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魇

“知——知道了。”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等会儿心理医生会来，配合治疗。”

“我知道了，你小心点。”

“罗阳，我问过昨晚值班的医生了，他们说昨晚根本没有人来，而且监控录像我也调查了，也没有人来过。”程力的话倒是让这个许伟的死变的有些悬了，也悬不到哪里去。

许伟自从上一次就被医生带入了一个单人间的休息病床，如果在监控录像中看不到蓝鲸组织的存在，那么无非不是从别的地方进来或者是有人假装成医生的样子进入许伟的房间。

但，从程力的话说根本没有人进过这间房间里啊……

那么，假设监控录像……

“刘叔，怎么样？”

“哦，凶手用手扼压死者颈部引起机械性窒息死亡，也就是被掐死的。而且死者生前可能被注射过全身麻药。”

“麻药？”

“嗯。”

“好，我知道了，辛苦了刘叔。”罗阳拍拍刘叔的肩膀目送着刘叔离开，转眼看到的一小片干土倒是让罗阳引起了注意。

“土……”罗阳看着地上的这块土。

“郑楠！你来。”

“怎么了罗阳？”郑楠看过去罗阳蹲在地上发现了什么东西。

“郑楠你看，这是不是一个鞋印？”罗阳不确定地问着。

郑楠顺着罗阳手指的这一块看去分析了一会儿。“可能吧。但……怎么……”

“嗯，一块半个鞋印，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个右脚的鞋印。”

“然后呢？”郑楠没懂罗阳的话，罗阳起身走向窗户将头探望出去说：“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凶手是从这里进来的。而且这个地方的监控是没有的。”

“想多了吧，罗阳，这里是4楼，凶手怎么进来……”

“你没有办过以前居民楼丢东西的案件吗？”

“办过，但他们是撬锁进的啊。”

“不不，进高户居民楼偷东西的，有的可以叫做陆偷，而还有一个叫做空偷。”罗阳说着叫来郑楠也探出头指了指旁边的输水管，郑楠看到后终于也懂了，但郑楠还是不明白，凶手既然来了，但他是怎么走的呢？

“所以，如果没猜错，这附近应该有东西。”说完，罗阳匆匆下去在附近找了找。

“听医生说这边是有监控的。”郑楠说着。但罗阳马上否定了郑楠的话：“但这个监控早在八年前就坏掉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父亲留下的笔记。”

“你父亲也是个警察吗？”

“是的，他是个好警察。”罗阳停下了脚步定格在面前的这个地方，等待郑楠的匆匆过来。

“就是……那里吗？”郑楠看着前面的地下水道问着。

“嗯，应该是了吧。”

“第二个……出口？”

“嗯。”

“这个组织是耗子吗？弄了这么多的地洞。下水道赶上他们的了。”

“告诉这家医院的院长，要求封锁这个下水口。”

“嗯。知道了。”与此同时，罗阳又想到了一件事。

“还有帮手……”

“额？”

“郑楠，我要去一下监控室。”

“哦好的。”罗阳说完就马上跑到了监控室。

“警察。我要求调放昨天晚上11点的监控录像。”

“哦，好的。”等待了一会儿，却只能得到晚上10点和晚上11点半的记录。

中间的一个半小时呢？

“中间的监控呢？”

“就这么多了。”

“监控室都是谁值班昨天？”

“额……好像是小张吧。”调监控的人说，旁边的人反驳着：“不是，应该是老王，小张昨天请假回家了。”

“哦。对对对，那就是老王了。”

“那老王人呢？”

“他……说眼睛不舒服，去了趟眼科。”

“什么时候去的？去了多长时间？”

“好像应该去了……差不多五六个小时了吧。”旁边的人说着。

“哎也是啊，这眼科就在楼上，怎么看不到老王回来呢？”

“是啊。”罗阳一想到事情不对，马上飞奔到眼科。

“警察。我问一下，大约今天8点的时候监控室老王来你这看过眼睛吗？”罗阳出示自己的警官证说着。

“监控室的老王啊……我想想……额……今天来了，不过已经走了。”

“去哪里了？走了多长时间？”

“差不多现在有3个小时了吧，哦，他应该是回家了。他有青光眼。”

“好的，谢谢你。”

“没事小伙子。”罗阳从眼科走出来给小虎打了个电话：“小虎，马上查查王威的住址。”

“哦好的罗哥。”

几个钟头过去，罗阳便出现在这家小区，当然，正好看到了在楼下与那些居民户闲聊的场景。

“你好，您就是王威是吗？”罗阳看着王威坚定地问着。

王威很奇怪地看了一下罗阳，两眼中的信息提示着王威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我是。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罗阳看向这幢大楼望着3楼的一扇窗户，窗户正有人向下看着罗阳的一举一动。

“3楼的那位——是你的爱人是吗？”罗阳还在看向那里问着王威。

王威没有回答。

“能请我去你家待一会儿吗？”旁边的人都匆匆被这个紧张而又严肃的氛围一哄而散。

“那个，王威啊，我家老头差不多回来了，我回去得做饭了。”旁边居民楼的严奶奶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笑呵呵地离开了，都知道，那是强颜欢笑。

王威也随和地应付着：“哦，行，下次聊。”

目送着所有人的离开，此时的只有王威和罗阳俩个人。

“那个，小伙子，跟我来吧。”王威起身也弹弹腿上的烟尘，拿着自己的二椅子上楼，罗阳紧跟其后。刚一开门，就见到了罗阳看到的那位女性。

“我爱人……”王威对罗阳说着。

“哦。”罗阳随性地回应着，看了看王威的爱人。

“警察同志你好，进来坐吧，我去给你们倒杯茶。”王威的爱人显得紧张，说话的样子就好像知道罗阳今天会来一样。

“哦好的。”罗阳亲和着说。

两人坐到茶几旁，罗阳注意到了王威买的药——还没有拆封的药。

“刚回来吗？”罗阳脱口一问但是让王威有些措手不及，王威注意到罗阳的眼睛一直看着放在茶几上的药。

“哦，呵呵，也不是了，只不过买完才放在哪里等闲的时候用了。”王威说着。

“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罗阳问到了他们中心的一句，此时此刻，王威的爱人已经把茶水送到茶几旁。“来，警察先生，喝茶。”王威的爱人将茶送到罗阳面前，罗阳转手接过茶水说了一句“谢谢。”

现场的气氛转化为紧张又尴尬，“怎……怎么了？”王威的爱人此时并不知道罗阳已经知道了什么。

“监控录像的事情缺少的那一部分是你删掉的吧。”罗阳看着王威的表情继续问着：“你和凶手是认识的吧。”

这次但是让王威很快地反驳着：“不是，不认识，我们……不认识。”他说完又很快地低下头去。

“那监控录像呢？”罗阳看着王威不放过每一个细节地问着。

王威的血液在血管中流动渐渐鼓起，此时的紧张令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罗阳的问题。

“监控录像……”罗阳看王威表情迟钝思考回想着。

“说。”

“监控……监控录像不是我删掉的。”

“不是你，那又是谁？”

“不认识，但是，那天晚上我的确是被人抡倒在地昏迷的。”

“你没撒谎？”

“我没撒谎，我发誓。”看得出王威变得有些冤枉，罗阳也暂且相信了他，不过罗阳想问一个问题。

“王威，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在监控录像中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一个月或者两个月非常可疑的人物？而且出现的地点更加可疑的人？”

“这个……”

“怎么？你好好回忆一下。”

“没有……但是，我记得有一次监控录像坏了我去看看，发现在地下水道那里有人出来，当时我还奇怪地问他：‘喂，你干什么的？在这里干嘛？’然后那个人很慌张地看着我说‘大哥别生气别生气，我是修下水道的，医院打来电话说下水道堵了，我来通通下水道的。‘然后我就信了。不过现在一想，我还记得半个月前他三番五次地来医院调查一些东西，也不知道到底是调查什么。”

“那边的监控不是在几年前就损坏了吗？”罗阳问着。

“哦，那都是什么年代的事情了，早就换掉了，不过又坏了就一直没换，也一直没修。”

“哦，好的，我知道了。感谢配合。”罗阳谢意而别，询问那么多也并没说王威不可疑，而且更可疑的是王威爱人的一举一动。这之中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郑楠。”

“哦，罗阳，怎么了？”

“暗中盯住王威一家的动态有情况马上告诉我。”罗阳交付任务地说。

“好的罗阳。”

刚交付任务的罗阳拿个东西就走了。“罗阳，你还干什么去？”

“哦，回俱乐部，今天应该有新趣了吧。”

“注意点。”郑楠对罗阳说着。

“知道了，你也是。”

“嗯。”

“也不算什么了，只不过，死者的身体上都是用线缝的，还真像一个被线捆绑的木偶。”

“人体刺绣……”

看着那具被线穿透的尸体，不得不让旁人觉得这是一种神的制裁。

“人体——刺绣吗？”郑楠在一旁说出的话让罗阳听到了。

“什么……”

“程力，许伟……”

“罗阳……我估计下一个……”程力也是一样，看到许伟的死亡也不禁害怕起来。

罗阳马上意识到下一个被害者可能就是——安娜！他火速去了安娜的家。

“嗯。”

许伟的死不得不让程力，宫千惠，罗阳三个人坐立不安，即便罗阳让安娜好好待在家里，程力暗自保护安娜。

“老这么打扰千惠用觉得不好意思……”

“记住！这是命令！”罗阳从安娜的话插进去，这种命令的语气不自觉地让安娜有了些恐吓的意思。

“叮咚，叮咚，叮咚。”门铃按了好久也不见得有人开门。罗阳的心有些急了。“别出事，别出事，别出事……”罗阳的嘴不停嘀咕着。

“罗阳？”罗阳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转身一看，他放心了。

这是在医院，罗阳看到他的第一眼马上惊到了——“许伟……”

这个眼前全身是线的男人，便是许伟。

“安娜，你去哪儿了？”

“哦，我去买了点东西。怎么了？”安娜并不知道危险的存在，也不知道罗阳这么面带不好的急促和语气是什么事情。

“哦。对了，安娜，记住，从今天开始，把门窗锁好，尽量少出门。买什么东西直接给千惠打电话，让她给你带。”

“嗯——嗯——嗯——”罗阳手机的震动声吵乱着新一天的节奏。

“我马上来！”罗阳拿了一片面包就匆匆跑出去，外套还没穿。

“咔嚓——咔嚓——”照相机在案发现场中“咔嚓咔嚓”地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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