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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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到了小树林里面些的地方有不少飞舞的萤火虫,“姐,大姐二姐现在过得好吗?”

招娣找着一块石头坐下,看着扑腾来扑腾去正抓着萤火虫的盼生,听着这个问题,思量了许久,“大姐是被买到严府做了丫鬟,至少吃喝是不愁了,二姐好些,二姐长得好看,给城里荣事堂的堂主做小妾,日子过得比大姐好些。”

“那怎么没见过她们回家啊……”

“招娣,去找爷爷奶奶。”看着在旁边有些傻掉的招娣,盼生推了一把,将她推出门外,“快去。”并大声吼道,自己不想让这个孩子看到自己的父亲如此的对待自己的母亲,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深深的伤害。

“干啥,找帮手啊,你奶奶来了我照打,你娘真的是个贞洁烈女,背着自己的相公在外面勾搭男人,就想着给我戴绿帽子。”

只见顾收谷将杨氏重重的往旁边的门上撞去。倒在地上,额头上开始流血的杨氏仍旧神色淡然的看着盼生,轻柔的说:“和姐姐去玩,不要在这里,快走,快走。”

看着一步步往杨氏走过去的顾收谷,盼生拿起旁边一块要拿来修补房子的木板,重重的朝他的后背打去。

“啊……你个白眼狼,老子养你这么大你居然打老子,活得不耐烦了吧?”看着转过身去向着盼生怒骂道的顾收谷,杨氏紧紧的抱着他的大腿。

“你什么时候养过我了?是娘在养我们,你才是白眼狼。”

“快走,娘求求你了,快走……”顾收谷弯下身来紧紧的握着杨氏的双肩,将她往墙上撞去。

杨氏吃疼的摸着自己的肩膀,仍旧吃力的爬过来想拦着顾收谷。

“放开她,你凭什么打她?”

“凭什么?凭我是她的相公,我不只打你娘,我还要打你,几天没打你骨头痒了是不是?”

“打女人的男人……都是懦夫,畜生。”盼生被顾收谷掐着脖子并靠在墙上,慢慢一点点的往上抬。

“你再说一遍……”

“畜生。”顾收谷看着这个十年从来不说话,一说话就叫自己畜生的孩子,她正横眉怒目,那满眼的不懈和嘲讽,让自己恼羞成怒,将她也重重的摔在地上。

杨氏爬过来,抱着摔在地上的盼生,“没事吧,娘看看,伤到了吗?”

盼生帮杨氏擦去她嘴角的血,和留下的泪,关着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面色圆润穿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将正要下手的顾收谷拉开。

“你真的是混了头,这个家你还要不要了?人都打死你就开心了?”

“大哥,放开我,这娘们背着我勾引男人,我打她有错吗?”顾收谷身材瘦弱,被顾收粮按在墙边不能动弹。

还在喊叫的顾收谷被身手灵活,动作利落的顾俞氏扇了一个巴掌。

“娘,是她做错事,你凭什么……”顾收谷话还没说完就被俞老婆子又扇了一个耳光。

盼生松开了手,那麻袋里的萤火虫便一下子跑了出来,散落在四处,正慢慢争先恐后从窗户往外钻去。

“你们怎么回来了,快走,再……咳,去玩,去玩。”虽然杨氏被顾收谷抓着但任然勉强挤出一丝丝的笑容。

“二姐虽然是做小妾,但爹什么德行你也知道,给了几次银子之后爹反而变本加厉,这让二姐很难做,原本每年年后二姐夫和二姐会回来一天带些好吃的,现在都不怎么回来了。”

看来这顾收谷是个惯犯,等着抓了差不多而且也比较担心杨氏现在到底怎么样便和招娣慢慢的走回去,但快到的时候听到杨氏的叫喊声,两人便赶紧跑了过去。

打开门只见杨氏衣衫褴褛,披头散发,脸上和手上多出擦伤,头发被顾收谷紧紧的抓起,手被他用力反手压着。

“还是卖了吧,要不有一口没一口的,你再回来拿些东西这几个孩子可能都活不下去了。”杨氏把挖出来的几口饭吃掉。

“这话说的,我想的吗?我还不是为了你和孩子过得好一点。”

“你真的为我们好就安安稳稳找一份活计,你不再把家里的东西输出去我就谢天谢地了,也不指望你往家里带什么东西。”

招娣张开一个小麻袋的口子,将盼生捉来的萤火虫困在里面。“这出嫁了就很少回家的,而且家里也不好,回来干什么呢?大姐之前倒是回来过把积攒的银钱给了娘亲一些,但爹爹经常去严府向大姐讨要银钱,你也知道大姐只是个丫鬟,那里会有这么多银钱。”

盼生轻柔的将网子对着麻袋,看来这个家的女人都挺不容易的,被这个叫顾收谷的男人给拖累了。

“我们为什么要走?”

“她们或许有很重要的事要谈吧。上次不是说了要带你去看萤火虫吗?拿着那个网子,我们去抓一些来,然后放在薄布里可以做小提灯,可好看了,二姐之前教过我。”招娣拉着一步三回头的盼生,往后面的小树林走去。

“娘吃,娘干活累,只吃了两口。”见着招娣给杨氏匀出了两口饭,盼生也把饭挖到杨氏的碗里。

“你娘没事,不吃也壮的和牛一样。”

“是娘给他们的,盼生说要吃鸡蛋,那时候看着大嫂家的母鸡,就等着她下蛋,还每天弄鱼肠来养鸡,你以后不要说她傻了。孩子从那次之后好了很多。“

“是吗?那可以卖了吗?哈哈哈。”顾收谷伸出手来想要摸摸盼生的头却被她躲了开去。

杨氏把饭再挖了回去,“不用不用,娘回来的时候吃过了,你们吃,娘去洗衣裳。”

而那顾收谷吃完了就往草席上一躺,抽出一根草挑着牙齿,就算牙齿里什么都没有卡着。

“吃完了就滚出去玩,别老在家待着,看着碍眼。”等着吃完,招娣便翻出家里唯一的一只破灯笼带着盼生往后面去。

杨氏赶忙将一袋米扔到后面的窗户外面,“快吃吧。”并把自己吃了几口的那些米铲掉,这样下面又是干净的米饭。

开了门之后,杨氏并未有什么言语,只是扶着顾收谷坐下。

“哟,还有饭吃嘛,看来日子过得不错嘛,老子在外面风餐露宿,辛辛苦苦,多不容易。哟,还有蛋吃啊。”顾收谷看着两个孩子碗里面的蛋羹,夹了几条鱼干把饭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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