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薛岳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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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湘军、桂军两部,薛岳却是另有想法。

作为军中的高级指挥员,虽然没有参与到新圩阻击战,并不知个中详情,但大体情况还是知情的,而且很多细节和秘密也都知道。尽管湘江战役后,桂系高层对外只宣传抓了多少红匪俘虏,但他却早已知悉,这桂系主要人物是在故意隐瞒淡化24师和44师的损失,并悄悄地抽调干部和民团补充了24师的编制。也就是说,对上面的汇报,还是24师和44师眼下的这两个师早已不是当日的两个师了,这人全都换了。至于两个师长的殒命,那更好,都“以身殉职”就解决了,另外直接从另外几个师和桂系其他武装力量中抽调人物任命即可。总之,以各种名目、使尽各种手段,算是保住了这两个师的番号。这还罢了,以两个师的师长殒命、部队受到重大损伤为由,拼命地找中央要物资、要装备,委员长没法,缠不过这些人、又或眼下没有功夫才对付这些人,因此只好大笔一挥,又给了这两个师全新的德系装备,两个师这才算是那么回事了!

不过,这事以后,他们追击红匪的行动却愈谨慎了。想来,这李、白两位长官不是不想找红匪报复,怕是不敢报复,又或报复不起。想来,这些老麻雀怕是知道咱这些委员长的嫡系中央军就跟在这红匪的背后,如果得知他们桂军损失惨重、又或再遭遇更大损失,那给他们造成的后果是不敢想象的!

可以这样说,何健的这些做法,薛岳认为并无不可,包括杀红匪,等等,他也是支持的。只是有一点他不屑于何健这个人。那便是这位云樵兄竟然在月14日杀害了红匪的结妻子杨开慧,后来又派兵刨了毛氏的祖坟。军人出身的薛岳认为,这军人处理事务自有军人的道理,那便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地干,但这般抓人家不着便杀人家的妻子、刨人家的祖坟,一是有违天道,二是为人不耻。至少他薛岳就是如此认为的。当然,对于何健,薛岳还认为,他不过就是一习惯见风使舵的投机钻营罢。这从他先为汪精卫集团充当急先锋,后在唐生智因战事失利通电下野时采取应变措施、为保存实力而率部撤踞湖南,以及后来拥蒋反桂三件事上即可看出。别看他眼下是自己这剿匪总司令部的司令,看起来混得风生水起,他薛岳敢肯定,这何健以后绝不好过。想来委员长那般雄才大略之人,只不过眼下被他等行为所蒙蔽罢、又或另有原因不得不暂时对他委曲求全,以后认清了他这个人的本质又或是不再需要委求他人时,自会有手法处理他的。

不得不说,薛岳这位“中华民国第一虎将”的看法,虽是以军人角度来看事物,多少有些偏激,但总体方向却并没有错。因为何健后来的情况还真如他所猜想:并不咋的。因为自红军北上后,何健被迫辞去第四路军总指挥职务,所部全部调往江健的军事实力因此被全面剥夺,从此便成为了“位高权不重”的人物月底,何健出任毫无实权的国民zf内务部长春任军事委员会抚恤委员会委员。抗日战争胜利后辞职,往南岳休养春迁居香港。次年夏到台湾,被聘为台湾当局“总统府”国策顾问月在台北病逝,这都是后话,暂且不多表。

何健,薛岳还是了解的。这位云樵兄是湖南醴陵人,迹于当年,他从湘军暂编第一师第一旅连长职位上回醴陵收缴溃兵散枪,组织游击队,参与对张敬尧北军的作战,被湘军总司令程潜委任为游击队司令员。次年夏湘军内讧,谭延闿继任湘军总司令,第一师第一旅第三团团长唐生智将其所率领的部队改编为骑兵营,何健任营长,后来升任骑兵团团长、第九旅旅长月,随唐生智参加国民革命军,任第八军第一师师长,并加入中国国民党。攻克武汉后,升任第三十五军军长月率部继续北伐,进军河南。

这个人仇视农民运动,蒋介石在上海动反革命政变后,他就在汉口开会密谋策划两湖军事政变,并指使部下余湘三串通独立第三十三团团长许克祥在长沙动“马日事变”,疯狂屠杀人和革命群众,表宣言,为汪精卫集团的行动充当急先锋宁汉战争中,第四集团军总司令兼第二方面军总指挥唐生智任命他为江左军总指挥兼安徽省代理主席在唐生智因战事失利通电下野后,何健分析形势,采取应变措施,为保存实力,率部撤踞湖南。次年京zf西征军占领长沙,他通电求和,所部建制改编后得以保留,并兼任湖南清乡督办署会办,提出“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走一人”的反动政策,大肆屠杀人和工农群众任湘赣“剿匪”总指挥部代总指挥团参与“围剿”井冈山革命根据地月,蒋桂战争爆,他拥蒋反桂,率部胁迫李宗仁、白崇禧下野,南京国民zf任命他为湖南省政府主席、讨逆军第四路军总指挥。这样一来,他又一次投机成功,达成了他的意愿,初步成为“湖南王”。

接下来,他一直处于地方派系军阀混战之中冬开始,他参加了对江西中央革命根据地第一、二次“围剿”,并反复“扫荡”湘赣根据地月任赣湘、鄂五省“剿匪”联军西路军总司令,参加对中央苏区第五次“围剿”月,中央红军撤离瑞金,突围到赣边境,他率部依湘江东岸布防堵截上旬任追剿总司令,率军尾追红军到贵州。

而眼下,与李觉等人一会合,才知湘军何健所部也好不到哪里去。刘建绪的一个军三个师,竟被打得只余下才是原来的十分之一。先前还只道是什么红七军团搞的名堂,现在一了解,才知这所谓之红匪的七军团,就是原来的红三方面军精编而成的!

两厢一对比,韦云淞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红匪的战力、尤其是红七军团的战力,让他有了全新的审定。作为桂系的主要骨干,韦云淞知道,这样惨重的损失桂军是承受不起的。要知道,桂军主力也就5个师3万人左右,一次损失五分之二,再来两次这样的损失,恐怕李、白长官就要再一次逃往香港避难去了。显然,他不愿意自己的老领导走那样的路,因此眼下是格外的谨慎。

今天早,前沿阵地报告红匪跑了,韦云淞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追去,狠狠咬它一口和44师的弟兄们报仇。稍微一思量,觉得不能感情用事,因此当下只做了三件事:其一全线收缩,稳步前行;其二,立即将情况报告军长夏威;其三,与同病相怜的湘军63师互相配合,渐次前行。

必须承认,如果真是这样,那的确给了咱们很多机会,要知道,自己当初率军而来,可是奉了委员长的密令,“要尽一切可能让这些地方同帜”!可惜的是,咱知情晚了些。等咱知道他们24师和44师出了事时,他们的24师和44师早已恢复了建制,愣是让自己找不出碴子!想要再去告状,也不是办法两个也不是吃素的,定可以推过一干二净!因此,这一回咱只好吞下这个果子,以后另寻机会了!好在咱亲身经历过北伐时期如日中天的新桂系被委员长翻云覆雨迅瓦解的过程,不得不说,蒋公比李、白二人可要高明多了,这以后的机会,肯定有的是!

薛岳同志这边在思考自己的中央军与桂军的关系,很快便得出了这个暂时不动、以不变应万变的结论,转念又想起另两大派系的军阀来。一个便是何健的湘军,另一个便是王家烈的黔军。

这个好消息,不仅仅是针对红匪的,更是针对“贵州王”王家烈的!薛岳绝不会忘记,临行前蒋委员长对自己的细细指导。他更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好友陈布雷前几天的来信,却是告诉他关于校长的一个故事:得知红匪所部窜入贵州,蒋委员长大喜,对陈布雷说:“**入黔我们就可以跟进去,比我们专为图黔用兵还好。”因此,这一回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在红匪进占贵州时,他要以剿共的名义兵临贵阳,夺了贵州省主席王家烈的权,即便给红匪有了喘息机会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里,薛岳很冷静地给下面的几个师布置任务,让几个师必须全力推进。当然,各师也有具体任务:眼下红匪一军团从黎平、经雷山、台江往西北方向而去师追击;红匪五军团从黎平、经锦屏、往剑河方向展师追击;红匪九军团沿从江往榕江、三都方向开进,由桂军45师负责追击;红匪八军团沿水口、双江、宰麻、乐里方向前进,着湘军负责追剿;红匪三军团从黎平、沿坝寨、郎洞,往凯里方向而去和惠济第一支队追击为全军总预备队。当然,作为委员长的心腹,他还是暗地里对几个直属部队的师长和支队司令暗示了自己的意思:尽可能占有贵州的地盘。这些个师长都是老麻雀般的人物,哪有不明白上司心意的可能?因此各自留了心来。

军长夏威接到韦云淞的报告后,也想到了44师和24师被突袭的惨剧,怕红军来一个回马枪,就直接报告白长官定夺。到中午时分,才接到第四集团军长官部“有限度追击”的命令。韦云淞接到夏军长的命令后,只是整顿部队、沿红匪撤退路线搜索前进。这一前进,他才现,自己所部的步伐与湘军两个师的步伐相当一致,心下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结果,他的43师行军,就不是不紧不慢了,而是很“缓慢不知这湘军怎么回事,突然变得这般行动缓慢,夏威却暗地里知道了刘建绪接到的命令。原来,何健给刘建绪的命令,与李宗仁、白崇禧两位长官下达的命令极为相似:对前面的红匪,有限度追击!

与湘、桂两军“有限度进剿”不同的是,薛岳亲率的第二路军进展却非常迅速。前导部队韩汉英的五十九师和唐云山九十三师很快便跟上了李剑生的后卫部队。

桂军1师长韦云淞,与廖磊一样,是新桂系的骨干干部。他是广西容县松山镇松山村人时只身步行到桂林参加蔡锷学兵营,从此开始了他的南北征战生涯。据说,当时他身只有文钱。

眼下的他,与湘军的两个师一道,慢慢地跟着红军。对于红军,他韦云淞还算是有深刻认识的。早在南昌起义时,时任旅长的韦云淞即率部在广东截击起义部队,被叶挺、贺龙部击败,那是他作为高级军官的第一次失败,红军战士的不怕牺牲、英勇顽强的精神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湘江战役时,他率部参加对红军的围攻,算是报了当年的一箭之仇。不过,接下来的几件事让他目瞪口呆。先是与自己43师同属15军的桂军44师和24师新圩阻击战中被红匪偷袭,先是44师沓无音讯,只有几个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桂军战士转述,他们被什么红三方面军给打得“没几个人了”,接着又在古岭头被红匪突袭,打了个全军尽墨。

前一段时间,薛岳的部队一直在追歼红匪的主力,因此并无暇顾及这什么红七军团。在他看来,只要把**搞定了,这红匪便搞定了。但让他想不到的是,无论是这红匪的一军团、三军团,还是五军团、九军团,都不太好对付。按韩汉英的报告,他的59师与红一军团对仗,虽然给红一军团以重大损伤,但已部也有很大损失,辖下三个旅一度有两个旅失去战斗力。还好,委员长给予了极大支持,给予了充足的补充,三个旅才恢复原有编制。只是这战斗力不是一天两天能提升的,还需要在实战中磨砺。唐云山的93师与红三军团对仗,同样给红三军团才以极大打击,同样也是战损严重。三个旅共计损失3个团。这也就意味着,这个师实际上的战力只及得战前的一半了。要知道,这个师总共才6个团!还好,因为这种战损都是剿共才产生的,很是得到委员长的支持,这不,眼下也和59师一样,恢复到原有编制。至于自己的其他所部,则给红匪第五军团以重创。还好,自己的兵多势众,损失并不是太大。按正史,薛岳率部沿湘桂公路实施侧击和尾击,重创红军后尾的第五军团,并俘红34师师长陈树湘等。当然,眼下因为张国成和红三方面军的到来,薛岳的挥没有正史的出色。虽同样是重创红五军团,但并没有俘住陈树湘。陈树湘为张国成所救,而红五军团因为张国成所部的补充,眼下都是四个师的编制了!

却说按既定部署,薛岳此番仍旧以这两个得到补充的师为前导,欧震的九十师、梁华盛九十二师、惠济的第一支队为中军,肖致平的九十六师、郭思演的九十九师为全军后卫,依次前进。这还不放心,又特意命令,吴奇伟随中军行动,自己随后卫行动。只是,6个师加一个师级支级,这搜索前进了好几天,没有碰到红军的影子,倒是不断接到友军被歼的消息,最后甚至连周浑元所部也被打得差不多了,被调到自己的部队来。来了也好同,周浑元的情况自己还是知道的,当即便让他接替自己指挥后卫部队的两个师。

1935月年的元旦日,薛岳终于接到了好消息:前导部队追踪红匪,已经进入贵州正往黎平逼进!

播阳是通道县西部的一个乡镇,向东北距通道县城只有不到一百里远,北接新厂、东北与县溪交接,东南是牙屯堡、通道县城,再南经陇城、甘溪可直接到广西,西面则直接到达贵州的黎平。

正史月11日夜,红三军团就是从牙屯堡、经高家坪、播阳转向贵州而去的。但眼下月2为整个红军的后卫部队,张国成的红七军团才全军从播阳开拨,往黎平而来。前导部队是云天、周佩率领的红1翼是季振同、王汉英率领的红1翼是彭芝、刘侨率领的红1军是罗荣桓、许正方、赵伯平率领的辎重后勤系统、野战医院、武研所、教导团、骑兵团、工兵团、炮兵团,张国成和曾中生率领红16师及特务团、警卫团为后卫。第二天,前导部队即到达黎平。张国成率的后卫则还在路。

边行军边接中央来的电报,张国成很快就得知,中央对于红七军团在通道的九战九捷表示高度的赞赏,又通报了一些敌情。这些敌情张国成还是知道的。一,他来自于后世,对眼下敌人的情况很清楚,二,他自己的情报系统可不是吃素的,早已源源不断地将情报提供了过来。这会儿,三方面的情况一印证,张国成现,眼下围困自己的敌人,虽然自己在通道一带连续给敌人以重创,但敌人仍旧很强大。中央军36军周浑元部四个师,被张国成所部全歼了第师、毁灭性打击了第下的第1师追击红五军团,与红五军团在锦屏山大打了一仗,结果各有胜负。红五军团因为另有战略目的,便主动脱离战线,廖磊的第1师休整一个晚后,再起来现没了红军的影子。搜索前进了几天就是没法与红军接触。后来与中央一通报,得知红军的另一部,即刚刚沉重打击了已部的红七军团正往黎平开了过来,便受命往这边压了过来,又与周浑元率的第2师合兵一处,意欲堵截红七军团。最高当局随后来电,让第2师返回衡阳补充、休整由廖磊率领继续跟进,周浑元则到薛岳处行动。湘军刘建绪的2万多人,被张国成所部打得只余下李觉19师剩下的3000余人。何健又气又急,本意不再淌这趟浑水,却又敌不过蒋公的要求,且眼下自己就是这剿共总司令,自己的部队要不参与,有些说不过去,只好一边暗中派人另行机会,一边硬着头皮将63师也抽调过来,又将一部分地方保安团补充给1这两个师稍休整后不紧不慢地跟过来。桂军15军夏威部眼下最轻松。因为早吃过张国成的亏,这一回多只作救火队员、并不冲锋陷阵,结果两个师都得到保全眼下与湘63师一道,不紧不慢地跟着红七军团则从仍旧按既定部署,从三江直接由桂入黔,追击红九军团。与这些人齐头并进的,是另一支实力部队,即薛岳所部中央军。薛岳眼下是剿共总司令部的前指总指挥,所部包括第六路军和第八纵队,又总称为第二路军,共辖6师另一个师级支队,是从江西中央革命根据地一直跟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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