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重案组：让尸体说话

不过这也是不得已的选择，要不是这样，别想从老人的嘴里掏出实话，在农村，特别是老年人，那才是标准的帮亲不帮理，法律什么的在他们的眼里，根本没有血脉关系重要。

“原来你们是在找偷牛贼啊，我们村去年也丢过两次牛，后来都不养牛了，养了也白养，给贼养的。这些贼简直是坏了良心，一头牛差不多一万块，谁家丢了不心疼啊。”旁边一个老太太插话道。

“是啊，所以上面催着我们赶紧破案呢，要是抓到了这帮偷牛贼，这一块也就安生了。”

一进院子，桑陌成就看到了院子的棚子下停着一辆摩托车，看车子的情形，应该刚骑了不到一年，还比较新。

“这就是您孙子的摩托车？”

“是啊，天天骑着跑，跟土匪一样。”

“我这个人比较喜欢摩托车，想过去看看车子，行不行？”桑陌成问道。

“想看就去看看呗，又看不坏。我去叫着混小子起**，这会儿还睡着呢！”

桑陌成来到了摩托车前，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着车轮上沾着的泥土，这一带村庄的路面都是黑土地，公路上的那摊黄土应该是过往车辆不小心留下的，只要在车轮上找到了同样的黄土，就可以确定这辆摩托车到过现场。

像摩托车汽车的轮胎上都会有细小的花纹，这些花纹中可以藏纳泥土和灰尘，如果车子经过那摊黄土，花纹里一定会留有部分黄土，除非用水清洗过，在路面上跑得再远，也不可能把花纹里的黄土全都给弄掉。可惜的是，桑陌成仔细的看过之后，并没有在轮胎的花纹里找到附着的黄土痕迹。

这时，老太太领着她的孙子从屋里出来了，年轻小伙子一边皱着眉头往外走，一边埋怨着：“啥事儿下午问不行？睡个觉都不让人睡。”

“这是派出所的警察，想问问你昨天晚上出去玩，有没有在公路边看到一辆大卡车。”老太太说道。

萧玉琳又把自己之前的谎话说了一遍，年轻人听了之后，摇摇头，说道：“我们几个昨天去大堰那边钓鱼去了，没去公路边玩，怎么看得见那辆车？你们问完了没有，问完了我回去睡觉了，困死了。”

“问完了，你去睡。”桑陌成接口道。

他刚才一直在注意观察着年轻小伙子的表情，如果对方是昨天晚上施暴的凶徒，他在听到公路边这样的词语时，表情一定会起变化，但是这个年轻小伙子一直都是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想要赶紧回答完问题回去睡觉，而且他说去大堰那边钓鱼的时候，表情十分自然，看来，他并不是施暴的凶徒。

既然他不是，那么村上几个跟他在一起玩的小伙子应该也不是凶徒，来的时候，萧玉琳套过老太太的话，村上也就那么几个小伙子喜欢骑摩托车在一起玩，平日里关系很铁，除了他们这一伙儿，就没有其他人了。所以，村上是不存在另外一伙儿骑摩托的年轻人的。

大桥符村的走访到这里算是结束了，施暴的凶徒并不是这个村上的人。这个结果本来也就在桑陌成的意料之中，走访调查工作有些时候就是要靠运气，可能第一次就找对了地方，也有一直到最后才找到凶手的情况。

接下来，他们又去了附近的几个村子，故技重施的向村民们打听骑摩托车的人。结果让他们很失望，其中两个村子没有骑摩托车的年轻人，而另外一个村子是有平日里喜欢骑摩托车到处玩的年轻人，但是今天人不在家，好像一起出去找朋友玩了，几个家伙的摩托车倒是都在家里，桑陌成也去检查过，这些摩托车轮胎的花纹里并没有发现黄土残留。

走访了一圈下来，他们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嫌疑对象，只好开着车子往回赶，直接从摩托车入手进行调查，看来暂时是无法得到结果了，既然这样，还不如换个方向下手，先确定死者的身份，从他的社会关系入手进行调查。

因为从现场的搏斗痕迹看，他一开始就被那伙暴徒下死手殴打，所以，对方很可能跟他有着很深的矛盾，只要确定了他的身份，再通过社会关系走访调查，找到那伙凶徒，应该并不难。

回到刑警队，桑陌成下了车之后，没顾上休息，带着萧玉琳直奔解剖室。在现场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死者的身上进行过搜索，没有发现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或者物，而且死者的面部满是血污，在现场无法辨认相貌，现在屠国忠恐怕已经完成了尸体的解剖工作，也给死者清理了脸上的血污之后拍了照，说不定可以通过这些细节确定死者的身份。

“老屠，解剖结果出来了没？有没有什么发现？”桑陌成一进房门，就开口问道。

“刚刚完成，正准备打电话给你呢。小萧，要不你先来看看？”屠国忠说道。

“好啊，我都好久没解剖过尸体了，先跟着看看也不错。”萧玉琳说着，凑上前去，开始观察尸体的情况。

“你来看看这些地方，有什么感想？”屠国忠指着死者被打开的腹腔问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的尸体，以往处理过的凶杀案还从没有遇到像这样的情形。老屠，你以前见过类似的情形吗？”萧玉琳问道。

“有，不过那是很多年以前了。”屠国忠回答道。

桑陌成咧着嘴笑了笑，没有应声。

几个人跟在老太太的身后，一直来到一个农家小院前。老太太摸出钥匙，打开院门走了进去，几名刑警也跟着走了进去。

“在家，在家呢，这小子上午都是窝在屋里睡觉，白天睡觉夜里欢，也不知道都跟谁学的。”老太太不满的嘟哝道。

“奶奶你等一下，我叫我的同事一起过去。”

萧玉琳走回了警车前，一脸自豪的对着桑陌成说道：“看到没，美女出马，立刻搞定。”

几个孩子躲在了老人身后，流着口水眼馋的看着牛奶糖，却不敢上来拿。倒是有两个胆大的，刚走了两步，又被老人给拉了回去。

“没事的，吃一颗，很甜的。”萧玉琳说着，自己剥开了一个，填进了嘴里，嚼了起来。

一个馋嘴的孩子立刻就想伸手来拿，被奶奶拉住，顿时哭闹起来。

“闺女，这村上是有几个年轻娃喜欢没事儿骑着摩托车夜里乱跑，我孙子也是跟着狼一群狗一伙的天天夜里跑，你们问话的时候，顺便教训他两句，不要让他夜里没事瞎跑了，摩托车出事儿多吓人。”刚才变脸色的那个老太太说道。

“行，回头我让他们吓唬吓唬他。奶奶，那我们现在去你家里？你孙子在家？”

萧玉琳一听这话就知道，村上肯定有这样喜欢骑着摩托车乱逛的年轻人，而且这个老太太的家人也是其中的一员。

“哦，没啥事儿，骑摩托车还能惹上什么事儿？附近村上有耕牛被盗，是半夜的事儿，丢牛的那家说小偷的车子在公路上停着，没看清车牌。我们就想问问看，有没有骑摩托车的孩子在附近过的时候，刚好看清了偷牛贼的车子是什么样。”萧玉琳的谎话是张口就来。

萧玉琳赶忙上前，塞了一颗牛奶糖到对方的手里：“不哭不哭，阿姨给你糖吃，不哭哦。”

老太太原本不想让孩子接糖，可孩子一哭起来，老太太心疼孙子，也不说不让孩子吃糖了，慌忙抱着孩子哄了起来。有一个孩子带头，其他的孩子也闹着想要吃糖，萧玉琳手里的牛奶糖很快就分光了。

看到车上下来一个漂亮女警，老人们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过也没人搭理萧玉琳，几个跟着爷爷***小孩子一边啃着手指，一边用乌溜溜的大眼睛怯怯的打量着萧玉琳。

“呀，这宝宝真可爱，来，阿姨给你糖吃。”萧玉琳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旺仔牛奶糖，摊在了手心里。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自家孩子吃了人家的糖，老人们再也不好像之前那样冷冰冰的对待萧玉琳，再加上萧玉琳的话题一直在孩子身上，不是夸这个漂亮，就是夸那个聪明，很快，她就跟这些老人打成了一片，聊了一会儿之后，萧玉琳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就把话题转到了案情上面。

“大爷，奶奶，我们来就是打听点事儿，咱们村上有没有喜欢夜里骑着摩托车到处玩的人？”

“你问这个干嘛？他们惹事儿了？”其中一个老太太变了脸色。

沿着略显颠簸的乡村土路，车子很快来到了一个叫做大桥符的村子，村头坐在大树下乘凉的老人看到来了一辆警车，早早的就把麻将摊撤了--这些年警方在农村大多数的行动都是抓聚众**，远远地看到警车，这些村民以为又是派出所来抓**的，所以着急忙慌的把麻将摊给收了。

一群老人坐在树底下冷眼看着开过来的警车，桑陌成试着问了几句，对方一直是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根本就不接腔，这让桑陌成有些后悔，知道他就不开警车过来了。

“我就说了让我跟来是最明智的选择，看我的，我去搞定。”萧玉琳笑嘻嘻的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来到了大树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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