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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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言哥哥,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复述出来的话和我的不一样,我这几天一直在楼上做雕刻,没办法,家里穷,还欠着债,我娘和我姐都在做绣件赚钱,我手艺不好,只会做个雕刻,你一直说我吵到你,我也很抱歉,但我没办法。”顾项氏看着盼生张开双手挡在门口,十分镇定自若,一言一句不急不躁。

“我刚才说的是,你又想暖和又想安静,就让你娘也给你做个吊炕或者炉子吧。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要做雕刻赚钱,没办法,这是我家,你要赶我去哪里做雕刻?”盼生淡淡的看着还在抽泣抹眼泪的庆言。

顾项氏拉开庆言,笑吟吟的走过去抱着一脸颜色的盼生,“盼生别生气,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庆言,你该多学学盼生,她给家里赚了多少钱你知道吗?你一直在花钱,爹娘供你吃喝,供你读书,你还想怎样,嫌吵自己回家读去,冷死别来找我。”吼完庆言,都不想看这个不明事理的孩子,就算吵又怎么了,也比在家里冻死的强,在这里不过拿了一些木柴,回去一天得用多少木柴才能供着这个小老爷暖和,看着庆言又气又怒的样子,真的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庆言拿好自己的书本就走到楼下去,但东西还没摆好就被姝窈给推了开去,“我在描眉呢,你没看到吗?”看着脸画的和猴子屁股一样的姝窈,庆言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来。

这楼下虽然安静了一些,但旁边是姝窈和自己那跟屁虫妹妹,只觉还不如楼上好呢。至少自己看书的地方还大一些,看着一半的地方都被姝窈抢去,娘可不止一遍告诉自己不要和姝窈起冲突,自己只能这样忍着了。

看着杨氏对庆言循循善诱,盼生真觉得杨氏有着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的智慧,但想起刚才这小子的添油加醋,自己可不想就这么饶了他。“庆言哥哥,以后还请你不要对我大呼小叫的,我是你妹妹,不是你仆人,我不知道你在家是怎么使唤你妹妹的,但在这里,对不起,我有我自己的事,我姐也有自己的事,没有这个时间来伺候你。”

看着顾项氏原本的笑盈盈的脸一下子僵住了,有些尴尬的看着杨氏,盼生十分满意的转身往楼上走,剩下的事自己就不关心了,但只知道等着庆言走上来的时候一脸的挫败,还十分小声和扭捏的和自己说了一声对不起。

“庆言哥哥,我和你没有什么恩怨,也不想和你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所以以后请不要再添油加醋来害我,出来混,总是要还的。”顾庆言看着挑眉对着自己笑着的盼生,这个堂妹和自己那为自己马首是瞻的妹妹不同,虽然才十岁,但那眼神却仿佛看尽世间沧桑一般宠辱不惊。

等着几人告辞离开,小彤十分不解的走到何掌柜的旁边。“何掌柜,那个小屁孩这么小,你放心把事情交给她啊?”

“有什么不放心的,不是让她先做十个版嘛,好就继续给她活,不好我也不是大善人,只不过损失了十块版子罢了。赶紧干活,多做多赚钱,能找到一个懂字会雕刻的不容易,快去干活。”

何掌柜看着小牛车渐行渐远,这世道识字的都去读书想要出人头地,会雕刻的也要跟着师傅学上几年,还是走仕途较为轻松,如果不是家里穷,没办法,谁识字还来做这个。

“娘……你怎么这样啊,我不要在这里,我们回去吧。我们回家去,我们又不是没有木柴,又不是没有钱,干嘛在这里啊,我冻死我也要回去。”庆言双手交叉于胸前,撅着小嘴,气鼓鼓的道。

杨氏从炕上下来,走到庆言的面前,蹲下来,疼惜的摸了摸他的头,“庆言啊,盼生要做这个雕刻赚钱,也是没办法的,你如果觉得上面吵就到下面来和姝窈她们一起呆着吧,我在楼下没怎么觉得吵。这里暖暖的,在这里读书不好吗?你娘也是为你着想,你看你手上的冻疮,还不是冬天努力读书留下的。庆言比盼生大呢,有什么事好好说,我们都可以商量的对吧。”

盼生微微摇了摇头,也不知庆言这个13岁的孩子为什么要这样添油加醋,还在做刺绣的顾项氏原本想着安慰一下庆言,这小孩子难免会有些矛盾,虽然这是盼生的家,但也不是盼生做主,就算自己在这里蹭,盼生也没办法,但被庆言拖着就要往屋外走。

盼生一下子站在门口,堵住他们的去路,“盼生,你做什么,我走还不行嘛,你想干什么?”

盼生看着身边一垒的枣木板,想着总算能靠着自己的手艺再赚些银钱,等着回去之后好在有底子在,十块版子不过3日就刻好,而且速度也有了些提升。但和庆言的矛盾却越来越大。

“你别弄了,我都不能好好读书了。”

“何掌柜爽快,我不会负你所望的。那天色不早,回去恐怕要天黑了,我就不废话了,告辞。”

“等下,拿着这个去尧宏镇的书坊,和他们说你是送版子的就可以了,到时候他们会直接给你结钱,路上小心。”何掌柜的一边送他们出去,一边把一块小木牌放到盼生的手上。

“庆言,我其实不想和你说这些话,你比我大,你应该比我懂事,这里是我家,我要做雕刻赚钱,没办法,你在我家读书,我家也不会有钱进来,我只能靠自己,我姐把自己的绣架让给你读书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又想暖和又想安静,就让你娘也给你做个吊炕或者炉子吧。”

盼生竖起耳朵,没有听见隔壁庆言有说任何的话,但过了不一会儿,只听他砸桌子的声音,和快速下楼的声音,自己怕会出什么事就一起跟着下了楼。

果然在楼梯半当中的时候,就听见庆言大声哭喊着:“娘,盼生说有本事自己去建吊炕,在我家蹭还有脸了,我就是吵着你不能读书,你能怎么办,娘……我们走我们不在这里了。”

何掌柜伸出手让盼生先停下,清了清喉咙,“先试着做一下吧,我也不欺负你是个孩子,这里的人拿到什么价钱,我就给你什么价钱,不过这个版不能有一处错误,有一处就要重新来过。差不多都是一页30文到50文不等,看具体版子。大本的我们都是分成几份一起做,你刚才说是住的地方较远,在哪个镇?旁边的镇我们都有小书坊。你以后可以直接去最近的书坊交货。住在这里做工会比较好,但看你还是个女娃娃,家里人应该会担心吧。”

“是尧宏镇,如果可以这样交货那对我来说会很方便,不过就是会麻烦何管事把板子送来送去。”

“这倒没事,反正都会去送书,再说我也不可能你刻一版我送一版啊,一开始我先给你十个版吧,做的好,我就多给你活。小彤,拿十个版和对应的纸。”站在一边的小彤有些难以相信,掌柜的居然会这么爽快的答应这个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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