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纷乱的四年(26)九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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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听到林运成的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冷着脸说道:“运成公,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林运成说道:“我外孙张国峰是蒋百里的关门弟子,他现在在德国柏林军事学院读书。他的好朋友是德国国防军总司令塞克特的侄子。这个消息就是我外孙从他那里得到的。”

一开始蒋介石以为林运成是跟他在开玩笑,但是当从林运成的嘴里听到塞克特这个名字的时候,蒋介石心中的戒心已经消失了一大半。整个会客室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过了大约七八分钟,蒋介石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运成公,令外孙是不是已经得到了日本人的全部部署?!”

何应钦接过电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传给了陈诚。陈诚看完后又交给了戴笠。戴笠看完电报的时候,额头上冒出了点点汗珠,身上的衣服也被吓出的冷汗打湿了。戴笠悄悄的摸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校长,学生失职!”

蒋介石瞟了陈诚和何应钦一眼,说道:“雨农,这件事也不能怪你。毕竟东北隔着一个张学良。”

“谢谢校长明察!不过这的确是学生的失职。学生一定将功补过!”戴笠低着头保证道。

蒋介石微微一笑,看向了何应钦以及陈诚,问道:“你们对这事怎么看?!”

陈诚说道:“委座,我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削弱东北军实力的好机会。”

蒋介石眼睛一亮,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说道:“继续说下去。”

“委座!”陈诚心中打了一个腹稿,说道:“张学良改旗易帜,服从政府指挥,说穿了完全是因为意气用事。如果不是日本人跟他有杀父之仇,按照东北军的实力,他根本不可能归顺政府。……”

“委座!”不等陈诚的话说完,何应钦打断道:“不管张学良是意气用事也好,还是另有目的也罢。他向外宣布改旗易帜的那刻起就已经表示他对中央的服从。而且中原大战,没有张学良在最后关头出手,现在打成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呢!辞修现在所担心的是东北军越来越大失去控制罢了。”

陈诚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说道:“东北军有三十万,而中央满打满算也不过五十万。最最主要的中央武器装备基本上依赖进口,而东北军早年在张作霖苦心经营下早就可以自给自足。如果我们现在不对他们进行控制,万一……”

“还是辞修(陈诚的表字)明白我的心啊!”蒋介石心中嘀咕了一声,还是在表面上装出一副用人不疑的样子,说道:“我相信汉卿(张学良的表字),他是不会背叛中央的。”

陈诚再次叫道:“委座,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就算张学良他不会背叛中央,但是难保他不会受到别人蛊惑。何不利用这次机会,借日本人的手,掐断东北军的根基。”

何应钦轻哼了一声,说道:“委座,虽然辞修说的有些道理,不过不管怎么说,最后损失的还是我们。”

“校长!”就在陈诚和何应钦争执不休的时候,戴笠说道:“校长,我们在这里争论,何不让张学良自己选择。我们可以把这封电报一字不差的发给张学良。让张学良自己去判断。就算今后出了事情,我们也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蒋介石迟疑了一会,看向了陈诚和何应钦。明白蒋介石此时心思的陈诚开口道:“委座,雨农说的不错。这是目前最合适的方案。”

“我也赞同雨农的方案。”何应钦犹豫了一会,说道:“虽然张学良不会相信我们,但是我们在道义上还是要提醒他。就算东北真的被日本人占领,我们也可以让张学良无话可说。到时候舆论也可以站在我们这边,我们也不会至于被动。”

“少帅!南京急电!”黄昏的时候张学良的副官拿着电报走进了张学良的书房。张学良放下了手中的书,疑惑的接过了电报看了起来。忽然张学良脸色一变,对副官说道:“去把黎元才叫来!”

“是!”副官应了一声快步跑出了张学良的书房。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黎元才敲门走进了张学良的书房,问道:“副总司令,您找我?!”

“元才,快坐!”等黎天才落座后,张学良把电报递给了黎元才。黎元才接过电报快速的看了一遍,说道:“副总司令,恕我直言!从电报上描述的细节判断,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既然老蒋能够在这个时候提醒你,恐怕他对您这次采取了阳谋。”

“阳谋?!”张学良嘀咕了一声,沉思起来。黎元才稍作迟疑,补充道:“副总司令,您接任后,改旗易帜服从中央,已经获得了大量的民心。此次中原大战,你又出手帮助蒋介石取得最后胜利,使得您的声誉更隆。蒋介石或许不会对付你,但是他的手下那些智囊绝对不会放任您做大。……”

张学良伸手阻止黎元才继续说下去,淡淡地问道:“元才,你痛快些!这次我该怎么做?!”

黎元才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外松内紧,让部队随时做好打的准备。”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送走黎元才,心神不宁的张学良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两圈,拿起了电话,瞬间又犹豫起来:“日本关东军在东北只有一万人,就算它们紧急动员侨民也只不过三万人。我在关外有二十万军队。小鬼子一定没有那么蠢,做以卵击石自找死路的事情。”想到这里张学良放下了电话。……

1931年9月18日傍晚,蠢蠢欲动的日本侵略者再也按耐不住,精心策划了一场阴谋。由他们所谓的铁道“守备队”炸毁奉天柳条湖附近的日本修筑的南满铁路路轨,嫁祸给中国东北边防军,以此为借口炮击北大营。19日,日军继占领奉天(今沈阳)之后,又陆续占领长春、吉林等地。自此日本拉开了侵华的序幕。

“娘希匹,张汉卿无能!三十万军队,还打不过日本人!”接到关于东北情况的报告,蒋介石在办公室里骂了起来。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冷静下来的蒋介石看向了自己的智囊杨永泰,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杨永泰回答道:“目前态势对我们来说,利大于弊!东北军失去东北这个根基,就如同断了根的浮萍没有了依靠。我们可以趁此机会,把东北军分化瓦解。至于失地,我们可以提请国联,让他们出面斡旋,迫使日本把东北交还给我们。”

何应钦插口道:“畅卿(杨永泰的表字),瓦解东北军没有错。但是国土丧失,那些文人们一定会大做文章。搞不好**再在里面煽动一下,学生们又闹腾起来了。再说了,把希望寄托于国联,恐怕到时候会落得一场空。”

蒋介石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目不转睛盯着何应钦看了一会,叹了口气,说道:“这个不行,那么不行。难道真的要跟日本人打一场?!”

一直不说话的张静江,此时忽然开口:“委座,有一个人,他或许有好的对策。就是不知道您敢不敢用他。”

蒋介石微微一愣,扭头看向了张静江,说道:“你说的该不会是蒋百里吧?!”

“就是他!不知委座敢不敢用他?!”张静江再次问道。

“咳!”蒋介石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是妥协了一般,对钱大钧说道:“慕尹,辛苦你一趟,去把蒋百里给我带来。”

“是!”钱大钧应了一声离开了蒋介石的办公室。……

“号外!号外!东北军不战而退,丢失东北!”……此时大街上到处都是报童的吆喝声,九一八事件此时仿佛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中国。

“岳父,您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张国良拿着报纸走到了林运成的面前。林运成接过报纸快速的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愤怒的一掌把报纸拍在了桌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骂道:“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葬送了西周二百多年基业;杨广收猎天下美女葬送了隋朝景秀江山;如今张学良寻欢作乐葬送了东北。真是耻辱啊!”

“岳父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您就不要再生气了。气坏身子不值得。”说着张国良接过佣人端过来的茶,递给了自己的岳父,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张忠拿着电报急匆匆的走到了张国良的面前:“老爷,少爷从德国发来电报了。”

张国良接过电报,仔细的看了一遍,随后把电报递给了自己的岳父。林运成接过电报,简单的看了一遍,脸色变了数变,说道:“小日本真是贼心不死啊!刚刚占领了我们的东北,现在又开始打上海的主意了。”

“岳父,要不要给南京方面提个醒?!让他们早作准备?!”张国良皱着眉头问道。林运成想了想说道:“还是再等等吧!毕竟时间还早,离明年一月还有3个多月呢。”

话分两头,与此同时。蒋百里被钱大钧带到了蒋介石的办公室。蒋百里可谓是桃李满天下,很多学生都手握重兵,所以蒋介石既不敢杀他,也不敢放他,就这样一直拖着,直到今天张静江再次提起蒋百里,蒋介石这才找了一个台阶把蒋百里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至于两蒋谈了下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临近黄昏的时候,蒋介石亲自送蒋百里走出办公室。隔了一天蒋介石签发了释放令。……

钱大钧回答道:“都到了。在您的办公室等您。”

“委座(校长)!”蒋介石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戴笠、何应钦以及陈诚异口同声的叫道。蒋介石冷着脸瞪了戴笠一眼,随后把手中的电报交给了何应钦,说道:“你们先看看吧!”

“是!”钱大钧应了一声走出了会客室。等会客室的门重新关上后,蒋介石开口道:“运成公,听说令外孙是柏林军事学院的高材生。不知他何时可以学成归国啊?!”

林运成回答道:“最快也要明年夏天。”

“明年夏天?!”蒋介石心里盘算了一会,说道:“现在政府在军事上正和德国合作。我想令外孙回国一定有他用武之地。……”林运成跟蒋介石寒暄了几句,告辞离去了。看着林运成离去的背影,蒋介石发了一会呆,问道:“他们都到了吗?!”

大伙都是暗暗心服。却不知这张国成后世可是毛伟人和周伟人的“粉丝”,学的又是这个专业,便专门研究过两位伟人的著作和讲话。毛伟人的演说和文稿,周伟人做人说话的艺术,让张国成那是鼎礼膜拜,当然也了几分。至于后世一些著名的演讲辞,他也大多进行了研究,很多还能够背诵。要知道,后世有一本杂志就叫《演讲与口才》,张国成可没少看。后世有几本杂志他是必看的,除开作为军迷必看众多的兵器和军事杂志,另两本杂志他可是一本也没落下。除开刚才那本《演讲与口才》,另一本则是《读者》。前世的他只想着读这样的书来休养自己,却实是料不得眼下却能派上用场,直接帮他来训练军队!

三个上午,三堂演讲,整个部队军风为之一振。虽然训练得很严格,但各个军营却笑语不断。不时能听到战士又或是那些军官们在谈论着长讲的那些幽默故事。张国成也没想到自己的演讲会有这样的效果。但云天、杨至深、赵伯平、蔡中、罗铁兵、王汉英、杨虎威等几人却注意到了,因为他们几个也从这次演讲中受益不少。事实上,他们几个从第一堂演讲开始,后面的两堂也是有演讲必定参加,工作嘛,也暂时放在一边。重复听?对!就是要重复听!为啥?好听呗!

事实上,三堂差不多一样的演讲,除开这几个团级长一场不落连续听下,以劳珏和沈莺为的那些个女兵也是一场不落。沈鸢和沈雉还好一点,本就是汉家女;劳珏和云氏姐妹虽是瑶家阿妹,却也多少懂点汉家语言,听得懂,尤其读过一点书的劳珏。但其他那些瑶家妹却懂得不多,好在有这三个作翻译,也个个听懂了,一个个笑得花枝招展、笑逐颜开!不过,眼下的这瑶家阿妹可不止最初的20多个了,经过后来的补充,总人数已经达到50多个了,但仍旧只编成一个排。张国成原来在自己的部队建制中,并没有医院这一号的。后来在攻克连州和连南两县时,虽然很顺利,但自己的部队还是产生了伤亡。这一下子就提醒了他,要注意建立这野战医院。

林运成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了前天晚上张国峰通过林运浩留在德国的秘密电台发回的电报,递给了蒋介石,说道:“他也只拿到了一个大概。”

蒋介石接过电报,仔细的看了一遍,按响了茶几边的铃。没过多久钱大钧从外面走了进来。蒋介石淡淡地说道:“慕尹,去把戴笠、何应钦、陈诚叫来,我有事情同他们商量。”

“是!”钱大钧应了一声退出了蒋介石的办公室。过了大约一刻钟左右,蒋介石走进了会客室,笑着说道:“运成公,什么风把您老吹来啦?!”

林运成故作为难的说道:“中正,我得到了一个消息,日本人准备在九月十八日,偷袭奉天。”

不过,就眼下的情况看,这野战医院暂且还只能建立相关的机构,要想达到规模还不能。

当然,这瑶家有不少懂得医术之人,被张国成广泛收罗,略略地解决了张国成一些当头的难题。因此,到现在为止,张国成的后勤辎重营下面,又增加了一个部门,却是医疗队,集合了一部分愿意加入红军的汉族、瑶族和壮族的民间医生。张国成有意在不久的将来成立专门的医院,这些人可就是基础了。至于护士,这些瑶家阿妹个个心灵手巧、胆大心细,便是将来的要人选。在张国成的想法中,以后还要多招收些其他民族的女子,多做护士。不过,因为对长征时很多女性的惨痛遭遇有所印象,张国成眼下并不打算大招。而这些瑶家女因为从小在山里长大,身体素质好,自己又把他们安排在警卫一排,一直随主力部队行动,应该无大碍的!但人数也就这么多了,再多了不行!

第三点讲的,便是战术问题。包括后世电影中学习的地道战、地雷战、麻雀战,以及“诱敌深入、分散敌人兵力、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的理念,个人的战术问题、掩体问题、战壕的优势等等,都作了或抽象或细致的介绍。这主要是为各个新兵在以后的训练中做到有的放矢而提前告个醒的!

不得不说,张国成的口才很不错,一个上午,不拿讲稿,一讲就是6个多小时,从早上6时多讲到下午1时多,却偏偏让大伙听得入迷,都不想走。如果不是张国成自己主动停下来,大伙绝对不会认为他讲太长的!也不得不说,张国成的鼓动很有效果。他其实并不善于喊口号或者放豪言,他就是细细地辨晰,但让人听起来就是有劲!而且这种劲,不是让人听了当时热血沸腾、过后却疲软至极,恰恰相反,他讲话给大伙的这种劲,却是一种柔劲、一种绵劲,让人在过后总是细细体会,能不断生出新的希望和新的劲头来!

当然,这是后话,张国成眼下也只是想想罢了。他却不知,这几个瑶家妹和沈家姐妹因为听了他的演讲,每个人再来看他时,那眼睛可都是火辣辣的了。

而时间的车轮,按照历史的轨迹,快速的滚动着,不知不觉到了九月,南京城。

“委座,林运成先生来了。他要见您!”钱大钧走进了蒋介石的办公室,向蒋介石禀报道。蒋介石微皱了一下眉头,心里盘算了一会,说道:“请他去会客室,我马上过去!”

因此,张国成一待连山、连州和连南三个地方的红色政权和地方独立营成立,立即下令各部就地整训。还是按原来的老套路,用土炸药练新兵的胆子,练枪法时每人只有三颗子弹,太少了,便多练队列和拼刺。每天三轮25公斤负重10公里越野障碍跑,那也是少不了的!这一些,自然有教导营负责。

当然,思想教育那是头等的。张国成专门让各新兵营集中,分三个上午分三批给这些新兵蛋子讲课。头一个讲的,就是毛伟人的观点“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有理论有事实有前景有故事,又讲得深入浅出,再加上他来自后世,说话俏皮,只听得大伙个个笑逐颜开。当然,这道理倒懂了过来。一些新兵蛋子原来就听说过,长人虽然年龄小,但讲故事好听,这一回可算是见了真章了。他们却不知,这张国成的前世可是学历史专业的,肚子里别的没得,这故事那是海了去了,搞定他们这些人,那不是小菜一碟?

接下来讲的,便是“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个道理大伙都懂,但在执行时却有些打折扣,有些战士、尤其是新战士并不怎么认为。不过张国成却把古时候的“五十步笑一百步”的故事讲了出来,当然是反讲的。而由此得出的一个全新的观点就是:哪怕是逃跑,你会跑的命也长点啊!这种冷幽默让大伙一愣,但过后一阵轻笑,却着实让大伙明白不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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