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婚

不过长了点肉的脸，确实比以前要柔和，也要好看。

“我整牙的时候，才漂亮呢。”她完全是自我吹嘘。其实不整牙的时候，如果不是太过青涩和倨傲不逊，不笑的时候，其实也很有味道。一笑就糟了。带牙箍的时候是最丑的时候，不过那时候，除了下巴不太自然，脸上线条柔和，加上五官比例不差，是个潜力美人。

取了牙箍后，脸型周正有余，但因为暴晒与拳击运动的原因，脸上多了一些不那么和谐的棱角，脸型变得瘦长。现在虽然没了少女时期特有的味道，但是肯定比带牙箍的时候好看。

讨论完，韩旭就过来说旅游公司的人都到了会议室。

公司的书记兼董事长以前是集团公司金融部的一个副部长，叫王国栋。花白头发，五十七岁，一看就是要退休了，送到这里养老，顺便给一个正处职待遇。昨天吃饭的时候他并没有喝多少酒，早早地就退席了。

总经理是惠南州投资公司派来的，叫项军，他同时也在国资委兼一个科长。在公司的时候很少，几乎不太管事。

主管业务的副总是以前建查县旅游局的干部，叫马宇，公司很多人员都是建查县通过旅游局进行全县招聘的人员，负责招聘的就是马宇。但是他似乎只代表县里。

负责建设的建设投资部部长叫冶城，就是那天在州交通局后面讲话的小干部。他是走交通局的干部，在管理局也是建设部的部长。管理局的建设部和公司的建设投资部是一拨人，两块牌子。他说话比马宇要硬气很多。

负责市场营销的叫魏娟，是个长得不错的女子。而她也是管理局旅游部的部长。以前是建查县旅游局的干部，马宇的部下。

负责景区运营的是一个老头叫齐学宁，他曾经是西宁市一家工厂的厂长，工厂倒闭，他就回建查县应聘上岗。能力应该不错。这是没有与管理部门兼职的部门。

运营部下面还来了两个人，但没有介绍。

办公室、财务部都是管理局的，公司本身并没有。办公室主任居然是一个非常沉默的人。财务部也是个女子，但很明显那是黄南州国资委的干部，独立于所有人之外，连和项军也保持着距离。

剩下的执法部、资源保护部、海事、水上公安，林场，林业派出所，最后是景区所在地康热镇的书记。

办事处的大会议室很大，算上程治这边的四个人，二十多个人显得有些空旷，所以都坐到了会议桌前。

汇报很无聊，基本上都不超过李秋怡昨天送过来的材料。

汇报完了，程治仍然是以自己才拿到材料，不熟悉情况为由，不讲话，而是直接进入了讨论环节。

所有人都很拘束，没有放开。但一些材料中没有提到的事情还是透露了出来。

景区不是没有道路，还是有一条简易公路，这条公路从康热镇一直通向惠北州郭德县。但是这条简易公路年久失修，到处都是滑坡段。维护成本非常高，管理局每年的拨款都消耗在了这上面，执法部几乎全年待在这条路上，代行公司安质环保部的职责。

因为道路危险，所以现在景区采取了所有人换乘景区中巴车进入景区游览的策略。这就导致了水上交通运输和陆上交通运输成为了景区运营部的两大半独立的部门。而水上与陆上形成的旅游环线成为了景区主要的旅游方式。

建查县也好，黄南州也好，都要求打破这套运营模式，但因为旅游公路迟迟得不到资金，而无法实施。

水上交通，陆上交通，市场营销形成了三大利益群体，他们都反对打破环线运营。理由还都光明正大。

他们的背后都有政府主管部门支持，水上交通和海事、水上派出所是一系。陆上与运管，执法事一系。市场营销因为长期和旅行社合作，背后是旅游局与旅行社支撑，不愿意放散客自行入园游览。

另外就是一直不说话的群体，运营部除了水路和陆路以外的人员以及林业部门都保持着沉默。景区实体在林区，他们不说话就代表了说话。

最后领导总结，王国栋漂亮话一堆，核心是没有可行的方案，不建议投入资金。项军强调景区不管是中铁方，还是州投方，都是国有资产，反对一切非法融资和贱卖经营权的行为。这一个不投钱，一个不让融资和对外合作，还都有道理。

马宇比较着急，他不敢责怪中铁和州，但他认为一切都应该围绕景区经营来进行工作，要为景区经营创造条件。现在州县成立文化旅游局，公司原本就没有配备完整的机构，现在更加挡不住人才流失。希望两方股东给予支持。

矛盾如此明显，程治能说什么？

程志暂时不能说话，辛宝婷没有身份说话，韩旭低头不说话。李秋怡就放下了记录的笔。

辛宝婷对那些方案不屑一顾，只说宣传册还算不错，据说还有宣传视频，是北京一家影视公司做的，应该不错。但是没有看到东西。

李秋怡说得比较客气，建查县也算用了心，给公司的都是全县挑选出来的精英。但是因为地方局限性，实在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反而限制了人才作用。公司因为半政府性质，做了大量的扶贫、维稳和公益活动，党群活动也开展得多，但是这只是资料上得出的结果。实际如何，李秋怡见多了，并不看好。

用过早餐的李秋怡又带了一堆资料过来，这次是人力资源和党群文件。

正在认真看总规与详规以及可研报告的程治就让李秋怡也坐下来翻看这些资料。

一直到座谈会开始之前半个小时，程治采访下了文件，问两个人的意见。

程治很嫌弃地道：“你还是淑女一点。到高原，就算是你身体再好，剧烈运动还是少做。”

辛宝婷再次调笑：“比如呢？”

程治被打败了，把她拖进洗漱室，把水杯和牙刷塞给她。

辛宝婷就坐在程治的身边，一起翻看早晨李秋怡让服务员送过来的一大堆资料。

她凡是文件是不看的，但是对于一些景区运营的方案以及报表，宣传册看得很认真。

等李秋怡化妆的时候，辛宝婷就溜了回来。

辛宝婷不是不保养皮肤，但是她只清洁皮肤，拍一点水上去保湿。眉毛也会修一下，但不会去画，化妆的家伙让她扔在家里了。她还洋洋得意地摘了帽子，让自己短短的头发和小刘海飘扬。

出门的时候，门卫迷迷糊糊地收起护栏。人行道上的雪很厚，一踩上去就是深深的脚印。围绕着小区慢跑了一圈，辛宝婷的吃货属性爆发，直接在路边的早餐店里吃了早餐，又给李秋怡带了牦牛汤和肉夹馍。

辛宝婷是肉食动物，无肉不欢，最近的身体以眼睛看得见的速度变圆。她给明显是素食动物的李秋怡带的早餐，程治觉得李秋怡肯定不会吃。

“我要是放松，你路上出了事怎么办，高原反应可不是闹着玩的。”程治只能替她挤好牙膏，放好水。

辛宝婷伸展了一下身体，活动了一下颈部笑道：“我虽然不算是运动健将，但是一般人还真比不过我。”

“李秋怡太瘦了，女孩子要有一点肉才好。”辛宝婷重复着自己的歪理。

程治不和她争辩。这丫头恢复之后体力之好，不是自己二十九岁的身体能够比的。如果不是自己是男人，有着先天优势，绝对会被她看笑话。但是如果不运动，她会长成什么体型？程治的心里暗笑了一下。

回到办事处，李秋怡果然是只喝汤，吃了馍馍。把牦牛肉和肉夹馍里的肉都挑了出来，让辛宝婷直叫浪费。

雪后天晴，早晨的阳光刺眼。

程治把身边再次赖床的女人拖起来：“天晴了，我们还要上山，你要尽快适应这里的气候。”

“你就不能放松一会儿？”辛宝婷知道这个男人太过计划性，所以还是抱怨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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