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五十八章 戴罪立功
这才对嘛——看着杜建章这副模样，王珂满意的笑了笑：垃圾应该有垃圾的觉悟，装什么清高？
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抵赖，杜建章缓过劲来，立刻便一五一十的交待了所有问题——跟体制内的人打交道是这点好，他们很清楚游戏的规则，像这杜建章，当他意识到自己出轨的事情已经被对方掌握后，再没有丝毫的侥幸，因为他很清楚，能惊动国安的，肯定不会是他这点风月韵事，但若是没有特殊的理由，对方也绝不会为他保密，所以，他现在唯一的出路是立功赎罪，算会曝露自己心底的一些隐私，此时也顾不得了，只有立下功勋，他才有可能获得组织的原谅与从轻发落。
从这点来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条金科玉律，似乎又再一次的得到了验证。
杜建章已经交待清楚，他与村允倒真的没有太深的牵扯，甚至于，双方都只见过三次面，彼此的交谈，对方也从来没有跟他打听过什么政府内部的情报——这当然是杜建章自己所说，具体有没有，还有待验证，不过考虑到他的工作单位与交际圈，他本来也接触不到什么机密，这点应该还是可信的。
据杜建章所说，他之所以会干出这样的事，主要还是因为村允向他表露过对这部电影的厌恶，因为影片把日本的形象弄成一只鸡（鹤），无疑是对日本的嘲讽和丑化，作为日本人，他当然会反感，而杜建章为了讨好村允，则夸口说自己只要动动手指，便能将这部电影搞臭，两人一拍即合，村允甚至许诺，若杜建章真能办到此事，那他会动用自己的关系，帮杜建章搞定出国的签证，甚至可以帮他在国外介绍工作。
杜建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甚至直到此时，他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赵忠义和王珂当然也不会跟他解释——费了这么大劲，不是为了让他‘戴罪立功’，好打入敌人内部去套取情报吗？这村允也算是老对手了，只是此人一直以来都行事小心，从不留下什么把柄，这一次，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他逃脱。
盯着杜建章，王珂缓缓说道：“你的问题，我们可以暂时压下，现在有一个让你戴罪立功的机会……”
这个结论很可怕，它不单单只意味着蝴蝶的存在很可能已经泄密，同样也意味着神矛局自组建以来，一直齐心协心彼此信任的那种团结氛围将荡然无存，情报工作的特殊性本来决定了他们这些搞特工的人，天生对其他人缺乏信任感，看谁都像特务，现在有了这层怀疑，那谁还敢把自己的后背交给战友？谁又能保证，身边这个与自己同一个战壕的兄弟，不是那个已经背叛了国家的内奸？
当然，现在显然不是计较这个问题的时候，尽管心已经有所怀疑，但赵忠义与王珂都很清楚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是什么。
这问题可严重了：那兔的这部电影，即便是化部内部，也是很少有人知道它与蝴蝶的关系的，要知道蝴蝶在化部里所用的完全是另一个身份，而日常与他有接触的人员，那都是经过了层层的筛选，并且都处于安全部门的监控之下的，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这部电影与蝴蝶有关，并提前作好布署？
有内鬼！
这个结论让赵忠义和王珂顿时都变了脸色，甚至于俩人彼此相对的目光都变得有些异样——很简单的道理：能接触到这种级别情报的人员，屈指可数，如果真是出了内鬼，那这个内鬼很可能在他们之，换句话说，赵忠义和王珂他们俩人，都是有嫌疑的。
和那些喜欢打小报告，靠踩着他人位的人不同，杜建章在单位几乎是从来不说人闲话，也很少会向领导告状，恰恰相反，他平日里总是与人为善，对于同事和下属的一些困难，也是能帮帮，这让他在单位赢得了不少的好口碑，也正因为如此，起那些爱卖弄小聪明的人来，他反倒更受领导的看重，这也是正是他为什么在单位能升得如此顺利的主要原因——从这点，可以看出他绝不是一个会为了一时的冲动，能干出这种损人不利已，甚至有可能为自己招祸的行为的人。
要知道，算不考虑蝴蝶的因素，这部一早有高层打过招呼，要一路绿灯放行的动画电影，其背景和能量也是大得吓人的，豪华的制作团队，庞大的制作经费，以及来自级首长的关注，这些信息外界或许难以得知，可作为宣传部的层干部，像杜建章这种无熟悉体制内的大小事务的人，他又怎么会不清楚这部电影的特殊之处？
更重要的是，杜建章虽然是体制内的人员，但他主管的工作却与这电影的审核发行完全无关，也是说，这电影是好是坏，究竟有没有政治问题，根本与他无关，他这样背地里兴风作浪，算真的把事情捅破天，他也无法从捞到好处，反倒有可能引火烧身——一个如此精于算计，从不肯轻易得罪人的人，他怎么会干这种损人不利已的蠢事？
在杜建章的交待下，事情的真相终于被揭开：赵忠义分析得没错，这杜建章的确不是一个能干出损人不利已的蠢事的人，他之所以会暗煽动周晓东和郑波去针对那部电影，除了本人的观点，最重要的原因却是因为一个外国人。
村允——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赵忠义与王珂的心俱是微微一动，因为这个名字对他们而言可并不陌生，这也越发的证实了这起事件绝不是什么巧合，对方会如此行事，极有可能是已经掌握了相当细致的情报。
别忘了，这杜建章********，乱搞男女关系的问题，赵忠义他们手可是握有铁证的！虽说这风月官司并不归神矛局和国安管，但谁也没说他们不能管啊，何况这种事，根本不需要他们亲自出面处理，只要给捅出去，这杜建章立马是身败名裂的下场——在这年月里，乱搞男女关系那可不是什么小事，建国时多少功勋显著的开国元勋都是栽在这个问题，这几年虽说社会的风气是不如以前了，可这种事情不掀开则罢，一旦掀开，那后果绝不是区区的一个小科级干部能背得起的，家里闹丢工作都是小事，赶这严打，万一被当成典型，被定性成流氓罪给毙了都没处喊冤。
果然，当这个问题被掀开，杜建章再也无法保持他的淡定了，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般，一下瘫坐在椅子，要不是有椅背和扶手撑着，说不定得躺到地下去。
唯一的理由，是他的确能从这件事里捞到好处，而这个好处，按赵忠义的分析，很可能与‘出国’有关。
想到这里，赵忠义和王珂都意识到自己很可能是犯了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误——杜建章之前之所以能坦然面对他们的审问而毫不心虚，这并不一定是因为他真的无辜，还有一种可能，那是他虽然与某些人有过接触，也在替对方办事，但他却根本不认为这是背叛国家，也不认为自己的行为哪里犯法，所以他才能这么理直气壮，在国安所侦办过的案件，这种被人卖了还在做梦的傻瓜，那可是皆是，许多人也是死到临头都不明白自己所犯的问题有多严重，着实可悲又可恨。
想想，他所说的这个理由，其实也是很不充分的，更不符合他的个性。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在锁定杜建章后，赵忠义他们所作的工作可不仅仅只是跟踪，按照最基本的调查程序，对于杜建章的为人，性格，平时的工作生活圈，都是有过详细的调查的，而从调查的结果来看，这杜建章显然是一个很会做人的人。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这间谍的工作：与电影电视里不同，现实的情报机构在收买线人之时，其实是很少会那么直接的，在一开始，他们往往都会用一些相对简单，又不那么敏感，甚至是谁都能做的工作来引诱你，再许以高额的报酬，大多数人都无法抵御这种诱惑，当他们尝到甜头后，对方会一步一步的诱你深入，工作的难度也会慢慢增加，从最初随便在街拍几张照片能换钱，到指定某些特殊的地点拍照，最后，在利益的诱使下，算当事者渐渐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往往也难以自拔。
意识到这点后，接下来的工作好做了。
之前，之所以会觉得这案子很麻烦，不是因为这杜建章有多难搞，而是因为结果的不确定性——在得到确切的证据之前，赵忠义他们根本无法分辨杜建章所说的是否是真话，但现在，既然已经有了初步的结论，也知道缺口在哪，要攻克这么一个已经有把柄握在他们手的目标，那根本没有丝毫的难度。
第四百五十八章戴罪立功
这家伙，肯定没说实话！
如果没有偷听到杜建章在情妇面前吹嘘的那句话；如果没有敏感的捕捉到他眼那一闪而逝的心虚，或许赵忠义真的相信了他的解释，可现在，他却有七成的把握可以肯定，在这件事的动机，杜建章绝对没有说实话，或者说，他并没有把全部的理由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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