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庶女

周大夫道：“这两个东西单吃都没有什么危害的，最怕的就是一起食用了。不过除非那汤里放了两样以上的药材，否则老夫人也定然不会死的那么快的。”

这话里的意思就很值得人深究了。锦绣一心护着自家小姐，立刻反驳道：“这两样东西一起给老夫人喝，指不定或许也是巧合罢了。我家小姐素来都不懂这些的，便是那做汤的法子，也是最近才与李师父学的呢。”

柳谏见她情绪有些激动，连忙道：“这些也只是目前的怀疑罢了，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也不能乱说。眼看着外面天色已经黑了，锦绣收拾一下，同小北一起去将夫人换回来罢。”

裴笑勾了勾他的手心，笑着道：“我都懂，你不用这么紧张。有什么疑问的地方，尽管问就是了。”

柳小北在一旁撇着嘴看着二人，心里说不出的羡慕。

周大夫轻咳一声，道：“裴姑娘，老夫敢问一下，那日你给言老夫人做的汤里，可有放苦杏桂圆等一类的药材？”

裴笑想了想道：“的确是有的。祖母身体不好，我想着苦杏和白芷都是滋补一类的食材，便稍微放了一些。”

周大夫问道：“稍微是有多少？”

裴笑道：“因为药材都比较苦，为了防止影响口感，我每样都只稍稍放了几片而已。周大夫，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周大夫沉思着道：“若是真的依你所说，只放了这么一点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既然老夫人中毒身亡的话，想必这其中应当还是有蹊跷的了。”

裴笑一经提醒，也恍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说起来也是怪事，那日的汤我明明事先尝过，味道很是可以了。但是不知为什么，吃饭的时候喝起来，这汤就苦了许多。当时我还极为懊恼这件事。”

柳谏极为关注这件事，连忙问道：“祖母尝过之后怎么说？”

裴笑道：“祖母可能也是稍嫌有些苦了，不停的喝水呢。”

“天山雪芽？”

裴笑点点头，道：“没错，就是天山雪芽。这茶还是锦绣给沏的，我当时光顾在厨房忙着菜的事，都忘记问这茶是哪里来的了。”

柳小北一时口快，闻言忍不住有些怨愤的道：“还能是从哪来的，这种好事，多半都跟那个文姨娘离不开关系。”

裴笑闻言勃然变色：“如此说来，老夫人的死是文姨娘害的？”

柳谏望着自己的娘子，目光有些沉重：“不止如此，我猜，这件事可能还与你的师父有一定的关系。”

裴笑有些不能接受，反驳道：“你这么说，依据呢？”

柳谏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依据就是，那日除了你，你的师父也在厨房里。她完全有机会在汤里做手脚，毕竟你那么信任她。”

裴笑霍然起身，神情有些激动：“可我师父与祖母素昧平生，又有什么道理在汤中下毒？更何况那日来府里，也是我主动邀请的师父啊。”

柳谏点头，连声安抚道：“我知道的，所以你先冷静一下。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还需要咱们冷静的分析才行。”

“见过周大夫了。”裴笑笑着行礼。

柳谏将裴笑叫到自己身边，轻声同她道：“此番将周大夫接过来，也是想要查一查那日祖母的饮食。虽然会令你心里不舒服，但是也是目前为止唯一能给你证明清白的办法了。”

同昨日一样的套路，那二人不疑有他，仍旧坐在一旁喝酒。锦绣趁机又将裴笑换了出来。

回到朱兰院，见到周大夫，裴笑颇为意外。

反倒是周大夫笑眯眯的同裴笑打招呼：“裴姑娘，咱们好久不见了。”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同周大夫说过之后，便将周大夫带进了小厨房中。

可惜搜寻了好一番，却仍旧没有找到致毒之物。柳谏看周大夫有些疲累，便对柳小北道：“你去给周大夫沏一壶茶过来。”

这么一说却是提醒了柳小北，一拍脑门的道：“对了，还有一样东西没有看过呢。”

锦绣点头，转身同柳小北出了门。

因为有了昨夜的教训，锦绣这回乖觉了许多。回房特地换上一身厚厚的棉衣，又在肩上披了一件鹅毛的斗篷，这才同柳小北拎着酒坛子奔祠堂而去。

锦绣闻言脸色就是一边，犹豫着看了一眼柳谏，道：“这个……奴婢记得前天中午，老夫人曾喝过一个汤，里面就有苦杏仁的。”

柳谏闭了闭眼睛，点头道：“我知道，那日中午回来，张嬷嬷手中的猫就是喝这个汤死掉的。”

一句话也提醒了柳谏，恍然道：“对，你快去将那天山雪芽带过来给周大夫瞧一瞧。”

柳小北连忙跑了出去，未几，手里捧着一包茶叶进门。周大夫是也惯是个爱喝茶的，打开一瞧就笑了：“天山雪芽，这种贡茶也就只能在你们柳府里才能见到。”

锦绣点头道：“没问题。奴婢去准备一身厚实的衣服，天黑了就过去。”

未过一会，柳小北带着周大夫回了府。自从言氏出了事之后，柳谏便将朱兰院的小厨房彻底封锁起来，当天用过的食材和剩饭也都完好无损的保留。

说罢，将那茶叶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对柳谏道：“好茶，没什么问题。只是这天山雪芽性寒，素来犯忌讳的食物都要多一些，少爷平时饮用千万都要小心一些。”

柳谏神念一动，忙问道：“可否请周大夫告知，这雪芽平素都会与那些东西犯忌？”

周大夫捻着自己的胡子道：“雪芽犯忌的食材可是很多，龙眼杏仁，或者当归苦夏，在一起食用都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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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同裴笑说过些什么？

锦绣的一番话让柳谏有些疑惑。事情发生的太过仓促，他至今还没来的及跟裴笑仔细询问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此番听锦绣一说，便暗觉这之中怕是要有什么内幕。于是便想了想，对锦绣道：“今晚你还是去祠堂将小姐替回来一趟，我有事要问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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