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船之永生极乐

我有些奇怪，那个缓坡岩石，大蝌蚪应该是能爬上去的，它怎么不去吃老黑，再说它没有眼睛，没有脑袋，也没试着去吃老黑，怎么就往水潭里游去了。对呀，刚才它在水潭里一直潜伏，怎么就不爬上来吃老黑，或者往小洞口那边钻一钻呢？

或许它的感觉并不是很灵敏，距离近的，活动的东西，它容易感觉，离得远一些，又不活动，它就不容易察觉了。

对面朱扒皮干咽两声；“黑哥，大蝌蚪走了吗，能不能给我们弄点水喝？”

“你笑什么？”朱扒皮问。

老黑勉强忍住笑；“你真的以为，我答应过来除掉二把刀，是为了自己活命，是为了几个臭钱！哈哈哈哈……”

“那你是为了什么？”朱扒皮又问。

老黑停住笑；“我忍辱负重，不是为了苟且偷生，而是要问清真相，给我儿讨回一个公道！……朱扒皮啊朱扒皮，我实话告诉你，老黑我就没打算活着出去，我爬过来，就是为了弄死你们这两个王八蛋！哈哈哈哈……”他张狂地放声大笑起来。

“你！你这人！……”朱扒皮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大蝌蚪在水潭中心附近游荡着，张着大嘴，似乎在吞食潭水中心冒出来的小鱼小虾一般，只是看不清。

老黑笑了一会儿，有些气力不足，停了下来，喘息着。

过了片刻，朱扒皮又说话了；“强子，你和弟妹都还好吧？”

我听了弟妹二字，心里高兴，笑着说；“啊，都还好。”

朱扒皮说；“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刚才我有多担心你们。马哥刚才是气糊涂了，我一直拦着他，劝着他，总算老天爷保佑，没有给你们造成什么麻烦。”

我说；“多亏了黑哥帮忙，我们才保住性命。”

美玉忽然说；“你少来花言巧语，刚才你巴不得我们被吃掉。我们被吃掉，黑哥无依无靠，只好听你们的摆布，你别以为我们都是傻子。”

朱扒皮连连咋舌；“哎呦，弟妹，你看你……这话怎么说的……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刚才你要我们扔肉，我劝马哥扔过去，你们也听见了。马哥不让黑哥帮你们，我也劝他不要添乱，这难道还有假吗……我是真的担心你们……唉，你们也不能怪马哥，男人嘛，多少都好点面子，你们别往心里去。刚才我跟马哥谈了谈，马哥也想通了，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弟妹你和强子各方面都很合适，马哥说了，不再为难你们了，也不再怨恨你们了，而且真心地祝福你们，是吧，马哥？”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说了一大堆。

马处长顿了片刻，干咳两声；“强子，我想明白了，美玉的心不在我这里，我留她的人也没意思。这样吧，老婆我不要了，我送给你了，你给我们弄点水喝吧？”

美玉恼了；“你放屁！谁是你老婆！你要不要脸！我答应过你吗！我喊过你老公吗！我是我自己的，要你送人！是我把自己给了强哥，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少在这里做人情！恶心死了！”

“你个贱货少说话，我跟强哥说话呢，我跟你说话了吗？”马处长的嗓门也大了。

我听见强哥二字，心里怪怪的，也说不上是高兴还是讨厌，又有一点恶心。

马处长又说；“强哥，老婆都给你了，你多少给点面子，弄点水喝吧？”

美玉轻声说；“别理他们，渴死他们算了。”

朱扒皮又说；“强子，咱们出来是为了什么，你没忘了吧，阿姨还在医院里等着呢，马哥身上几千万，顺便拿出一张，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我的心里一惊，坐起身来，对呀，我还没弄到钱呢！

老黑忽然把电棒光亮照向我，我一看，他竟然举起了手枪，对着我和美玉。

我急忙举起手；“黑哥你干什么？”

老黑说；“强子，你们给我老实点，不要乱动。我一定弄死这两个驴浆水，你们要是敢坏我的事，我可饶不了你们。”

我想起枪里还有一颗子弹，急忙说；“黑哥你放心吧，是你救了我们，我们不会跟你作对的。”

“算你还有点良心。”老黑说完，放下了手枪。

咕噜噜……咕噜噜……水潭里响起剧烈的水泡声。

老黑把电棒照过去，水潭中心有大量的气泡翻涌出来，形成了一个漩涡，像是潭水在往下面漏流一样。

慢慢地，漩涡逐渐扩大，中心涡空了两三米，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大头蝌蚪被卷带着，向漩涡中心流去，不过它似乎没有意识到，没有做什么挣扎，就被卷进了大漏洞，看不见了。

我们三个有些惊心动魄，仔细寻望着，害怕有什么地质活动，把我们都掩埋了。

水位下降得很快，也就几分钟，上千平米的水潭见底了，中间露出了一个四五米的大漏洞，开始吹起呼呼的大风。

片刻，空气里充满了硫磺或者硝石的味道，气温明显升高了。

老黑用电棒四下照射，我们仔细寻找一番，整个潭底都已经暴露了，没有发现大蝌蚪的影子，看来它已经掉进大漏洞里，不知道冲走了没有。

又过了一会儿，大漏洞不再灌风了，渐渐安静下来。我担心没有水喝，仔细寻找，有几个水泡窝着水，靠近石壁边有个大的，大概有四五平米宽，不愁没有水喝了。

我和美玉刚才又摔跤，又搬石头，身上已经脏兮兮的，沾满了泥土。我的手臂已经缓解过来，想下去喝点水，洗一洗，顺便把东西拿过来，再看看大漏洞。

我和美玉商量了，怕老黑误会我们，跟他说了。黑哥让我们帮他也打点水，用电棒帮我们照亮。

我扶着美玉，小心翼翼下了大岩石……

哎呦，朱扒皮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气力不足；“哎呦，我的黑哥，火气别那么大嘛，做人得向后看……你说你双腿残了，我们要是不帮你，谁能把你救出去，谁能给你治伤，谁又能给你养老。”

哈哈哈哈……老黑放声大笑起来……

老黑说；“渴死就渴死吧，和我有什么关系。”

“黑哥你怎么这样说，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宰了二把刀，大伙一起出去，你怎么变卦了？”朱扒皮说。

老黑说；“我不骗你们，你们能放我过来吗？我不过来，能知道大黑的真相吗？朱扒皮，你先杀了我儿子，又废了我双腿一手，现在还让我冒险给你弄水喝……呵呵呵呵……朱扒皮啊朱扒皮……我就想问一句，你他妈还要脸吗！母猪都比你的脸皮薄！你这么厚的脸皮，到底是怎么炼成的？”

我真的逼疯了！咬牙切齿恶狠狠嘶叫着！拼尽所有力气，一把将她提上来，躲开吞噬的大嘴！

我用力过猛，一下子仰摔在岩石上。美玉摔在我的身上，吓得狼哭鬼嚎，泣不成声。她紧紧抱住我，有些吓坏了，嗤嗤嗤地尿了起来，热滚滚地击打在我的裤裆上……

我的两条胳膊抽筋了，痛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肌肉拉伤了。我喘息着，仔细倾听，下面大蝌蚪嚓嚓嚓磨蹭的声音，似乎在原地打转。

老黑嘿嘿笑了；“它在水潭里呢，不好弄。”

朱扒皮说；“黑哥，它的动作慢，要是方便的话，给我们弄点吧，我和老马快渴死了。”

我躺在她温软的怀里，大难不死，心里美滋滋的，轻轻咬她的奶。

老黑还趴在那个缓坡岩石上，用电棒照射着大蝌蚪。大蝌蚪慢慢扭动着，转向了水潭的方向。

对面马处长可能听见美玉哭得惨，干哑着声音说；“黑哥，臭小子死了吗？我老婆怎么样？”

我喘息着，得意地笑了；“老马头！……我没事……美玉也没事……我们两个抱在一起……开心快活呢……”

大蝌蚪张开大嘴，露出满口暴齿，咬向美玉的双腿！

美玉吓得双腿乱蹬，狼哭鬼嚎。

美玉抽泣着，轻轻打我；“你抱我呀，我都吓坏了，你也不抱我，不哄我……你不疼人家，不疼小肉包……”她轻轻咬我的肩膀。

我喘息着，被她压得上不来气。我想抱她，哄她，但是双臂还在抽筋，痛得厉害；“我的手臂抽筋了……你别怕……咱们安全了……你不胖……一点都不胖……你要是个胖子……咱们就死定了……”

美玉意识到我需要呼吸，从我身上下去了；“算你还有点良心。”她大概怕岩石上太凉，把我扶了起来，让我躺在她怀里，抱住了我。

大蝌蚪直奔我们游来！

我和美玉慌忙往上爬，先踩着小石块上到长条石上，再踩着长条石往上爬。美玉的脚踝痛的厉害，连声痛叫，爬不上去。我只好自己先爬上去，再往上拉她。

大蝌蚪游到近前，离大岩石只有三四米了！我趴在大岩石上，勾住美玉的胳肢窝，想把她提上来，但是因为刚才用力过度，我累的气喘吁吁，使不出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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