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灵堂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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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上一惊:“二叔……怎么,突然回广西了?”

“你…奶奶不行了,这次我特意带你回去,她说想见你,说起来你们也好多年没见了。”二叔一脸的淡定。

奶奶……我依稀只记得小时候送过土鸡蛋,抓过鸡来给我过生日,我还记得那皱巴巴的红包里塞了不少钱呢。那还是很久以前的事,记忆里倒是个慈眉善目身材健壮的老太太。说起来真是好多年没回去了。

我赶紧贴了过去,眼睛已朦胧,奶奶伸出那双皱巴瘦的只剩骨头的手我脸上摸了几把:“长大了,奶奶都不认识了,长得真好,可惜…老大先走,送不了我。”

奶奶临终之前拉着我的手的时候悄悄的塞了一把钥匙给我,小声跟我说:“收好。”声音小到只有我能听见,看样子是不想要人知道的样子。我也赶紧藏了起来。

说完奶奶眼角滑下几滴眼泪,就闭眼了,走的时候还紧紧抓着我的手。那是一双温柔慈爱的手。病房里一阵哀嚎。

我回头看来一样龙无极,他也摘掉了黑口罩子围了过来跪在地上伤心的磕头还一边喊:“奶奶…奶奶走好。”

原来这龙无极不是个哑巴会说话,这张脸还真是我们龙家人的脸,尖尖瘦瘦的,倒是生白皙俊俏的很。看起来就是学生的模样。

二叔也湿了眼睛,不过马上下令办出院,把奶奶带回龙门墩土葬,说那是奶奶的遗愿。

外面的车子已经准备好,奶奶就躺在冰馆里面,好像睡着了一下。感觉脸上还红扑扑的。

我们颠簸了几个小时,终于到了老家龙门墩,这里我真的都没一点记忆了。到处都是陌生的场景。

乡村的夜晚被龙家置办的灵堂照的空前的明亮,原来二叔看奶奶不行已经提前叫人置办好了,灵堂的白挽联都已经摆好了,中间摆着奶奶的水晶棺,一口上好木料的棺材就摆在后堂,老屋里聚集了整个村子的村民,奶奶生前也是经常帮人看事的,自然小有声望。

今夜是自家儿孙守灵堂,二娘二叔,我们都在这跪着,来人就磕头,哀乐不断,时常有人来上香,我就帮忙炸炮竹燃纸香,还真是热闹的很。

奶奶也算是走的安心,二叔毕竟年纪大了,下半夜我便说:“二叔,二娘你们早点休息吧,我跟无极两个来看就行了。”

无极也开口说话:“有我跟哥哥没事。”

哟,倒是挺懂事的,什么傲气。我心里一阵鄙视。

“也好,我已经通知你母亲,三叔回来了,反正也没什么事,那你们小辈辛苦下,那我先去睡下,明天早上换你们。”二叔交代了一番就去休息了。”

这乡村的夜里还真是静的吓人,还好夜里总是偶尔能来几个烧香的人,要不真是冷寂,不过可能是自己的亲人,我守在这也一点不害怕,我没事用手摸着口袋里的钥匙,在想这到底是哪里的钥匙。为什么奶奶要给我这个钥匙。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白天去到二叔给我安排的房间去休息,二叔二娘守白天,里里外外人特别多。到了夜里来的人就有点少,有点安静。我跟妈打了电话说奶奶过世了,妈说过这两天跟大姐就会过来。也跟莫离也说最近几天过不去了,她也叫我节哀顺变,还问要不要过来,我说不用了办完事我就会回去。

晚上11点我跟无极送走了一波人,突然肚子疼了起来,怕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这里都是流水席,那些菜就摆在外面,也可能山中风阴冷着凉了。

“无极……我肚子疼的不行,我得去下厕所,可能着凉了。”我冒着冷汗,痛的不行。

“你去吧,这边有我你放心,还有那些帮忙的村民,你去吧。”

这乡村的厕所也是挺吓人的,左拐右拐,不好容易找到,就在房子的后面单独的搭的一间,刚蹲下,就感觉后面到处露着风,冷的我惊了一声鸡皮疙瘩,这踏板也是感觉一个不小心就要掉下去,我左摸右摸就是找不纸,隔壁女厕所好像有点动静好像有动静,我便试着开口问道:“那个,隔壁的姐姐能借我点纸吗?”

对方沉默着不说话,一会对方果然就伸手递过来一些纸,我能看到是一张纤细嫩白的手。

“姐姐…谢谢啊…”我探着脑袋对着外面喊去,只听见几声女人的几下笑声,还有炸炮竹的声音,可能灵堂又来人了。

出来本想感谢一番,等了半天也没见人出来,一转眼也不知道这人去了哪里,赶紧回到灵堂,远远看见一个浑身红衣女人正诡异的从灵堂离去,我只能看见一个红色的背影。

我对红衣女人是已经有了心里阴影,我马上紧张的问无极:“无极…刚那是什么人…那女人来灵堂怎么还穿一身红衣…太不尊重奶奶了吧?”

“是来祭拜奶奶的人啊,别说…那姐姐长的贼好看了,可能不是我们村的,我每年暑假都要回来玩的,我好像…没见过她。”龙无极好像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旁边几个帮忙的大叔大婶也说:“是啊…是啊,好像没见过,肯定是外村唱大戏的,这村里总是来些下乡唱大戏的,那身红衣服就是戏服,这些人唱完连夜就要赶回下一趟场子。”

“你看…她还随了份子,这本子上还有她的亲笔签名。”龙无极说完就翻开桌子上的一本账本,用手指到本子的某一行。

“诶……就是这个,叫什么薛,林芝…字好看…名字也挺好听的。”龙无极还无知的称赞了一番。

我顺着龙无极的手指看去,眼里一惊,全身汗毛都炸开了,身上直冒冷汗,果然是薛林芝,一字不差,倒也大方一万块。

“龙无极…无极…你爹呢?我找他有事?”我突然惊恐的一把抓住龙无极的肩膀的问。

我心想我一定要去找二叔问个清楚,为什么林家仙姑帮我处理掉了,她还能这样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太特么吓人了,诡异得很。

龙无极一脸蒙圈瞪着眼,看我这么失态,吃惊的看着我:“龙哥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出这么多汗,我老爹睡觉了,有事明天说吧,他白天也挺累的?”

算了,我想想还是撑到明天再问,一晚上都忐忑不安的抽了一根又一根烟,特么小爷我怎么那么事。我断定自己被那女鬼缠上了,虽然不知道她意欲何为,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二叔早上一来就叫我去休息,那些个吹拉弹唱的八仙也闹腾的很,说什么对方都难听的见,我两个眼睛实在是睁不开,哈欠连天,抽了一夜的烟嗓子也疼的不行,心想睡觉起来再问吧。就去二叔的隔壁那间房,澡都没洗就不迫及待的钻进被窝,头一占枕头感觉特么太舒服了,真是累坏了。

刚睡下还没一会,就感觉被子…

“娘,你别激动了,你好好休息。”二叔安慰的说到。

“你爷爷…就在门口等我…催我走…我不说就没机会说了,雨龙来…让奶奶好好看看你。”

奶奶微微抬起眼脸上带着一抹喜悦,就轻声喊了句:“雨龙……你来了。”

“奶奶…我是龙建国的儿子龙小麒,不是雨龙。”我不知道为什么奶奶要叫我雨龙可能病糊涂了。

奶奶微微抬起眼,慈爱的打量着我,用发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你出生那年…天生异象…整个龙门墩都是暴雨连天…一个月都不见天日,有一天…从早到晚的电闪雷鸣…你就踏雨而来…哭的那叫一个响亮…满了月子你那狠心的父亲便执意要带你走,咳…咳。”说完奶奶就一阵咳嗽。

“弟弟好…”我咧着嘴带着笑伸着手,勾着脑袋主动打招呼。

这龙无极对着我点点头,也不说话,这孩子真是有点没礼貌。

我拉拉的胳膊龙葵指着那弟弟小声的问:“这…龙无极是个哑巴吗?”

下了飞机照样颠簸了两三个小时终于到了医院,病床的床上躺着便是奶奶,鼻子里插着管子。远远看去头发没几根还是花白的了,眼睛还是半闭着的,脸上皱巴巴的,那手也是瘦瘦干干的,嘴里的牙都没几个了。毕竟也是快90的人了。

虽然跟印象里不太一样但是一看见她我就不自主的跪在地上:“奶奶我来了,我是龙小麒,你看看我。”血浓于水说的就是这种,我一叫奶奶眼睛就不自主的湿润了。

“龙葵,得月茶楼不能没人,你先回去,家不可一日无主,这边不用你操心。”

“二爷…您放心,有我在,万事都会安好,你就甭操心了。”龙葵说完就拿着机票跟我挥挥手走向别的登机口。

“不是,二少爷就是有点傲气,看不惯的都不说话。”龙葵说着就憋着笑。

“我说龙葵,你这话几个意思?这有挑事的意思。”

“二叔…这位是…?”我忍不住还是问了下。

“他是我儿子龙无极,年纪比你年纪小,刚大学毕业,无极…这是你大伯家哥哥龙小麒。”

龙葵看着我干瞪眼,真不懂。

播音里播放…飞往广西南宁的准备登机…

二叔突然站了起来:“准备登机了。”

车子一路直奔机场,下了车远远看见跟我差不多的高高的男人带着黑色鸭舌帽,脸带着一个黑色口罩子,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一袭黑衣就站在机场门口等我们。

二叔带着笑直接走过去,男人就伸手递给二叔一个袋子,二叔打开一看满意的点点头,示意我们进去。

四人坐着等飞机。这男人坐下也不说话,二叔也不介绍。我看着龙葵,龙葵也是跟我瞪瞪眼,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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