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张国成的十送红军和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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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是张国成的起家部队,整编起来很快。张国成的命令下达后才一个小时,整编即告完成。至于各个可能遭遇降职的师长、政委、团长、团政委、营长、教导员、连长、指导员,因为有张国成的降职摆在前面,都是二话没说,毫不迟疑地接受了,各自很快地进入角色。至于从红三方面军抽调回来的其他各部队的骨干700余人,大多是张国成亲自培养和从中央苏区救出来的,对张国成信服,又不愿意离开张国成的部队,因此眼下这个搞法倒是蛮符合他们的要求,也并不在乎在新的部队中是否是升职还是降职。至于张国成从湘江边上救下的100多个老红军,也尽数被编入作战部队担任实职。结果,红七军出现了一大怪现状:不但有大把的团级连长,还有很多师级营长、团长!

等罗荣桓赶到红七军团的军团部时,张国成已经将所部完成整编。见政委来了,亲亲热热地迎了,又介绍与军团的其他几位将领见面。当晚又开了一个迎接会。随后,让云天等几个陪着罗荣桓,熟悉熟悉直属部队;然后自己独自一人连夜一一告别几个老领导,告之第二天将赴部队。几位老领导也一一给予鼓励,让张国成好好干,莫要背包袱。张国成一一应了,也一一谢了。第二天一大早,张国成的第一件事就是与林大军团长会面,将通道城的防务转交给林军团长的红一军团;第二件就是带着军团部的另几位首长,接了罗荣桓这位受人尊敬的老政工,然后率领特务团、警卫团直接出城,与自己的大部队汇合,走马上升新红七军团的军团长!

然而,让张国成想不到的是,当他率着随行的特务团和警卫团一大早悄悄出城,才行得几里路,就惊讶地发现:前面不远处的山岗上,竟然站着一大批人!

秋风(里格)细雨,(介支个)缠绵绵

山上(里格)野鹿,声声哀号叫,

树树(里格)梧桐,叶呀叶落光,

问一声亲人,红军啊,

几时(里格)人马,(介支个)再回山

三送(里格)红军,(介支个)到拿山,

山上(里格)包谷,(介支个)金灿灿,

包谷种子(介支个)红军种,

包谷棒棒,咱们穷人搬,

紧紧拉住红军手,红军啊,

洒下的种子,(介支个)红了天

紧紧拉住红军手,红军啊,

洒下的种子,(介支个)红了天

五送(里格)红军,(介支个)过了坡,

鸿雁(里格)阵阵,(介支个)空中过

鸿雁(里格)能够,捎来书信,

鸿雁(里格)飞到,天涯与海角,

千言万语嘱咐,红军啊,

捎书(里格)多把,(介支个)革命说

七送(里格)红军,(介支个)五斗江,

江上(里格)船儿,(介支个)穿梭忙

千军万马(介支个)江畔站,

四方百姓泪汪汪,深情似海不能忘,

红军啊,革命成功,(介支个)早归乡

深情似海不能忘,红军啊,

革命成功,(介支个)早归乡

九送红军,上大道

锣儿无声鼓不敲,鼓不敲

双双(里格)拉着长茧的手,

心象(里格)黄连,脸在笑

血肉之情怎能忘,红军啊,

盼望(里格)早日,(介支个)传捷报

十送(里格)红军,(介支个)望月亭,

望月(里格)亭上,(介支个)搭高台

台高(里格)十丈,白玉柱,

雕龙(里格)画凤,放呀放光彩,

朝也盼来晚也想,红军啊,

这台(里格)名叫(介支个)望红台……

张国成并不知他的歌对别人有什么影响。但后世一直喜欢K歌的他,音色好、唱法高。看《长征》这部史诗剧时,对这首歌那可是着了迷,甚至还专门练了一回。因此这首歌哪里该悲凉、哪里该悲怆、哪里该悲壮,哪里该高亢,那是拿捏得十分到位。眼下,这个很早的早上,天色灰蒙蒙的,虽没有下雨却阴沉沉,又恰是两队红军朝相反方向各自开赴战线的分别场合,再加上张国成是有感而发,情感全部贯注其中,因此,他这哀婉的歌声一起,凡是能够听到的红军战士,无论是红七军团的还是红五军团的,还是中央纵队的,无不是感同身受、内心颤颤,个个泪流满面!

“老毛,这是什么歌?听起来蛮悲壮的!”张闻天一下子就被张国成的歌声吸引住,看着身边同样平静的老毛,道。远远望着张国成率部离去的毛主席虽然与其他几位中央首长一样,平静得很,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内心却又一翻了河。是啊,这是一位优秀的人才,大才!更难得的是,他真的很会说话、也真的很尊重自己、更是敢于向上反映大众的心声!正是因为有了他的,包括通道城门口的舌战和后来自请辞去方面军总指挥、将所部红军并入红一方面军,无形中让自己在军中的地位得到空前巩固!今天,这个小伙子远去了,也不知何时再是相会之时?只希望他一路保重,咱们还要携手作战的!

“唱的是咱们西征的事!这调子很好听,虽然悲了些,但情感真切啊!”朱老总听了一听,对身边的周副主席道。周副主席早就在听,于音乐很有造诣的他早有同感。眼下听朱老总一说,再凝神一听,才抬起头来道;“老总,这曲调听起来有些象咱们根据地一带的调子!”朱老总也点点头道:“嗯,我说怎么听起来这般亲切!”说罢,再细细听了两句,也轻轻地跟着哼了起来。老总显然于唱歌方面没有天赋,但他那厚重的嗓音中更是饱含沧桑,因此这随口跟着哼哼的几句,让身边的几位警卫人员一听,都感动得流下眼泪来!

正一边心怀感触地行进一边哼唱《十送红军》的张国成,当然不知道几位伟人眼下的心情和对他的祝福,更不知道,他这歌声一起,一下子就将眼下位于自己警卫部队中那几个女孩的心给全部掏空!商芷媛从没想到,总指挥这个年轻人,歌竟然唱得这么好;更为难得的是,这歌她从没有听过,很是符合眼下部队出行的情状,显然是总指挥即席创造的,那这可不是一般的有才啊!燕京大学毕业的这个女大学生,在学校的时候那也是百灵鸟,歌唱得不是一般的好,因此才听得张国成唱得前面的,她后面便能跟着重唱起来。眼下受情绪所动,也轻轻哼唱了起来。她的声音好听,这唱起歌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却不知,她不唱还好,她一听,连锁反应来了。要知道,她身边的另几个女子,包括劳珏、云蓓、云蕾、沈雉、沈莺,又哪一个不是百里挑一的好歌喉?只是,这些人跟着张国成久了,对于总指挥会唱歌那是早有领教,眼下更是感同身受,只顾得听张国成唱了,完全沉醉于他的歌声中,没想着学唱。眼下一听商芷媛唱,立时反应过来,几乎都是下意识地,也跟着哼唱起来!

罗荣桓就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中央。身边是张国成特意抽调的精锐战士组成的警卫连。他的随身警卫孟轲是覃晓玉的老乡,原是八卦门的练家子。平素以走镖为生。1927年他外出走镖,妻子被当地的恶霸尤成财霸占。在他走镖回来后,妻子将儿子托付给他后便自杀。不过,也许是替夫家考虑,直到死,妻子也没有告诉他自杀的原因。这让孟轲很是伤感,用心带孩子。第二年,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孟轲才从尤成财的长工许景那里知道妻子生前受辱的事情。这一回,这个河南汉子再也受不住了。他终于知道刚烈的妻子为何活得好好的突然自杀了,也感叹妻子对自己的拳拳爱意,发誓要给妻子报仇。再接下来,他夜入尤府,杀掉尤成财,为妻子报了仇。那尤成财其实也怕他的,只是垂涎于他妻子的美色,才用枪杆子来协迫他妻子。**他妻子后明言恐吓:胆敢相告,必将你夫家全家,包括你那儿子一并杀死。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妻子没有如实相告,只是等他回来,便以死全节。等了近一年时间,感觉没问题了,尤成财又是活灵活现了,却不料终于躲不过孟轲的飞镖。杀了尤成财后,因为官府的追查,孟轲被迫逃亡。为了儿子,他只是放下架子沉默起来,但只会走镖的他不太会营生,结果时间稍一久便生活不下去了,第二年,闻知湘南又拉扯起红旗了,便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过来了。后来加入了张国成的红军部队。说实在的,最开始加入这支部队,他纯粹是因为生活窘迫和躲官司的原因;后来几年下来的教导和学习,如今的他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战士,思想与以前那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他的功夫好,练得一手好飞镖,因为练枪时并不费多少力气,便打成了一个神枪手,后来被张国成瞧出,给作为侦察、警卫和特务人员培养。再后来,因功累升至排长。在部队里,他的儿子得到妥善安置,被苏维埃政府办的幼稚园给接收了。看着儿子读书习字,百感交集的孟轲从此下定了决心要混出一个名堂来。再后来,儿子的一次生病让他偶然认识了医院的瑶家阿妹云霞。因为妻子逝去,孟轲心如死灰,不过云霞对自己儿子的照顾让他倍感温暖。不知不觉地,两个人竟然相恋了。政治工作的老手赵伯平也是在偶然的情况下知道他们两个的事情,便亲自做工作,两人结婚。从此,孟轲那是铁了心要跟着红军走了。因为表现十分出色,很快进入张国成的视野,从此倍受重用。

这一回,知道中央从自己建议的三个人中选了这位德高望重的人来担任自己的政委,张国成可是乐极。又记起他以政治部主任身份随红八军团部队过江时,部队被打散,他身边竟然没有警卫人员,一个老政工被迫拿起手枪自卫和救人,便很是感慨。不但亲自抽调了一个极为精锐的警卫连给罗荣桓,更是亲自给孟轲做工作,让他不做排长、转做罗政委的随身警卫。原以为孟轲多少会有些不愿,哪知他一提出,孟轲几乎想也不想便同意了。这算是了却了张国成的一番心愿。

眼下,正带着孟轲和警卫连战士前进的罗荣桓听到张国成唱的歌,心头感慨万千!

罗荣桓想不到,自己的这个老乡还有这一手。

他其实和张国成早就认识。早在井冈山就认识了。只是当时战事吃紧,他们两个又分属两支部队,因此虽是交往密切,但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呆在一起。

事实上,早在1927年7月,他罗荣醒就被湖北省委派往鄂南通城县从事农民运动。8月20日组织通城秋收暴动,任通城、崇阳农民自卫军党代表。8月底率通城、崇阳农民武装100余人到达江西修水县,与没赶上南昌起义而来修水的国民革命军第四集团军第二方面军警卫团合编,不久该团被编为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第一团。9月29日部队在江西永新县三湾村改编,任特务连党代表。10月部队向井冈山进军。1928年4月,毛委员率领的工农革命军与朱德率领的南昌起义保存下来的部队和湘南农军在宁冈砻市会师,组成中国工农革命军第四军,他任第十一师第三十一团三营党代表。在那个时候,他就与张国成认识了。当时他只觉得这个老乡对自己很热情、也很亲热、也很尊敬。再后来他知张国成是湖南郴州宜章的,想想自己是湖南衡山县的,算是老乡,便也亲热地接待。

当年8月,红四军二十八团、二十九团冒进湘南,造成“八月失败”。张国成其时就在二十八团。朱老总在郴州城外将二十八团和二十九团余部整编为新二十八团,并带回井冈山。其时,毛委员亲自带领一部下山来接应朱老总率领的这支新二十八团。而那支毛委员带下山的部队,就是他罗荣桓领导的三十一团三营!那次回来以后不久,他就知道自己的小老乡张国成因为在那次湘南作战中表现突出,升任二十八团二营营长。别人不知二十八团二营是个什么概念,他却知道,那可是当时革命军中主力中的主力,是绝对的主力,绝对的精锐!要知道,那支部队全部是由当时参加南昌起义部队的精锐力量组成的,其战斗力为各部之冠!这也是王尔琢将这个营交给他的同窗袁崇全的原因!

他是1902年出生的,小老乡张国成是1910年出生的,自己算是比他大上8岁。但让他想不到的是,自己的这个小老乡,比自己小了十多岁,但做出的事情,却着实让人无话可说!他也很是敬佩。不说别的,至少那打仗就是一把好手。不但勇猛、更是机智,很多难关都是他率先攻破的。再后来,他知道张国成受湘南特委的要求,仅带十人前往湘南发展,原来认为兄弟此去怕是前途缈茫。让他想不到的是,有一回张国成竟然从湘南派人过来了,从那以后他才知道自己的这个小老乡很不错,不但十个人都活得好好的,而且还发展了好多人马、打了好多胜仗。再后来,他与毛、朱等几位首长一齐到了江西、福建一带,越发获知张国成的消息,竟然发展出数万精锐将士的大部队来,还有了规模不下于中央苏区的根据地,不由得为小老乡暗暗叫起好来。再往后来,自己随部参加西征了,从此没了张国成的消息。而这一回才知道,张国成竟然已经成了堂堂红三方面军总指挥!而且在湘江边上救下了自己红八军团的一部!再后来,他知道张国成先期占了通道,自己随中央一块过去。原想着这回在通道可能和老乡见见面了,却突然听到惊人消息。

就在前天,他突然得到通知:自己的小老乡,因为杀俘,从红三方面军总指挥降职为红十八军团副军团长!

尽管他也恨不得将那些沾着自己那些女战友鲜血的桂军俘虏给杀了,但他不得不说,自己的小老乡这事确实做得不对!俘虏呢,都已经放下了武器,怎么能够再杀?当然,自己的小老乡也惨,一下子就被降职了那么多,这处分也是够重的!再后来,他又得到消息,他自己被自己的小老乡点名当政委。原来,自己的小老乡又升了职,成了正职军团长,而且原红十五军团改番号成了红七军团;自己原来所在的红八军团主要负责人也换了,老甘同志成了组织部长,黄苏同志任政委了。红三方面军也撤了,整体并入红一方面军。初时他也认为中央对自己小老乡的处罚太重了些,再后来才知是自己小老乡主动请求的,这才释然。尽管他不知道这背后有些什么故事,但作为一个32岁的人,阅尽沧桑,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小老乡胸怀那可不是一般的宽广!

让他想不通的是,张国成为何点明让自己出任红七军团政委?要知道,自己原来是红八军团政治部主任,那只是副军团级,而且红八军团那实力没法与红七军团比。在来之前,几个中央的首长找到自己谈话时,自己才知道,这新编的红七军团,总兵力为4万多人,而且都是张国成带出来的精锐之士,不但人数是原红八军团的四倍多,这战力更不是红八军团可比的!他想不到,张国成竟然会点名让自己到一个这样强悍的部队任军团级主官!从首长那里出来,他心中只是暗暗发誓,定要为七军团做出一番贡献。

知道张国成作战能力强、组织能力强、胸怀宽广、重情重义,但绝没想到他还这么多才多艺!你听这歌唱的,让人心动啊!老罗同志看了身边正在唱歌的张国成一眼,再望望远处正向自己几个招手的几个伟人一眼,想了一回,不忍打断正在情态之中的张国成,只是交待覃晓玉和徐劲松两个,一定要注意军团长的安全,然后先行带着自己的警卫连,并着特务团和警卫团,往前而行。

张国成将歌唱完,又听几个女孩跟着将那首《十送红军》听完,再静静地呆了很久,心绪才平静。稍一会,心头反应过来的张国成又哑然失笑:前世的自己好像并不是这般多愁善感的,眼下却是怎么了?又想:前世的自己死都死过一次了,却并没得今天这么思绪复杂;最后死没死成,到了这个年代,却实不知为何会这般样?再一想:这估计与自己所处的环境有关罢。这个年代,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味要重些,更何况自己眼下是在军中,这些人都是天天生死与共的战友,遇着眼前这种可能是生离死别的场面,情感不发生波动,自己怕还真是说不过!

想到这里,张国成抹了一把几乎就要盈出眶来的眼泪,猛一摔头:“出发!”

说罢,头也不回,一下子就跨到马上,扬鞭拍马,疾驰而去。包括几个女将在内的警卫连也立即跟了上来。一时间马蹄声“的的”。这支精锐的部队不大会儿便远远地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红五军团往前走,张国成带着两个团往后走。挥挥手,朝小岗上的中央首长告别,张国成跨步前行。看着自己的部队向后走、身边的部队向前走,再回眼望一回山岗上正向自己招手的几个伟人,张国成心头一颤。也不知此去自己是否会如历史上的红五军团一样,也不知自己从此是否会如历史上的红五军团长董振堂一样,也不知身边的这些战友会不会和历史上一样不断地倒在雪山、草地和敌人的枪口下,鼻子没来由地一酸,眼睛当时就湿润了。一首后世的江西民歌那滚烫的旋律不自觉地在张国成的脑海中浮响。张国成那沧凉的声音,在这个广阔的大地间传向很远:

一送(里格)红军,(介支个)下了山,

不说老毛同志内心的起伏,却说张国成一一与中央首长和几位后世的开国元勋见礼。朱老总又传达了中央的精神,从现在开始,他的红七军团将担任全军后卫。张国成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接了任务,张国成这才回到自己的部队前,带着自己的部队向中央首长和其他兄弟部队的领导行持枪礼。不远处,另一支红军部队又往通道开来,张国成的部队自觉地往路边站开,让出道来。一看这支红军部队的情况,张国成心头莫名一惨,不但衣衫褴褛,更是伤员众多,显然是刚刚开过来的部队。张国成心头暗暗推算,自己先是与彭老总的红三军团见了面,后来又与林大帅的红一军团见了面,至于红八军团,主力还是自己救的。这三支部队眼下都已得到休整,状态好多了,不可能是眼下这种状况。如此,眼前这支部队最可能是担任侧翼的红九军团和担任后卫的红五军团。按理,红九军团不会经过通道,而是直接从侧翼经过。如此一来,这支部队只可能是铁流后卫红五军团了。

张国成才想呢,身边的李郅早过来报告,这支部队是红13师的。张国成一听,果然是红五军团的部队。在张国成的部队补充前,红五军团只有两个师,一个是张国成所救下的红34师,另一个就是红13师。想不到,今天就遇到了这支英雄部队!一想到这里,张国成又有些疑惑,自从自己来后,貌似后卫一直是由自己的部队担当的,只是不知这红五军团在哪里,自己竟然没有遇到过红五军团?后来再一想,立时又明白,自从自己的部队担当全军后卫后,红五军团的部队也成了侧翼了,与红九军团一起,成为中央的左右两支拱卫部队!想来,这支部队原来是在侧翼的,因为中央的命令,由自己所部红七军团担当后卫,因此这知历史上的后卫部队得以替换下来。眼下,他们肯定是得到中央的命令,往通道休整的!

张国成一看,刘富贵还真如自己所想,并不是在乎师长职位、而是在乎这些火炮,心下有底,当下又微笑道:“刘富贵,那我问你,你信不信我?”

“嗯?”刘富贵显然没料到张国成这么一问,一怔。不过,稍刻便明白了张国成这话中的潜台词,大喜道:“军团长,你的意思是,咱们以后还可能发展成炮兵师?”

“你这眼光啊,放长些。怎么会只发展成炮兵师?我看,发后发展成炮兵军团,那也是完全可能的。前提条件是,你信不信我!”

昨天和几位老首长道别时,他是明确表明今天要回部队的,但至于具体时间他却没说。不过,因为心下担心几位老首长会来送自己,又担心一些并入其他部队的骨干会来送自己,因此他昨晚便下达命令,让特务团和警卫团在今天一大早悄悄行动,不要惊动首长和其他部队。

只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等他率着部队到达这里时,几位中央首长和一批警卫部队已经待在这里等他们了!张国成心头莫名的一动,眼角有些湿润,鼻子也有些酸,但终于忍住,什么也没说,只是几步上前,上得山岗,向几位首长敬礼。来的几位首长都是眼下党和红军的常委。张闻天、王稼徉、毛主席、周副主席、朱总司令,甚至凯丰同志都在。张国成眼睛扫处,没有发现逸朗、博古和李德三个。不过心底也不在意,只是一一向几个老首长敬礼。经几位首长的介绍,张国成又很荣幸地认得了后世的开国元帅聂元帅,后世的总设计师邓伟人等几个。至于总参谋长刘伯承元帅,张国成是早认识的,不过眼下却还是第一次对面。眼下也一一恭敬地握手,敬礼。张国成想不到给自己送行的这个阵式这么强大,平素很潇洒的他眼下也有些拘谨。毛主席显然也已经瞧出了张国成的情形,这回儿也微笑道:“我们的大英雄,也有害羞的时候?”老毛不说还好,一说,张国成脸上有些挂不住,心头又想自己可不能弱了气势,这胸膛便不自然地挺了挺。也不知是瞧了张国成的情形,还是听了老毛打趣的话,几个中央首长都是微笑了起来。如今的老毛同志,与几天前进通道时是两码事了。进通道前,阻止他、反对他的人太多,他已完全被挤出了中央,郁闷得很;但通道城门口那一回,眼前的这个年轻小将张国成怒斥几个中央首长,又怒骂三个最高领导人,一下子就将他老毛推到了最前沿。但不得不说,他说的话很起效果,既因为他说话时身份的原因、也因为他说得在理。眼下,让他老毛重回主位领导红军的呼声越来越高。这不但得到同是中央政治局委员的张闻天、王稼徉、周恩来、朱德等几个的,也得到了包括红一军团长林彪、红三军团长彭德怀、红五军团长董振堂、红八军团政委黄苏、红九军团长罗炳辉等几个军方高级将领的和应和。因此,在这几天举行的通道会议上,他老毛说话已经开始算话了。虽然仍有异议,但总趋势已经不可逆转了。他老毛敢肯定,他重回主位领导大伙打胜仗的情况那是肯定会发生的,只是个时间的早晚问题。他乐观地估计,这个时间不会太久。而在他看来,自己终于往好的方向发展,起始原因就是眼前的这小子,张国成!后来,张国成同志遭遇不公被降职,但中央却指挥不动红三方面军,又是这个小子主动出面,自请将部队并入红一方面军。这样一来,红一军团、红三军团、红五军团、红九军团的力量都得到了空前的加强。原来的红八军团被打残了,那些残兵被张国成一编,到了红五军团,新编成的红八军团主力都是张国成原来部队的。这样一来,自己在军队中说话的影响力更大了。要知道,除开小张的红七军团外,林彪的红一军团、老彭的红三军团、罗炳辉的红九军团、黄苏的红八军团,那自己都是说得话起的。至于老董的红五军团,自己的影响力不小。老董虽然不是源自于井冈山,但他是一个真正的革命者,又一直在第一线,知道自己的领导对红军来说意味着什么,因此一直很自己!嗯,枪杆子里面出政权,那是咱早年说过的一句话,到了今天,那又是另一层含义了,枪杆子里面出话语权嘛!说到这里,咱不得不承认,从深的层次讲,自己有得今天的话语权,就得益于小张同志的努力,包括军事层面的连续胜利和将红三方面军兵力补充入中央红军,也包括理论层面对各个中央政治局委员的当头棒喝!这,也是今天自己和张闻天、王稼徉一起来送他的原因。想不到,自己才稍一提起,恩来和朱老总等几个也立即同意一起来。想来,自己这些人的真诚,那小张同志应该能体会到咱们的苦心,能够不断地打胜仗。要知道,只有不断的胜利,咱们红军才可能走出今天的困境!

至于作战部队,张国成命令:原红1师和红8师合并整编,按红一方面军总体作战序列,为新红16师,师长杨至深、师政委苏政飞、师参谋长高原、副师长杨虎威、副政委何京生;红2师与红7师原合并整编,按红一方面军总体作战序列,为新红17师,师长郭虎、政委李勤、参谋长李清、副师长罗铁兵、副政委吕同范;红3师与红6师原合并整编,按红一方面军总体作战序列,为新红18师,师长陆可山、政委郭正军的、参谋长兼副师长胡廷铨、副政委蔡中;红4师与红5师原合并整编,按红一方面军总体作战序列,为新红19师,师长严冬、政委白开山、副师长兼参谋长牛大力。整编后,第16、17、18、19四个师每师为标准的9000多点人。每师下设两旅六团。旅,即张国成所部原来标准编制为4500人的师。

至于红七军团的直属部门,大体仍如以前:许正方任军团后勤副参谋长、后勤辎重装备处政委,曾向阳任后勤辎重装备处主任;原红5师政委粟赛调任军团保卫处,接替吴克烈任处长;教导团团长孙文杰、政委秦建强;被服厂厂长何晓鲁;侦察营营长由原保卫处长吴克烈担任,他等于是回到了自己老本行;通信营营长任华云、副营长区正平、营教导员樊超;野战医院党组书记、政委邱向平。骑兵连连长邵前进。

“信!怎么不信?”刘富贵太了解张国成了,那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说有就有。眼下他这么说,那肯定有把握,这心下立时高兴起来,大声连道:“信!信!信!”确实,张国成的部队到抗战胜利后共组建了7个直属炮兵旅,这是后话了。

接下来的几天,临时中央在通道开会,张国成所部则加紧整编。红一军团的林军团长、红三军团的彭军团长、红五军团的董军团长、红九军团的罗军团长,猛然接到中革军委转过来的张国成的厚礼,先是一个个愣住,再后来发现这些新转过来的兵员身体强悍、武器精良,甚至那军服、军被、军鞋都是新的,无不感叹。一个个在各自的部队感叹张国成会带兵,带出来的都是精兵,又感叹张国成蛮会弄装备,这武器那是怎一个精良啊,他们这老部队根本无法比拟!至于各个战士带过去的军粮,也让老兵们感叹:老兵们手里头大多没有多少粮食,但这些从红三方面军转过去的兵,粮袋里可都是满的!尤其张国成的炮兵营过来,立即成了几位军团长的心头宝贝了,都被放到重中之重加以看护!

张国成盯着刘富贵看一眼,再次笑了起来,道:“刘富贵,你是不是看得你没师长当了心里就不舒服?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立即请求将你调到一个师任师长。”

刘富贵一听,赶紧摇手,道:“军团长,我的性格你还不知?我只要跟你在一起杀敌人就行了,什么师长不师长,我还真不在乎。只是,我眼看着我们这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一些家业,怎么说分就分了呢?”

几个军团长都是乐坏了。一来自己的队伍建制满了,恢复了,而且还增加了建制,也增加了兵源。二来感叹张国成的大度。经此一回,几个军团长对张国成的看法那是了不得的好,每每谈起来都是赞不绝口。至于这些士兵的首长,因为中央的命令,已经尽数抽调回红七军团,这些人也不在意。要知道,眼下这几支主力部队,哪一支部队不是骨干多多?那能当团长的人可是一把一把的。因此,等张国成提供的这些兵源一过来,几个军团便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建制充实。

在这几个军团长忙于整军的同时,张国成也与黄苏见了面,送别黄苏。黄苏带着特务旅和警卫团各一部回到红八军团,很快与周子昆等人会合一起。他带去的这两支部队后来统一整合为红八军团的警卫团,再后来每每在关键时候起到关键的作用,再后来成为379旅的直属部队,又回归到张国成的指挥之下。

送走了黄苏,罗荣桓还没有到位。曾中生却到了位。张国成立即命令各部就地整合:特务旅被黄苏带走一部分后,余下的三个营编为特务团,吴征任团长、李玉任团政委。警卫团原来本就是旅级编制,眼下被带走一部分,仍旧为警卫团,李郅任团长。炮兵师眼下只余下两个营,整编为一个炮兵营,那个当过炮兵师长的刘富贵任炮兵营长,黄奉可员改任教导员;工兵师眼下只余下两个营的编制,整编为一个800人的营,称工兵营,彭旭仍任营长,温春林任教导员。辎重营眼下也只有两个营的人了,整编为一个800人的辎重营,许正方和曾向阳不再兼任营级领导。原近卫师师长刘立民任营长,原近卫师政委王正飞任营教导员,黄华任副营长。

看看手头的文件,张国成是百感交集。当然,眼下情况逼人,由不得他多想,立即让特务旅和警卫团进行警戒。又亲自发布命令,让各师按中央的文件和命令办。有了他的命令,原红三方面军各部倒是很愉快地接受了改编命令。就在当晚,一个不速之客却闯进张国成的卧房。正准备休息的张国成一看,来人不是别个,却是自己的炮兵师长刘富贵。刘富贵一见张国成,火气还是熄了下来,却仍是有些难过的道:“总指挥,炮兵师没有了!”

张国成也知他眼下心情不好受,再一看他的情况,立即他跑了不少的路,心中猜没他只怕是接到通令后连夜赶过来的,心下有些感动,脸上却只是微微一笑,道:“刘富贵,我眼下只是红七军团军团长,不是红三方面军总指挥了!”

“哦,军团长,咱们炮兵师没有了!”刘富贵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却仍是提起自己的问题:“唉,我也不知军团长如何想的,如何接受得了将炮兵师分散给这么多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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