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黑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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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如同四块石头,完全被惊的说不出话,一动不动的看着穆天冥。

“鉴于他杀死的人都是富庶之家,又把他们想象成吸血鬼,我猜他小时候一定受过有钱人的欺辱,有可能是有人从他身边夺走了什么东西或人,所以他杀人时会得到复仇的满足。”

陶琪两眼眯成一条缝隙。“你能想到这个说明你也不正常!”

“胡扯,我亲手把木桩钉入他们心脏的!”

“教你杀死吸血鬼的人教错了。只有用于制作十字架的木头才可以杀死吸血鬼,比如榉木,因为那木头上有上帝的神力,其他木头根本没用。所以那些吸血鬼一个都没死。”

鬼影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安。“你想骗我?没门!”

“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我突然想起一个人,他也喜欢把人钉死在木桩上,只不过他用的木桩比较大而已。此人名叫弗拉德,人称穿刺公。他死后成了世上第一个吸血鬼,德古拉。”

“你说什么。”鬼影的眼神开始慌乱。

“我是说你就是穿刺公,你才是真正的吸血鬼!”

“有钱人才是吸血鬼,他们的钱都就是从其他人身上吸的血!”

“你很有钱啊,你的钱都是靠别人的鲜血换来的,你难道还不是吸血鬼么?”

鬼影闭上眼不再说话。

夺去一个人的灵魂只需三步,抹杀他的姓名,剥夺他的自尊,摧毁他的信仰。我眼前这人很快就不再是个人了。

应小二接着问道:“公子,我还是不明白你要天城帮的泥瓦匠干嘛用?”

穆天冥没回答应小二的问题,而是和盖一鼎说道:“把你搜刮来的东西给大家分了吧。”

盖一鼎撅着嘴,把背后包裹里的东西都倒在桌上,刹那间穆天冥的寒舍纸醉金迷。穆天冥一横一竖把财宝分成了四份。

“你们一人一份。”

除了盖一鼎默默收走一份财宝外,余下三人都没有动。

应小二问道:“公子,你自己不要么?”

“这么点钱,我要来也没用。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天城帮的泥瓦匠么?我告诉你,未来北京城里最值钱的不是这些东西,而是房子。今后我只靠盖房子卖房子,就能永远有花不完的钱。大家不用客气,以后咱们赚来所有的钱都你们四人平分,我不需要。”

三人这才眉开眼笑的收起自己眼前的财宝。

园儿说道:“你们说顺天府会抓住关征么?”

“呸!”陶琪狠狠淬了一口吐沫,“他们官官相护,怎么可能会抓自己人呢?更何况现在也没有实打实的证据说明关征就是刺客之盟的掌柜的。”

“哦。我还想找机会问问他我爷爷的事呢,为什么爷爷临死之前要骗我。”园儿低下头去。

应小二说道:“园儿,你别急,有穆公子在,今后总有机会查的水落石出!”

穆天冥轻轻说道:“我还以为你们办完这一个案子就要散了呢。”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声说道:“再办一个,再办一个案子就散。”

“其实这个案子也没办完,刺客之盟还有第三个杀手,不是百花,而是一个真正的高手,比猎人魔和三百三十九号都厉害一百倍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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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天冥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三百三十九号,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吧,那些吸血鬼你一个都没杀死。”当时穆天冥在地牢里蹲在鬼影的耳旁说道。

应小二双眼通红如朱砂,一拳捶在桌子上,好像那就是那人的头颅。“这人罪大恶极,真是该死!后来他怎么样了?”

“几年后寨子里又来了一个幻想自己是一只黄鼠狼的人。”

几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园儿捂着嘴问道:“说真的,穆大哥,你打算怎么处置鬼影啊。”

“我的穆公子,现在你有时间说说你是怎么知道鬼影的特征了吧?”盖一鼎也走上几步问道。陶琪和园儿好奇,也都围了上来。只有应小二抱着胳膊靠在椅子上得意洋洋的说:“我知道,公子肯定是通过每个案子的共性推断出鬼影的性格特点的。”

“你们听说过吸血鬼么?”

盖一鼎和陶琪点头,应小二和园儿不明所以。“那是什么鬼?”

穆天冥微微一笑。“长鲸寨曾经有过一个人,他父亲是酒鬼加赌鬼,母亲是个荡妇,他在村里备受白眼,每天只能和他家养的鸡说话解闷。久而久之,他就认为自己是一只鸡,其他人都是虫子。终于有一天,他吃了几个人,随后逃到了长鲸寨。后来他这种幻想越来越严重,每天都要吃一个他认为是虫子的人。”

园儿捂住耳朵,死死闭住眼睛叫到:“天呐!别说了!”

“那不爱说话呢?”

“他真心把那些人当做了吸血鬼,这说明他头脑有些混乱,分不清现实与幻想。这种人很难在现实中和别人正常的交流。而且还有一点,他小时候很可能活的很痛苦,这才导致他在他的幻想中寻求安慰,这段经历本身就铸就了他内心中严重的自卑,这也会导致我刚刚说的戒心重,所以他即便头脑清醒也无法与人交流。他作案时先需要潜伏很长一段时间,随后再突然动手,这需要很强的耐性,二十多岁的人通常做不到这一点,我估计他十五年前第一次作案时至少三十岁,而他身体虚弱,却在去年还做过一起案子,所以现在也不会太老,因此我认为他在五十到六十岁之间。他从第一次作案时就固定了这种复杂的手法,这表现了他强烈的自负。”

“西方传说中的鬼,死了之后会从坟墓里爬出来吸人血。传说杀死吸血鬼有很多种方法,比如斩首、焚烧。其中有一种方法是用木钉钉住吸血鬼的要害,比如嘴、心脏、小腹等等,这就和鬼影行凶的方法很像。当初我拿到他杀人的木钉时,想了好久也想不通他为什么做的这么复杂,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他在杀人时认为杀死的是吸血鬼。”

“那这和鬼影身材瘦小有什么关系?”盖一鼎问道。

应小二说道:“先是杨慕慈,然后是鬼影,我不明白你要留着他们干嘛。”

“有人喜欢收集古玩,有人喜欢收集石头,我就喜欢收集罪犯。”

“我刚说过,斩首也可以杀死吸血鬼,但他选择了另外一种更复杂的方式,这很可能是因为他的力气小,砍不动人头。”

“那穿黑衣服什么的呢?”

“吸血鬼的出现永远伴随着黑色,比如黑夜,黑色的城堡,黑色的棺材什么的。他这么多年来一直以为自己行走在吸血鬼的世界里,自然会更偏爱黑色。而且鬼影的戒心特别重,这种人也喜欢穿深色的衣服。”

穆天冥把两驾车赶到顺天府,随后和其他人一起回到了菜市口的小院。大家再次围坐在那张圆桌旁。此时大家心中都没有了当时穆天冥被追捕时的惶恐。

“这么说,你把那两个死鬼当成鬼影交给了顺天府,他们也没怀疑?”陶琪乐不可支。

“没有,死人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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