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抗日悍将

张国成又一挥手，道：“大家记住，这一仗对我们的意义很重大。只要这一仗赢了，咱们的主动权就有了，到时候才能逐个歼灭敌人，从而打出属于我们自己的一片天地。想来，以我们两万人打他一万人，凭我们的装备，即使是硬打，那也有胜算。何况眼下我们是伏击？是将他们一个旅一个旅的打？我敢肯定，我们必胜！”顿了顿，张国成又道：“敌人不知道我们会敢太岁头上动土，会敢在这里打他们一耙。眼下，我们主力到了黎平，敌人暂时还想不到我们有一个军团留在这里。要知道，红三方面军在黎平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我们军团才成立，他们也来不及知悉。这样一来，我们就在暗处，他们在明处，正好我们开打。因此，以有心算无心，加上这么好的伏击地形，敌人兵力无法展开，有枪等于无枪，有炮等于无炮，再说敌人虽然是三个旅六个团，兵力只及我们的一半，再加上我们是分段伏击，每次只伏击敌一个旅两个团。敌我力量比更达8：1或是10：1，形成绝对优势，定能获胜。我的意思是，只要第一波伏击打完，我军行动迅接上了敌人的47旅，那我们就有可能全歼敌人。我现在不是担心歼不歼得了敌人的48旅，而是担心我们的度快不快，有没有足够的时间腾出手来。要知道，慢则只歼敌人的一个旅，快则全歼敌一个师！大家想一想，如果全歼了这个师，咱们就会武器弹药充足，那时候，我们的兵力、装备就足量供应，在接下来打敌人的62师和19师时，可就占很大的便宜了。”一番解释说来，在场的干部们无不热血沸腾。

张国成说罢，却再是一挥手，大声吼道：“硬仗用我，用我必胜！狭路相逢勇者胜！马上行动！”

干部们也一齐吼道：“硬仗用我，用我必胜！狭路相逢勇者胜！马上行动！”，随后鱼贯而出，迅奔向自己的部队，做伏击准备去了。

嗯，有这事？

行伍出身的黄开阳一听，心头当下就是一动，不再骂了。细细地盘问了这两个最开始有些掉队、后来偶然碰到这种情况的两个侦查兵一回，了解了大概情况。嘴上虽没说什么，心头却活动开了：哎呀，这天老爷要照应我，那也没法子。骡马粪便，那是什么？那又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红匪的中央机关啊！老百姓的？老百姓哪来那么多骡马？按刚才那两个兵说的，似乎骡马粪便不少啊，因此那绝不可能是普通老百姓的，而只可能是军用的。是自己部队的？不可能！自己这个旅才是先导部队呢！是友邻部队的？也不可能，他们都在后面呢，也没有情况通知有友邻部队开到了这里。因此，这只可能是红匪部队的。可是，那红匪除了所谓的中央机关，又哪里还有什么更多的骡马？嗯呐，现在的红匪可不是在苏区的时候了，他们士兵的枪里还有没有子弹都很难说。想想咱在脚山铺和他们的主力一军团交手时，他们丢下的枪不都是空的么？现在是我们追得他们屁滚尿流的时候，打落水狗谁不打啊？哎呀，要是一把将他们中央机关弄掉，咱……哎呀，低调，低调，就是当上了军长，那也要低调！到时候见了章亮基，要很真诚，要一口一个老首长，让他感到很舒服，觉得自己这个部下带得不错。嗯呐，刚才这两个兵还说了，那条路不如咱现在走的这条路。眼下咱们部队走的这条路是主路，那条路不是主路，也不是咱们往播阳去的必经之路。照理，先前往贵州逃跑的红匪们不可能弃这条主路不用、而往那条路而去。但按刚才的情况判定，偏偏又是那么回事。这些红匪到底唱的哪出戏？慢着，咱想想——哎呀，咱天天打雁、今朝却差点被雁啄了眼睛。咱也不想想，咱这部队追得这么急，这些红匪逃无可逃、跑无可跑，不搞他们原来那钻山沟、走野道的老法子，哪可能逃得脱？可咱是谁？咱是章师长一手提拨起来的，原来那也是正规军校科班出生的，哪怕你钻山沟、走野道？告诉你个红匪，你们这种法子对付别人还行，对付咱们湘军、对付咱黄开阳，啊哈，那是自投罗网！咱当年也是山里人出生的，对这山熟悉得很！嗯呐，就这办，全军转道，一个字：追！

这48旅整队转向，放弃搜索，先翻过山，上得那条窄道后，沿路向播阳跑步前进。(->参谋长总感觉有些不对，便建议是不是部队行军不要太快，以致于拉开了行军间距，被红匪伏击。

黄开阳一边拿鞭拍马，一边道：“伏击个屁！放心吧，就是有伏击，咱48旅也不怕，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快走吧，去晚了，红匪就会跑到贵州去了！驾！”说罢，已经冲上山去了。部队很快翻过了山，上了那条侦查员说的另一条山道，跑步前进。别看这黄开阳对参谋长是那么个态度，大大咧咧的，这做起事来还是很仔细。这不，前头的部队已经过了一个山隘，他却下马来看那马粪堆。用路边折的树枝一挑，这个行伍出身、与马打交道多年的中年汉子立即判定：这马，刚刚过去不是太久。他敢肯定，这事就生在今天上午！

好家伙！看来咱这次了！

黄开阳心头鲜花怒放，只觉得再要往前面进去一些，就能逮住那些红匪的头头，自己肩上可就要换金星星了！想到这里，他二话不说，上得马来，一挥手，这才大声喝道：“全军加快速度，一定要抢在红匪进入贵州之前追上他们。逮住了**，咱们升官的升官、财的财！”战士们欢声雷动。全军加快速度前进！

红七军团的战士们在阵地上隐蔽已经3个小时了，初冬的天气已经有点冷了，不少战士的手脚都冻麻木了。偶尔有新战士想活动一下腿脚，出的声音立即就会招来干部和老战士制止的严厉眼神。张国成这会儿终于有些怀疑，自己的那点儿计谋引没引起敌人的注意？敌人是不是会上钩？又或敌人根本没有出来？

不过，再细细地过一遍、又推理一次，张国成决定，还要坚持一会。原因很简单，他不相敌人不出来。而这样的部队出来，一定会有侦查搜索部队。只要有，稍有些经验的侦查兵都能现这些异样！

等，又是半个多小时，就在张国成决定要放弃隐匿、明天再来时，前头的吴克烈终于打来电话，刚才侦查员报告，敌一个旅约4000人正向伏击方向搜索前进。

张国成一听，劲头来了，立即命令旗语排旗语向各师、各团通报敌情。各师各团立即将情报通知各位战士。知道敌人终于来了，那些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战士们与张国成的反应一个样，一下子就来劲了。搓搓手，轻轻试下武器，确认无碍后，继续伏下来。准备枪弹的准备枪弹、拧手榴弹盖的拧手榴弹盖。只等敌人过来，立即杀他们一个好死。

分钟后，吴克烈又打来电话。原来是前置观察哨现敌人。敌尖兵班在队伍前面500米引路，后面是两路纵队跑步跟进。当然，吴克烈也通报了一个奇怪的信息：竟然没有现敌人的搜索兵。

张国成听得也是一怔。因为这明显违反兵家常识。思考了几分钟后，张国成只是要求，以不变应万变，让吴克烈所部密切注意敌人，以静致动，如果敌人没有搜索兵，就放任过来;如果敌人有、或是隐藏得很秘密，那就想尽一切办法干掉！吴克烈应了，小应地准备去了。

这里，倒是张国成和吴克烈两个太小心了。当然，他们都是用兵之人，断不会想到敌人会如此大意！还好，张国成反应快，他记得自己当初率部在湘江边上突袭桂敌44师和24师，占的一个便宜就是他们太大意，没有足够和必要的侦查兵，才让自己有所趁。眼下看来，自己的引诱之计很起作用，敌人怕是急着追自己而主动放弃了搜索。想到了这一层，张国成心头莫名的一动。不过却仍旧没有将自己最新的想法通报给吴克烈。作为一个高级指挥员，他知道，这种在临战时的细节问题，想想可以，但执行起来必须一丝不苟，否则稍有不慎便可能阴沟里翻船、出现重大失败。

他这边还想呢，那边的吴克烈又来了电话，确认敌人成两路纵队向伏击点跑步前进。张国成立即命令旗语准备战斗。又再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狙击步枪，然后伏下去。他已经决定，自己开打第一枪。

张国成伏到地上，推弹上膛。才过得几分钟，便看到了敌人的尖兵班。10个人，枪都是扛在肩上，什么也不看只管向前跑步。再过一会，后面的大部队也跟了上来。果然是两路纵队。士兵们都把步枪扛在肩上，重机枪则是四个人抬着，迫击炮也拆开了，有的是士兵背着、有的是挂在马上。

张国成暗暗点头，觉得自己这次伏击怕是对了。看着敌人这毫无防备的样子，他知道，这一仗，胜利的天平已经向自己这边倒了过来。想到这里，他慢慢地将眼睛递到那狙击步枪的单筒望远镜前，借着枪去找目标。一会儿，头前一个骑在马上的中年汉子进入他的眼帘。凭猜度，他估计这个是一个团长，最不济也是个营长。就在他的狙击步枪瞄准那个汉子的脑袋时，这一刻，他的灵魂回到了少年时随父亲打猎时状态。

安静，心无旁贷。眼中只有枪和敌人的头颅。

敌人已经全部进入伏击圈，张国成的眼角再一次瞄了瞄，又找到了第二个目标。瞧着敌人的行军，心头默默地数数。感觉是时候了，当下一扣扳机。头前那个中年汉子当下就从马上落了下去。才到地上，张国成的第二枪又响了。第二个被他瞄准的骑在马上的军官也应声而落。就在他的狙击步枪击时，红军阵地上的枪声马上如惊天霹雳般响起。

狙击营两个连的神枪手们第一时间就干掉了自己瞄准的敌军官。湘军士兵听到枪响就看到军官头上在冒血，还没有反应过来，张国成所部两个师六个团的数十挺重机枪和近百挺轻机枪构成的火网，就向镰刀一样向湘16师行军队伍中间拦腰挥去。与此同时，预先埋在地下的地雷也一个一个地被引爆。刚才还一片宁静的山地里，骤然间血雨肉雾大爆。

走在队伍最前端的尖刀兵，在第一时间内，10个就只除下了4个。不过这几个都是很剽悍的湘军老兵。眼瞧着独坡就在前面，估计只要冲进那寨子里，就能找到依托和掩蔽物，便端起枪就往前冲，试图突出去。不过，正当头的一阵机枪响。这4个人当下又倒下了3个。余下的一个一下子伏到地上，想到翻身。却不知正好睡到一个地雷上，当下爆的一声。可怜一个汉子，被炸成碎片。一个好端端的人，一下子就飞到了天上，再落下来时，脑袋有，手也有，腿也有，就是没有胸部和腹部了。而那些手、脚、脑袋什么的，也全部分散落在方圆10个平方米的土地上。

与走在最前面的相似，走在最后的那几个显然也是老兵。在第一时间便知道中了伏击，当下几个都是单腿半跪地地上，然后持枪反击，再交替掩护，往出口这边突过来。可是，几个人才跑得几步，眼看离那出口只有那么十几米，胜利就有眼前，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前面响起了机枪的吼叫声。几个人来不及躲藏，都被打个正着，全部死去。跟在他们后面的一个军官反应过来，先是伏到地上，射过机枪射击，然后向后狂喊道：“跟老子上，冲过去，如果退却，一律枪毙！”喊罢，这个军官站了起来，带头往前冲。一个士兵不肯，有些退却，当下被这个军官一枪毙了。只是，这个军官才响枪，一颗子弹就钻进了他的脑壳。又是张国成部队狙击手的功劳。那些刚刚被这个军官激励起来的湘军士兵看见军官头上爆出的血雾，都吓得不敢前冲了，只是往后撒腿就跑。

在正中央的地段上，黄开阳这会儿伏在两具死人身边。在响起第一声枪时，行伍出身的他现坏事了。也不等警卫员过来，一把就翻身落马。正好身边有两个士兵死了，便倚为掩蔽物，先保证自己的安全。稍稍观察了一下阵地情况，他便看清楚了形势。看这些红匪的样式，那是打算让自己这个旅留地这里啊！想到这里，这个军人冷笑一声，一挥手，与近在咫尺的参谋长稍稍交流了一下，立即招手，看到身边有一群百多人的队伍，立即喊道：“机枪掩护！大伙和我一起往山上冲！”说罢，这才站了起来。不过担心中红匪的流弹，一下子就闪到了那马的身边，算是安全些。

有了旅长的命令。四挺轻机枪响了起来。有了机枪的掩护，这一百多个士兵集中向一个山窝处冲锋。他们这些人一冲，立即吸引了红军的枪声。另几个炮兵赶紧将身上的的迫击炮零件和马上的零件卸下来，装配。

只可惜，这些老兵的想法好、动作也迅速，但奈何面对的是张国成的部队。这不，那四挺轻机枪在第一时间便全部哑了。换人上，才响了两下，又哑了。再换人上，干脆还没响枪、才挨边，便倒了。其他个打死也不敢挨这些轻机枪了。至于这扎堆冲锋的，被刘富贵的炮兵才两颗炮弹，便伤亡大半。那些敌人的炮兵，也尽数被炮炸死。干掉了这一帮，刘富贵的大炮向两边延射，哪里人多往哪里轰。黄开阳的马也中了炮弹弹片。黄开阳人很聪明也很机灵，在马倒地的第一时刻要侧身卧倒。却不防早就瞅准他了的沈莺就是一枪，正中背部，当下动不得。甘草的第二颗子弹又过来，直接进了他的脑袋。这个一心想抓住**、将自己肩上的肩章换换的旅长，从此永远停止了这种想法。

狭窄的公路，密集的队形，面对着疯狂的子弹和漫天的炮弹，结果只有一个：湘军士兵们一个接一个、一批接一批地，纷纷倒下！在张国成两个师两万多人的强劲火力下，只一会功夫，整个48旅就死伤大半。机灵一些的士兵已开始躺到地上装死。

张国成这会儿早收了狙击步枪。只是站在掩体里用望远镜看敌人的情况。沈莺击中黄开阳的那枪，他是偶然瞧到的，心头一笑。这会儿见48旅已经垮了，便对身边的曾中生道：“命令全军冲锋！”曾中生立即下令。46团的战士们早就等着命令，眼下当然立即往下冲。见46团动了，其他团的战士们大喊“同志们，冲啊！”，便一个接一个跳出阵地向路上冲去。

结果没有悬念。等张国成的部队冲到山下时，已经没有任何抵抗了。到处是湘军的尸体，到处是枪支弹药，俘虏们自动的蹲在路边的地上举着双手等候收容。张国成微笑起来，大手一挥，带着警卫连就要出去。曾中生一把拦住他，笑得合不拢嘴：“军团长，才15分钟，一个旅就报销了！”张国成没有计算这个，眼下一听，心头也是一叹：自己可是没料到这么快。要知道，自己的预算可是一个小时！

才15分钟？这也太快了罢！要知道，山下面那不是猪，那是人呢，整整一个旅近4000人呢？

到军团长的疑惑，曾中生用力地点点头。这一回张国成终于确认了，笑了起来，一挥手，带着自己的警卫部队出。不错，他要进入第二个伏击阶段了。眼下的战场，早有安排，自有人来打扫！

第一波伏击的成功和快捷，给张国成第二波的伏击提供了充足的时间。5个团得以安然地前行了10里地并设置了新的埋伏场。原来没有预算及时补充的弹药，这会儿也全部补充了起来。要知道，这多出来的40多分钟，对于张国成这支训练有素的部队而言，可以做很多事情。就在张国成所部全面完成第二波伏击圈时，曾中生终于报了消息过来：一，敌人的电台缴获了。连人带电台带密码本全部缴获了！樊超等人正在处理。二，此役共消灭敌军一个旅部两个团，击毙敌人2832人，击伤312人，俘虏637人。三，此役缴获60迫击炮10门，另两门被炸坏，估计要修理才可能使用。炮弹800。重机枪8挺，另有4挺被炸坏。轻机枪63挺，其余15挺被炸坏。冲锋枪142枝，手枪144枝，步枪2400多枝，手榴弹25000多枚，子弹无法统计。四，已部两个师19万人参战，没有人员阵亡，只有轻伤43人。其中又只有2人是被敌人的枪弹所伤，其余的都是在冲锋时候被山石或荆棘弄伤的。

张国成一听，也不由得一愣。他想不到这一战的战果却是如此丰盛，而且战损比如此巨大。又想，这毙掉的敌人数目众多，而伤和俘的敌人很少，看来还是火力的原因。才要说几句话，电话又响了。却是前导的吴克烈又传来电话：敌人又来了！

张国成立即一挥手，让通信排的战士用旗语告诉大伙准备战斗。这边才去安排，樊超已冲了进来，告诉张国成，16师师长章亮基来电询问48旅到达了什么位置，又询问刚才短暂的枪炮声是怎么回事。张国成一听，觉得很奇怪，因为这48旅和47旅之间相隔距离有蛮远，那后面的47旅应该听不到前头刚才自己歼灭48旅的枪炮声啊，可怎么会有这样的问题呢？稍一思考，张国成立即明白过来，当下暗想：这湘16师师长章亮基可是个典型的职业军人，毕业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第三期，从排长、连长一路提升上来。原先在别的部队做了很长时间的参谋，加入湘军后备受重用，10月份刚由46旅旅长升任16师师长。也正因为这章亮基是正儿八经的职业军人，很有头脑也很厉害，加之带兵很严谨，想来是一路上一直有侦查兵前后侦查。刚才自己歼敌的枪炮声，估计是这些侦查兵听到的。只是因为这其间有炮声，又时间短，所以才没有引起这位章师长的怀疑。事实上，如果不是亲自参与了，换作自己也不会相信，一个精锐的整编旅会在短短12分钟内灰飞烟灭。也正是这一点，才可能没有让章亮基有怀疑的意思，只是来电询问。一想到这里，张国成脑子一转，主意又来了。当下让樊超通过48旅的电台回电：已部正在按计划前进，并与前头小股红匪接火。但红匪狡猾，稍一接触便散了。已部正在追击。

事实上，张国成的猜测还真是没错。章亮基还真是通过侦查兵才知前头接火的事情，后来又知交火时间不长，才没有怀疑到已部48旅已经全灭了。因此一接到这回电，便放下心来，继续催着47旅前进。

历史上的章亮基是个复杂人物，先后在多个部队任职。红军时代，章亮基追随何健，积极参与对红军作战，双手沾满红军战士的鲜血，积功升至师长。1937年4月晋中将衔，升任国民革命军第18军副军长，后任第九战区中将军法执行总监，参与抗日，成为著名的抗日战将。1941年8月，在江西宜春检查战防工程时，遇日机轰炸，以身殉国，为他的军人生涯画上了最绚丽多彩的一笔。

虽然后世的张国成和张国峰都在一个特种部队，但学的专业不一样，张国峰是学理科的，而张国成是学历史的，对文学很感兴趣。中国当代的几部，如《红日》、《铁道游击队》，《保卫延安》等著名小说那都是通读的。学历史的有一点习惯不好，便是喜欢查根问底搞考证。《红日》好说，那事在历史上发生过，就是陈、粟两位主导的孟良崮战役，全歼敌74师；《保卫延安》也是真实发生的，昔日胡宗南所部进攻延安，毛主席从战略高度出发，确实让出过延安，当然随后歼灭了敌人的有生力量、又重返延安了。这两个好考证，张国成又考证《铁道游击队》，一考证，才发现与前面两部书一样，都有原事原型的。再一考证，才惊讶地发现，那著名的铁道游击队政委李正，原型是文立正烈士。而这位章亮基，却正是文立正烈士的亲姨父！这事一度让张国成很感叹。想不到这两代人物却是这么地站在两个对立的阵营，但抗战救亡却是一致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让张国成多少对这位对手章亮基师长抱了点好感。

等待是最熬人的，已被刚才的胜利刺激得嗷嗷叫的战士们都在盼望着47旅快点上来。干部们则再一次体会到军团长的神奇。军团长怎么就能想出那样的计策引诱敌人走这条路呢？更要紧的是，连敌人的兵力配置也清清楚楚，好像就是他在指挥敌军一样。神奇啊，跟着这样的指挥员，想不打胜仗都难啊。才在感叹呢，军团长那边又传来第二次旗语，大伙知敌人已经来了，便各自立即放下思路，准备枪弹屏息打第二波伏击。

时间没多久，敌人又进入了战士们的视线内。张国成一看这军容，立知历史上对章亮基地描写确是不错。这人带兵，真有一套。仅从四处发散的侦查兵便可知道。不过，这些侦查兵这回都完了，对于自己红七军团那侦查部队的身手，张国成还是清楚的。自己早有命令不放过这些人，先不惊动这些人，只等这主力进了包围圈，便立即抓捕。估计吴克烈那边早有了算计。

却说这章亮基浑不知自己已进入了红军的包围圈。他这会儿感叹万千。就从刚才黄开阳的回电中，他知道，这一次咱又胜了。黄开阳不是说么，那红匪一触即溃！必须承认，这红匪确是很会打仗。尤其是号称红军主力的红一、红三、红五军团，还有那什么红三方面军。红三方面军自己没有对打过，但仅仅听听原来咱湘军几个与那个什么张国成匪打个对手的老将述说，行伍出生的他就知那张国成匪部绝非善类。从他了解的那红三方面军的战例，搞了十多年参谋的他感觉，这张国成部一定有很强的参谋能力，不太好对付。当然，这一切只限于纸上谈兵，因为他毕竟没有与他的部队实打实地对过。但那些什么所谓的红一方面军的红一、红三、红五军团，那却是从阵地上打出来的认同。他感觉，这些红匪无论是指挥员还是普通士兵，素质都非常高。那些红匪的指挥员战术指挥非常高明，只要自己露出来一点破绽，他们马上就会还以颜色，每每让自己吃不了还兜着走。至于那些士兵，却是可敬的，不说别的，说说咱在脚山铺战场与红匪一军团部队打仗，明明是飞机、大炮都把红军阵地炸了个底朝天，可每一次当自己的士兵冲到阵地前时，总有从炸弹炸出的虚土中爬出来的红军士兵在射击、投弹，宁死不退。每一块阵地都是经过反复轰炸、反复冲击、反复争夺、在红军守卫部队全部阵亡后才能拿下来。正是这个原因，加之他从军人角度看，这些人是可敬的。但可惜这些人走错了路，竟然跟着红匪混。那咱没别的，你太狠，咱也要灭了你。是啊，想你再勇敢的步兵也不是飞机大炮的对手啊。何况，经过湘江战后的红匪，那应该叫“叫花子队伍”了罢！这不，刚才黄开阳来电称红匪一触即溃，那肯定是没有弹药了。在脚山铺，咱16师的人缴了红匪的枪，里面可都是空的呢！没了弹药，我看你们怎么打！

可是，章亮基师长还没思考完，就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响，眼见着视野内的176团团长潘政从马上倒了下去。行伍出生的他第一反应是他中了冷枪，正要叫大伙防犯呢，四周突然爆起了激烈的枪声。就见得自己的士兵成片成片地倒下。

第一枪又是张国成打的。一枪干掉了敌人一个团长，第二枪又干掉敌人一个副团长。他的部队随后猛打起来。这一回，他的两个师虽只有5个团上来，但火力比头一次还要猛，因为这弹药都是刚刚缴获的。头一点就是机枪猛烈的子弹。那经过敌48旅补充的轻、重机枪，合张国成所部机枪总量近400挺，这会儿全部欢叫起来。伏击第48旅时，战士们有足够的时间，在地里埋了很多地雷。这一回时间不是太够，虽也埋了一些，但数量不多。地上的爆炸不多，但天上的却多多了。刚刚从48旅缴获的25000多枚制式手榴弹，这会儿被战士们不当回事地扔。这般一来，章亮基的47旅就惨了。

也许因为有章师长的原因，实力与48旅不相当下的47旅的时间稍长，达到了20分钟。但最终仍是垮了。看着漫山遍野的红匪端着枪喊着“冲啊”、“缴枪不杀”往自己这边冲过来，再看看自己整整3400多人的一个完整旅眼下只有区区几百人跪在地上举枪投降，章亮基有些呆了。

这是自己的16师么？尽管以前只做过46旅旅长，但他对47旅的情况和战斗力还是知道的。更何况，由于湘江战役表现好，部队伤亡迅速得到了补充，后勤补给更是充足，三个旅的实力可都是大为增强，不但每旅都增设了迫击炮连，每团都增设了重机枪连，每个步兵连都有三挺轻机枪，就是那些基层干部，那些连排班长，那也不是以前可比的。排长以上军官都配备了崭新的可以连射的20响驳壳枪，班长们和师部警卫连一色的花机关。更为重要的是，刘建绪司令官甚至把28军炮兵营都交给自己指挥，要知道，那可是湘军系统所有的山炮了啊。现在呢？咱们的机关枪来不及拿出来，机枪手没了；咱们的炮还在骡马的背上来不及下，炮手没了；咱们的部队来不及展开反攻，就全部被敌人的枪弹打倒了！看着地上成群的残肢和血肉，章亮基一片灰冷：47旅，完了；那前面的48旅，肯定也完了。悔啊，悔没细细想想前面那枪炮声的真正原因！

慢慢地，目光呆滞的章亮基举起手枪就要朝太阳穴举去。一粒子弹飞来，击中了他的手腕，手枪一下就掉到了地上。章亮基抬头一看，几个穿花花绿绿服装的漂亮女红匪站在了自己眼前，一个持小手枪的女红匪枪口还冒着烟。不用问，刚才这枪就是她打的！见成仁也成仁不了，章亮基倒是干脆，恢复了军人本色，任那手腕流血，忍着痛，一整衣装，对那几个漂亮女红匪道：“我是章亮基，带我去见你们的最高官长！”

这几个女孩不是别个，正是劳珏、沈莺、沈雉、商芷媛等几个。沈莺在第一波伏击战中毙掉了湘16师前导48旅旅长黄开阳，被张国成随口表扬了两句，恰被她身边的另几个女孩听得清楚。看看沈莺那红扑扑的脸蛋，几个女孩心中都暗暗下了定心。刚才正是劳珏瞧着了这边章亮基的行动。劳珏的知识水平不高，但人聪明。她仅仅凭借那身和章亮基身上与普通士兵不同的军服，就判断此人不简单，绝非一般战士，因此直奔这边而来。沈雉等几个也跟了过来。那几个女孩先还是怕劳珏一个人出事，帮衬着她；后来发现这小妮子朝的方向有些看头，便越发一齐跟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劳珏一把就瞧见了章亮基的动作，眼疾手快，一挥手，张国成原来送她的那柄手枪的子弹便射出，正中章亮基的手腕。结果料不得真逮着了一条大鱼。这些个女孩一个个心思都扑在张国成身上，平时虽然没机会参与重大会议，但商芷媛如今已经被张国成重用，作为军团机关秘书，参加各种会议并负责计录，因此对于军团长等几个分析敌情时介绍的章亮基还是熟悉的。眼下一听眼前这个中年汉子说自己就是章亮基，商芷媛呆了一呆，道：“你是章亮基？”章亮基面无表情，道：“鄙人正是国民革命军28军第16师师长章亮基！”他这话一出，几个女孩都又欢快又惊讶地叫了起来，互相看了一眼，再一齐认真地瞧了一回章亮基，然后一齐将手将对准章亮基，道：“走，见我们总指挥去！”劳珏的动作更快，还从地上捡起章亮基用来成仁的手枪，然后与大伙一齐押着这个败军之将去见张国成。

到了军团部前敌临时指挥所，却没见到张国成。莫说军团长，其他军团首长也不在。还是商芷媛反应快，稍一想，便知军团长的出处了，当下道：“我估计军团长到前面去了，估计是准备打46旅了！”其他几个女孩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便不再寻找张国成。旁边的章亮基一听，心头暗叹一声：“46旅休矣！咱们16师休矣！”

与商芷媛猜测的一样，张国成还真是带着部队开到前面去了，正在积极准备消灭46旅。因为张国成所部杀敌人杀得快，而且全是伏击，章亮基的湘16师甚至求援都来不及。因此，桂军夏威的两个师仍不知情，只是跟在后面。中央军周浑元部的三个师也没有什么感觉。当得知张国成两师已全歼湘16师两个旅后，罗荣桓乐开了。当下让警卫团和侦查连带四台电前出20里侦查桂敌敌情，特务团和骑兵连参加歼灭46旅的战斗。可把吴征、李玉和邵前进等几个喜得不得了。感谢了一通罗政委后，各自率部回走，只往不久前放过去的敌46旅尾部端过去。可怜，46旅还没反应过来便遭遇毁灭性打击。还好，因为这个旅随身有很多辎重，张国成不愿意毁掉这些，因此炮和手榴弹炸得很少。只是用轻重机枪扫射。但尽管如此，毫无防备的46旅仍旧被早有预谋、战意正盎的张国成所部打得稀烂。当然，因为没有使用多少爆炸性的武器，张国成所部在歼灭这个旅时所使用的时间是最长的，在一个半小时后才结束战斗。俘虏旅长李济及以下军官、士兵1600多人。

天色才晚些，张国成所部已经大获全胜，一把歼灭湘敌16师三个旅。俘虏师长章亮基及以下军官、士兵计3083人，另有轻重伤兵1400多人。此役连续三战，让这个1万多人的满员整编师宣告结束历史。红军战士们都象过节一样，个个喜气洋洋，搜缴武器弹药，甄别押送俘虏，忙得不亦乐乎。而这些人中最高兴的是三个。

头一个是罗荣桓。他是从红一方面军过来的，过来后头一次战斗就获得这样的大胜，可是让他不敢想像。过去在红一方面军时，他也指挥部队打过不少胜仗，但后来，包括第五次反围剿和长征期间，再也没有打过胜仗。不但没打过，他原来所在的红八军团还被打散了。但到得红七军团，加上今天还不到十天，就打了这样一个大胜仗，那感觉真是好。虽然因为做战略预备队总指挥的原因，他没有直接参战、也没有亲临前线，但当张国成将战况和战绩通报他时，可把他乐得好好地笑了一回。

第二个是刘富贵，红七军团中最著名的师级炮兵营营长。原来对张国成将炮兵师解散，各炮兵团、营分到各个军团，心中颇不乐意，只是因为张国成的原因才没有表现出来。这一回可让他乐得闭不了嘴，因为那缴获的火炮足以武装一个炮兵团。这包括歼灭48旅缴获的60迫击炮12门。虽然两门被炸坏，但眼下是行家的他一看这个东东就知道，这些东东修修就能使用的。后来歼灭47旅，又缴获60迫击炮12门，而且全部完整。更为重要的是，这一仗还缴获了能装备整整一个营的新炮。军团长张国成告诉他，那全是福卜斯山炮，而且都是新的！刘富贵当时还问了一下，这炮怎么来的，为啥47旅比48旅还阔。又是张国成微笑说，这是刘建绪整个28军的山炮营，交给章亮基指挥的呢，被咱们捡了篓子。这一下可把刘富贵乐开了。这还罢了，消灭的敌46旅是个辎重旅，不但与前两个旅一样，也装备了12门60迫击炮。另辎重系统还有9门崭新的备用迫击炮。估计章亮基的湘16师三个旅原来每旅备15门迫击炮，每旅直接使用12门，另外每旅的3门被章亮基集中起来放到辎重系统作备用。这个想法倒是好，但惜之这个师被全歼，可是便宜了张国成的红七军团。至于炮弹，总量达到惊人8300多发。其中一个营的福卜斯山炮共有炮弹2000发；从三个旅缴获的迫击炮弹2800发。从辎重系统缴获的迫击炮弹2500发、福卜斯山炮炮弹1000发。当然，从48、47两个旅缴获的1900多发迫击炮弹在后来的战斗中消耗了不少，但眼下总量仍有7000多发。加上原来预留的，刘富贵眼下可是富得流油。他知道，原来那个由两个炮兵营组建成的炮兵营，现在可以正式升格为名副其实的炮兵团了！因此，一接到这些炮，立即组织人马拉，先弄回宿营地再说。

第三个是团级骑兵连长邵前进。眼下他手头的马有130多匹，这一回从湘16师3个旅手中缴获战马150多匹。当然，他知道其中的一部分约30多匹是辎重系统的，眼下自己只是代管，待会许正方副参谋长过来，肯定是要分配过去的。但另外的120匹马，那可就全是自己的了！尽管他私下里认为，这何健太他娘的小气，每个旅的战马才50多匹、其中用于辎重的就占了10多匹、直接用于战事的才40多匹，那确实少了些。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这么积少成多，总有自己大发展的机会。嗯呐，以现在这种速度看来，再要努点力，自己这骑兵连可以升格为骑兵营了！事实上，邵前进还是有些错怪何健了。何健其时的部队每旅装备的战马为68匹，三个旅总共应该有200多匹。之所以邵前进只缴获到150匹，其实是因为张国成所部伏击章亮基师时，火力太猛，打死了很多马，这才让他少缴了一些！

不说邵前进围着战马乐呵呵地笑，却说打了大胜仗的张国成带着部队撤出阵地。罗荣桓因为已经确定没有敌情，在通告张国成后，提前半个小时率部队返回宿营地。17、18两师今天也没能与周浑元部接火，接到命令后自行休整。当然，得知兄弟部队的大胜，那战士们也是个个兴奋得不得了，又想着等周浑元部过来，再狠狠地杀一回。张国成率部回到宿营地，正遇上劳珏等几个押着章亮基过来。认真地瞧了一回这个对手，又与章亮基交流了一回，张国成一挥手，让战士将章亮基押下去。这个时候，章亮基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张国成，惊得半天没做声。在临离开时，却出人意外地向张国成庄重地敬了一个礼。张国成一愣，后来想到这是章亮基以军人的身份赞同自己，便也回了一个礼。当然，他也忘不了吩咐警卫人员好一点照顾他，又让野战医院战士注意给他做好手术。好在此前劳珏等人已经安排野战医院的医师给他看了，否则章亮基眼下肯定是血尽而亡。安排完了，张国成这才把劳珏一阵好夸。把劳珏夸得将那饱满的胸脯挺得老高。沈莺瞧不过，瞅了劳珏一回，也站到劳珏身边，也是笔直地敬礼，胸脯同样挺得老高。商芷媛瞧在眼里，脸上笑吟吟的，心里却有些复杂。只有沈雉既不笑也不争，微笑柔和地捧出一件披上衣，递给张国成，毕竟眼下天气也寒了些。张国成微笑一下，谢了，接了，披在身上。沈雉的脸上微微一红，不过心里却格外地甜。商芷媛心头一格，聪明的她立即理解了一些来，心里也有些想法，暗自点头，下定决心接下来将如此如此做法。

想到这里，一心想“痛打落水狗”的黄开阳不再迟疑，立即命令部队加快进军速度，又命令加强搜索。参谋长立即下令执行。一晃，一个多小时又过去了，前面的搜索部队仍是传来消息：没有发现红匪！

这真是怪了！黄开阳有些恼火，大骂这些侦查兵。骂得正火呢，两个侦查兵气喘吁吁跑了过来。黄开阳正没好气呢，与这两个兵交流了一回后的参谋长细细思考了一下，仍旧过来，小心翼翼地向旅长小组报：“这两个是刚才在山那边搜索的。他们说，山那边还有一条路，不是主道，所以不是太宽，但路上有很多脚印，还骡马的蹄印和粪便！”

1934年12月20日下午1时多，经过连续的急行军，国民革命军第28集团军刘建绪部的第16师章亮基部前导部队第48旅，在旅长黄开阳的率领下，赶到了“三省坡”。

黄开阳一点也不怕那些红匪。只是自己的师长显得比较谨慎。若说章师长也怕那些红匪，别个不知，他还是知道的。他知道那绝不可能的。作为师长的老部下，他是章师长一手提拨上来的，对自己这个师长的刚烈、勇猛和谋略，他是打心底里赞服。不过，这一回师长的这般搞法，确实让他感到奇怪。不过，因为知道62师陶光部曾经受过重创，他才心中暗暗点头，猜测师长是因为62师的情况提高了警惕才如此的。当下又觉得，这师长不愧是大将，这时候也知道谨慎。当然，于他而言却又不同，他认为那种问题应该是师长考虑的，自己只需要歼灭红匪就行了，大可不必担心那些红匪。说实在的，陶光的62师，在他眼里也就与那些红匪差不多，是一种“匪”，战斗力绝对不行。上次62师吃亏，完全是因为红匪不按常理出牌，从背后袭击才导致的。而这一回自己不用担心这一点，因为自己的背后就是师长率领的47旅。只要背后防着，自己根本不必担心其他方面。试问，自己这支刚刚经过整编和装备的甲种旅，那火力可不是吃素的，又有哪种“匪”类敢来捋虎须？

当然，暗自得意的他仍是有些疑惑。因为受师长的命令，自己所部一度修整了两天，后来搜索前进时又弄错了具体地址，与那些红匪中的一支——据情报说是什么五军团——擦肩错过了，这才让自己的部队再次耽误了两天。如果不是那些红匪占领了通道，当头及时通报了情况，自己怕还要错误搜索前进一向。嗯呐，那些搞情报都是饭桶，这样的情报也弄错了？幸好还传得及时，要是再晚些，咱可错过了立功的机会。只是，咱想着立功，这红匪却又不见了。一大早师长就命令自己全旅向独坡方向搜索前进，可是搜索了这么久，前天一整天、昨天一整天、今天又是一上午，别说红匪主力部队了，一路上连个老百姓都没有见到。路上的山头搜索了，沟沟岔岔搜索了，尖兵不断报告没有发现敌人，前卫部队的弟兄们爬山头钻山沟已经弄得筋疲力尽了，就是没有红匪的人影。难道红匪主力都跑到天上去了？那肯定是笑话。难道在通道县城休整？那也不对。一来没瞧着他们留下的掩护滞敌部队，二来章师长已经说了，有情报表明通道已到了中央军的手中。难道是向贵州方向流窜了？嗯呐，看来只有这种可能了，红匪一定是向贵州逃跑了，只有向贵州逃跑才会跑的这样彻底，连小股掩护部队都不留。如果红匪向贵州方向流窜，那咱得加快追击速度了。且不管委员长花费那么大人力、物力构筑的湘西防线失去作用、也不管贵州王家烈的那些双枪兵怕是挡不住红匪，就凭这些红匪湘江战后已成疲兵，跑不快也跑不远，再加上即将进去贵州咱怎么也得捞一把，咱就得加快追击步伐了！

张国成生点点头，又道：“没有意见就好。不过为了防止出意外，会后大家还要进一步熟悉地形。”见大伙点头，李剑生又用眼神扫了一圈，看干部们都是一幅求战心切的神态，就开始下达作战命令：

一、敌情通报：据侦查营的情报和总部的情况通报，敌军今日早晨已经往这边开了过来，即将对我部实施追击。以敌人目前的度，最快今天下午与我部接火。其中，敌湘62师将由溪口、县溪方向向靖州方向追击我军；敌湘19师将由临口、县溪方向向新厂方向追击我军；敌湘16师3个旅六个团将由牙屯堡向播阳方向追击我军。估计敌湘16师以48旅2个团为前卫，向牙屯堡、播阳方向搜索前进，47旅随后策应，46旅殿后。桂军两个师已过了甘溪，估计明天能到达播阳方向。中央军周浑元部从城步过来，三个师分别往东山、靖州、横江桥方向追击我军。

二、我军作战意图：我军团40000人，虽然较以前兵员和物资都有大幅的减少，但我军武器齐备、弹药充足，并有一个炮营，另有重机枪78挺，轻机枪260多挺和部分冲锋枪，自动火力优势明显。这次除开17、18两师不参战外，另外的火力和战士全部参战。因此，我军团决心在此先全歼敌湘16师，然后再择机歼敌62师和19师。歼16师分三波行动。第一波，伏击目标为敌敌16师前卫48旅，第二波伏击目标敌湘16师师部和47旅、及敌28军独立炮兵营。第三波伏击目标敌46旅。第一波伏击时，前位为46团，左侧47团，右侧48团、55团，后面56团和57团。其中，56团还要抽调一个营协助47团守左侧。动攻击时，要求集中火力，一个小时内要解决战斗，不得使一人漏网。一旦结束，我部红16师47团、19师55团立即撤出战斗，急行军赶往前头进行新一轮的埋伏，并切断47旅与46旅的联系，要求在后、左两方构建牢固的阵地。16师48团立即跑步向外围前进，堵住敌人的前方。19师56团、57团则从右边进入埋伏阵地。46团打扫战场。因此，在大战之前，所有战士的武器弹药配双份，要求在解决敌人48旅后，还有足够的弹药攻击敌47旅。在我军打击敌47旅时，打扫完战场的46团以急行军度往前跑，不必参战，直接逼近敌46旅，但不需要与敌人立即接火，只需要构筑阵地，等后续主力上来。一旦歼灭敌47旅，57团负责打扫战场，其余各部立即前移阵地，配合作战并最终全歼敌46旅。这里有一点需要说明，当我们歼灭敌人48旅和47旅后，我们战士的弹药不一定够打46旅。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如果我军压力很大，则这次战斗取消，大家不用担心弹药问题；如果我军作战顺利，则辎重部队和预备队将送上弹药，大家也不用担心。如果双方相持，因为咱们的46团和57团都将打扫战场并获得敌人的武器弹药，可做到及时的供给，所以大家还是不用担心弹药。这里只讲究一个快字，一定要快歼灭敌人，不让敌人反应过来，继续歼灭敌人的另一部。

初冬的“三省坡”，山坡上的草已经开始枯黄，但树木依然苍翠。张国成一群人站在一个山坡上向对面看去，一条土公路从远处的群山中逶迤而来，在坡前面进入峡谷。峡谷很窄，公路紧靠西面的山壁修建，山坡上树木葱茏，可以隐蔽部分部队；公路东面的平地不宽，没有障碍，宽约50米；平地尽头就是张国成和46团所在的山坡，林子茂密，便于隐藏部队，挥火力。稍远处进峡谷的地方靠公路一面的山头，虽然不高，但坡度缓，射界宽，易于布置阵地。

看看地上自己部队故意经过此处留下的那庞杂的脚印和骡马留下来的粪便堆，张国成在心底再一次过了一遍作战计划，确认无误后，从徐劲松手中接过一支改装的狙击步枪，一挥手，道：“走，伏击去！”说罢，头一个消失在丛林中……

张国成说完，又看了一遍干部们：“都听清楚没有？还有什么意见没有？”

所有军团级、师级、团级干部们齐声回答：“都听清楚了！坚决执行命令！”

三、作战部署：狙击营一连随17、18两师行动，其余的两个连都参加此战。你们的目标是建立隐蔽狙击阵地，第一时间干掉能够现的所有敌军官，尔后干掉敌可能架设的火力点；侦察营的三连随政委行动，一连和二连参加此战，继续前出侦查，掌握敌人动向，并带上望远镜，在距离伏击点1000米处设立前沿观察哨，与通信三连一起配合，用电话和我联系。注意，两个连的观察哨要设在既隐蔽又畅通之地。隐蔽，目的在于不让敌人现；畅通，在于方便架设电话与我联系。警卫营，一部随政委在预备队，一部参加此战，主要是隐蔽在独坡各山头，任务是干掉敌人的搜索尖兵。各部的轻机枪自用，重机枪则统一按参谋处的方案布置机枪阵地，要求每挺机枪都要提前标好射界，确保火力覆盖整个伏击圈内的路面，不留射击死角，开火前阵地必须是隐蔽的，不能被敌现，在部队起突击后，重机枪掩护射击，所有轻机枪随部队突击，注意不要造成误伤。

四、战斗结束后打扫战场时，通信二连也参与进来。所有俘虏由打扫战场的团派一个营看管，所有武器弹药则由该团其他战士直接运往既定的第二波、第三波攻击场。通信二连则直接去缴敌人的电台和报务人员，要在第一时间控制俘虏，防止敌报务员销毁密码本，然后立即上缴团电台樊连长处，如敌师部电询问生什么事情，电台要回答已经击溃红匪后卫一个团，并已开始追击，诱敌加快行军。

而眼下，自己的伏击地就设在这个独坡乡，而且就在这个“三省坡”上！细细地想了一回，确认无误后，张国成才开始讲话。当然，开头一句还是问话：“大家都看过地形了，对在这里设伏有什么意见没有？”

干部们齐声喊道没意见……

五、第二波伏击：第一波伏击打扫战场时，侦察一连和通信一连前沿观察哨所再前移1000米；各部按我刚才的既定安排设伏。然后一齐击敌。

六、第三波伏击：第二波伏击结束后，敌情如生重大变化，则全线立即撤出战斗，不得恋战。以政委的预备队为大家赢取时间。另57团和45团混编成一个梯队，由季振同指挥，与政委率的预备队交替撤出战斗。如敌情无重大变化，各部队任务和第二波伏击任务相通，只是位置再向前推进。这个时候，预备队也将投入战斗，争取在20分钟内解决战斗！

七、通信营立即扯线，架通前沿观察哨、两师师部和我的电话。战斗生前，各团、各师之间用旗语联系，各部队以我的枪响为号起攻击，开始攻击时不得吹冲锋号。我的指挥部就设在46团后面。随我攻击，其他部队看到46团冲锋也立即冲锋。记住，46团不冲锋，其他各部谁也不准冲锋，以免被我部机枪火力误伤！

想到这里，张国成又再一次默默回忆播阳独坡那山沟里伏击场地的情形。

独坡，是一个地名，后世叫独坡乡。眼下却与播阳连成一体。早在明朝初期洪武年间，独坡就建独坡八寨。至今已有600多年历史。自朱元璋建立明朝以来，共对侗族地区动了两次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其一是派大将汤和进攻“飞山苗”（实是飞山侗，攻破了飞山。其二还是派大将汤和镇压了吴勉起义。飞山破后，侗民在今通道县江口乡一带倒牛合款，确定了迁移方向。决定沿河向上游迁徙，其中一路往通道境内播阳、独坡、牙屯堡一带迁徙；另一路往贵州黎平的洪洲、中朝、德顺、水口一带迁徙。迁往播阳、独坡一路，相传有三家进上湘（可能是今黄寨、上湘等寨八公进八寨（独坡寨，木瓜寨，虾团寨，地坪寨，上岩寨，金坑寨，骆团寨，孟冲寨之说，独坡八寨之称由此而来。另，吴勉起义失败后，黎平岩洞，肇兴，尚重，龙额，水口一带部分侗民又陆续迁徙到独坡八寨，自此，独坡八寨成型并逐渐兴盛起来，形成了独坡八寨款区。侗族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合款——明朝后期九十九公合款商议破姓开亲，独坡寨的款金别代表独坡八寨款区参加了这一盛会。解放后，人民政府在独坡八寨的基础上设立了独坡乡。

独坡乡坐落着一座地跨湘、黔、桂三省5县的大山，人们称其为“三省坡”。历史上，这一区域的侗人均相互通婚、结友、村寨互访，没有省境或县境的限制。5个县分别是湖南的通道、贵州的黎平和从江、广西三江和龙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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