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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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文茵顺势走进电梯,径直冲着纪珩东摆手:“那笔账真的麻烦你了,改天我们再聊。”

萧文茵的嗓音没由来地让人听着心里不舒服,褚唯愿提着水果迅速地瞥过眼睛,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电梯往纪伯龄的病房里去,只当跟前的两人是空气。

病房中纪伯龄的精神好了很多,正靠在床头喝家里炖的汤,见到两个女孩敲门进来,神情慈祥:“好些日子不见你们两个了,快进来坐。”

周嘉鱼看见他俩这样子,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十分识相地递给纪珩东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悄悄躲开了。

手中滑腻柔软的触感还没散去,纪珩东的手被她甩在身侧甚至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知道她是为了机场的事跟自己置气,纪珩东低下头:“那天晚上我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我有点着急了,这不是惦记你吗?那庞泽勋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点儿。”

一想到刚才萧文茵挽着他手臂的样子褚唯愿就有点失控,在秀场她控诉自己的话就像一个魔咒,在褚唯愿的心头萦绕不去。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就像对峙一样。

“他是不是好人我自己心里清楚,用不着你来告诉我。知道你纪大少爷时间繁忙,又是帮人家还债又是劳神往医院跑的,是我自己不知趣总麻烦你。”

纪珩东脸色一变,冷声问道:“能好好说话吗?我是真担心你。”

“纪珩东,你不觉得你自己现在这副嘴脸特别小人吗?是萧文茵把我和庞泽勋在一起的照片发给你的吧?我在你们眼里,是不是就像一个小丑随便你们怎么消遣啊!”褚唯愿往后退了一步,一想到萧文茵刚才在电梯门口冲着他道别的样子,气得脸色都白了,“我就像你的一个包袱对不对?从小到大不知道给你添了多少麻烦,你想甩掉却又没法开口,但是你犯不着以拒绝这种方式或者假借别人之口来告诉我!”

纪珩东从那天晚上为她担心一直到她回来,原本对她的愧疚也被她这么莫名其妙的一通喊给喊没了。他不禁有些怒火中烧,忍不住重新把人扯到了跟前,手上也下了些狠力道:“褚唯愿,你还知不知好歹?谁拿你当包袱,谁消遣你了?人家萧文茵是关心你才把你和庞泽勋的事告诉我,你哥不在,我得管你。”

褚唯愿这些日子在美国受的委屈压抑好像都在这一刻爆发,看着眼前纪珩东拧着眉毛还在维护萧文茵的样子,她理智全失,说话都带了些颤音。

“你少拿我哥当借口,纪珩东,之前是我自己不知分寸,总麻烦你给我做这个做那个,其实想想你大可不必这样。我褚唯愿从来都不做别人的包袱,你觉得累了,以后我们再也别联系就行了,我也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眼前,出了任何事情都不要你管,这样行不行?”

纪珩东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有点慌神,笨拙地伸出拇指轻轻擦掉她不断往下掉的眼泪,语气也软了下来:“咱别说气话行吗,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生这么大的气呢?”

褚唯愿抹了一把脸,冷静地转过头躲开他的手:“不是气话,就是觉得这么多年和你不清不楚地混在一起,对谁都不好。”

就这一句话,让纪珩东的手瞬间僵在了她的脸上。他慢慢松开攥着她的手臂,不着痕迹地离褚唯愿的方向远了一步:“对谁都不好?”他紧紧抿着唇深吸一口气,“褚唯愿,行,你记住了今天自己说的话,以后你就是让人给卖了我他妈都不管了,好自为之吧。”

“好歹你跟我说句话啊。”

不看见他还好,一看见他,褚唯愿就觉得羞愤得想杀人,把电梯里周嘉鱼跟她说的话统统忘到了脑后,猛地甩开纪珩东的手:“别,你可千万别碰我,我褚唯愿天生是个麻烦精,谁沾上谁就摊事。”

“好多了,还麻烦你们来看我。”纪伯龄很喜欢褚唯愿,不仅仅是因为两家的交情,也是一位老人对一个小辈的看好和期待。说话间纪珩东已经跟在后面推开了门,屋里的沙发上坐着蒋兰芝和周嘉鱼,病床前的椅子上坐着褚唯愿,隔着监护室的玻璃,他想了想还是没走进去。

纪伯龄是知道褚唯愿跟自己儿子的关系的,两个孩子基本上是一有机会就掐架拌嘴,在外头两人闯出的祸事,纪伯龄也因为两家的关系不向纪珩东追究,如今两个人一个屋里一个屋外谁也不理谁,即使他这长辈有代沟也能感觉出一二。跟她俩说了一会儿话,纪伯龄就乏了,嘱咐着纪珩东送褚唯愿和周嘉鱼下楼。

到了医院大门口,纪珩东看着褚唯愿依旧冷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也顾不得送人了,逮住机会忙转身眼疾手快地抓住作势上车的褚唯愿,颓了下来。

“住院了?”褚唯愿有点吃惊,“什么时候的事啊?严重吗?”

“昨天晚上,好像是纪珩东刚回家纪伯伯就昏过去了,不是很严重,估计也是这孙子气的。”看着发傻的褚唯愿,周嘉鱼用脚踢了踢她,“你去不去?要是还倒时差那我先走了,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回头看见你妈说一声就行了。”

褚唯愿心里不介怀纪珩东是不可能的,不是因为他没有去接自己,而是他说话的态度和方式都很大程度上让褚唯愿不愿意再去见他。但是纪伯龄也是长辈,看着自己长大的,两家一直交好,如今哥哥在外地,她做小女儿的更是没有不去探望的道理。犹豫了一会儿,褚唯愿慢吞吞地进屋换衣服:“去,你等我一会儿。”

褚唯愿手里有一只很大的果篮,里面尽是些进口的瓜果,沉得很。刚才在楼下周嘉鱼就美其名曰说自己这是一双艺术家的手拎不得重物,把篮子甩给了她。褚唯愿笑嘻嘻地跟着纪伯龄问好,一面有些吃力地把篮子搁到窗台上。

“纪伯伯,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呀?”

叮的一声,电梯很快就到了八楼,正好遇上纪珩东在电梯门口送来看纪伯龄的人。电梯门开时,他看见褚唯愿和周嘉鱼也是一怔,萧文茵站在电梯外笑意盈盈:“这么巧,你们也来了?”

四个人目光相对时,都带了别扭和尴尬。周嘉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点也不友善,半讽刺道:“你消息够快的啊。”萧文茵理了理耳边的头发,看上去跟个乖巧的媳妇一样:“你们不也一样吗?这么多年不见,我来看看纪伯伯是应该的。”

褚唯愿喜怒哀乐全在脸上,听着屋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周嘉鱼就知道她和纪珩东肯定又闹了什么矛盾,细细一想就能盘算出个大概:“你是不是又和纪珩东吵架了?”褚唯愿正往身上套着T恤衫,听见她这话吓了一跳,顾不上穿好就往外跑:“你怎么知道?”

周嘉鱼嗤笑:“还用想?你这么磨磨蹭蹭的态度,不是不乐意看见他还能是为了什么?不对啊,你去美国好几天,按照常理,你俩也见不着面啊,怎么电话里也能打起来?”

褚唯愿从书桌上扒拉出一根皮筋,正抬手绑头发,有点发愣:“去医院?你怀孕了?”

“你才怀孕了!”周嘉鱼一个爱美的文艺女青年最怕这样的诅咒,牙尖嘴利地顶回去,“纪珩东他爸住院了,说什么都得去看看啊,你也一起吧?”

褚唯愿从衣橱里翻出一条泛白的牛仔裤换上,拿好包跟着周嘉鱼往外走。在车上,她把在美国遇到萧文茵、庞泽勋的事情,以及自己在机场和纪珩东的对话一五一十跟周嘉鱼讲了一遍。转眼就到了纪父住的医院楼下,两个女孩子拿着花束和水果并排走进电梯里。周嘉鱼比褚唯愿大了两岁,从小在周家同父异母的姐姐压迫之下,锻炼得比褚唯愿要心思剔透得多。

“她说你是包袱你就是啊?这话你听纪珩东亲口说了吗?”看着褚唯愿干净的侧脸,她伸手抱了抱小姑娘的肩膀,斟酌着劝她,“愿愿,萧文茵那女的不怀好意人尽皆知,说这些话无非是嫉妒你,但是你得时刻记着保护自己,别让她害你。”褚唯愿温顺地点点头,像一只乖巧的小绵羊。

“她能害我什么,我离她远一点就是了。”

褚唯愿在家里倒时差倒了整整一天一夜,最后是被家里的门铃给活生生叫醒的。她恨恨地拽着被子光着脚去开门,周嘉鱼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她裹着被子蹲在门铃下头快要睡着的样子。

“嘿!干吗呢你!”周嘉鱼伸出葱白的手指尖戳了戳她的额头,“找你都快找疯了,手机怎么不接啊?”褚唯愿蔫蔫地打了个哈欠,顶着一脑袋乱七八糟的头发跟着她往屋里走:“不知道扔哪儿了,这么早你来干什么啊?”

“早?”周嘉鱼把手上带着的表凑到她眼前,“瞅瞅,都下午了!我回家正碰上你妈,她说你从美国回来怎么也找不着你,正要上这边来呢,我去医院顺路就帮她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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