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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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忘了我是干什么吃的,这点眼力都没有还摆弄什么古玩,走!过去看。”说着眉佳指了指那只铙走了过去。

哦,对了,她不提醒我差点忘了,这娘们是文物贩子,我边想边跟着眉佳走了过去,其他人也觉得好奇,不由跟了上来。

走到那只铙旁,眉佳指了指铙表面的花纹,“殷商以来,青铜器被大量用来祭祀祖先和鬼神,光从形状上看,商周时期同种物品差异不大,若要进行细分,就得看这上面的花纹。商代青铜器以祭器为主,造型巨大,气势恢弘,装饰威严,狞厉,充满了威严诡异的色彩,商代花纹则华丽繁缛,且多遍体生花。商代晚期到西周早期,这个时期的青铜器常常花纹密布。动物纹为装饰主体,最风靡的是兽面纹造型庄重神秘,有狞厉之美。”

把人鲜血引进大地,这难道是在祭地神吗?这些怪人到底都是些什么年代的人?还有之前在这祭台下石室里看到的那两堆骷髅,数量起码也是成千,估计在这举行祭祀也是很多年了,要不然不会收集得那么多人头,想必那些骷髅本人活着时全是被选为祭品,祭祀时只取其血,头被祭师砍下后存放到石室里,头倒是收集了,可他们的身体呢?这大殿内也没发现其它骸骨,难道祭祀完后尸身被扔到那井里了?还有令人不解的是,既然丢掉了祭品的身体,为什么偏要留下头呢?难道正是要用头颅来养那些红色怪虫?再有,把人血引进的那口深井,那里面有什么,不会真是地神吧?或者会是出口???

没有人理会我和张独眼,孙叔和眉佳的目光不时盯着左边那方形石台以及那口黑漆漆井看。

我走到那石台旁,仔细看了看这石台,长和宽各约两米,高约一米,在上表面中央有一条深槽,深槽四周依稀可见许多条条弯曲的槽与之贯通,结合壁画上那正流着血的无头尸体来看,这些弯曲的槽应该是作引流鲜血用的,把鲜血引流进深槽后,流经石台下方的石槽,最后经石槽流进那口直径约两米的深井。

想不到眉佳年纪轻轻,对古文物研究竟有此等建树,这女人如此博学,不去搞考古研究简直就是一种浪费。她所说的许多东西就连我这个历史系毕业的大学生连听都没听说过,看来真应了古人说的一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

“这么说来,这个大型的祭祀场所早在西周时候就有了,那这叫什么铙的也是好几千年了。”张独眼看了看我。

我想了想说道:“从这铙上来初步推算来看是这样,或许更早,说不定这祭场在商代就有了,因为那壁画上并没有铙,铙是后来才放在这里的。”

这突如其来犹如来自地狱鬼敲钟的声音顿时把我们吓傻了,一个个张大嘴巴一动不动僵在原地,回荡在大殿内的声音刚消失,突然传来张独眼的声音,“嘿嘿,随便敲它一下,想不到这东西竟发出这么大的声音,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下几人明白了,原来是张独眼在敲打那青铜器,我们手电往那边一照,果然见他手握着铁锹笑眯眯站在那青铜器旁。

孙叔脸色一变顿时怒骂:“原来是你这狗日的弄出的声音,吓我们一跳,老子还以为是鬼敲钟呢!”

眉佳吸了口气,接着说:“具体时期,还可以从铭文的笔道上来看,早期为:铭文既有仅几个字的族氏铭文,也有三四百字之多的长篇铭文,字体多用肥笔。中期为:带状的形式出现增多,饕餮纹逐渐减少,流行分尾的长尾鸟纹以及身尾卷曲如∽状的变形夔纹,新出现穷曲纹和重环纹。西周晚期为:纹饰趋于简单潦草,常见问世有穷曲纹、瓦纹、重环纹、垂鳞纹、变形夔文,一般都无衬底纹。铭文行款排列整齐,字体大半上下等粗呈柱状,笔道起止粗细如一,波磔近无。”

结合眉佳介绍不难看出,眼前这铙表面花纹密布,上面那形象怪异兽面纹,透射着神秘和诡异;在看上面一侧那看不懂的铭文,笔画饱满,下笔丰润有力,此手法正是肥笔。由此看来,这铙正如眉佳判断的那样,属于西周早期产物。

见几人相互看了几眼回答不上来,我想了想道:“我看有点像商周时期的铙,做祭祀用的。”

眉佳楞了一下,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忍不住道:“好眼力,不错,这就是祭祀用的铙,严格的说,这是西周早期的产物。”“啊?还能分出具体时期?”我不禁问道。

“他妈的!没事别瞎胡搞,什么东西嘛!”眉佳也显得很生气。

“对不起,对不起,不小心吓着你们了……”张独眼点头哈腰挤着笑脸说了一通,指了指身旁那青铜器道:“我看这铜家伙也是有年代了,一定能值不少钱哟!弄出去吃半辈子应该没问题。”

我们所看到的情形,除了那只青铜器外,其余和那壁画上描绘的大同小异,或许这里原本布置正如壁画里那样,青铜器是后来才放上去的。

几人正在这台上小心翼翼走着,突然听到“咣”的一声,这声音很清脆,响声一起立刻在大殿内回荡。

孙叔白了张独眼一眼,“我说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满脑子想着钱,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自己都出不去……”

眉佳冷笑了两声打断孙叔的话,“若我们找到出口,把这东西弄出去,别说半辈子,就算我们所有现在场的人,一辈子都花销不完!”

眉佳话音刚落,几人啧了两声,双眼直勾勾看着眉佳,似乎不相信她的话。眉佳扫了几人一眼,问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做什么用?”

孙叔想了想,“找找看看也行,或许最令人想不到而且最不合理的地方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那咱们上去找找。”说着孙叔冲我们使了个眼色,第一个走了过去。

顺着石室内外的方形石墙走了十几米,拐到石台的正面,见一道道石头台阶延伸而上,这台阶全是用石头拼砌而成,或许年代久远,有的已经开裂,有的已经垮塌。我们慢慢走了上去,尽管大家都显得小心翼翼,但多人踩上去脚底下还是发出喳喳的声,这声音听上去让人极不舒服。

由于石台只有三米多高,没一会就走到顶上,借着火光和手电光,我们看到,这石台顶面积足有二百平米,在石台的正中央有一块方形石头,表面微呈现圆弧状,很光滑,手电照上去反光感觉很刺眼。方形石头左侧下方被挖去一凹陷圆弧,下方接有一石槽,顺着石槽延伸方向看去,见有一口黑乎乎的井,井口直径约两米。在方形石头右侧立着一块圆柱形石块,上面放着一个表面有兽面花纹的青铜器,形似铃而较大,身体短宽,口部呈凹弧形,样子很像商周时期的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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