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庶女

裴喜觉得这丫鬟有些眼熟，仔细想了想，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丫头她在老太太的房间里见过，似乎是一个洗衣服的粗使丫头。就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是文氏的人。

文氏今日经历有些狼狈，坐在玫瑰椅上喝了好几口凉茶，这才将冒出的火气勉强压了下去。

“我走之后，老太太又说了什么了？”文氏问那丫头道。

临要出门之前，却又被文氏叫住了：“我来问你，今日老夫人究竟是如何知道少爷给我请安一事的？”

那丫鬟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盯着裴喜瞧了瞧。

裴喜哪里还敢硬撑，连忙跪在了地上求饶：“婆婆饶命，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求婆婆宽恕。妾身保证，以后真的不敢了。”

文氏阴沉着脸，本想狠狠惩罚这个不成器的儿媳妇一顿，可是转而又想到了什么一般，态度瞬间变得温和起来，柔声对裴喜道：“你且先起来吧。”

裴喜见她脸色好转，连忙从地上站起来。心中不由自主的长出一口气。

文氏问道：“今儿在老太太房中，你说那汇祥斋的点心竟然是大房的裴笑做的？”

裴喜不明白她为什么由此一问，但也立刻知无不言的点头道：“没错，听说那汇祥斋已经不做绿豆酥了，老太太想吃的紧，裴笑那丫头便去拜了汇祥斋的掌柜为师，学了这道点心呢。”

文氏闻言点了点头，又问道：“老太太今儿吃的怎么样？”

“吃的可口着呢。妾身撒谎说那点心是妾身从汇祥斋买来的，老太太都高兴死了，一个劲的夸赞妾身来着。”

“所以你就趁机的告了我的状了？”文氏冷哼一声，对裴喜道。

裴喜连忙放低了姿态，恭谨的道：“妾身不敢。妾身初来府中，很多规矩都不懂，一时失言罢了。婆婆您大人大量，宽恕妾身这一次，以后保证再也不敢了。”

文氏这次倒没太计较，闻言只是笑了一下，而后对裴喜道：“说起来这老太太也是怪可怜的，年纪大了，牙口也不好。能吃的东西也就这么几样。今日我算是也瞧出来了，她虽然不喜欢裴笑那丫头，但对那绿豆酥确实的确喜爱。明儿个你到大房那里去看一看，若是裴笑还做了绿豆酥，就帮着送到老夫人那里去。”

文氏闻言满意的点点头，叫青禾取来一包碎银子赏给这粗使丫鬟，叮嘱道：“日后在老夫人身边要精心一点，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的，都要过来跟我说一说。等日后本姨娘扶了正，定会将你调回身边重用的。”

丫鬟收到银子，立刻喜出望外。连忙给文氏跪下磕头。

丫鬟道：“奴婢在外面，没听太清。还是用两个铜钱收买了屋里的姐姐，这才知道的呢。老太太对您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恐怕是一早就有了这样的念头。又逢着这回两位少爷娶的姑娘她老人家都不是太满意，因而这种念头恐怕就更加强烈了。”

文氏又问道：“具体纳谁家的姑娘可是知道了？”

丫鬟摇了摇头，道：“奴婢不知。这种事一直都是张嬷嬷在办的，就连老夫人身边贴身大丫头都不得而知，更何况奴婢这种洗衣房的粗使了。”

众人见不能说服这个固执的老太太，一时都有些默然。文氏见求情无望，默默的起身跟柳丞相和柳谏行礼。柳崇皱了皱眉，没说话。

一场风波就算这样过去。柳谏牵着裴笑回府，其余人也各自散去。文氏和裴喜不敢轻举妄动，等大家都散的差不多了，这才战战兢兢的起身告辞。

出了言氏的院门，文氏回头狠狠的看了一眼小院，骂道：“老不休的东西，仗着自己是个正室，竟然这般瞧不起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她。”

这丫鬟对文氏态度极其恭敬，知无不言的道：“具体的倒是没听太清，不过就是听那屋里的姐姐们说，老夫人似乎想要给老爷续个弦了。”

文氏脸色当即一变，岔了声的问道：“什么？你可有听清了？”

文氏一看她这心虚的样就觉得有鬼，冷笑着道：“是不是你说的，问问不就清楚了？”

言氏在别的院安插了自己的眼线，文氏岂不会留后手。带着裴喜回到了文氏的院子里，没过多久，就见一个穿着黄色比甲的小丫头来到文氏的院子里。

裴喜被文氏的语气吓得脸色发白，哆哆嗦嗦的道：“姨娘，隔墙有耳，咱们还是快回去吧。免得被老太太听了去，明儿又该折磨咱们了。”

经过今日这一件事，裴喜算是彻底的怕了柳家人。她原本以为，在裴府的时候自己母亲就已经够狠的了，哪成想一山还比一山高，这柳府的人也不遑多让。

柳丞相见自家儿子劝说不凑效，便紧跟着劝道：“母亲，文氏毕竟都跟了儿子这么些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崇儿都这么大了，又怎么忍心看着自己母亲给自己行礼呢？儿子看还是算了罢！”

言氏却依旧不依不饶：“算了？凭什么算了？她只是一个低贱的姨娘而已，给我柳家的公子磕头行礼难道不应该的？”

她这厢不说话还好，这么一说话，算是彻底的文氏的把火气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厌恶的眼神看了裴喜一眼，文氏轻蔑的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跟本姨娘算到一起。我问你，今儿个这是怎么回事？老太太本来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会知道大少爷去青楼的事？还有给我请安的事，是不是也是你说的？”

裴喜吓得胆都快掉出来了，战战兢兢的道：“没、没有……不是妾身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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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言氏对文氏这个要求一出口，屋里的众人都惊住了。柳崇最先反应过来，搂着言氏胳膊撒娇道：“祖母，难得咱们祖孙相见一次，不说这种不开心的话题了行不行？孙儿今日从外面弄来几条大锦鲤，现下正放在暖房的鱼缸里养着呢，不若咱们过去看看？”

“外头天冷，老身我可不出去。”言氏冷哼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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