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2章 迈出这一步，绝不回头
“你玄幻看多了吧？”女生有些无语的看着他，“那你是不是还梦见自己修炼到最后成为了什么创世神，并且一路上不断扮猪吃虎，最终妻妾成群，后宫数量比古代的皇帝还要大？”
面对这番玩笑，罗明很认真的回答道：“好像确实成为了什么创世神，不过后宫收的不多，大概也就十来个吧，比不上皇帝。”
“……”女生白了罗明一眼，“你还是少看点yy吧。”
意识还有些零碎，大脑迷迷糊糊的，总有种某些东西拼凑不起来的异样感，就宛若这个世界上存在灵魂一说，然后他的灵魂被撕裂成了无数块，一切记忆都被撕碎。
罗明闭上眼睛，慢慢深呼吸着，感受到氧气从鼻间吸入肺里，淡淡的不适感逐渐缓和下来，不过纵使如此，还残留在身体内的疼痛却依旧无比清晰，那种感觉就像是他浸泡在了寒冷的冰水里，冰冷如无数尖刀划破身体组织，将他分解——
——就像是他的灵魂真的被撕裂成过无数块一样。
——
一周的时间过去了。
这一周一来，罗明保持浑浑噩噩的状态，持续着自己的大学生活。
明明全身心的感受着现实世界，然而他却找不到太多的真实感。
他感到了隔阂。
过去的记忆没有任何疏漏，罗明完全记得——很小时候父母出车祸死去，自己和妹妹被舅舅家收留，虽然不像真正的家庭那般和睦，但自己和妹妹并没有受到什么委屈，一直平静的生活到现在。
这些东西他都没有忘记，相反，对此刻的他来说，记忆是从未有过的清晰明了，这种感觉很莫名其妙。不过即便再清晰，罗明却总觉得自己的过去和自己现在的意识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
他清楚地记得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可是当时的那种感觉却不见了。就像十多年后你走过那条熟悉的小巷，你还记得你在那个转角处撒过一泡尿，但当时的心情已随着夏日的风飘远了，于是记忆也越发清晰，清晰地像是幻影，像是琉璃之梦。
不仅如此，罗明发现自己内心深处隐隐有一股想要毁灭的冲动，这个冲动不断从生活中的小事上体现出来。
举个例子，他有平时拿手机看看一些时事新闻的习惯，本来这没什么的，但现在却发生了一些微妙的不同。比如看到那些绑架勒索杀人霸凌[强]奸等一系列负面新闻后，他总是会皱起眉头，脑袋里翻滚的不快之感比常人强烈千百倍，一股奇怪的冲动由心而发，欲要支配他的身体。
罗明不知道的是，这股冲动是杀意。
冲动的不断累积，让他越来越难受。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个多月后，某一天，罗明终于受不了了，像是发泄一般猛地一拍桌面，他竟然将课桌给拍碎裂了，发出响彻整个教室的响声，连外面的走廊也清晰可闻。
理所当然地，他被老师要求滚出去。
罗明没有继续逗留，直接走出教室，边走边定了回家的火车票。
请假？不存在的。
他就像是脑袋里某根筋出问题了一般，全然不顾自己行为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一声不响的就离开学校回家了。
连罗明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奇怪，但更奇怪的是他内心觉得自己这样做没什么，好像即便被退学也无所谓，好像他不管去做什么都无所谓，好像他跑去杀人……也一样无所谓。
他的心态，经过最初的动荡而稳定下来后，就与社会常识脱节了。
仿佛他不该生活在这个世界。
——
“咦！？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刚上完晚自习回到舅舅家的罗小伊，看到坐在自己闺房小[床]上的罗明时，精致的脸蛋上闪过一瞬的惊愕，然后便是惊喜。
“怎么回事啊哥哥？现在应该离放寒假还早吧？”她将背包放在一边，靠近过来叽叽喳喳道：“而且今天也不是周末啊，哥哥怎么会突然回来了？”
“我觉得上学没意思，所以就回来了。”罗明回答道。
“哦，原来如此……给我等等啊！哥哥你这是逃课！是逃学吧！”罗小伊整个人严肃起来，“哥哥是不是有烦心事啊？有的话就说出来，我会开导哥哥的。不上学可是会成为废人的。”
罗明笑了笑，摇摇头，“没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
他突然摸了摸小伊白嫩的脸颊。
“欸？”罗小伊有些不好意思，脸一红，“确认我是不是真的？什么意思？”
“不知道，就是有这种冲动。”
罗明说着，像是感觉到[抚]摸脸颊的触感不够一般，竟然突然一把抱住自己的妹妹。将其[娇]小的身体完全揽入怀里。
“怎、怎么了？”罗小伊心跳加快，脸色[绯]红。
罗明则表情认真而严肃，就像是要通过刺激手段打破心里那层淡淡的隔阂感一样，直接低头[吻]了下去。
“呜……呜……！？”罗小伊手忙脚乱的挣扎了下，身体很快[瘫]软下来。
几分钟过后，罗小伊有些尴尬的坐在[床]沿，时不时瞥一眼罗明，总有种不敢再正面看他的感觉。
罗明则保持着深沉的表情沉思着，时不时眉头紧锁。
像是受不了这种气氛，罗小伊咳嗽了几声，打破沉默道：“哥哥，那个，你辅导下我的功课吧，我最近考试成绩又下滑了。”
“记忆跟感觉在刚才稍微对上了，有种熟悉感，”罗明转头看向自己的妹妹，“小伊，看来我在什么地方已经吻过你了。”
“不、不可能！要是有这种事情，人家绝对不会忘的。”罗小伊使劲摆摆脑袋，“而且哥哥你今天好奇怪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奇怪吗……最近我确实很奇怪。”罗明稍微自嘲道。
他后仰着往[床]上躺去，“今天有些累了，改天再帮你辅导功课吧。”
“累了？”罗小伊想了想，马上把拖鞋甩开，坐到[床]上将双[腿]伸直，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位置，“哥哥过来吧，我、我给你枕一会儿。”
“算了吧，你做作业去。”
“什么嘛！我都坐好了，你不枕也得枕！”
罗小伊说着，挪到罗明旁边，抱着他的脑袋挪到了自己[柔]软的腿上。
罗明任由自己妹妹施为，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脑袋里的隔阂似乎消失了，一股温馨的幸福感由心底升起。
像是感到累了般，他开始沉沉睡去。
这就苦了罗小伊了，保持一个姿势直到腿麻，但为了不吵醒罗明始终忍耐着没有动作。
没过多久后，她也睡去了。
——
凌晨三点，罗明醒了过来。
看到自己妹妹上身趴在自己[胸]膛上睡着了，他露出会心的微笑。
小心翼翼的从那副[娇]小身躯的束缚中脱离，罗明双脚踩在了地上，并替自己妹妹盖好了被子。
然后他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穿过客厅，来到了洗手间。
洗漱台上的镜子倒映着他的身影——睡眼惺忪，头发略微散乱，脸色有些苍白，眼里也有些血丝，想来自那节高数课过后的几个月时间，他过得非常的压抑。
也唯有在今天，他体会到了内心的宁静。
罗明拧开水龙头，此刻气候渐入冬天，他用冰冷的水简易地洗了把脸，寒冷袭向皮肤，他内心压抑和淡淡毁灭的冲动似乎镇静下来。
果然……脑海里那些关于穿越的零零散散的记忆是梦吧？
他这平凡的一生中何曾见识过那般绚丽夺目的征途？
没错，这一切肯定是梦。
即便脑袋里、心里有那么一层
淡淡的隔阂感，也因为妹妹的膝枕而消散干净。
果然这才是他的真实，他该有的生活。这份两个人的温馨才是他该珍惜的东西。
但是……
总有一种自己忘了什么重要东西的感觉……
很重要的，甚至比自己妹妹还重要的……某种东西。
罗明并非对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满，这份淡淡的温馨让他很满意，但似乎本能一般的，他觉得有什么东西还不够。
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真的是梦吗？
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大声辩驳：当然是梦啊！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现实生活中？你都十八岁了怎么还相信那些无稽之谈？玄幻看多了？如果说不是梦的话，那就拿出证据来啊！
——等等，如果是那个方法的话……绝对可以验证这一切的真假。
武艺、精神修为、身体性能、权能、魔力、魂力、咒力、灵格、神器、记忆……等等这一切的一切也许都可以被模糊、被剥夺、被迫使遗忘。
但有一种东西，任何存在都无法从他身上夺走。
那是只属于他的东西。
罗明狠狠篡着自己的拳头，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般，低喃道：
“一次，我就验证这一次。”
话语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此刻他内心充满着紧张，以及恐惧。他恐惧着如果迈出了这一步，他现在拥有的这份简单的幸福将会完全破碎。
但是，罗明决定了，无论如何他都要去验证。
——那么开始吧。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涌入他的肺里，随着血液流向全身。他忽然感觉有些恍惚，有什么东西从身体深处、从灵魂深处浮现了出来，像是被人按到水底又浮起来的冰块，带着咄咄逼人的冷意。
紧张和恐惧[褪]去，罗明的双瞳看上去像是深湖。
——一切罪恶尽负此身。
他心里默念道。
“……”
罗明突然抓起自己额前的头发，咧嘴笑出声。
他重新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脸上露出了满是不屑的嘲讽之笑。
仿佛在嘲讽着懦弱的自己。
这一刻，无边无际的记忆浪潮像是怒涛，汹涌的撞进他的脑海，将过去的他撞击得支离破碎。
关于罗明的记忆，还有关于罪与罚之主的记忆。
“真是不像样啊。”罗明摸着镜中自己的面庞。
那张面庞上，代表终焉的血色双瞳正在熊熊燃烧。
那一刻少年死去，魔王于这躯壳中重生。
也在同时，这个世界破碎了。
——
箱庭第三层·月轮天。
笼罩群岛的防护机制被打碎了。
面对众神的合力进攻，仅仅一个共同体实在独木难支。
即便第九深渊有多位“全权领域”或者匹敌“全权领域”的存在，面对滔滔不绝的众神军势时，依旧落入了下风。
镇守宫殿的雅典娜不得已之下也加入了战斗。
防护机制被打碎之后，十几位“全权领域”的全力碰撞，几乎在几个呼吸间就让整个月轮天支离破碎，也让罗明创造的为了遮掩“座”而存在的空间破裂了。
就在此时，“座”完成了。
“全权领域”相互间匹敌宇宙的灵格碰撞，让星空都承受不住重压而破碎，世界部分结构崩溃，开辟出了能够观测到“座”之气息的特异点。
这一下，所有的“全权领域”都疯狂了。
祂们皆闻到了裹着蜜糖的毒药般的味道……让祂们疯狂的味道。
“糟了！”雅典娜第一时间发现不对，然而为时已晚。
相互战斗的“全权领域”们直接停下来，共同往着被开辟出的特异点飞过去。
就在雅典娜等一干第九深渊成员焦急不已的时候，从特异点的方向上，突然吹过来一阵风。
刹那，物质死亡，时间死亡，空间死亡，概念死亡。
那阵风掠过星空后，促成了一种无法形容、神灵也无法理解的领域。
那领域内的一切都死去了，绝望的气息快要将整个箱庭都死去。
所有的“全权领域”，几乎都在第一时间以最快速度朝后退去，就宛如那阵风对他们来说是什么致命的猛兽。
白夜叉凝神，眼神如刀一般，朝着从特异点方向上慢慢走过来的青年。
青年背后是消失的箱庭第一层本该存在的区域。
其身份已经毋庸置疑。
雅典娜和女王也看到了那道身影，双双松了口气。
而白夜叉则是怒气暴涨起来，“你终于出现了！”
这声音像是信号般，刹那，青年身上有无法形容的恐怖气息往整个星空扩散开。
世界像是在一瞬间变成了血红的颜色，瘆人的气息如尖刀插进每位神的心脏，让祂们不约而同看向一个方向。
看向那个青年。
然后祂们就理解了——那是祂们无法理解的怪物。
于血与恶中显现权与力，用尸骨堆彻出至高之王座。
他漠视他[杀]戮，是魔鬼，是神明，是绝世的偏执狂……不疯魔，不成活——他是罗明。
——罪与罚的魔王。
迎着众神的目光，罗明[伸]出右手，虚空一握。
主神之枪化作金芒，似极光掠过星空，出现在他手上。
罗明的脸色冰冷，嘴角却在发笑。
就像是在庆祝着什么一般。
似乎要昭告天下，他以每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归位吧，我之魂。流出……”
罗明则稍微低下头，双手揉着太阳穴，缓解着脑袋里莫名其妙的隐隐作痛。
要说穿越的事情是梦的话，可那种感觉太真实了。但要说不是梦，他又记不起到底发生什么了。
“应该……是梦吧。”
罗明不确定的回了句。他总感觉脑袋里有些嗡嗡作响的声音，也许是熬夜补番的后遗症吧，如此想着的他没有太过在意，并朝坐在身旁的女生说道：“不用担心我了。而且我听不听课其实无所谓，这么简单的课程我早就自学完了。”
“切！”女生大概是以为罗明在开玩笑吧，转过头看向讲台，专心听起课，没有再理会他。
“……”
罗明甩了甩头，感觉脑袋里有些嗡嗡作响，很多记忆混乱的交织在~一块，完全理不清。
就在这时，他旁边的女生用手肘碰了碰他，略微担忧和好奇的朝他问道：“喂，你昨晚干什么了？早上第一节高数课全被你睡过去了，马-上就要下课了。”
要不是看在罗明长相帅气的份上，她可不愿意和这位平时显得很孤僻的同学多说话。而且，作为女生她都已经主动示好过好几次了，上课一有机会就会坐到罗明旁边，奈何她有好感的对象完全就是一根木头。
“我说，你不会真做那种梦了吧？”
“你睡傻了吧？”女生指了指讲台，“连老师都不认识了吗？今天讲的可是常微分方程，你一点都不听，就不怕期末挂科啊？我看你那几个室友可都没睡觉，连旷课的都没有。”
“高数课吗……”罗明皱了皱眉，手指揉着眉心，迷迷糊糊的说道：“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我高数课上睡着了，醒来后发现自己穿越了，然后学武练功大杀四方。”
罗明转过头去，看见一个打扮得很时尚，颜值不错的妹子。
一股记忆猛然撞入脑海，让他捏着自己的额头，眉头微皱。
极为沉重的疲惫感，忽然如一座山压在他的身上，让他有点直不起身子。
罗明使劲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待得他[挺]直背部并努力的抬起头时，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足以容纳百来号学生的教室内，他的周围则坐满了人，前方讲台上一位戴着眼镜的女老师正在讲课。
他知道了今年是2017年，自己十八岁。
他也知晓了自己刚刚进入大学四个月，而问他话的妹子是和他同一系的同学，关系还算熟络。
罗明问道：“现在是……高数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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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2章 迈出这一步，绝不回头
强烈的光照在了脸上，恍惚之间，罗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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