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魇

徐辉回头看一眼：“你是……”

“我是万新市公安局侦查组的，我叫罗阳。”

“哦。罗警官，怎么，有事？”徐辉问着。

这是很奇特的。

不一会儿，从长鸣广场远处出现的穿着鲸鱼服装的人整齐地走过来，不，准确地说应该是押着过来，如同奴隶一样。

罗阳看着行走如同奴隶的他们，问着：“他们……”

徐辉没在意罗阳的话。

当穿着鲸鱼衣服的人全部围着篝火中央，广场中央的人示意徐辉，徐辉发话了。

“各位万新市的朋友们，你们好，我是COE协会的会长，我叫徐辉。

相信大家都已经听说并且也应该了解了近些天一直播报的蓝鲸组织的新闻也都闻风丧胆了，而今天我同万新市公安局商讨，万新市公安局局长王聪已经同意我举行这次阻止蓝鲸组织的游行活动……”徐辉的话让一旁听的罗阳大惊失色：“什么？王局长知道这个事……”罗阳小声疑问。徐辉看着罗阳便又因此做题：“而且，今天有幸万新市公安局局长派来一名万新市最有名的侦查官罗阳罗警官来观看本次活动。”

“嗯？”罗阳再次疑问着：“什么时候……”

“先说说这个蓝鲸组织，的确是他们的恶行罪大恶极，不可原谅。我的妹妹，曾在南方遭遇蓝鲸组织的危害。第五十天丧失了她的性命。我就看着她每天四点二十起床看恐怖电影，在身上自残……”说的有些****了。

“想不到，蓝鲸组织这颗毒瘤已经扩散到咱们万新市，惹得咱们每天都是提心吊胆地生活。

所以，根据我一个月的追踪我终于发现了蓝鲸组织的一个地下出口，并且抓到了这几位真正的蓝鲸组织的人物。而且，我们也救了很多参与蓝鲸组织的玩家，那么现在我们来听听他们怎么说的好吧。”

“徐辉……”罗阳不敢相信徐辉的实力，居然可以抓到蓝鲸组织的人，还能救到参与蓝鲸游戏的幸存者。

罗阳没有对策，只能继续看着。

“我……是蓝鲸游戏的参与者之一，我叫白沙，今年17岁，是一名学生。我曾遭人唾弃，被人家欺负着，上学的时候总有人管我要保护费，我不给，他们就打我，打的我遍体鳞伤，回家的时候我也只有父亲一个人，父亲很严厉，他看我被打成这样爱你没有一点怜悯之心，而是更加殴打我，不得不让我有一种自杀的心理，直到在网站上无意发现的的一款游戏，对，就是蓝鲸游戏，50天自杀的这种让我很感兴趣，包括刚开始的一系列提供父母的身份信息之类的。但是我并不知道，我畏惧死亡，我开始害怕死亡。我还不想死……呜呜……”台上对麦说话的这个男生穿的即便干净也掩盖不住蓝鲸组织对他的污染。他流泪了。

而台上一个又一个发言的蓝鲸幸存者不得不让罗阳呆若木鸡地体服徐辉这样的人。

而蓝鲸组织的代表者台上发言的时候也是令人觉得楚楚可怜地寻安慰。

“我……”还没等他说下第完整的第一句话，就被一群围观的人唾口大骂。

“滚！你这该死的人，万新市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败类？”

“这人罪大恶极，直接判处死刑好吧。”

“就是他，就是他们这个组织让我女儿害命。”围观的人纷纷语唾，甚至还有人说他是卖国贼。要不就是在人们的口水中淹死，要不就是在所谓徐辉的正义下死亡，要不，就是在群众扔出的“凶器”中砸死。

“各位，各位，安静，安静。”徐辉倒是有模有样地管理上了秩序了。

“各位父老乡亲们，这蓝鲸组织的确让人咬牙切齿地痛恨他们，如果没有他们，相信我们的生活会更好，所以，今天我已经和万新市局长沟通争取到他的同意，已经说把这些蓝鲸组织的人游街示众当众处死。那么……”徐辉的决定让罗阳更加地对这个结果不可思议。

“徐辉，你说的是真的？”罗阳问着。

“还能有假？”徐辉甩话不搭理着说。

“我不相信王局会这样。徐辉，我现在要以万新市公安局侦查官的名义对你实施彻查抓捕。请跟我回警局一趟。”罗阳的这句话在徐辉的眼里似乎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或许他知道他的假话被拆穿了，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乱了阵脚。

他的情绪跟着话语波动着，带动着万新市人民的节奏。

“警局？你疯了？这些人就这样交给你们这些烂警察去处理？交给你这个下三滥的破侦查官处理？”徐辉用手怼着罗阳的胸口疑问他。

“总之警察会给万新市的大家一个结果的。”

“结果？呵呵。”徐辉忍不住笑喷了。

“结果？你刚刚说结果？什么时候能够有结果？嗯？我的罗大警官。”

罗阳沉默着。

“如果你们这种做事情都没有速度的话，我们是不是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知道结果？那时候……万新市还有正常人存在吗？确定不是一个精神病的城市？想想你自己。罗大警官，如果这是你的亲人去参加蓝鲸游戏了呢？你现在也是这样相信他们这些狗屁警察吗？”徐辉激动着说。台下的人们听着从麦克风中穿出的震撼，这是光天化日之下恶狠狠地对警察的指责。也有不少的人也纷纷同意了徐辉的看法，也来凑个热闹刷个活跃。

“你们警察都是什么玩意儿？我姑娘都去世两个月了，总是告诉我会有结果，会有结果，为什么警察到现在了还没有告诉我结果？你们这群垃圾警察。”一位失去女儿的母亲卧坐在地上绝望般得哭泣着，手里攥着女儿的那张青春相片。一张青熟的面孔就这样堕落于蓝鲸的黑洞里无法自拔，最后消失成为烟尘的骨灰。

“对啊，我弟弟也是死在蓝鲸组织里的，怎么就是没有破案的消息！这都几个月了？你们这些警察到底靠不靠谱？”一旁的男人也向罗阳抱怨着。罗阳依旧沉默不语，与其说这样的沉默，倒不如说他也无可奈何看着一张又一张青春的面孔渐渐逝去，罗阳也只能听听，看看，为此也是无动于衷。

阴沉的情绪砸乱了罗阳的头脑，令罗阳不知不觉又要差点陷入自己的那个黑洞中无法自拔。

“我会的。”罗阳用着自信地勇气表明着，让在场的所有人哑口了。

“我会的，我会始终相信终归会有那么一天会剥开云雾，重见光明的那一天的。虽然那一天会很漫长，很煎熬，但我愿意等，我也始终把我的信念交给人民警察。当然，我也更加相信我自己。我相信我会为了你们大家去更加努力地破案，找到蓝鲸组织的最后致命点，一击致命。所以，请你们相信我。相信警察。别妄自下结论。至于……你们的家人，我在这里代表万新市所有的人民警察向你们说一声抱歉，也请你们能够理解我们，我们不可能家家户户都会24小时保护你们的人身安全。毕竟万新市公安局的人民警察人数有限，死去的那些人也不是说我们没有责任，但最大的责任你们没想过是你们才成就了他们吗？才让蓝鲸组织得手吗？被人排挤，冷落，甚至殴打，辱骂，各种的不尊重，各种的严刑拷打难道你们一点都没有错吗？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扔到警察身上。我们只能秉公执法，尽最大的力量去保护你们所有人。”罗阳演说的话令在场的人都变得哑口无言，沉思许久。有的人失声痛哭，有的人沉默寡言，后悔这种事，不会有真正的后悔药去拯救你，当然，也不会有时光倒流的这种时光机器带你穿梭时空。

想想一切都晚了，遗憾的毕竟是一辈子。

罗阳转身看着徐辉说着：“徐辉，你还有什么话要继续说的吗？没有的话，请跟我走一趟吧。”警车的声音远远都能听到，围观的人整齐地让出了一条车道，坐在里面的程力倒是傻眼地看着情况。猛然拉下车窗，看着罗阳和台上的那名穿正装的徐辉，打开车门，下了车。

“徐辉同志，跟我们走一趟吧。”程力说着。

原来，罗阳为了证实徐辉的话，特地录了语音用微信发给了程力，程力听到后也是诧异了起来马上追到了王局这里，王局听着徐辉这样大作文章，立刻下令抓捕徐辉，这才徐辉被送进了警局。

还有一些蓝鲸组织的人也被拉进了警局里，至于那些在蓝鲸组织那里幸存的人，也都纷纷赶到警局做了一系列的调查口供。

阴暗的审问室下，罗阳和程力再次坐下这个久见的地方。徐辉被带上手铐坐在了他们的对面，灯光刺耀着他的眼睛。

“把灯拿开，刺眼睛不知道吗？对眼睛不好。”徐辉用手挡着光说着。

“怎么，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了？我记得你挺能说的啊？怎么这时候就不敢说了啊。”程力吐槽着，然后双手使劲地拍向桌面审问着：“说！为什么狐假虎威造假虚实？”

“我什么时候狐假虎威造假虚实了？”徐辉一脸无辜地反驳倒让程力更加两眼怒火熊熊。

“还不承认？你刚刚说的话自己都不承认了是不是？用不用我把你刚刚那股牛逼劲儿给你做一段回放让你乐呵乐呵？”程力摔出了自己的手机让徐辉看着，罗阳发给程力的每一条语音。

“……今天我已经和万新市局长沟通争取到他的同意，已经说把这些蓝鲸组织的人游街示众当众处死……”这条语音在徐辉的脑海里重新揣摩着，一点地悔悟感都没有，也都是逢场做戏而已罢了。

“丢他妈的，老子告诉你，像你这种臭鱼老子见多了。告诉你流氓地痞都比你做人做的高尚，自己还成立个什么破COE垃圾协会，国家都没有承认，别说国家了，就连万新市的公安局也都没有真正地承认过。”程力气地爆粗口，听这话徐辉不乐意了。

“程警官，做人可不能爆粗口，会说你们警察没有素质，对不对？罗警官。”徐辉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正在写记录的罗阳身上，罗阳停下笔，抬头看了徐辉一眼，嘴角微微做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徐辉，现在应该想的是你自己怎么办，而不是关心我们警察的素质问题。”这一撅让徐辉更加不服了。

“我可是COE协会的会长，而且我还是镇长的儿子……”没等他说完，罗阳便差了一嘴：“你难道没听见程警官说的那句COE协会并不是官方承认的了吗？还有，尽管你是镇长的儿子，呵呵，哪怕这是在皇帝时期，也要讲究‘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理论来把你拖走，对吧，‘天子’。”

“谁告诉你COE协会是不承认的，万新市上任的苏局长已经……”徐辉又搬出个苏局长想要挽回局面，却不料程力罗阳二人相视一笑，笑得不可开交，另徐辉变得更加没面子，面红耳赤的。

“原来……原来苏局长承认了……哈哈。小子，你难道不知道苏局长为什么被撤职吗？”程力卖关子着问。

“为什么？”徐辉也见问即问地说。

“哈哈，你个逗比，这苏局长贪财好色，被不少像你们这种人给用金钱女色给收买，到后来被人举报查实，现在差不多已经在监牢里吃了几年的苦头了吧。所以你这个COE协会，现在是根本不成立的，就是一个普通地像孩子过家家的俱乐部罢了。”程力捧腹大笑地态度激化了徐辉的怒火。

“你！你给老子记着，等我有一天出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咱们走着瞧！”

“行。小伙子，前提是几年后的牢饭吃完再说好吧。”程力嘲笑着说。罗阳在一旁记满了笔记，抬头劝告着：“徐辉，你知道你举办这个拒绝蓝鲸游戏的活动会引起多大的轰动吗？而你这个活动，会让你变得更加不安全懂吗？”罗阳的话在徐辉的耳朵里如同旁边风一样的不存在，他亮出自己手臂上的那条狠狠的自残鲸鱼形状的伤疤，当场让罗阳和程力震惊到哑口无言。

长鸣广场的人整齐地围成了一个人圈。

徐辉在讲台上看着台下长鸣广场的正中央的篝火正有人点燃。

“笑什么？”

“新闻上报道的蓝鲸组织做了这么多罪恶多端的事情谁对他们不讨厌？呵呵，讨厌？其实都是恐惧吧。”徐辉变得有些阴沉。罗阳没再说话。

“看吧，还有五分钟好戏就开始了。”徐辉拉扯着罗阳说着。

“我的意思是说查没查到COE协会的信息。”

“哦，这个协会啊。早就已经查清楚了，这个协会是徐辉在大一的时候创办的一个不起眼的俱乐部。不过经常有一些活动，也算是有了挺多的粉丝。比如前些年的钓鱼岛事件，还有今年的乐天事件他们都参与了游街活动。

这个COE协会的全名是cut?off?extension，中文意思就是阻止蔓延。

“你很讨厌蓝鲸组织是吗？”

“嗯？”徐辉疑问了一下，看着罗阳忍不住“噗嗤”地笑了。

“这人是不是精神没做好啊。”宫千惠牢骚着。

罗阳悄悄凑到徐辉的身旁，在背后问着：“你就是徐辉是吧。”

这个协会也曾经救助过不少困难家庭户。算是个正经人吧。”宫千惠像是对口念台词一样说着。

“你知道活动流程吗？”罗阳问。

“还有更全面的吗？”罗阳问。

“更全面的？哪里不全面？挺全面的啊。”

“不知道。”宫千惠很快地就反驳回去了。

“好吧，我知道了。”

“别忘了给我拍几张照片录点视频，我还没见过……”话没说完又被撂了电话。

“喂，千惠，怎么样了？”罗阳问着。

“你让我查的我已经查到了。这个活动是镇长的儿子徐辉操办的。

而且事先没跟警局打过招呼就这样，这警局怎么也一点动作都没有啊。”宫千惠发牢骚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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