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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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杨部长忙问。

我说;“和我们一起来的,我们公司的朱经理,名字叫朱洪文,住在三层二零二五号房。”

杨部长呆了一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艳娇看见我回来,欣喜地笑了,看得出来,她确实担心我。

餐厅里的乘客增加了一些,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很多人为了说话方便都把口罩拿了下来。

不一会儿,船长出来了,对大家解释,说是刚才自杀的妇女有精神病,让大家不要胡思乱想,还说天气晴朗了,我们很可能已经被卫星发现,救援船就快到了。

杨部长趁船长说话的时候,偷偷向我使了个眼色,自己朝小走廊走去了。

我交代艳娇不要乱跑,悄悄跟了过去。

我用打火机在走廊照亮,确定没人跟踪,溜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杨部长正在用手电四下照射,又翻开柜子看了看。

我关紧了房门,走到他身前。

杨部长起身后,关闭了手电;“你还没结婚吧?”

我吃了一惊;“您怎么知道?”

杨部长说;“我猜的……现在出事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活下去,对吗?”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说的这样严重;“出什么事了吗?”

杨部长犹豫了一下;“那个印尼妇女是中毒死的,一种动物的毒囊在她的牛奶里。”

我问;“那她为什么要扯自己的肚子?”

杨部长说;“不知道,可能是因为那种动物的毒性非常强,可以消融人的内脏,那女人是痛的受不了了,要把内脏掏出来。现在她的内脏已经消融了,连身体都有些发软浮肿了,”

“什么动物怎么厉害?”我问。

杨部长说;“医生也不确定,不过他说,如果那个毒囊被放在淡水舱,后果不堪设想。”

我忽然大惊,什么人会毒杀那个印尼妇女呢?毒杀她的是牛奶,而艳娇的牛奶中却出现了戒指,难道是同一个人搞得鬼?会不会是那个凶手?如果是他的话,他是怎么做到的?我突然想到了那张照片,那个穿海员制服的男人,既然他可以让我假扮海员混出去,他当然可以假扮海员混进来!

我大叫一声;“我先走了!”我摸索着冲到门口,急忙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来到大餐厅,船长还在台上讲话,四五百乘客围着舞台吵嚷着。

我飞奔上了舞台,居高临下急忙向艳娇的方向看去。

艳娇站在人群的外围,正在看着舞台,她看见了我,脸上露出了桃花般笑容。

就在艳娇身后一米外,一个穿男士制服的海员独自站着,他戴着口罩,帽子压得很低,根本看不见面容。

那个海员似乎看见了我,咳嗽了两声,他抬起手臂指了一下艳娇,在脖子上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我知道那就是他了,但是我离他们还有二十多米,又被几百人挡住了,我急得狂喊起来;“艳娇!”

几百人被我吓了一跳,立刻安静了,都看向我。

艳娇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两边的人,捂着脸害羞地笑了。

有两个白人船员上来抓我。

艳娇身后的那个凶手转身走向了正门。

我大喊一声艳娇,跳下舞台,在人群中挤了过去。

两个白人船员见我下去了,也就没有追下来。

我冲到艳娇身边,那个凶手已经走出了大门。

艳娇娇嗔着说;“你喊什么呀,弄得大家都看我,一会儿不见都不行,小馋猫!”她说着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急忙说;“你在这里不要动!”我甩开她追出了大门。

昏暗的走廊里,那个凶手的背影快速前行着,我急忙追了上去。

绕过一个拐弯,走廊变得更加昏暗了。

我放慢脚步,呆了一下,才看清里面的情况。

那个背影还在前行着,他似乎能在黑暗中看见一般,根本不看脚下,只是前行着。

我叫喊了一声,急忙追了上去。

前面又到了拐角,他已经拐了进去,我放慢脚步,到了拐角尽头。

里面忽然没有了动静,难道是他停下来了?

我的心脏狂跳着,黑暗中四下摸了摸,没有什么可以当武器的。

哒!哒!哒!

拐角里面,传来金属制品相互撞击的声音,离弯道口大概有四五米。显然,他的手里是有武器的。

我从声音的频率判断,他手上应该是一把刀,也许是敲在什么金属管道上。

显然,他在挑衅,他不怕我!

我小心翼翼,慢慢走出弯道,向走廊里面看去。

黑暗中,连他模糊的影子也看不见。

我想要冲上去肉搏,但是黑暗让我望而却步,他是有刀的,我能不能抓到他不好说,他刺杀我太容易了。

哒!哒!哒!

他再次用武器敲击了三下,距离四米多,我确定。

我很想拿出打火机,看一看他,但是我知道,那样没有什么用,很可能还会激怒他。

哒!哒!哒!

他的声音慢慢向前了,似乎料到我不敢再追了。

“等一下!”我脱口而出。

他的脚步声站下了,收放自如,难道他真的能在黑暗中见物吗?

“你本来可以毒杀我,为什么没有杀我?”我的声音忍不住有些颤抖。

他没有任何声音,寂静的黑暗让我无法判断他的位置。

我害怕他会随时冲过来刺杀我,巨大的压迫感让我的心脏狂跳着。

他忽然咳嗽了两下,还在原来的位置。

我的心脏放松了一些;“那个戒指又是什么意思?我的智商不够,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在短信里打文字。”

我感觉自己太撸了,颤抖的声音完全出卖了我,我都在说些什么。

黑暗中,他平静地喘息着,邪恶的力量弥散开来,气势逼人,仿佛可以吞噬空间。

我有些不寒而栗,慢慢退后了一步。

忽然,我感觉他扔了东西过来,我急忙闪开了,嘴里似乎发出了一声惊呼。

那个东西打在墙上,摔在了地上。我不知道该不该去摸一摸。

咔哒一声,忽然光亮一闪,他竟然在自己身前点燃了打火机,晃动的火光照射过来。

我看见了他的背影,消瘦,冷峻,阴沉。

我顺着墙根一看,不仅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扔过来的竟然是一只人手,一个肥胖的黑人的手。

那只手上无名指根有勒痕,显然是常戴戒指弄出来的。

我颤抖着声音;“这是什么意思?最后的警告吗?我也想离开这里,但是救生艇有人看守,我……我不想害人。”

他似乎犹豫了一下,轻声咳嗽了两下,消瘦的身体抖动着。

忽然打火机灭了,我吓了一跳,急忙靠后,抵在了墙上。

片刻,他的脚步声传来,已经走远了。

“叔叔……叔叔……”艳娇的呼喊声传了过来。

我不想让她看见人手害怕,急忙呼喊了一声,摸索着走了回去。

我拐出墙角看见了艳娇;“我不是让你老实呆着嘛”

艳娇抓住我的手臂;“我担心你嘛,你没事吧?”

我说;“我没事。”

艳娇问我;“你跑来这里干什么?黑咕隆咚的。”

我想应该让她知道惧怕;“刚才在餐厅里,有个死变态在你身后自撸,我是来追他的。”

艳娇吓得妈呀一声,扑到我的怀里;“什么人这么可怕?”

我说;“我也没看清,让他跑掉了,不过他们好像是两个人,还对我大喊,说早晚要抢了你,一起舒服舒服。”

艳娇吓得浑身发抖;“妈呀,太可怕了,咱们快走吧。”

我把她抱紧,用胸膛挤压磨蹭她的两团柔弹大球,笑着说;“没事没事,坏人都让我打跑了。”我的双手摸在她挺翘的丰臀上,轻轻安抚她……

艳娇气的打了我一下;“还摸!快走啦!”

杨部长拍了拍我的肩膀,摸索着先出去了。

我等了一下,自己摸索了回去。

我说;“比起我的工作,乘客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想以后良心不安。你们会为举报人保密吧?”

杨部长说;“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我先出去,你在这里等一下,然后再出去,有火吗?”

我说;“我有打火机。”

我说;“不知道,应该是活不成了。”

不一会儿,船长带人赶来了,在人群里询问了一番,让船员将妇女的尸体抬进了办公区,妇女的丈夫把孩子安排给其他人,跟着进了办公区。

杨部长让船长进了办公区,自己留下来安抚乘客,我觉得时机合适,让艳娇老实呆着,走了过去。

我说;“你知道现在经济不好,我怕得罪他们,失去工作。”

杨部长说;“现在不担心了吗?”

“什么事?”杨部长的声音拥有磁性的穿透力。

我说;“邮轮出事那晚,徐会计曾经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给一个人打过电话,说什么计划,失去动力什么的,我怀疑那个人就是犯罪分子,而他,现在还在船上。”

乘客们四下闪开了,杨部长正要离开,我急忙上前喊了他一声。

杨部长认出了我,问我什么事。我悄悄走上去,要求进一步说话。

我拍了拍艳娇;“没事了,没事了。”

艳娇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了看人群;“她死了吗?”

杨部长安排人打扫卫生,把我带到边角走廊里,进了最后一间办公室。

黑暗中,他拿出手电在办公室里照了照,确认没有人藏身,然后把手电关闭了;“什么事?”

我们两个在黑暗中面对面,我说;“关于徐会计失踪的事,我忽然想起来一件奇怪的事。”

服务员领着白人男医生赶到了。医生看着妇女的惨状,也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吆喝了两声,妇女丈夫和另一个男人才跪下来按住妇女,不让她乱动。

医生将妇女的肠子什么的塞进去,用手按住伤口。

附近围观的人开始聚集,把我们的视线挡住了,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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