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庶女

“这样就很好，聘礼就收下了，您二位可以直接回去回复。下月初八，一准儿让您把人接过去。”刘氏笑着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赏给媒婆。那媒婆喜出望外，连忙将银子收下。

“如此便放心了。我们这就回去给李大人答复。”

媒婆和管家起身告辞，碍于前院有张淼这个愣头青在，刘氏只得从后门将二人送了出去。

却说裴笑无所事事的在府中溜达，无意间听到府里的丫鬟说话，这才知道张淼竟然也来下聘。

裴笑何其聪明，早就瞧出了刘氏在打张淼的主意，料定此事不会这么简单，便叫裴勇出去偷偷打听。裴勇偷偷去找洗衣房的丫鬟苦杏，这才知道裴江已经派人去张府请张夫人了。

裴笑暗道不妙，连忙叫裴勇去找张淼。奈何刘氏那边早有防备，张淼一行人已经被关在西跨院里，外人根本不能入内。

没过多久，张夫人便被请到了裴府。张淼本就是瞒着父母来求亲，此时看见母亲，很是心虚。张口正待解释一二，却见张夫人一个巴掌挥过来，张淼顷刻便傻了眼。

“混账，竟然敢私自下聘礼求亲，你将我这个母亲置于何地！”张夫人双目通红，气的直发抖。

“母亲，孩儿要娶裴笑。”张淼见状便跪了下去。

“她已经定了亲，你这是在闹什么！”张夫人怒道。

刘氏见状立刻充当起了和事佬，拉着张夫人劝道：“孩子不懂事，妹妹也莫要生气了。如今将你请过来，也是想着商量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张夫人自然知道刘氏心中的打算，冷笑着道：“我儿还小，这亲事不能定。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日后在说罢。”

刘氏见她没有定亲的意思，心中也有几分不悦。沉着脸道：“姐姐这说的是哪里话，你儿子敲锣打鼓的来下聘，如今传的人尽皆知，若是就这么算了，让我裴家的脸面往哪放？”

张夫人闻言也不客气，反唇相讥道：“裴夫人恐怕也太拿自己的脸面当回事了罢。这么些年你在府中横行霸道，强逼着你家老爷休妾在先，虐待庶子庶女在后。你不妨去那京城的大街上打听打听，哪个不知道裴大人的婆娘是个泼妇的？如今将你那女儿惯得同你一样，竟然还敢妄想高攀上我家儿子，也真是痴心妄想了。”

“你……”刘氏头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气的直发抖，哆嗦的指着张夫人道：“本就是你儿子有错在先，如今倒又成了我们的不是了。天下哪有这般的道理。”

张夫人冷笑道：“天下之事本就没有绝对，这定了亲的都能退亲，我们只是下聘而已，大不了将这聘礼再原路扛回去。即便你家裴大人是主管邢狱的大理寺卿，想必也不能强求人家娶他的女儿。”转而望着臊的满面通红的裴江，张夫人讥诮道：“裴大人，你说呢？”

裴江一听也觉得这是个主意，便派人去张府送信。另一厢的张淼让几个手下将自己要成亲的消息散播出去之后，便安心的坐在裴府里等答复。

他以为自己算计的很好，却不知这妇人之心竟比黄蜂尾后针还毒。顷刻之间就将他算计了进去。

哪知刘氏一听就翻了脸，道：“前几日去将军府中做客，张夫人有意让张淼与喜儿接亲。妾身这几日本就打算请个媒人上门说亲，哪知却被这个小愣头青抢了先。喜儿都这么大了，总也耽搁不得。老爷与其操这份心，不若好好想想咱们喜儿的亲事。”

“可是……纵使咱们有意，怕就怕张淼对喜儿无情。将来若是嫁过去，毁的也是自己。”裴江仍有顾虑。

刘氏却不以为意，道：“什么情不情的，当年我与你不也是一样听从父母之命成的亲。此事不需要经过张淼的允诺，老爷不妨派个人去张府里将此情况说明，索性咱们就将错就错，直接叫他将喜儿娶回去才好。”

裴喜误以为他求娶的是自己，登时心花怒放的走上前去。正欲开口同张淼说话，就听自己的母亲在身后道：“你与喜儿的婚约都未曾谈好，张小公子这是下的什么聘？”

张淼笑笑道：“此番前来，并非是与裴喜姑娘结亲。您也知道，我与二小姐青梅竹马，感情一直都很好。此番来求娶的正是裴笑姑娘。”

“你娶裴笑？”裴喜有些不敢置信的道，“难道你没听说么，她已经决定嫁给户部侍郎李大人做妾了。”

却说张淼带着兵虎视眈眈的站在裴府的大门口，裴江下朝回府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家被搜查了。看清是张淼之后，这才放了心。

张淼说明来意，裴江心中暗自吃惊。说到底裴笑也是他的亲生女儿，若能嫁进将军府自然也是不错。裴江有些心动，便将自己的打算说给刘氏听。

刘氏令人将那聘礼悄悄抬走，复又回到花厅里。唯恐露馅，刘氏将裴喜打发回了房间。

“夫人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媒婆殷勤的问道。

“那又如何，只要笑笑她愿意，与那糟老头退亲也未尝不可。”张淼心直口快的道。

“你……”裴喜气的直掉眼泪，“你不要脸。”

刘氏见这形势有些不对，阴沉着脸对张淼道：“张公子这是何意？”

张淼恭恭敬敬的对刘氏见礼，客气道：“伯母，小侄特来下聘礼。”

刘氏见自家女儿这般实在丢人，便将人拽回来。对张淼道：“这门亲事是老爷亲自订下的，妾身是个妇人，不敢违逆老爷的意思。另一则，你这次来下聘，恐怕也是未经过父母双方的应允。故而这聘礼妾身实在不能收下。”

“伯母不同意也无所谓，今日这聘礼我既然送来就没打算收回去。请您现在就与裴大人商量一下，我就在门口等着。”

张淼说完，便带着十几个手下去了裴府的大门口站着。门外一群看热闹的百姓，围着这些官兵指指点点。裴府二小姐要嫁给户部侍郎李大人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如今又莫名的冒出一个求亲的来，百姓们一时都有些摸不着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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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一到前院就完全被那气势镇住了。十几个官兵排成两队，地上摆着五个红木箱子，每个箱子上都扎着红绸子。

为首之人脸色黝黑，身形高大，正是张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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