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卖毛皮
“姐姐太夸奖了。”盼生跟在那刘管事身后来到了一个有些阴暗的香堂，层层帷帐之后只见一位提醒有些偏胖的白头老奶奶正跪在团子上嘴里轻声的念着什么。
而身旁的刘管事也不开口，而是站在旁边静静等待，等着那老奶奶敲了一下铜铃之后才笑着上前将老人扶起。
“老夫人，这个孩子带了挺多的毛皮过来，您看看，之前少爷带回来的福禄寿就是这孩子雕的呢。”
看着脸庞较为消瘦，尖脸凤眼的刘掌柜，盼生赶紧露出八颗牙齿的大微笑。“孩子，一共10件，鹿皮5件，羊皮3件，还有2张狐狸皮，这还没有硝制过，5两你看怎么样，这个价格你放心，不会少给你的，这5两还是因为有这白狐皮，加上老夫人也看着喜欢，如果你觉得价格低了可以去外面毛皮行问问价格。”
“不用，信得过姐姐，再说这么大个俞府总不会欺负我一个孩子的。姐姐，那老夫人说的送子观音要多大呢？”
刘掌柜看了看案桌上空出来的位置，指给盼生看，然后从下人取来的盘子中把五两银子放到盼生的手上。“到时候摆在那里的，差不多大就行了，不能夺了这边菩萨的风头，但也不能太小。”
盼生再仔细目测了一下，把案桌上那几尊菩萨的体积数据都记在心里，看着手里稍微动一下就要掉下里的银子，忙把银子放到背篓中，拿起底下的两块兔毛皮。
“姐姐，这两块兔毛皮颜色鲜亮，你皮肤较白气质出众，这两块送你，还望它们能在冬天给你送些暖意。”
“小人儿怎么这么会说话呢，那我就收下了，你跟着这位姐姐出去就可以了，下次来你就说是来送送子观音的，门卫会把你带进来的，我去里屋给老夫人捶背。”
“好的，打扰了。”盼生把2两银子放在衣服里，另外三两放在剩下几张毛皮的里面。剩下的也只是几张兔毛和鼠毛，来的路上有问过毛皮行的老板，这兔毛和鼠毛没有鹿皮也羊皮值钱。
刘掌柜给的价格比毛皮行的高了1两，这个价格也算可以了，而且为自己招揽了一个木雕活倒也是不错。
不过盼生对于给萧既明买粮食这件事真的十分的后悔，这一背篓的米是25kg，手指塞在背篓的带子里来适当的减小肩膀处的压力，一想到到了家里还要被他背过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今天木雕卖了钱吗？”
盼生之前和招娣说自己的背篓里是木雕来着的，有些沮丧的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之前买我东西的那人不在家，别的人嫌弃这个贵，我只卖了半钱银子。下次再来看看吧。”
招娣看着有些累的盼生想帮着把盼生的背篓拿过来，但她有些失落的走开了。“没事的，姐今天也赚了半钱，一点一点来吧，能在年底把税钱交上就好。”
“不早，不早，有了送子观音他不就可以早点成婚早点有孩子了吗？而且还是木头的，看他怎么砸。”盼生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事，保持之前的表情，等着老夫人把选好的毛皮放在凳子上。
老夫人看着箱子底有一只毛色白皙厚实的白狐皮，很是喜欢也拿了出来，“这白狐品质不错，而且皮倒也完整，挺难得，到时候做成围脖给若菲送去，那小妮子一定欢喜。”等着挑好，老夫人便往另一个屋子走过去了，只留下打好算盘的刘掌柜。
像送子观音这类求福的雕刻盼生也接触过不少，“可以的，老夫人，您看用松木雕刻如何？松树结松子，松子同送子观音中送子的谐音，也算是个很好的寓意。”
老夫人有些欢喜的看着这个双眼有神十分灵巧的孩子，“好，确实是好寓意。”
“老夫人，少爷还没娶妻呢，这会不会太早了？”刘掌柜在一边用一个手掌大的小算盘在算着老夫人挑出来毛皮的基本价格。
“娘亲没事，真的没事，你快去睡吧，娘亲喝点热水就没事了。”盼生想要把杨氏扶起来但是手却在枕头下摸到了一个木棍，拿出来一看那是家里的擀面杖，盼生不知道自己应该往什么方面想，不过看着棍身是干透透的，而杨氏留着粗汗面色苍白。
“娘亲在做什么？”
“没什么，盼生乖快回去睡吧。”
盼生见着脸庞有些大，脸上肉还蛮多，正慈祥的对自己笑的老夫人，忙鞠躬道：“老夫人安。”也不知到底该如何行礼，反正自己也只是来做个皮草生意的。
“哟，没想到年纪这么小，孩子，你会雕这个福禄寿，能雕个送子观音吗？”老夫人看着这些毛皮都是没有硝制过的，不过像这孩子这样朴素村里人送来的皮毛一般也都是不硝制的，价格上面比外面的店要少上一些。
杨氏心疼的摸了摸盼生的脸，“怎么会呢，你爹爹也是爱你的，男孩女孩他都爱的，不要乱想了，这件事娘亲自有分寸，你一定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
听着杨氏这样说，看来杨氏是真的有了孩子，盼生回到房间久久不能入睡，等着天亮便跟着招娣到镇上，和她分开之后才去俞子墨的府邸碰碰运气，不过他倒是没在家，但已经认识自己的门卫却还是把自己领到了刘管事处，“府里的老祖宗前些天还嚷嚷着要多买些毛皮做冬衣呢，小姑娘你来的可真及时，少爷的那些木雕是你做的吗？想不到小小年纪就这么心灵手巧。”
“你是在把孩子弄掉吗？”盼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别的理由。
杨氏爬起身来捂住盼生的嘴，“没，娘亲没怀孩子，之前吐也只是因为，因为吃坏了肚子。”
盼生再次敲了敲门，“娘亲，我进来看看你。”
“娘亲没事，你早些睡吧，昨天你磕了那么多头，身体都还没好，快去睡吧。”盼生推开木门，只见柔弱的躺在床上的杨氏。“娘亲，我去找大夫，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娘亲，这是你的孩子，你想要留下就留下，打掉就打掉，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健健康康的，这个家确实没有钱去再养一个孩子，但是我和姐姐都长大了，我的雕刻也能赚点钱，等着这个孩子出生，家里的情况肯定就好了。”
“盼生你说的这是什么呀，根本就没有的事，不要乱想，娘亲照顾你们两个都忙不过来呢。”
盼生坐在杨氏的床边，把油灯点亮，给杨氏倒了点水，“娘，如果生出来是个男孩呢？那爹爹肯定会很开心，或许会变得顾家，他不是最喜欢男孩了嘛。”
晚上准备睡觉再去一趟洗手间的时候，盼生听到杨氏的房间传来几声微弱痛苦的喊叫，看着门外之后杨氏一个人的鞋子应该不是顾收谷回来了，那可能杨氏生了什么病。
盼生先是敲了敲门，“娘亲，你生病了吗？”
“没事，肚子稍稍有些疼，估计是晚上那碗放久的鱼，明天要倒掉了不能再吃了。”盼生故意踏出了由重到轻的脚步声，不一会儿杨氏又发出了疼痛难忍的叫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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