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决战——灵魂之巅
江月说；“小二，妈妈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你不要害怕，在这里乖乖等待妈妈，妈妈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小二有些难过，轻轻说；“妈妈……小二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走？”
江月哭了，泪水流个不停，哽咽着；“小二……你太重了……妈妈一定会回来接你的……”
比尔毫无反应。
航天局长喊不出来，不得不停了下来。
通讯大厅内，各国代表和记者们仰望着大屏幕，似乎都有些焦虑。总统、国防部长和克拉克围在通讯台前，小声商议着。
总统问；“守望者二号的轨道恢复了吗？”
克拉克看着一个仪表；“刚才爆炸的力量太大，还要再等一下。”
总统说；“那我们是不是偏离了轨道？”
克拉克看着总统，脸色难堪，点了点头；“是的。”
总统轻声问；“我们偏离了多远？”
克拉克说；“在月球我们已经耽误十分钟……这次……恐怕……”
“到底是多少？”总统问。
克拉克看着仪表；“结果马上就出来了……”
一个工作人员说；“轨道已经修正，偏离角度，1125度，速度38千米每秒。”
克拉克转身操作键盘，仔细看着仪表和显示器……
“克拉克？”总统有些等不及了。
克拉克慢慢转回身来，看着总统，脸色沉重，目光呆滞……
总统预感不妙；“情况怎么样？”
克拉克有些精神恍惚；“不太好……我们偏离了十一度，虽然速度快了一点，但是对冲了小行星自转的动能，除非它的质量低于2064亿吨……”
总统着急；“说我能听懂的，到底怎么样？”
“百分之八……炸开小行星的概率……只有百分之八……”克拉克呆呆地说。
总统似乎有些站立不稳，国防部长急忙扶住了他。
旁边的航天局长停止了呼喊，站起身看着几人。
国防部长说；“那比尔怎么办？”
克拉克看了眼航天局长；“本来我们计划让他们坐电力舱回来，现在比尔不省人事，我们可以让控制舱分离。不过，守望者二号刚刚受爆炸冲击，电力没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分离……”
航天局长有些惊慌，又探身在话筒前叫喊起来；“比尔！……比尔！……快醒醒！比尔！……”
总统镇定了一下，问克拉克；“什么时间分离最合适？”
克拉克说；“最少十分钟，十分钟大概可以拉开十公里的距离，冲击波的强度不会太强，力量也够让控制舱返回。”
总统凑近一步，轻声问；“会影响核弹头吗？”
“不会。”克拉克轻声说。
我看了眼显示器上的时间，还有12分30秒，29秒……
国防部长说；“时间差不多了。”
航天局长对着话筒嘶叫着；“比尔！比尔！……求你了，比尔，快醒过来！……比尔！……比尔！……”
克拉克探着身，搭住航天局长的肩膀；“局长，该让控制舱分离了。”
航天局长让到一边，看向大屏幕中的比尔，有些喘息。
克拉克对工作人员说；“分离吧。”
工作人员操作着；“执行操作，控制舱分离。”
所有人仰望着大屏幕，动画图像没有反应……
我仔细寻看，在守望者二号的几个镜头里，控制舱也没有动静，只有比尔慢慢地漂浮着……
“再试一次。”克拉克轻声说。
“执行操作，控制舱分离。”工作人员再次按动了按钮。
控制舱没有反应……
比尔在控制舱内慢慢漂浮着，我注意到有一颗血珠漂浮在比尔身边，晃来晃去……
国防部长叹了口气，对总统说；“我们又失去了一位宇航员。”
航天局长愤怒了，霍然而起；“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比尔并没有死，他只是昏过去了。”
“冷静点……”国防部长说；“我很抱歉，但我们都明白，比尔没办法活着回来了。”
航天局长大喝；“为什么比尔不能活着回来！现在我们就可以改变轨道，让他平安回来！”
国防部长震惊不已；“所以呢！让小行星摧毁地球！让整个世界为了他毁灭，你是不是疯了！”
航天局长大声说；“不，我没疯！地球已经保不住了，只有百分之八的机会，你们以为我没听到！……这些宇航员为了我们出生入死，我们怎么可以为了一点活命的希望，就杀死我们的英雄！……”
“是英雄还是你的儿子？”国防部长盯着航天局长。
航天局长看着他；“那又怎么样？换成任何一个人，我都是同样的想法。”他说完看向总统。
总统看着航天局长，有些犹豫畏惧。
两人的争吵吸引了各国代表的围观，人群已经将几人团团围住了……
航天局长看向各国代表；“先生们？……女士们？”
各国代表无人应答，有人躲开了他的目光。
航天局长再次看向总统；“巴拉克？”
总统顿了一下；“如果地球毁灭了，比尔也无法生存。”
航天局长说；“你心里明白，比尔有机会活下去。空间站里什么都有，他可以活下去。”
总统经过短暂而深刻的犹豫，穿过人群，走到了讲台上。他看着各国代表，呆了片刻；“女士们……先生们……最后的时刻到了……我们拦截小行星的概率……只有百分之八……控制舱无法分离，比尔昏迷不醒……为了这百分之八的希望，我们无法避免要牺牲比尔，然而比尔是我们的英雄……同意牺牲比尔，给人类一点希望的，请站在左边……同意牺牲整个世界，让比尔回到空间站的，请站在右边……”
各国代表经过短暂思考，开始有人分开站队。
我和江月手握着手，仔细盯着显示屏里的各国代表。我的心里非常矛盾，既希望比尔平安无事，又希望人类能躲过一劫，毕竟还有百分之八的机会……
左上角的一块显示屏上，忽然画面一变，出现了一个白人妇女的身影。我仔细一看，原来是比尔的妈妈，她光脚站在海边沙滩上，海风吹拂着她的长发。比尔妈妈凝望着星空，有些发呆，星空中，一颗硕大明亮星星闪烁着，正是k2。
我有些奇怪，谁把比尔妈妈的镜头切过来的，也许是有记者采访。
通讯大厅内，各国代表分成了两边，感觉数量差不多。克拉克和国防部长一人一边，清点人数……
克拉克停下来；“巴拉克，这边是六十二人。”
所有人看向国防部长。
国防部长似乎数完了，停下脚步，脸色沉重，他看向总统；“这边也是六十二人。”
总统震惊不已；“哦，不，怎么会这样！”
“巴拉克！”国防部长大喊了一声。
总统觉得有些失态，看着他。
“巴拉克，你忘了你自己。”国防部长说。
“哦，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总统有些情绪不稳，失态了。
所有人看着总统。
总统看向左边人群的面孔，充满恐惧与期盼。
总统看向右边人群的面孔，充满信仰和决绝。
我把耳机切换到了他们的频道，江月擦了擦泪水，坐回到座椅上。我伸出手去，拉住她的手，安慰她。
航天局长的嗓子有些哑了；“比尔？……比尔？……比尔？……”
小二答应了一声，慢慢转过身去，坐下了。
显示屏里，比尔慢慢飘浮着，昏迷不醒。控制舱的灯光忽然灭了，有些昏暗，只有星光照射进来，笼罩在比尔身边……
航天局长急切地呼喊着他……
“爱丽丝……”江月哭泣着；“……爱丽丝……”
爱丽丝泣不成声，慢慢放开了手，看着托马斯飘远……
克拉克慢慢说；“爱丽丝……加快速度……向月球靠近……”
小二有些伤心失落；“好妈妈……一定要回来接小二……小二最乖了，以后再也不调皮捣蛋了，小二最乖了，永远听好妈妈的话，做个乖宝宝……”
江月抽泣着，摆了摆手；“你乖乖的……妈妈一定会来接你的……”
江月走到窗口；“怎么了？”
小二呆了一下，有些伤心委屈；“妈妈，你们是不是要走了？……”
爱丽丝抱住氧气箱，慢慢操纵宇航服，喷出气体，向月球方向加速了……
江月问；“克拉克，我们要不要马上起飞？”
托马斯慢慢飘远，越来越小，安全带拉直了……
爱丽丝拉着安全带，舍不得放手，泣不成声……
克拉克想了想；“不需要，爱丽丝有了两个氧气罐，速度已经上来了，她可以撑很长一段时间，咱们等一下比尔。”
我们劝说爱丽丝的时候，航天局长一直在用另一个频道呼唤比尔，但是比尔仍然昏迷不醒。
“好妈妈？”忽然传来小女孩儿娇嫩的声音，我扭头一看，小二站在窗外，抬头看着江月。
爱丽丝慢慢放开了怀抱，轻轻推托马斯……
托马斯慢慢与她拉开了距离……
爱丽丝哭泣着，看着托马斯慢慢飘远，解开了安全带的套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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