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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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围了不少看热闹又不敢进来的村民,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那些堵着门口的人一直在嚷嚷着还钱。盼生用脚趾头想了一想这肯定是顾收谷又在外面赌钱输光了。

想起票号还存了3两银子,如果实在没办法只能拿出来了,毕竟先过了眼前这关最重要。盼生朝着底下的人喊着,“顾收谷一共欠了多少钱?”

“哟,咋地,你要给你爹还啊,4两银子。”

盼生刚打算开门的时候回过头来,叮嘱着杨氏,“娘,你到时候要说这钱是留着交税和给招娣做嫁妆的,然后找大伯和二伯去镇上把爹抓回来关在家里。”

杨氏六神无主的点了点头。盼生打开门的时候往后退了一步,招娣把4两银子包在一起给了盼生。杨氏一把抱住了盼生的大腿,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这些是过年要交的税钱啊,拿走了我们可怎么过日子啊……还有你姐的嫁妆啊,你姐都那么大了,我这个做娘的没用啊。”

杨氏的哭喊声连外面的围观乡亲都听得一清二楚,真的是闻着伤心,听者落泪啊。

“娘,没事的,招娣以后可以再嫁,娘,您不要哭了,您不要哭了,娘……”

未收讨债的头子看着瘫坐在哭着的母子俩和脸上没有一滴泪正拿着一个红布包的盼生,这孩子是不是捡来的怎么一点都不伤心,但自己刚想着拿银子的时候那孩子把红布包拿了回去。

一脸严肃的大喊道:“欠条呢?”这一吼把原本还在嬉笑怒骂的一种讨债喽喽给吓得不轻。

“哟,嗓门挺大呀,拿去。”

盼生看着上面顾收谷的手指印,回头轻声和招娣说着:“拿笔墨砚台来。”虽是这么说但那些东西都是盼生去镇上书院后面的垃圾堆里捡来的,笔原本极为毛糙,墨只有很短一块,而砚台更是只有半块。盼生看招娣磨墨的手都在发抖,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帮她一起磨。平日里坚强的招娣这时也默默的留下了眼泪。

招娣拿着自己做绣件的钱跑了下来,“娘,我数过了我这里有3钱银子,您拿着。”

杨氏摸了摸招娣哭红的脸,都是自己那学不好的相公害了这个家,把这个家一次次拖进深渊里。“娘,没事的,钱没了还可以再赚,我们人都在就可以了。那现在家里就是有4两8钱,我们先把钱还了吧,别让乡亲们看笑话了。”

盼生着急忙慌的跑下了楼,只见杨氏跪坐在地上,脸已经哭花了,手一直在捶打着地面。“娘,不要哭了,家里现在还有多少银子?我那有2两5钱,之前卖木雕赚的。”

“你……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在票号存了钱?”盼生只能点了点头。“我以为这样爹爹就不可能发现了。”杨氏一时哭笑不得,哭着抱着了盼生。

“家里还有2两银子,但年底就要交1两银子的税收,而且去年问你外祖母借的钱还没换上呢,有2两,原本以为今年再努力一下总能还上了,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

“好的娘,我不去山里面了。”盼生去不去倒是无所谓,主要是给萧既明把弓箭送去,看来得在三日之后悄悄地送去,不能让她们发现。

可也不知招娣是不是被杨氏给下了命令,这些天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就算自己怎么引都引不开,好在去镇上的时候两人倒是分开行动。等着回来盼生只能乘着招娣上厕所的时间赶紧跑到山里去,和萧既明也没说上几句话。

“弓和箭给你,你自己练练,或者看山里打猎的人是怎么做的,我娘不让我到山里来,等着以后风声不那么紧了,我再来看你,你不要给我送肉,会被发现的。你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盼生没走几步就被萧既明拉住。

“你别小瞧这个孩子,她在票号可存了3两银子呢,三两银子呢,不过都被他爹给输了去了,她爹现在又欠了4两,哎……这债我们都讨累了,你们能不能管管你爹啊。”

“对啊,她爹知道自己女儿存了三两银子那可高兴坏了,跑到赌坊装大爷但还是霉运当头输个精光,这次又不知道要嫁哪个女儿了,小妹妹,要不你跟了大爷我吧,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盼生叹了一口气把窗户关上,现在看来自己票号里的钱也被顾收谷取走了,自己当初存的时候就有想过这个问题,但不知道古代父母还可以取走孩子存在票号里的钱。

而招娣自己的则是在衣摆和袖口处绣上了朵朵白色梅花,让本就乖巧可人的招娣看着分外的甜美。盼生正期待着能快些冷起来能穿这些衣服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始料未及的大事。

杨氏用身子护着门,让两个孩子躲到楼上去,盼生从窗外看去,院子里围了十几个个头高大,手拿各式农具的人,有一个人见着自己开窗还拿起石头砸了过来。

“等我。”萧既明迅速的爬到树上扔了一个白色的东西下来,盼生展开发现是一只白狐的毛。“快走吧。”盼生作揖致谢便赶紧往回跑。

但仍旧花了很长的时间,而招娣也在门口等着自己,看着自己受伤的动物皮毛满脸的疑惑。“又去看山里的狼了?娘也是为你好,村里之前到山里玩被狼抓去的孩子不少,所以村里的孩子除非及冠都不允许去山上。”

杨氏看着一点都没有危机感的盼生,还是平日里自己教的太少,还好早点发现要不等自己的孩子被狼拖走了再发现那就真的晚了。“狼生性凶猛,它或许对你好了一两次,或许这你些时候去都没事,但你能保证以后也一定不会出事吗?娘不希望你哪怕出一点点的事,招娣你也记住了没事别忘山后面跑,你们都是娘的心头肉,谁受伤了娘心里都会不舒服的。”

照着以前盼生的性子一定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不让自己去那自己偏要去,可现在有了二十几年的阅历,变得越来越能理解一些做父母的不容易。

“哦……”盼生跑得急,一直扶着门框喘气。“这也是那狼给你的?倒是挺通人情的,但以后还是不要去了,这次是和那只狼道别的吗?”

盼生无力地点了点头,这白狐皮毛色泽十分的好,“姐,给你,过年的时候让其他姐姐还有堂兄弟姐妹看看,我姐也是村里的一枝花啊。”

“姐一个大老粗那配得上这个东西,你留着吧。对了姐在冬衣上绣了东西,你穿穿看合不合身。”盼生原本以为招娣会绣上她平常做的那些绣件上的花鸟鱼虫,没想到她绣的是自己之前给她画的六角雪花,青色的绵衣绣上这一朵朵的雪花倒也十分的雅致清新,契合冰雪的主题。

原本以为所有的事都办好了,这下可以舒舒服服休息一下的时候,刚回家就被杨氏拉住坐下来好好的问了问家里的肉是怎么来的。而招娣则一五一十的把自己说的都告诉了杨氏。

杨氏听完差点给吓死,自己的孩子和山里的狼在打交道,这不是与虎谋皮嘛,“盼生,以后不要去山里了。”

“娘,我去了这么多次都没事。我是那只狼的救命恩人,它不会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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