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魇

罗阳那时也刚刚搬进寝室，整日看着程力满地的烟头弹在地上，每天都是烟雾缭绕的日子充斥着程力的脑袋里刺激着他那颓废的样子，因为一个案件把自己弄得颓废不堪，胡子拉长如同一个仙人，头发也长满油一样还生起了跳蚤，衣服什么的也都扔在一边不去洗堆成了一座“垃圾山”。一桶又一桶的泡面坏了又坏的已经吃不了了，寝室没有打扫的日子连苍蝇都成了过往的熟客。

刚开始罗阳很受不了这种日子，他便暗自追查程力成为这样的缘故，便也偷偷地擅自参加了这起贩毒案件的推理。

那一天天气很阳光，也很热，热的不要不要的，寝室门口的那条土狗也趴在地上吐着舌头见到生人也懒得像以前一样站起来冲他“汪汪”凶煞他几声，开着风扇吹的都是热风的三伏天里的人们都期盼着下雨冲冲夏日的炙热，可也就今年赶上一下子连着两周没下雨的大干旱也还真是热的出奇。

“你不吸烟？”程力问。

“不吸。”

“放屁……在这空气里都有烟雾的地方你还能不抽烟？”

罗阳没有说话。程力又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个烟雾像罗阳的脸上，他看到了罗阳手后面的文件。

“你拿什么？”程力问着。

“啊？”罗阳拿出手后的文件拿出来故作镇定地装糊涂。

“怎么了？”罗阳问着。

程力看着罗阳手里的文件，故作镇定：“6组的档案袋怎么会在你手里？”

“哦……那个……也没什么，就是……”罗阳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程力的问题，暗地里帮程力解决案件的事情一下子漏出尾巴，这该如何是好？

“行了，你自己该忙的忙吧。我……出去溜达一圈。”程力倒是没在追问，白白让罗阳吓出一身冷汗。

“哦，行。你去吧。”罗阳说着。

在程力出去的8个小时里，罗阳紧凑的文件线索都利用着这八个小时里尽可能地给罗阳一个绝对的线索，一刻不闲着。

最后写出8页纸思路的罗阳也打打哈欠煮了两碗方便面留了一碗就睡着了，殊不知程力在外吃喝玩乐的那种快活。

屋子里被罗阳打扫了，堆山的臭衣服也被洗完晾在外面，一碗热气腾腾的康师傅酸辣方便面也被时间吹袭成凉了，那是程力每天都吃的品牌，每天都吃的口味。

旁边还有8页纸的思路结论也是够了，但程力也细心地看着。

他知道，罗阳在暗地偷偷调查这件贩毒案件。

但不知道，罗阳这是在帮他。

此时此刻，程力闲趣地笑着抽了一根玉溪烟，转过头看着熟睡的罗阳，逗趣地谩骂着：“傻逼。”不过，他的心却是从未有过的暖。

经过了不少生离死别，不少的大事小情，破案的案件也逐渐形成罗阳这名无名小卒的侦探头号，逐渐破茧成蝶成为万新市的第一神探。

程力看着宫千惠，想了这么多，抽起了烟，宫千惠看着程力，那忧愁的烟圈消散于空气，弥漫于心间的毒瘾……

当安娜失踪的这件事也被王成知道后更加的不安，失踪的王小飞已经让王成没日没夜地失眠再加上王小飞的妈妈整天以泪洗面。再加上个安娜失踪，这也更加地在这层伤口上涂抹一层厚盐。

安娜失踪的事情越多人的知道了，也就很不意外地让一些旁外人有些奇与怪了。

郑楠总是感觉他们在对他隐瞒些什么：程力那天对他没理由地喊闹、宫千惠一种有事不想说的态度、还有送来的一支损坏卡盘的录音笔……而这种隐瞒，却对于郑楠来说，不，是对于整个案件来说一个很重要的一个关键点。所以郑楠也终于抑制不住自己走过去问正在一旁修录音笔的老瘸。

老瘸是一个退休的老警察了，虽然说是年迈60多岁的人了，退休了但也依旧奉献自己的微薄之力。警局里面的人也相信老瘸，老瘸年轻的时候也愿意修修东西什么的，什么对讲机，电脑什么的，都休得让人不得不佩服，老瘸也是一个很厉害的电脑“黑客”。不过他是正义的。

依旧往昔的阳光下，老瘸没注意今日依旧充满回忆的暖阳，而是在自己的简便的工作室里伴着70年代的老歌，修着一些零七八碎的东西。

“老瘸，修录音笔呢。”郑楠闲聊。

“哦，郑楠啊，是啊，这录音笔卡盘坏掉了，这宫警官和程警官送我这来了，而且还特意嘱咐我……额，要我保存好里面的内容。”老瘸说着。

“哦……那……修好了吗？”郑楠注意着那支录音笔。

“还没好，这个录音笔啊，特别贵，所以卡盘也不知道有没有能匹配的。”老瘸说着。

“录音笔卡盘坏了如果你换掉的话不是没有数据了吗？”郑楠问着。

“不……”老瘸笑着说：“这个啊，小伙子你不懂……哈哈。”

老瘸卖关子地说着，郑楠随性一笑。

“对了，老瘸，这程力和宫千惠为什么在意这支录音笔？”郑楠问的这个问题就似乎一个3岁儿童的问题一样。

“你傻啊，案子被，哪个警察遇到案子里的一个线索不会紧紧抓它啊。”老瘸的话似乎有些讽刺郑楠的话。

郑楠也明白了自己问题的幼稚性，呵呵笑着。

“行了老瘸，我不打扰你了。慢慢修吧。”郑楠说完便出去了。

恰巧刚出门的郑楠正好遇见了刚下车要进去老瘸屋子里的程力，旁边还带着一个男人。程力从郑楠身边低头擦肩而过，根本没想注意到郑楠的存在，而郑楠也因为平常的打招呼而被程力所注视。

“程力，你怎么，取东西？”这时的程力也才抬起头看到郑楠勉强情绪地控制自己的某一个精神涌流。

“哦，对。”程力没再说什么。话题就这样结束了？不，因为郑楠知道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你们——是不是在跟我隐藏什么？”郑楠试探地问着。

“怎么……怎么可能。”程力变得有些色厉内荏，不自觉地挠挠后脑勺，双脚已经不受控制地随心所欲地走动着。

“别骗我，程力！”郑楠追问着。

“真——真没有。你有病吧，郑楠，你这几天怎么突然关心我了？你怎么不关心关心别人？妈的。”程力怒气殴骂郑楠，可郑楠并非因程力的骂而停止话题。反而他倒看到了在程力身边这个男人的不好举动。

一直类似于害怕地低着头，不吭不啊地，说到程力骂郑楠的时候倒是情绪来了个大波动。

“郑楠，老子告诉你，以后老子的事不用你个外人去管听到没？罗阳认识你，我可不认识。”程力甩出狠话扎进郑楠的耳朵里。

“程力，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告诉我你的事情，我要永远知道你的秘密！”

“你特么有病啊，丢！我跟你讲啊，你在这样纠缠不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最后一次警告！”程力令人发指地对郑楠指着说话，眼睛里的怒火似乎熊熊点燃在郑楠的这个心理战场上。

还好，宫千惠匆匆下车赶到这里制止事情的再次严重性发生。

“程力！你干嘛呢！”宫千惠将程力拉到一边：“刘医生，拉着程力进去先。”

“哦哦，好的，好的。”以为害怕的刘医生倒是又变得不一样了，正所谓翻脸比翻书还快，这表情动态变换的也太快了，那种害怕的胆小如鼠的劲儿一下子没有了。

刘医生拉着程力先进老瘸的工作室了，场外只剩下过往的路人，过往的车行，过往的鸣笛声和怀念昔日的阳光。

“千惠，不打算告诉我实情吗？”郑楠把注意力都交托在宫千惠的嘴里。而宫千惠叹息着也无奈地跟郑楠坦白了，但并不是在老瘸的工作室外。

阳光，沙滩，海岸，码头，船只，却都成了一句秘密坦白的背景。

“安娜失踪了。”宫千惠说着。

“安娜失踪了？就是罗阳说的那个安娜？喜欢的那个女孩？”郑楠问着。

“嗯。”

“但，这跟程力有什么关系？”

“因为……这个……”宫千惠咬咬下嘴唇不自觉想忍住不说出这个秘密，可却还是说出来了。

“安娜是罗阳的喜欢女孩没错，但……安娜也是蓝鲸组织的唯一幸存者。”

“什么？”郑楠听到这句话后呆若木鸡。

“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不跟局里说？”

“罗阳不让说。怕这样更是惹人耳目，所以……”

“罗阳是傻吗？”

“现在……也别说那么多了，也真是搞不明白这个安娜是为什么就离奇地失踪了，而且当初王叔也暗中派了好多人监视安娜的任何安全问题。”宫千惠也变得有些情绪激动化，郑楠理解。

“那……那支录音笔——”

“那支录音笔是在安娜的房间里找到的。然后我们交给老瘸来处理。”

“哦。”

“嗯，现在我们只能看看这个录音笔能不能修好了。”

“能。我——问过老瘸了。”

“是吗？那太好了。”宫千惠高兴地说，完全没注意整句话的重点。

“嗯。”郑楠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那个刘医生……”

“刘医生啊，他是个心理医生，专门为安娜心理治疗的人。也是程力的朋友。”

“刘医生这个人有古怪。”

“怎么了？”

“不知道，总之多注意点吧。”郑楠提醒着说。

宫千惠的包里“嗯嗯啊啊”地手机声又来了，是程力打来的电话。

“喂程力，怎么了？”

“千惠，老瘸死了！”这句话简直是一场晴天霹雳般地压下来。

“什么？程力，等我，我马上到。”这种意外的惊吓让宫千惠迟迟不能接受。

“怎么了？”

“老瘸死了。”同样接收到这种消息的郑楠也同样惊呆了。

烟圈从脑袋上一点一点地升起又扩散成烟雾弥漫在空气里。

“总吸烟对人体不好。”罗阳说着。

程力不懈地“呵”了一下，背对着罗阳抽着烟嘀咕着：“什么狗屁放假，就是特么想把这个案子交给6组处理罢了。王局完全可以直接说，用得着说给假期吗？”

“那——再怎么说王局也是给你们一周的假期啊。不给才不给吗……”罗阳说着。

罗阳将手里的文件背后拿去，不让程力看到，而程力也并没有想去看罗阳一眼。

“哦……懂了。那快打开听听啊。”程力焦急地说。

“别着急啊。好像……这录音笔……似乎……有点……问题。”宫千惠摆弄了半天也没播放出录音笔的内容。

“拿回警局好好弄一弄吧。”程力无奈地叹气声如同一次针扎一样扎心，掏出放在口袋里的烟，本想吸一根的程力刚抽出一点，便又塞回去了。

罗阳即便那天穿着不吸热的短裤也还是热的里面出汗，手里拿着文件回到寝室。

“还在想那个案件啊？警局不是给你放了一周的假期吗？按理讲……你不应该出去玩一下吗，好好潇洒潇洒。”罗阳说着。

罗阳刚刚进入警局初识程力，当年的程力绝对是一个硬气汉子，暴躁劲儿绝对不减，也正直年少轻狂的程力一股子热血劲儿。

却不料被一个烧脑的贩毒走私案件弄坏了头脑，绞尽了脑汁。

往日的暴躁劲儿也似乎烟消云散了，现在的程力如同一名颓废大叔一样。

“抽就抽吧。抽烟抽的不就是寂寞，抽的不就是忧愁吗？”宫千惠看着他说着。

“怎么了？”

“笨啊！你看，这是录音笔啊。说不定录音笔里有东西啊！”

程力看着宫千惠却懒得惊讶着她今天能这么贤惠地替人着想了，但这气氛——绝对是没有的。

程力心里还是暖的，那是第二次的暖，第一次……还是罗阳……

——三年前——

“程力，你快来！”宫千惠拿着录音笔招呼着程力分享这一个东西。

“怎么了！”

“你看，”宫千惠把录音笔展示程力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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