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船之永生极乐

狱天使笑了；“当然可以。你请说。”

烟头哥环视众人；“正如大家传说中的一样，来到这里的劳动者……我是第一个……我永远也忘不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就在前面的水潭里，一无所知的我被捞了上来……感谢天使，还有当时在场的每一个人……”他向天使笑了笑，并向老夏示意点了点头。

“我们也感谢你。”狱天使笑着说。

狱天使瞪着烟头哥，咬牙切齿；“所以，那个将要被我粉身碎骨的凶手，究竟是谁？”

烟头哥看向赛丽娜；“很显然，最后一个凶手，非常了解我们这里的情况，而且勇气可嘉。我希望她不要害怕，可以继续勇敢下去，带领我们这里所有人，找到光明与天空……”他慢慢转过身，神情坚定地看向狱天使；“那个人…………就是我。”

静若止水，巨大的洞府里，鸦雀无声，连空气都干固窒息了。

狱天使吃惊地长着嘴，凝望着烟头哥。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烟头哥的勇气与情感。

烟头哥凝望着狱天使，眼神里没有任何慌张或恐惧，只有坚定的信念和深刻的情感……

怒发冲冠！狱天使的头发竖立起来，他浑身颤抖着，咬牙切齿，脸上的肌肉都气得抽搐起来。

“你耍我！……你竟然敢耍我？……”狱天使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彻底恼羞成怒了。他气得呼哧带喘，脸色铁青，玻璃钢里的心脏嘭嘭嘭乱跳着，连人工气肺都翻滚冒泡了！

滴滴滴！狱天使身上的报警灯亮了，一个医生急忙扶住狱天使；“天使，不要动怒，小心身体……”

狱天使已经狂了，哪里听得进去，他一把推开医生，指着烟头哥，嘶叫着；“把他给我吊起来！把他给我吊起来！把他给我吊起来！……”

几个看守围上去，抓住烟头哥，将他拖拉到我身边，把他吊了起来。

狱天使气喘吁吁，指着烟头哥；“给我用鞭子抽！……狠狠抽！……狠狠狠狠抽！……”

一个拿皮鞭的看守走过来，停在烟头哥身前，抓起长长的皮鞭，猛然狠抽下来！

啪！响亮的声音激荡整个洞府，烟头哥身上一条鞭痕，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烟头哥咬牙切齿，哼哼着，没有叫出声来。

“烟头哥！烟头哥！……”兄弟们要挤出包围圈，其他男囚也有些躁动不安，几个人站起身来。

咚！一声枪响！狱天使嘶叫着；“谁敢乱动！就地击毙！”

看守们纷纷举起枪械，四处指挥着。男营在枪口威胁下，慢慢安静下来，没有人敢乱动了。我们监的兄弟们，被十几条枪口指着，一个个愤愤不平，却也不敢贸然行动。

啪！烟头哥又挨了一鞭，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啪！……啪！……啪！……

持鞭看守一鞭狠过一鞭，一鞭快过一鞭，片刻之间，烟头哥已经挨了十几鞭，左眼别打瞎了，全身血肉模糊……

烟头哥咬牙切齿，哼哼着，并没有叫喊一声。

狱天使的气愤缓和了一些，得意地冷笑着；“你不是猖狂吗，你接着狂啊！”

啪！烟头哥又挨了一鞭，抬起头来，右眼看着狱天使。

狱天使愣了一下；“好气魄！……可惜啊，你的身子是肉做的……”

啪！烟头哥又挨了一鞭。

狱天使说；“如果你现在告诉我，真正的凶手是谁，我可以留下你这半条命。”

烟头哥瞪着狱天使，没有说话。

狱天使说；“你什么都不说，我照样可以查出真凶。”他看向一边还跪着的三个女人。

烟头哥说；“你答应过……只要我说出最后一个人……就不再追究了。”

狱天使一时语塞，被噎住了。他看了看众人的目光，虚伪地问身边的医生；“我答应过吗？”

医生为难尴尬，点了点头；“您确实答应过，不过是被这个卖国贼欺骗了。”

狱天使犹豫了一下；“既然是我答应的，那我说话算数。”他走向一处高坡，环视众人；“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回去以后，大家好好休息，明天歇工一天……分批带回吧。”他对一个管事的看守们说。

男营被分批带回了。我有些神志不清，视线模糊起来，慢慢失去了神智……

…………

冰冷……痛苦……孤独……悲伤……迷惘……

“二十八！……二十八！……二十八……”耳边响起呼喊，我慢慢清醒了，睁开眼睛。

光芒，模糊的光晕，渐渐变成光影，慢慢清晰……

刺眼，波光反映在我的脸上，是远处的水潭，阳光照射进来，一片金光闪闪……

“二十八！……二十八！……二十八……”旁边有人呼喊我，是烟头哥的声音。

我慢慢扭头，看向声音的方向。片刻，我终于看清了，是烟头哥。他被吊在一边，全身血肉模糊，右眼睁得大大的，正在看着我。

烟头哥又说；“一个人，为什么不可以没有灵魂，没有思想，就像行尸走肉一般生存？……你以前肯定以为自己可以……但是后来你渐渐发现，那样根本行不通……行尸走肉根本无法生存，只能任人宰割……于是你想要反抗，但是你发现自己没有武器，根本无能为力……所以……你想要逃跑……然而最后你会发现，你的命运已经注定，根本无法逃脱……所以你感到痛苦，越是清醒就越是痛苦……

……是就这样沉沦下去，还是愤而反击？……今天！你做出了重要的决定，因为你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根本就不是人……一个人的一生，必须要勇敢一次，哪怕粉身碎骨，哪怕一无所获，纵然失败已经注定，纵然千刀万剐，万劫不复，你也必须要勇敢一次！……因为只有这样，你才算真正地活过，才算是一个人，才能拥有自己的骄傲……”

烟头哥没有接他的话茬，看向女营；“那个一起杀死看守，搞事的人……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样的想法，但也能猜测一二……你为什么要逃跑呢？我想，可能是咱们这里的条件太差了，让你忍受不了……可是你不要忘了……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个残次品……

……一个残次品，猪狗不如的东西，难道不应该生活在猪圈里吗……一个残次品，猪狗不如的东西，难道不应该吃着猪食干活吗……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痛苦吗，原因只有一个，你的想法太多，你想了解外面的世界，想要寻求天空与梦想……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做一个浑浑噩噩的人？为什么不做一个老老实实的人？为什么不做一个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的人？……”

狱天使看着烟头哥，脸色有些沉重了。

看守们一个个后退，围在了外围。

兄弟们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许多人喘息着，站不起来，急忙抓些沙土堵住伤口。

烟头哥咳嗽两声，支撑着站起身来，他慢步走出包围圈，腿大概伤了，一瘸一拐的。看守们没有阻拦他，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烟头哥身上。

烟头哥又说；“五年来，我兢兢业业为天国劳动，希望有一天可以上天堂，好好过下半辈子。虽然有很多人说天国的坏话，但是我没有一刻，怀疑过天使，怀疑过天国。”

狱天使笑了；“你是天国的表率，是每个人学习的榜样。”

“是谁？”狱天使问。

烟头哥没有回答，而是向一边人群中央走近几步；“在揭发她之前，为了避免我被人误解，我想先说几句辩白的话。”

烟头哥到了中间，在女营里找来找去，看见了赛丽娜。

赛丽娜已经泪流满面，有些慌张看了看烟头哥，急忙低下头去。

烟头哥说；“如果我说出来，可不可以不再追究其他人？”

狱天使愣了一下，呵呵笑了；“当然可以。我们要惩罚的是叛徒，是内鬼，不是无辜的群众。大多数群众都是善良的，淳朴的，他们只是容易大意，被一小撮别有用心的罪犯迷惑了，欺骗了，只要你说出杀人的凶手，给广大的看守们一个交代，我代表天国答应你们，绝不连累其他人。”他挥动手臂，让看守们放开兄弟们。

我有些紧张，烟头哥在门口的时候，大概看见了赛丽娜的相貌，他为了保护兄弟们，难道要牺牲赛丽娜吗？

“找到了吗？”狱天使问。

烟头哥看向狱天使；“找到了。”

狱天使气喘吁吁的，稀疏的头发完全乱了。他挺直身体，扔了斧头；“这下好了，又解决了一个……你们几个，去把电源都关了。”他对边上几个看守说。

几个看守急忙跑出去，一个个拉下机器人队伍的电源开关。

狱天使慢步向烟头哥几个走过去，停在兄弟们身前，环视每一个人；“现在，还有人愿意告诉我吗？”他拿出一个新弹夹，插入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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