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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是在说情话, 反而像是真得在正经说出内心想法。

撩人而不自知, 尤为致命。

木崊舔了下唇边的牛奶, 点头。

“我想离你近一些,安安生生做你的小尾巴嘛。”

木崊扭头,看到陈白岐低着头去抠弄他的拐杖,咬着唇,闷闷不乐的。

心一下子就软化了。

“我是怕你坐前面腿没地方放。”木崊一边倒车一边耐心地解释给他听。

是她不好,没有把她的想法告诉他,就强加在他身上。

陈白岐在后面哼了一声。

木崊从车镜里瞄他一眼,勾勾唇,“回来让你坐前面。”

陈白岐“嗯”了一声,喜形于色,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

木崊:“……”

*****

木崊觉得就是打声招呼的事情,陈白岐因为行动不便,索性也就没让他下车。

上楼,径自去的越泽办公室,木崊敲了敲门。

“进来。”

越泽一抬头,看见来的是木崊,他诧异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陈白岐呢?”

木崊在椅子上坐下,接过越泽递过来的茶杯,捧在手心里。

“他在下面车里坐着。”

越泽端着茶杯坐在办公桌上,他挑了下眉,“狗东西腿都瘸了,还出来瞎跑?”

木崊听到他对陈白岐的昵称,扫了他一眼。

越泽讪讪地摸了下鼻子,转移话题,“今天你怎么来这么早,晚会那边不忙吗?”

茶杯里的热气缓缓升空,模糊了木崊的表情。

她低头啜了口茶,想了一下,才开口,“我来就是和你说这件事情的。”

“他的石膏过阵子才能拆,晚会那边的排练两周后也就紧张起来了,所以‘开天’这边的演出……”

越泽看她顿了顿,帮她把后面的话补完,“所以‘开天’这边的演出就没有时间,只能停一下了吧?”

木崊愣了一下,而后重重地点了下头。

房间里暂时静了几秒。

好一会儿,越泽突然笑出声,这笑引得木崊抬头看向他。

“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你要离开这里。”

木崊忍不住撇嘴。

越泽轻咳了一声,清清嗓子,“你别误会,我不是说讨厌你,只是从第一天开始,我就告诉过你,女孩子说相声局限性太强。你现在可以有更好的出路,我真心替你高兴。”

木崊敛了眉眼,任由茶气在她旁边散开,“就是还挺不甘心的。”

越泽抬眼看她,摇摇头笑了,“我听叶知秋前两天提过,不就是换了个形式吗?总归大方面来说,还是在喜剧这条路上的。”

“也是,”木崊嗤笑一声,“是我自己太较真了。”

“小品过两周需要演员们聚在一起准备吗?”

木崊点了点头。

“那陈白岐——”越泽忍不住去替自家兄弟听听她的想法。

“我还没告诉他。”

她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至于带着他一起去。

到青平那边,基本就意味着二轮审改的演出和连轴转的彩排。

她不能成天让他待在房间里,太闷。

木崊离开后,越泽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沉思了一下,还是打电话给陈白岐了。

*****

这边木崊下楼后,打开车门,就看到陈白岐在后排低着头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来前面坐吗?”

她想到来时说的话。

陈白岐抬头,静静盯着她看了几秒,点点头。

从后排移到副驾驶,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路上的时候,木崊察觉到他情绪不大对劲,就以为是他腿疼。

问他,他也低着头不吭声,木崊这才觉得问题大了。

她看了眼后视镜,后面没车,转了下方向盘,靠边停车。

两个人都静静的,谁都不说话。

最后还是木崊叹了口气,扭头问他,“为什么不高兴?”

陈白岐扭头瞄了她一眼,抿抿唇,看向窗外。

“是不是因为我上去太久了?”她以为是他等她太久。

陈白岐盯着窗外的一点放空。

“临时说了几句话,耽搁了。”木崊声音放软,拽了拽陈白岐的袖子,“以后就不会了。”

她声音软绵绵的,传入到陈白岐的耳中,让他指尖一颤。

受不了她拽着自己的袖子撒娇,于是他扭头看着木崊,别别扭扭地开口,“你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木崊眼珠转了一圈,想了一下,舔舔唇,对着陈白岐的左脸吧唧一口,“不生气了好不好?”

陈白岐叹了口气,伸手去拉她的手放进手心,“我没有生气。”

木崊另外一只手去扯他的嘴角,“这里都是向下的,哪里没有生气?”

“我只是在生我自己的气。”陈白岐按了下木崊的手心,“明明刚才想不搭理你一小时的,可你一问我,要不要坐你旁边,我就抗拒不了地想离你再近一些。”

“你为什么要不搭理我一小时?”木崊抓住话里的重点。

“刚刚越泽打电话过来,说你半个月后要去青平。”陈白岐拉着她的手放到他嘴边,轻轻咬了下去。

声音委委屈屈,可以听出来他不满极了,但是咬下去的动作却是轻轻的,“你都没有告诉我。”

原来……因为这个啊。

还以为他是等她等得不耐烦了。

陈白岐像是看透她心思一样,又咬她一口,这次力量有点大,“我才不会因为等你就不耐烦。”

木崊一痛,下意识就要缩回去手,陈白岐抓着她不放,抬头看她一眼,眸子里情绪不明,然后低头吹了吹他咬的地方。

“我是……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木崊心里纠结得很,他一向粘人得很,她也享受他的粘人。

现在他腿一时半会好不了,那边又没办法抽身。

陈白岐望向木崊,他深邃的眼窝像是把木崊锁住一样。

“媳妇儿。”

“嗯?”

“你知不知道我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他没等木崊回答,就直接侧身贴在她耳旁,说出了答案。

“活好,还不粘人。”

木崊:“……”你猜我信不信你不粘人?

“正好我很久都没回家了,趁着养伤,也回去待几天。”陈白岐揉了揉木崊的头发,“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木崊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解决了,她有些恍惚。

“你刚才不是生气……吗?”

“我不高兴是因为你心里藏着事情不和我说。”陈白岐皱了下鼻子,“你不开心怎么能让别的男人先知道呢?”

“我很吃醋。”陈白岐后四个字说得酸溜溜的。

木崊歪着头想了一下,“那……我回家给你做甜点吃。”

陈白岐摇摇头,“不要。”

“你想要什么?”木崊觉得自己为了哄好这个巨型犬,还真是不容易。

“罚你亲我。”陈白岐说着舔了舔唇。

木崊凑上去想亲下他的下巴,谁知他早料到她的动作,稍微一动,两唇相接。

“唔唔,陈白岐……,唔唔。”

木崊被这人亲得发不出别的声音。

一吻完毕,她终于明白,生气的金毛惹不得。

……

可能知道木崊半个月后就要去青平,两个人要分开好几天,所以陈白岐这两周就可着劲儿地粘木崊。

各种求亲亲求顺毛,以及各种和金毛争宠。

某天晚上,陈白岐趁木崊洗澡,对着金毛大眼瞪小眼。

装出恶狠狠地模样,他指着金毛的脑袋开口,“你,明天再缠着我媳妇儿,就收拾你的东西走人。”

陈白岐刚说完,金毛站起来就抖了抖毛。

老子是爱宠,老子不受你威胁。(* ̄︶ ̄)

解读到它表情的陈白岐,气到跳脚。

可该来的日子总还是会准时到来,木崊收拾行李的那天晚上,陈白岐早早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木崊刚收拾好,就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

她一开门,陈白岐就直接往里面走,一步步直接把她逼到墙上。

“你干嘛?”

她刚一张嘴,就被陈白岐直接推倒在墙上了,吻顺势落下。

他身子硬得像铁,她柔得像水。

两人分开时,还有银丝暧·昧地在唇间拉开。

“我不在的时候,不许和别的男生一起吃饭。听到没有?”他语气虽然很霸道带着狠意,可带着血丝的目光却出卖了他。

木崊心疼地环抱住他。

陈白岐吻落在她的脖子上,故意吸出一个个“草莓”。

“要每天和我打电话。”

“好。”

“要每天都想我。”

“好。”

“要……你要每天按时吃饭。”

“嗯。”

等他说完,木崊叹了口气,“还有要说的吗?”

陈白岐想了想,摇了摇头。

木崊喉头滚动了下,和他头抵头,声音软糯,“那你再亲亲我吧。”

她也很舍不得他。

一听她撒娇,陈白岐的眼睛一下红了。

他低声咒骂了句,再也按捺不住地亲上去。

*****

木崊一走,陈白岐就回家了。

北京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家离得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可除非必要,他工作后很少回去。

“这怎么了啊?”陈母正好在家,一看到他,连忙上来扶住。

陈白岐在沙发上坐下,把拐杖放到一边,“前一阵子被东西砸了一下,没什么大事。”

陈母心疼地眼泪汪汪,“打电话你怎么不说?是不是出去跑新闻伤的?”

陈白岐不愿意多提,就没接这话茬,“我爸呢?出去了?”

陈母下巴指了指书房,“在里面看书呢。”

陈白岐起身,“我进去看看他。”

陈母看着陈白岐去书房的身影,叹了口气。

不知道两人这次会不会又是不欢而散。

“爸。”陈白岐站在书房门口,朝里面望了一眼,陈铭正趴在桌子上拿笔写着什么。

陈铭扭头,看见自家儿子拄着拐站在门口,眉头皱了起来。

他也没问怎么伤的,就只是招了招手,让陈白岐过去坐。

陈白岐也习惯了,从小到大,陈铭就是家里唱黑脸的。

那时候陈铭出任务也多,在家时间很少,每次回家,他都很怕他那张端着的脸。

小时候他很皮实,陈铭只要在家,他就没少挨揍。

挨完揍,他就跑到高复老头儿的家里偷偷哭鼻子。

亲戚朋友都说他和陈铭是上辈子的仇人,这辈子父子俩脾气才这么格格不入。

可恰恰相反,从内心来说,他对陈铭一直都是又敬又重。

他一直都很骄傲,他的父亲是个军人。

所以他从小都按照陈铭给他画的既定轨线生活,事事争优,只希望他不会给他丢人,也一直暗自祈盼能博得父亲的一句夸赞。

但是从来没有。

他内心一直都有一个新闻梦。

高考结束,填报志愿,他去寻求陈铭的意见。

“学医吧。”这是他从他那里得到的答案。

他记得那次他就是在书房问的。

最后他选择了医学,并且专业课一直都是第一名,最后还公费出了国。

可是他不快乐。

一切不是从心底热爱的工作要你去做的时候,你都会不快乐。

面对乏味和枯燥,绝望是本能。

得改变了。

那时候他心里这个声音逐渐在放大。

然后遇到木崊,积攒的晦涩一下就爆发了。

他毅然决然地选择跨专业,在所有人都觉得他的医学人生一片光明的时候。

归国,陈铭在他面前闷着头抽了一整根烟,他说,“你太任性了。”

陈白岐那时候笑了笑,回了他一句,“我任性得太晚了。”

一穷二白地开始在外奋斗,从卧底记者一路走到现在的位置,个中艰难只有他自己知道。

现在,他已经不需要他的肯定了。

“在家休息几天?”陈铭看着他,表情不怒而威。

“拆了石膏就走。”

陈铭淡淡点头,“让你妈炖个汤。”

“好。”

父子对话就到此结束。

陈白岐起身离开书房,等书房门关上,陈铭幽幽叹了口气。

他打开旁边的电脑,搜了下陈白岐,各种各样的新闻和评价就出来。

看着那行“最年轻的全能型电视工作者——陈白岐”,陈铭低声骂了句“好个兔崽子。”

*****

陈白岐回到家,基本也没什么事情,陈母是顿顿补汤地做着,他不喝也不行,腿伤倒是好得很快。

木崊那边忙得很,两个人晚上视频只有那么一会儿。

陈白岐咂吧咂吧了嘴,压根就解不了他的相思之苦。

不知道她吃得好不好?住得怎么样?

陈白岐在网上查到有一家店离木崊很近,并且可以上门送水果,就下了单。

地址填的是木崊的。

这边,木崊刚吃完午饭,参加小品的所有演员都在排练厅里休息。

排练厅的门就被人推开了,有个穿黄色马甲的人走进来,手上拎着水果袋子,“这里有手机号码是183xxxx6372的用户吗?”

木崊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自己。

她正想说话,有人对着快递小哥喊了一句,“叫什么名字啊?”

小哥看了看纸条,面露难色,没吭声。

木崊赶紧走过去,“应该是我的。”

小哥看了让她背了下手机号,核实无误,直接把袋子塞到她手里就走了,“告诉你男朋友,少点虐狗,多点关爱。”

木崊疑惑地低头。

一看到快递上的备注,扑哧一声可笑出来了。

“备注:小祖宗记得每天吃水果。”

难怪快递小哥板着脸不肯说昵称。

他总不能上来就喊她小祖宗吧……

陈白岐这个……

傻子。 166阅读网

陈白岐咬了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坐后排。

引擎启动的时候,木崊倒车,听见从后面隐隐约约传来一句委屈到不行的话。

上车的时候,陈白岐非要执拗地坐在副驾驶,木崊想到他的石膏腿,无论怎么样都需要空间大一些,就扶他去后排坐。

陈白岐一直不愿意上车,木崊只好威胁他。

“你再不上车,我就开车走了。”

她现在是□□乏术, 只能割舍一些东西。

吃早饭的时候, 陈白岐看了眼木崊心不在焉的样子,脸上还挂着硕大的黑眼圈, 放下了筷子, “昨晚没睡好?”

木崊夹着菜的动作定格在半空中,“嗯。”她点了点头,“等会我去趟茶馆。”

陈白岐看到她同意带他, 眸子瞬间亮了起来。

模样和刚才金毛吃到狗粮的表情没差别。

陈白岐剥了一个鸡蛋放到她碗里, “不然我会想你。”

他说这话时,甚至还低着头,唇角却抿得直直的, 看得出来神情很严肃。

陈白岐眉头轻轻拧了一下。

木崊正想说什么,陈白岐打断了她, “你开我车去。”

原本青平卫视面试地点是在北京, 可过阵子就要求所有演员一起回青平排练。

北京距离青平高铁还要半天,更别提现在陈白岐的腿又伤着了, 医生说怎么着也得一个月后才能拆石膏。

“不用了吧?我地铁挺方便的。”

陈白岐抿着唇, 说出下半句, “你得带上我。”

木崊眼皮掀了一下,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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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木崊眼眶黑得像熊猫。

她昨晚一直在考虑, 要不要把“开天”的工作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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