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之他来自未来

赵忠义在一旁问道：“他一共花了多少钱？”

特工答道：“这我倒没留意，不过柜台有单据的，只要查一下行了。”

赵忠义说道：“不用太细，说一个大概的数字行。”

“你觉得，他们在找的会是什么人？”

“说不好，不过确实挺怪的。如果我没看错，这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部门的人：那个一直在问话的年轻人，他虽然没穿警服，但那身警察的味道却太明显了，而且在问话的时候丝毫都没有留意周围的环境，根本不像是干我们这行的；而另一个，虽然很少开口，表现得也很随意，但自始至终，都没有放松过对周围的观察，有好几次，甚至都差点发现我在看着他，绝对是个老手。”

“你说的对，但观察得还是不够仔细，这个人不仅是我们的同行，而且多半还是一个常年生活在国外的同行。虽然他很努力的想要溶入周围的环境，但一些细节却不是那么好改变的，如，他的皮鞋擦得很亮，而大多数的国人都没有这样的习惯，只有生活在西方世界的人才会这么注重仪表的细节。而且他的举手投足，都显示他是受过良好的礼仪训练，并习以为常的，而国一般的安全特工，因为工作一般都是在他们国内，根本不会接受类似的训练，他们更习惯于把自己隐藏在平民之……所以，这个人不仅是一个特工，而且还是一个常期在国外工作的特工，他回国的时间绝不会太长。”

“这有趣了……一个长期对外的情报人员，算被调回国内，也是要受到严密控制的，他怎么会跟一个毫无经验的外行一起工作？”

“这样的情况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如，他们在侦办的案件，是由多部门联合行动的案子，又或者这个警察本身是一个重要的当事人。”

“可惜离得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不然能知道他们在找的是什么人了。”

“他们在询问那些服务员的时候，视线都会投向间位置的10号桌，这说明他们要找的人是在那里用过餐的，而且时间应该过去得并不长，否则那些服务员不可能不经思索能马回答。”

“要不要找个人来问问？”

“不要多事，在国，像这样的酒店，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要经过严格政审的，甚至于他们本身担负着一定程度的线人工作。”

“没问题，我有办法……服务员，麻烦过来一下。”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你好，请问一下，你们这还有些什么别的特色菜吗？”

“有的，这是我们的菜单，其xx，xxx……都是我们酒店知名的特色菜。”

“嗯，看起来好复杂……算了，我看之前那10号桌点的菜不错，给我照他的一样来一份吧。”

“10号桌……您是说那位年青的客人吗？”

“对，我记得他好像是穿什么衣服来着……”

“应该是灰色西装吧，您说的应该是他了……如果照这份菜单的话，其他的菜都没问题，只是那位客人点的龙虾，我们现在最大的也只有两斤一只的了，您看可以吗？”

“没问题，两斤的吧，也够我们吃了。”

“好的，还有别的需要吗？”

“没有了。”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离开，两人相视一笑。

“年青人，穿着灰色西装，一个人进酒店吃大餐……有意思，一个这样招摇的人，还需要出动一个资深的特工来追查吗？”

特工提供的信息并不是很多，但也极其重要，接下来，李悦新与赵忠义又来到酒店大厅，先后与大堂经理和多名服务员交谈，将蝴蝶在这里用餐的细节一一了解，这才结束了调查，离开酒店。

与此同时，酒店的餐厅，靠近紧急出口位置的餐桌，两个金发碧眼的洋人也正在谈论着他们刚刚所见的一幕。

特工答道：“满满的一大桌，大概十几样吧，都是捡贵的点的，像那三斤多一只的龙虾，光这一道菜是一百多，一个人根本吃不完的，当时服务员还好心劝他可以点只小点的，免得浪费，他非得说大的味道才好，说白了是想显摆。”

李悦新又问道：“在用餐的过程，他有没有说过什么，或是与其他人有过接触？他身边有没有携带什么行礼？”

认真的回想了一下，特工不太确定的答道：“我记得他进来的时候，是两手空空的，并没有带什么行礼，至于间有没有跟人交谈，这我不清楚了，因为当时我执行的是另一项任务，目标并不是他，所以对他的关注并不多，而且间还离开过一阵，不过倒是可以问问大堂经理和餐厅的服务员，他们应该会有些印象。”

半个小时，仅仅只相差了半个小时！如果他和李悦新能早点想到这条线索，或许他此时已经坐在了那只飘忽不定的蝴蝶面前，而现在，他却只能在这里毫无意义的悔恨……这种只差了半步的挫败感，甚至彻底的失败更让人难以接受，因为人世间最大的痛苦并不是没有希望，而是你距离希望只差一步之遥，而这一步却怎么都无法跨越。

不能怪安全局的同志，412案件本来是最高机密，他们虽然接到了级的指令，要求必须无条件配合专案组，也即所为的‘市统办’的一切要求与工作，但他们本身对案件却是毫不知情的，在此之前，他们所接到的命令也仅仅只是对当地市场，尤其是个体经营市场与古董集市进行布控，搜集可疑的线索——为了防止泄密，甚至连蝴蝶的照片都没有提供给他们，所以，他们自然也不可能去留意蝴蝶的行踪。

事实，安全局的同志在工作，绝对是无可指责的，因为在接到李悦新的命令不久，他们立刻提供了这条信息：在当地一家知名的酒楼，一名碰巧正在执行另一项任务的情报人员，正好见过这样一个与条件十分相似的男子前去用餐，而当他看过照片后，更是绝对的肯定，那是他所见过的人。

想了想，特工说道：“至少也有三四百块了。”

虽然已经有所心理准备，但赵忠义还是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这么多？他到底点了多少东西？”

“如？”

“你知道，这家酒店的消费是很高的，普通人根本吃不起，即便是那些有钱人，一般来说，来这个酒店里用餐，多数也都是宴请客人和朋友，单纯只是一个人来吃饭的，这种情况不能说没有，但也非常少见，而且基本都是一些洋人，而这个人，他不仅是一个人过来，而且一来点了一大桌子菜，要不是看他衣着讲究，经理差点都以为他是来吃霸王餐的。还有，这个人出手非常的阔气，点菜的时候连价格都不问，但他的言谈举止，却又不像是一个……怎么说呢？不像是国外和香港过来的那些大资本家，他没有那种派头，看起来倒更像是一个发了笔横财的市井之徒。”

之所以敢如此肯定，一方面是因为情报人员本身必须具备这方面的素质，而且时间过去的也不久，如果连认个人都认不清，也没资格做情报工作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个蝴蝶的表现确实有些另类，所以，自然也给这情报人员留下了较深的印象。

唯一的遗憾，是当这个情报人员接到协查的通知时，蝴蝶早已经用完了餐，离开足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了，而考虑到蝴蝶的重要性和保密的需要，李悦新和赵忠义又不可能像公安破案一样，拿着疑犯的照片满大街的去搜集线索，所以，这条线自然也只能此断。

……

赵忠义在脑海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这些从警以来，家的长辈和同行的前辈们对他所说的每一句警言和劝戒，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从巨大的悔恨和挫败感冷静下来，去面对接下来的问题。

失败的滋味是很不好受的，尤其当你距离成功只有半步之遥的时候……强忍着巨大的挫败感，李悦新和赵忠义不得不重新打起精神——无论如何，这是自412专案组成立以来他们距离蝴蝶最近的一次，即便是人已经离开，也还是有很多工作要做。

看着打扮成酒店服务员模样的特工，李悦新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这个人很特别？在此之前，你有没有见过他？”

特工毫不犹豫的答道：“绝对没见过，否则我一定能记住。这个人如果光看衣着打扮，倒也不算太出格，虽然也挺洋气的，看起来跟那些香港人差不多，但他说话的语音却肯定是大陆内地，而且行为举止也确实有些与众不同。”

破案，是一项细致的工作。

当警察，最重要的是耐心，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让情绪影响你的思绪。

当你踏入这一行，失败和挫折会永远与你相伴，必须记住，过程的失败算不了什么，只有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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