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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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氏这边一愣,说:“没人教过他呀!”天佑在哪儿都是最小的,没见过更小的孩子,所以没人教他这个。

万老太站起,急问:“当真,当真没教过。”钱氏辩白:“确实没教过。”“阿弥陀佛,小孩子最是灵性,莫不是看到了。”万老太是忠实的封建迷信信徒,她念佛道。

众人也是惊喜,林家和最是激动。万氏却说:“不会的,我那个才过,不是的。”万氏也顾不得害羞了,看着天佑一脸求证。众人一愣,尤其林家和一脸失望。

老林头发言:“话既然说清楚了,以后就有了章程。家和媳妇,以后莫要再因着这个闹起来。”这是对万氏不满了。

“不会了,公公。”万氏忙道。

点点头老林头又说:“家和,万氏生了二妞、五妞,不是没有出息,不是儿子是你命里没有。我们老林家没有因着这个停妻另娶的,你要这么干,我头一个不答应。”亲家还在这立着呢,得安安他们的心。

“知道的,爹。我没想过的。”林家和忙保证。

老林头一席话说的万氏娘家人心里慰贴,一旁的刘家人也是连连点头。刘家人一句话没有掺言,说的不对了,到时里外不是人。现在更是对林家服气,到底有根底,就是大气。自己女儿也有了出息,现在还年轻还能生,就是以后没生儿子,有万氏的事儿立着,也不怕了。

话说清楚,大家告辞。万氏、刘氏的娘家人随着他们回去,钱氏也回屋去见钱家人。至于小寡妇这样的后续,天佑相信万氏的哥哥们会帮助林家和搞定的。

钱家人在屋里等了一阵儿了,心里有猜测,都等着钱氏回去说呢。钱氏把事情说完,钱家人也说不上好坏,毕竟还有一年呢。钱氏的二妹桃香道:“虽担子重些,也不一定是坏事儿。再说了,不是还有一年呢”钱家人也就不再提了。

没几天,鲜菜下来了。林老太的小菜生意又开始做了,赶了几回集,有一天却气呼呼的回来了。

“一个集上竟有四家卖小菜的,价定的还比我们的低。定是学了我们,真是气人。”林老太很是不甘。

“小菜我们做得,别人也做得,看来我们下次也要降价了。”老林头敲敲烟锅。

钱氏也劝:“婆婆手艺好,做的好吃,我们降了价,肯定比别家的好卖。”

林老太还是气,家里一片低气压,天佑出马才哄了过来。

结果第二天去了镇上送小菜,回来林老太又气。原来镇上的熟食铺也降价了,倒是没说不要,林老太的手艺还是不错的。虽价低利薄了,还是要做的,三天就送一回,也是一桩大收益。

万氏还惯常来找钱氏做针线,说起小寡妇的后续:“先前我娘家哥哥找了李婆子家摆明了车马,李婆子不敢再生事。那小寡妇倒是急了,前两天堵我家当家的送荷包,让我碰上了。我把她拉到街口,当着众人把荷包扔她脸上了。不是我当家的拦着,我扒了她的衣裳。”

原来,这李婆子是小寡妇的姑姑。小寡妇没守寡时,她就常去占便宜。小寡妇自打守了寡,李婆子就想给她找下家。这李婆子也不是个好的,怕小寡妇走的远了她不好收刮,就给她拉淫媒。

一来二去,小寡妇就守不住了。这回又看上林家和了,林家和太想要儿子,手上又有钱,就让她盯上了,到想着正经做了二房,生了儿子,好长期占便宜的心思。先前还盯上过林家兴,之林家兴没林家和钱多,又和林家和是一家,就放弃了。

万家上次直接打到她家门上,把她儿子的腿都打折了。还威胁说把她家赶出村,万氏的爹是这几个村的里正,这个威胁是很管用的。李婆子怕了,再不敢了。

可小寡妇上了心,林家和有钱,万氏有没儿子。只要和林家和成了事儿,有了身子,事就能成。她做了荷包去堵林家和,偏叫万氏又碰上了。

“你说她要守不住就改嫁,又不是有人不许她。偏要做这些烂事,平白坏了自己一生。”靖国是许寡妇改嫁的,应该说鼓励,小寡妇办这事儿确实糊涂。她也是叫她姑姑李婆子害了,但她可怜,却不能叫她留在这儿恶心人,万一让她那天转了空子呢。万氏已经叫人给她娘家捎信儿了。

没过几天,李婆子就叫枷了手指,嘴上也叫打了十板子。而小寡妇也不让守寡,遣返回家了。她以后是什么命运就没人知道了。

又过半月,万氏神神秘秘的来借天佑——压床。天佑是拒绝的,可他没人权啊。他对听人床脚没有一点儿兴趣好吧。天佑咬牙,等我学会走的。当然他也什么没听到,人家林家和、万氏对等他睡着还是很有耐心的。

到了收完麦,犁地的时候。万氏去送饭,在地里晕倒了。回家请大夫一看,怀孕一个多月了。把林家和乐的抱起天佑一阵猛亲,天佑是拒绝的,他也很意外好吧。

天佑估计是心理上的原因,现在有了退路,心里放松,就怀孕了。不过天佑可不乐观,万一是女孩呢?牛皮他是给吹出去了,别到时再给吹破了。

“别,秀儿。以前是我想岔了,净想着老了没个跟脚,成了孤寡。现在我转过来了,没你了什么都不是。村里那个人,我没沾。李婆子给我牵了线,我就是没说绝,才让人传了闲话。回头我就去说清楚,你信我。”林家和看着一向脾气硬的万氏呜呜的哭,也是心酸。

万氏哭的更痛,嘴里却说:“我信你,我信你。”万氏当然清楚,林家和对她是一心。再有平日里她看的紧着呢,没让李婆子和那小寡妇成了心愿。今天终于让林家和消了念头,看改天碰见李婆子不打到她脸上,万氏恨恨的想。

林家和跺跺脚,出言道:“秀儿,我们等上一年。若合意了,自然最好。若是我们没福气,我也不想了,只求着大哥同意让天佑挑起我这一房。”林家和又看着林家兴。

林家兴看看钱氏,说:“好,我答应。”钱氏道:“我也答应。”

万氏抹抹泪,对着林家和:“好,我们再等上一年。我知道你想要个儿子,一年后,若还是不成,我就走,我不拦你了。”这是下定决心了。

“哪里会,我不会干这事儿。”林家和皱眉,硬声道。

“你敢不敢的,先不说。今天要么认下天佑,要么让你的那个小寡妇进门儿,我们合离。”万氏哭着,看向一边。

林家和看着万秀儿,心下不忍:“我不回合离的。”别的却不提。

天佑心说,猪队友呀,猪队友。对着万氏又说:“弟弟,弟弟。”

“莫不是等等会有的意思?”万老太又猜。干得好,天佑心里比手指。“秀儿啊,我们等上一年如何?”万老太劝着万氏,万氏犹豫。

到了堂屋,老林头把事儿说给钱氏,对着林家兴、钱氏道:“你们两个怎么说?”钱氏看看,万氏一脸祈求,钱氏心下不忍。林家兴看着二弟,心里抽蹴。

天佑一心绝望,今天戏好多。看了看一脸坚决的万氏,想了想,先拖过去再说。张手伸向万氏:“婶婶,婶婶。”万氏一脸惊喜,抹了抹眼泪,过来要抱他。天佑却不要她抱,又说:“弟弟,弟弟。”

“小寡妇是怎么回事儿?”万氏的小哥哥起身就要朝林家兴走,其他的哥哥也是摩拳,万氏拦着:“这个不急。”

老林头发话:“亲家先不要急,事儿一件件说。家和媳妇,你想先说那件?”

林老太还没张口,林家和忽的站起来,急道:“怎么今天说这事儿,不跟我商量。万秀儿,你当我是个什么?”

“商量,我怎么跟你商量?我再不闻不问,你都要直接领人进家了。”万氏提了嗓门,对着林家和喊道。

万氏回道:“天佑这件。”这件事定了,小寡妇的事儿好说。

“好,你要先说这件,我老头子不好隔着他爹娘做主。”又叫林老太“你去把家兴媳妇叫来。”

林老太去叫,钱氏问:“啥事?婆婆。”林老太不说:“去了就知道了。”天佑正好醒了,钱氏抱了一起过去。

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吃过席,本家的亲朋都回去了。林家一家人陪着万氏、刘氏娘家人坐在堂屋说话。钱氏娘家人没在,去了钱氏屋里说话。

万氏拉拉他娘的衣裳,示意他娘开口。万老太无法,开口:“亲家,今日我们过来还有一事想跟你们商量。”林老太心说,来了,回道:“亲家不必客套,直说就是。”

“我这不争气的闺女,到今儿也没能生个顶门户的儿子。现下有了年纪,又不开怀。”万氏抹着眼泪,万老太看着女儿,一咬牙又说:“你家老大得着个儿子,能不能叫他,一肩挑两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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