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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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景不长,李老四出轨了,还被姑姑发现。

姑姑当时大着肚子,又要上班,又要控制生理反应,整个人本来就已经很崩溃了。

可李老四还是无情的给了她一记重击,孕期出轨,还被逮了个正着。

再加上,李老四害怕挨打,直接跑到外省不敢回来,还带着那个出轨的妖精,更让姑姑崩溃。

那段时间,我正好暑假,就一直陪着姑姑,给她做饭什么的。

出奇的是,她从来没埋怨过李老四一句,还劝我们这些兄弟,别去找他,更别揍他。

说实话,我爹妈爷奶虽然死的早,可我们张家是大家族,后生仔多的要命,能人也多,要想逮住李老四,问题不大,揍死他也不算事。

可姑姑不允许任何人动他,更不让找。甚至都不怨恨他出轨,只是不停说都是报应,都是报应。

我问她什么报应?她只是叹气不说,我就特别不高兴的喊,无非就是李老四太畜生,抓住他就该扒皮抽筋,作人蜡!

姑姑一听这话,脸都变了,拿起擀面杖就抽我,骂道:“作什么人蜡,谁告诉你这些的?不要命了是吧?”

在爹妈死的早,唯一的长辈就是姑姑,最怕的也是她。

见她这样,我吓的不敢说话。更不敢告诉她是三叔跟我讲的。

三叔是我们这个家族中最大的败类,谁也不跟他来往,因为他扒灰,害的儿子自杀,儿媳妇儿流产改嫁。

扒灰,就是勾引儿媳妇。大圣人朱熹也爱干这事。

三叔就效仿圣人,也来了一发,可没想到他没圣人幸运,第一次就被发现了。

大家都不爱理三叔,可我从小就喜欢他,因为他给我糖,还给我讲了很多稀奇古怪的风俗。

人蜡这种事,也是三叔讲给我的。

姑姑最看不上的就是三叔,所以,我没敢说是三叔教我的。

不过好在姑姑也没追究,只是唉声叹气,让我走,还说她寿元到了,老张家的报应也要来了。

我当时不懂,以为只是悲观情绪作祟,后来才知道,姑姑早在前几天就交代了后事。

她把自己的所有的存款,都给了大哥,让他娶个媳妇儿,为张家留后。

又嘱托七大姑八大姨,替我哥寻摸相亲对象。

等一切办妥,她就跳井自杀了。

她当时死之前,还打电话给我,我在正在上晚自习。

我记得清清楚楚,她当时说:老二,姑姑头特别疼,都好几天了。

我赶紧道:“我在城里给你买点特效药吧?”

我当时在城里读书。

“不用了,我有更好的办法。”姑姑诡异的笑了笑。

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更好的办法就是跳井自杀。

只是固执道:“你有啥办法,你是妇产科医生,又不是脑科?听我的,没错!”

我是医学生,还是神经科,老师都是国内外有名的脑外科名医,治疗姑姑一个偏头痛手到擒来。

可姑姑说不用,只是说:“老二,你命宫不好,离你三叔远点,他没按好心。”

说完,我就听到扑通一声响,手机也跟着断了线。

当时我就觉得事不对,连夜回了家。可终究是晚了,捞上来姑姑时,整个人都泡烂了,足足大了一圈。

当时三叔也在场,啥也没说,只是摇头说报应,实在是报应啊。

“什么他妈的报应,你们怎么天天说他妈的报应?”我也是急眼了,直接爆粗口。

可三叔并不生气,反而道:“老二,你也别叫唤,叫唤也没用,人怎么也斗不过命。”

“还是把人先埋了吧。”我哥叹道。

“人先别埋,你姑姑煞气冲天,还有婴灵缠身,埋进祖坟,咱们姓张的都要遭殃。”三叔道。

“张老三,你还是个人嘛?你自己的亲妹妹不让入祖坟?”我指着他鼻子骂。

他本来就没什么威严,再加上我是真生气了,一点情面都没留。

可,出奇的是这一次整个家族都向着三叔。他以前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可这一提议,却赢得所有人的支持。

“老二,你也别激动。我说先别埋,又没说不埋?咱们先冲冲喜,把煞气冲走,再埋不迟。”

“冲喜?”

“对,冲喜结婚,正好你姑姑留下一笔财产,足够让老大娶个花媳妇儿。”三叔道。

“可…”

我咬咬牙,想要否决这一提议,可看着叔叔伯伯们纷纷点头,还有我哥渴望的眼神,顿时又有些不忍心。

尤其我哥,他很早辍学,就是卖苦力。因为家里穷,都三十岁了还没找下媳妇儿。

在农村呆过的都知道,三十岁找不着媳妇儿,几乎是没什么希望了。

“老二,就当可怜可怜你哥,别犟了。”三叔劝我。

我无奈低头,道:“叔,媳妇儿又不是大白菜,没那么容易娶的。”

我家条件本来就不好,现在又死了人,还要拿人家黄花大闺女冲喜,人家谁愿意来?

“放心,三叔有办法。”三叔笑着向我眨眼。

姑姑作了一辈子的妇产大夫,接生的婴儿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可最终却连一个自己的孩子都没有。

她当时崩溃的心情可想而知。

这一下不轻不重,刚好撞在台阶上,直接就把姑姑的羊水破了。

李老四当时吓傻了,抱着姑姑一路跑,可最后,还是没能救了孩子。

而且,最可怕的是,这次流产伤了子宫,医生说再也没可能怀孕了。

不过,这我都没见过,更没听过,也没觉得我们家跟村里其他家人有啥不同。

如果非得说什么不同,比较倒霉应该算一条。

从我记事起,我家就在死人。

姑姑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能人,自然不可能受这个气,当时就跟李老四打了起来,听说差点没把李老四的那玩意儿给铰下来。

不过,她终究是女人,还是怀孕的女人,能有什么战斗力?只是几下,就被李老四推倒在地。

可造化弄人,姑姑却嫁给了村里有名的闲汉,那个会拉二胡,会弹吉他的李老四。

姑姑特别迷他,从谈恋爱到结婚都特别恩爱。而且,李老四也确实长的不错,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小鲜肉。

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姑姑,一个个相继去世,而且,死法一个比一个凄惨。

不过好在大部分的死亡我都没印象了,因为一直在外地上学,并没有亲眼看到亲人死亡的惨状,这也算是我的幸运吧。

这事得从我家的背景说起……

我姓张,听村里人说,我家是张天师的遗脉,懂阴阳,通风水,是有大神通的家族。

距离我最近,也是最记忆深刻的一次死亡,是我的姑姑。

她是镇上的妇产科医生,镇上大部分的 90后,都是她接生的,包括我。

本来凭她的职业、样貌,还有学历为人,足以嫁给城里人,甚至富翁,博一个令人艳羡的人生。

我哥买了一个越南媳妇儿,长的贼漂亮,可结婚头一天就死了。还是特别晦气的上吊,舌头吐的老长,脸都黑了。

这可把我哥气坏了,他为了报复,准备不顾祖训,把这个外族女人扒皮抽筋,作成人蜡。

我劝他没劝住,还大打出手,差点没出了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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