当他再从来的时候，衣服头发什么的都已经打理好了，而骆佑铭也已经在餐桌上摆好的碗具。
程孜这才发现桌上除了面包还有豆浆，豆浆杯上的logo也是一样的。
骆佑铭一大早就把程孜的新车开了过来，白色的奥迪就停在他灰色大众旁边，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他还有些不舍。
但是都说母不嫌子丑，这才两三天没见，在看到自家的小大众时还是有些触动的。
“哎，也不知道这几天有没有委屈了你，”骆佑铭来到自己的爱车边上，恶心吧啦在车前盖上摸了又摸，越摸越觉得虽然手感虽不如程孜的奥迪好，却还是他最喜欢的，“橙子也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如果他委屈你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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