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庶女

王夫人知会了何太夫人的意思，笑着道：“二公子没过问这些，嫁妆给多少，一切都看裴夫人。反正妾身这次来，只带了六担的聘礼就是了。”

“裴大小姐嫁过去是当妾，论理也用不了多少嫁妆就是了。裴二姑娘是张嫂，嫁妆自然要比她姐姐丰厚一些。裴夫人尽可以掂对着办，大女儿有多少嫁妆，二女儿比对双份就是了。”不咸不淡的一番话，彻底将刘氏的后路给堵死了。

刘氏闻言，一张脸瞬间气的铁青。这些年她在府里事事算计，为的就是将来女儿出嫁给多添些嫁妆。此番连同死去的周姨娘和自己府里的积蓄，刘氏总共给女儿置办了四十六担的嫁妆。本打算趁着这次成亲的机会彻底打压住裴笑，没想到半路却杀出了个何太夫人。

上轿之后，何太夫人掀开帘子冷淡的看了刘氏一眼：“裴二小姐明日就会回府，届时希望夫人能对她好一些。毕竟已经是要成亲的人了，希望夫人能给自己积点造化，将来的事，谁也不能说准不是。”

一番话说的刘氏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后却也只得忍耐下来，勉强笑着对何太夫人道：“老夫人放心吧，妾身省得。”

“如此就好。”何太夫人点头道。丫鬟上前落下轿帘，轿夫抬起轿子稳稳的离开了。

待王夫人走后，刘氏这才彻底的冷了脸。回房之后，将房间里所有的瓷器都仍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他们柳家这是什么意思？我堂堂嫡出的大女儿，才找一个三品的诰命说亲，凭什么她一个庶出的，竟然能请动堂堂的侯夫人。真是气死我了。”

裴江坐在一旁，始终一言不发。半晌才闷闷的道：“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那柳家的大少爷，他偏偏就看上了裴笑了呢。何太夫人说的也对，为了咱们喜姐儿好，还是将那嫁妆匀一匀。咱们裴家这阵子已经够出风头的了，千万不要在跟柳府的亲事上出点什么差错才好。”

“想要分我的家产？那还真是想的美了。”刘氏忿忿的道，“他柳大少爷不是想面子上给裴笑争口气么，我给他这个面子就是了。”

刘氏说完这番话，灵机一动，心中便有了计较。

刘氏虽心中多有不满，但也不敢太过表露。起身送何太夫人出门。

王夫人也状也无意多留，直接跟太夫人一并离开。

何太夫人也看出了她的想法，不待刘氏说话，何太夫人便先开口道：“夫人向着自己的亲生女儿，本是母子天性。但身为嫡母，却不能过分厚此薄彼了去。柳家大少爷娶的是裴笑姑娘，虽是庶女，但却是正妻。将来也是柳府的当家主母，无论如何嫁妆也不能太过寒酸了。若是还是比照李侍郎那次了去，恐怕不仅是柳丞相在朝中脸上无光，裴大人也恐怕会惹人非议。届时这事传开了去，脸上不好看的还是你们自己。”

一番话说的刘氏很不是心事。裴江也皱着眉头沉思了一番，道：“太夫人说的很对，此事容我与夫人再商议一下，定然会给柳家一个满意的说法。”

何太夫人点点头，将手中的大红聘书和聘礼礼单交给裴江。而后一刻也不多留，直接起身告辞。

夫妻二人诚惶诚恐的将何太夫人让进了正堂里，如此一来，给裴喜提亲的王夫人反倒被冷落了。

柳府的小厮将十八担聘礼抬入了院中，裴府的小院登时就变得有些局促了。

何太夫人坐在上首位，王夫人和刘氏陪坐在右侧位。有了先前的不愉快，这次刘氏学乖了许多，乖乖坐着，不敢多言。

若按照何太夫人这番说法，刘氏就要给裴笑出九十担的嫁妆，裴家虽说有些积蓄，但打死她也拿不出这些东西来。但若是不想给裴笑多出嫁妆，自家女儿定然也不能多拿。届时嫁到柳府去，岂不是会被那文氏瞧扁了自己的女儿去？

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有些吃亏。刘氏冷下了脸，决心要闹翻了裴笑的这桩婚事。

双份嫁妆就是三十六担。刘氏听了都觉着心疼。慌忙起身道：“夫人恕罪，臣妾两个女儿都要成亲，所出的嫁妆也要双份才行。咱们老爷只是个三品官，家中资产实在有限。柳大少爷若是坚持要这么多的聘礼，恕妾身不能答应这门婚事了。”

何太夫人没说话，转而望着王夫人问道：“二公子那边嫁妆有什么要求？”

何太夫人按照规程将提亲的事项说了一遍，大致介绍了柳府那边的条件和要求。基本而言，全都是对裴笑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刘氏一边听心里一遍跟着不是滋味。想想自己的大女儿，自己费尽心机想给找个好婆家，最后却只落的一个妾室的身份。不由得觉得有些心酸。

裴江对自己二女儿这桩婚事却很满意，忙不迭的点头应承。

好在何太夫人是个识大体的，便也没再抓着此时不放，而是对刘氏道：“罢了，今日上你家的门，本也是受人所托来提一门亲事。旁的恩怨倒也可以暂时放在一边，这亲事却还是要提的。”

刘氏闻言连忙起身，弓着腰将何太夫人请进了府里。裴江也听到了消息，急忙从府里迎出来。

交代完了重要事项，何太夫人这才对刘氏道：“听闻贵府二小姐的姨娘生前曾给她留下一笔不小的嫁妆，可是有此事？”

刘氏愣了一下，正打算否认，就听裴江说道：“确实有此事，不过这些年他们姐弟在府里吃住，那嫁妆就权当花销给扣下了。加之上次笑姐跟李侍郎闹的那一场，裴府也送了不少的陪嫁出去呢。”

何太夫人闻言冷哼一声，道：“他们姐弟本就是你的孩子，既然跟了你的姓，那么在府里的一切花销自然就要由你这个当父亲的出，没道理私自克扣女儿的嫁妆。此番柳府出了十八担聘礼，裴二小姐出嫁的时候，怎么也得给配双份的嫁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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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说的刘氏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脑门子全都是汗。姜还是老的辣，何太夫人这一番话吗，将刘氏讥讽的头都抬不起来。

“夫人您真是严重了，妾身只是脾气不好，断不会像坊间传言的那般。您千万别听信那些乱嚼舌头的人去。”刘氏心虚的辩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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