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

他先是来到了张建林的门外，可是他依旧是醉酒状态，呼呼大睡不省人事。

只能去联系酒店的管理王冕，路上却正好遇见了张建林的司机小谢。

这一来二去间，小谢就又成了老杜此次行程的司机。

到达城崎海岸竟然花了五个小时。

“你回去吧，多谢了。”老杜道了声谢就只身往着看不清楚的前方迈去。

小谢还没来得及说话，老杜就已经走远了。

远远只能看见那一抹萧索的身影了。

小谢心底里莫名冒出来一种感觉，就像是那个不断远去的萧索身影永远不会再回来，但是那个身影远去的脚步却又是异常的坚定！

小谢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一个急转弯掉头，车子向后开去。

远景酒店，老杜的房间。

我皱起了眉头从沙发上挣扎起身，直到现在后脖领处还是一阵酸麻，我伸手捏了捏，才算有些好转。

“老杜！”我重重念了句。

看窗外，雪花慢悠悠飘着，天色已经很暗了，我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

“这下可够狠的，一觉睡到现在，等我见到你，我……”

其实我都知道，老杜是害怕我跟着他去犯险，但是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恐怕会内疚一辈子。

想了想，其实我能理解老杜，想当初，我为了不让方圆牵扯进来，也是扯了谎，不过由我此时此刻的心境看，方圆当时的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不过这个世界上，好像很多事都没有明显的对错，立场不同所想自然也不同。

甩了甩脑袋，却牵动了自己颈部酸麻的神经，这一下让我彻底清醒过来。

我飞也似地下了楼。

“你好，见到过老杜吗？”我问着酒店大堂里的王冕。

“哦，杜老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和谢一起。”

“怎么了，晓天？”身后突然传来张伟的声音。

张伟拖着行李箱，身后还跟着腿脚没好利索的张莉。

“正好，你能帮我联系到谢吗？”我现在心里是万分急躁。

“哦，我打个电话。”张伟放下行李。摸出来手机。

“怎么了？”张莉问了句。

我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电话打不通。”

“坏了。”

我拔腿就跑，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张伟，张莉兄妹俩站在原地。

我现在想到能帮助我的只有一个人，高地平。

我到大使馆时，高地平一行人包括刘辉正从外面回来，今天应该是去天城山的环秀山庄查些资料去了。

“高组长，请你帮我安排一辆车，我有急用。”我气喘吁吁加上内心的焦急都完全写在了脸上，自然逃不过这个高地平的法眼。

“出什么事了？”高地平自知事情不简单。

“来不及解释了，我得马上出发去城崎海岸。”我摆了摆手。

“我跟你一起去。”刘辉马上应道。

高地平眼神在我和刘辉身上转了转，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扔给了刘辉，“你开车，我跟你们一起。”

“哦，好！”刘辉接过钥匙。

“组长，我们也一起吧！”高地平身边跟着的随行人员说道。

高地平又看了我一眼，“不用了，你们把今天查到的事无巨细，记录下来，回来我要看。”

很快大使馆的用车就上了路。

“说说吧，怎么回事？”高地平双手叉在胸前。

见我久久没有说话，“再不说，我就让他往回开了。”

“欸，别别别。”

“赶紧交代。”

“老杜你知道吧？”

“当然，我还没这么健忘。”

“他独自去了城崎海岸，我怕他有危险。”

“为什么会有危险？”

高地平显然是个老油条，自然不会被我糊弄过去。

“他…。。”

“怎么跟个娘们一样，婆婆妈妈。”

实际上并非是我想要婆婆妈妈，只是我还在心里权衡着利弊，不过老杜之所以能被放出来也是全靠着他，纸总归包不住火，相信老杜和我回国之后一定还需要接受调查的。

其实，我早已经从心底里相信了这个从天朝京城来的高组长了，起码是从他破解老杜身陷牢狱的死局之后，不然我刚刚也不会第一时间就来找他。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把老杜和灵岩寺的牵绊说了清楚，其中包括了悟和老杜的师兄弟关系，以及老杜此行的目的。

高地平听得入神，到最后神情怪异地望着我，“你小子不会是在给我编故事吧？”

“我能即兴给你编出这么个故事来，我早就去写小说了。”说了半天，竟然还不相信我，这多少让我有些气。

果然，总有人更愿意相信假话，而当你真的说了实话，他们还是会觉得这是假的1究其源头，只能说人与人之间缺乏了最基本的信任。

高地平盯着我看了看，似乎是看出了我并不是在开玩笑。

之后，车上再无谈话。

我开了一点车窗想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可是风雪很快就灌了进来，我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

高地平依旧一副我在想事情别千万别打扰我的模样。

刘辉看了导航，说估计还有两三个小时才能到。

即便是心里再急躁也不能妄想长上一双翅膀或走进一扇任意门里，我干脆撩起背后的帽子，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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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得不快，这是由外面的天气状况所决定的，看窗外似乎又在飘雪了。

天色灰蒙蒙的，就像人的心情乱糟糟的。

张建林曾经吩咐过，这个老先生一定要照顾好。

“嗯，是的！”老杜淡淡应了句，便闭上了眼睛，但不是睡觉而是在闭目养神。

小谢看出来老杜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也就不再多问，等会多留个心眼便是。

“你老老实实在家待着，等我取回了佛舍利再一起回国。”

“那不行，你不会是怕我拖累你吧？你就放心吧，虽然我的沾衣十八跌的功夫没有你的高深，但是也绝不会当个拖油瓶的。”我有些急，满心想着的是一定要跟着老杜，不能让他一个人再出什么岔子。

“这趟怕是凶险万分……”老杜语重心长才开口了半句就被我打断了。

“小谢，等会送我到城崎海岸那边，你就可以回来了。”老杜坐在副驾驶，眼神直视着前方。

“杜先生，你是去见人？”小谢是个敏感的人，他能察觉到老杜凝重的神情。

“你个臭小子，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也要跟着。别怪老头我，都是为了你好！”

老杜低声吟了句后，转身就大步出了门去。

“老杜，你小瞧我了，我晓天经历着这么些事早就天不怕地不怕了！我一定要去。”

“好吧，随你！你去帮我把桌上的杯子给我端过来。”老杜吩咐了句。

老杜眯起眼睛望了望窗外，搭在沙发边沿的双手暗自用力。

“咱们是不是要制定个行动计划，再取个行动代号。”

“好嘞！”

我刚一转身，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老杜赶紧扶住了倒下的我，将我扶上了沙发。

因为从筑波回来时已经很晚，我选择隔天再去老杜那。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来到了远景酒店老杜的房间。

“在城崎海岸一带的某幢别墅，我相信那里就是枪田的大本营。这个人深居简出，另外上次遇袭的事肯定让他更加警惕，现在十有八九躲在那。”我把消息告诉了老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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