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魇

“别在意，我从来不会送礼求人。打扫屋子是因为这个屋子在不收拾就要成为野生动物区了。为了我能在这个野生动物区里面生存，我要打扫。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一件大事让你帮忙。”罗阳的脸色开始凝聚到严肃状态。

“说吧，什么事。”程力休闲地躺在床上问着。

“关于蓝鲸案件的幸存者事情。”这句话，本应悠闲的程力马上也变得严肃起来。

“好吧，我答应你。”程力叹气地回答。

“谢谢。”

“不过，任务呢？”

“王局说宫千惠也要参与冒险俱乐部，但是我并没有这样想，只是想让宫千惠从表面完成任务就行，深探敌营的这个卧底任务，就我去就好。而你，只需要帮我找心理医生辅导安娜就好。”程力拍拍罗阳的肩膀：“那你对于这个冒险俱乐部怎么样想的？”

“我感觉这个俱乐部有蓝鲸组织的存在，所以我想自己去探索一下。”程力点着头，对罗阳十分看好：“行！那一旦出什么问题，别忘了给我打电话。”罗阳点头回应。

一杯咖啡放在了宫千惠的面前，宫千惠看着他，也不想说什么。罗阳坐在旁边把冒险俱乐部的一些口条信息告诉了她。

“我跟你说一下上级派发下来的的任务，我需要你马上查清楚这个冒险俱乐部的相关信息，查清楚马上通知我，我还需要你给我一套监视设备，定位设备，还有监听设备，以备不时之需。我会深入这个俱乐部，把监视器录到的东西马上传进你的电脑里。”

宫千惠听到后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就这点事啊，除了设备比较难借以外，其他的都好说。不过，你要自己一个人去，可以吗？”

“没问题。你的任务完成后，你就可以帮我继续照顾安娜，对了，我告诉程力让他找了一位心理医生，到时候给安娜好好看看。”罗阳说着。

宫千惠点着头，此时已经差不多午饭的时间了。罗阳还是有些放不下安娜，偷偷地去看了看她。

隔着远处望着在一旁电脑视频聊天的安娜，现在的安娜没有以前那样的活泼，没有许伟恢复的好。呵呵，可能许伟在医院和安娜不在医院的缘故罢了。

他经过安娜曾经开的一间甜品店，人不多但也清净。这是安娜大学时候想要实现的梦想——开一个属于自己的甜品店，每天做一些与众不同博取内心馋嘴的甜点。

落下的灰掩盖住往日的阳光，罗阳试着擦去每个桌子上的灰尘，殊不知灰都已经固定在桌子上没有之前的新鲜感。

不知不觉，他迷途的步伐带领他走到了一个地方——面前许伟口中所说的俱乐部。他站了许久，看着门上的牌匾，望着走进走出的人，他们的表情中似乎也没有什么消极在里面。

在家里闲着的罗阳不想回警局，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干，整天在书房里锁着自己不出来，屋子里的纸团随处可见，纸篓都装溢出来了。

桌子上的书也零零散散地摆在上面，电脑上的网页也在显示着。罗阳一刻不闲着。

关于蓝鲸游戏的相关信息查了又查，相同之处多了有多，没用的信息删了又删，脑袋中浮出的线索拼了又拼。

真相的拼图板上只差最后几片就能够知道凶手的相关信息。

“所谓的蓝鲸游戏其实就是催眠——”罗阳的脑海里浮现一块有一块零散的片段。

“他们主要是以人体的作息时间和精神上的催眠来完成自杀行为——”

“催眠——”罗阳思考着，很多种疑问大胆的线索他都想塞进去顺理一下。

“会不会——蓝鲸游戏的组织者是催眠师？或者——”

手机铃声响起，刚刚想起来的思路又被打断了，真是扫兴。

“喂……”罗阳接着那陌生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是小虎。

“罗哥，快来龙新大街！有案件发生！”罗阳听到后火速跑过去。

人潮拥挤围成了一圈，那么一定是有人死亡了。这些人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直没留意警察的到来，怎么挤都进不去。

罗阳在外面看着，给小虎回过电话：“小虎，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死者是——自焚死亡的。目前刘叔还在那里尸检。”

“自焚？”罗阳疑问着：“死者的头冲哪里？”这种奇怪的问题令小虎有些发懵。

“冲西南面。怎么了？”

“周围有东西吗？”

“有，都是灰，应该是死者的衣服。”

罗阳下意识地冲着西南的方向看去，他感觉不想自焚。根据死者的头西南方向来看，并没有什么值得的线索。倒是有一个差点遗漏的线索，人潮围堵前面那幢楼，三楼的一扇窗户倒是让人有些怀疑……

警局里罗阳的工作室装满了人，坐在一边讨论着。

“小虎，你把你今天的情况跟我说一下。”罗阳说着。

“嗯，好，我在龙新大街的一家超市买包烟，然后刚出去就看到一人抓着我就跟我说去救救他。

她似乎是吓怕了，抓着我的衣服袖子就拉着我说：‘救救他，帮帮忙，救救他！求你了，他不能死，他不能死……’她哭的稀里哗啦的，我也没听懂她说的什么话。不过当我跟她赶过去的时候就发现地上有一个男人在满地打滚，而且还不是那种很快的打滚，是一种像是摔下来的那种，很艰难。”

“你说他摔下来了？把自己摔着火的？”宫千惠问着。

“不知道。”

“他这是比喻，你是不是傻？”程力回击着宫千惠。

“哎你！我——我怎么就傻了。我知道他是比喻，但我——这是在设想。”宫千惠吞吐地说着。

“行了，小虎你继续说。”罗阳没有心情听程力和宫千惠在一旁拌嘴，说真的，他俩只要一见面就非得斗个嘴。

“哎，罗哥，死者的尸检报告还没有下来，所以我们得先停一下，等尸检报告下来才能查清楚死者的信息。”

“不，我觉得，现在就能查清楚这个死者的相关信息。”罗阳用一种自信的眼神看着小虎，小虎傻了一会儿，马上就懂了。

“哦——罗哥！高啊，好的，我这就去把让我救死者的那个女人找过来。”说完，他便匆匆暗自偷笑地跑出去。

“这小子……”罗阳看着他跑出去，不觉得好笑。

“罗阳，你说，不会真的死者就是摔出火来了吧？”宫千惠还在问着，罗阳不禁笑了笑。

“哎，你笑什么？”宫千惠倒是来了脾气。

“他这是笑你傻。”程力在一旁怼着。

“就你聪明！”宫千惠给他一个白眼。

“其实千惠说的话一半是对的。”罗阳不紧不慢地说着。

“嗯？”程力疑问，宫千惠倒是有了些火气：“哼，知道了吧！”

“切——”

“呵呵，但你怎么认为摔出火来的呢？这是鬼火吧。”罗阳嘲笑着。

“你想说什么你就快点说，别墨迹。”宫千惠说着。

“好好好，听好了，导致死者死亡的并不是自焚。而是从龙新大街面前的那栋居民楼的三楼窗户跳下来，都知道，三楼的高度60%的几率可以令人残疾。所以应该是死者从三楼跳了下去，但是，这种跳楼行为自己除非自杀要不没人傻了吧唧的跳楼玩，而且我发现三楼的窗户有嫌疑，我应该是看到一个人。如果没说错的话，可能是被人推下去的。”

“那火呢？”

“火这个东西如果说死者身上有火，只能说死者是带着火跳楼的，但是……”罗阳讲到这里卡壳了，他知道其中的不对了：嗯？假如是自杀，为什么有人？那自焚，为什么房间没火？

线索中断了。

“你不是认识一名心理医生吗，我想让你找他来给安娜做一下心理指导。”罗阳的态度似乎因为安娜而转变成一种低声的恳求。

程力知道罗阳此时此刻的心情。起点是好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开会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程力的语气有些大，而罗阳也委屈地大音量回击他：“我不想让安娜也参与这个案件里！”

“但是安娜她已经被牵扯进来了！”程力喊着。整个屋子安静了，心跳的气息两人都能感受到。

“那你想怎么样？”

“没有啊！”程力故作镇定地回答。

“没有？”

“没有。”

“哦？”他有些不解，但罗阳已经准备告诉他真相了。

“安娜……她……是蓝鲸案件的第一个幸存者，我再她完成第五十个任务之前就控制她让宫千惠去照顾她了。但是……”

“我会告诉小虎你欠他的钱会在你的工资里扣，而且——不许抽烟了。还用我再跟你说一下大道理吗？”程力当然不想，但是更扎心地是欠小虎的钱，这可不是几块钱的事，零零散散的零花钱加起来也得有几百块钱了，这次小虎要是知道了，做梦都得笑。

“你别说别的了！你今天来是干什么来了，不可能就是为了给我打扫屋子买泡面教训我吧。”

“你确定？”程力在罗阳的一直追问下马上认输：“好了好了，就剩50。你怎么知道的。”

罗阳用上眼瞅着程力，一种笑他白痴的眼神还真是抹杀他的智商。

“我去，这么有时间观念，丢他妹的……”程力有些不耐烦于罗阳的话，从衣服的内兜里掏出一张蹂躏地50元钱拍在桌子上：“连上次的十三块钱，一块给你！”罗阳看着程力的微表情似乎是有些不舍于这张50元钱。

“你现在就剩下50块钱了吧。”罗阳打探着问。

“你回来的时候带着烟味回来，而且根据打扫卫生的情况来说烟头甚多，大概在10盒左右，而且你上次的零花钱就剩下二百块钱，你抽烟还买这么贵的烟，算起来怎么说也得有二百多。你的工资还没下来，如果没说错，你管小虎借钱了是吗？”

“额……”程力尴尬了，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说起来也真搞笑，自己是个烟民怎么能闻到自己身上的烟味儿呢？

“说对了吧。”罗阳收起桌子上的50块钱。

刚刚进屋，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打扫了。也是，满地的烟灰；烟头；那些臭气熏天撒乱到各处的袜子；没叠的被子，真的，说实话这样的房子也只有程力能住下来了。空气中弥漫的那些灰尘让罗阳不停地打喷嚏，捂着鼻子走的罗阳大致地扫过一个屋子的概况后，马上开始打扫。开开窗户透透风，从柜子里拿出一张口罩戴上，一把扫帚和一把拖布的事就把类似野生动物区的寝室回归了人类的家，罗阳还不忘记喷空气清新剂。

“呦，这么干净啊，我一猜就是你回来了。”程力调皮着说，看着桌子上还有的东西。“还买东西了。”

“这些东西是你未来几天的食物，里面有几桶泡面和香肠，一共二七块钱，还有你这里这么脏的屋子光打扫就要两个小时……”罗阳看了看手表上行走的时间：“现在我剩余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在这三个小时里，咱们对话可以在一个半小时内，之后我会回家跟宫千惠说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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