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辈子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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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红木原料是一条条长短不一的木棍,不是按平方来计算,而是要过磅,以重量来算的,可见红木的珍稀了。

后来,我们来到一家名叫“山水相连”的红木家俱店,这是一家很大的商铺。老板娘听到我们的脚步声,立马迎出来跟我们打招呼。

老娘四十岁左右,体态丰盈,胸部高耸,脸色红润。她上身穿着越南的民族服装“奥黛”。下半身穿着一条喇叭筒的长裤。

她冲好功夫茶后,叫我们品品她茶,问我们这茶感觉怎么样?

她显然也很懂茶,特别是上等的普洱茶,而飞鱼仔在品茶方面也有一定的经验,因此在,两人很快就找到共同话题,似乎很谈得来。

她边泡茶,边给大家发明片,我看了明片,这才知道她叫阮氏金花。

阮氏金花边给我们斟茶,边给我们介绍说:“这个市场也算是中越边境上一个大市场了,铺面几千家,从业人员近万人,辐射中国和越、老、柬、泰等东盟国家。

飞鱼仔问她:“这些红家俱都从哪里来的?”

她说:“这个市场都是以经营越南生产的红木家俱为主,因为红木家俱出关,越南限制少一点。”

她虽是越南人,但也对自己国家抱怨起来:“从越南来的家俱只是粗加工的半成品,到了这里,就会被商人提走,然后对其进行烤干、精雕、打磨、组装、着色和上漆等加工处理。这些家俱的材料大多是上等的好材料,但越南加工的手工太差,越南人对红木家俱的加工实在可以说在暴殓天珍。”

又说,这里的红木家俱加工工艺相当高,生产的红木家俱丝毫不比国内其他品牌红木家俱逊色。

他们在喝茶聊天时,我在店里四处走走,看了看价格,确实不便宜,如红酸枝沙发成品少则三万,多则十二万以上,而黄花梨沙发成品少则五十万左右,多则两百万以上。

店里产品琳琅满目,正因为太多,反而很难作出选择。

老板娘好象也看出了飞鱼仔的纠结,她劝飞鱼仔说:“老板啊,你不要急,慢慢看,慢慢想,又不是买青菜,要货比三家,多方询问比较再下手。”

走的时候,老板娘主动问飞鱼仔能否留下手机号码,飞鱼仔红着脸的说:“我有你电话了,有需要我会跟你联系的。”

离开西山红木家俱市场时太阳已落山。我们赶紧直奔江边的水龙王大酒店。

我们来到包房门前时候,早就在房间等候的芳芳和她的闺密们马上来个反客为主了。

芳芳领十五六个闺蜜在门口列队欢迎,三个盛装的美少女各自捧着一大碗酒在门口设个“拦门酒”,我们要进房间,须得过她们这一关。

她们人人盛装在身,婷婷玉立,肤色显得细腻柔和,白里透红。

飞鱼仔笑着说:“搞错了吧?这又不是进村进寨的,再说酒席也是我们请的,你们怎么能反客为主给我敬酒来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啊,可架不住十几个美女的左劝右说,飞鱼仔他们每人最后只能半推半就喝了大半碗的水酒她们才罢手。

约二十人坐了满满一桌,菜都是当地的有名招牌菜。飞鱼仔带来了好几瓶高度酒,但芳芳她们却说要“入乡随俗”,要喝本地酿的“米单酒”,这种酒度数约二十度左右。

芳芳和她的闺蜜们显然是有备而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她们就开始喝起劝酒歌来了:

锡壶装酒白涟涟,

酒到面前你莫嫌。

我有真心敬贵客,

敬你好比敬神仙。

歌声还没落下,飞鱼仔他们早就被美女们用一大碗酒架在嘴边了,不喝压根就下不了台。

喝了一大碗,原以为就此换小杯,哪知歌声又起来:

锡壶装酒白瓷杯,

酒到面前你莫推。

酒虽不好人情酿,

你是神仙饮半杯。

歌声一落,又被美女灌了一大玻璃杯。

酒喝到中途,突然有人推门进来,飞鱼仔他们抬头看时,原来是下午在红木家俱市场刚刚认识的那位越南老板娘阮氏金花,她带着三个美女进来敬酒。

飞鱼仔见新认识的“国际友人”进来敬酒,赶紧起身让坐。

阮氏金花和三位美女也是盛装在身,婀娜多姿,面容清秀,眼波闪闪。看她们人人都穿着越南人常穿的奥黛。就知道她们无疑也是“国际友人”。

芳芳抬起头,跟阮氏金花打过招呼,她们显然也是认识的。

跟芳芳打过招呼后,阮氏金花就率三个美女直奔飞鱼仔,她拎起随身带来的半瓶洋酒,不由分说就往飞鱼仔的酒杯里倒酒,边倒酒边向飞鱼仔抛眉眼:“为了中越友谊,为了同志加兄弟,我们要干一大杯!”

正在倒酒时,她身边一个女孩用越南语唱起一首据说曾经在两国间很火的歌:

山相依,水相连

山歌一唱都听见

共饮一江水

心里一样甜

手拉手,心相连

你来我往有情缘

唱到这里,阮氏金花就举起手中的杯子,说要敬大酒一杯。

大家正端起酒杯,芳芳却突然笑着阻止道:“阮老板,你可不能这样打砂枪!”

所谓“打砂枪,”是当地人酒桌上常说的一句口头禅,意思就是敬酒时没有一对一,而不你一个人喝一杯,就要全桌人都陪你喝一杯。

“拿大海碗来,穿杯!”芳芳又大声叫道。

壮族人的“穿杯”,就是喝前先把酒倒到一个大碗里,然后主客互敬。

主人用一个匙羹,从大碗里打一羹酒,送到客人嘴边,对方是必须要喝下的,不然就是不给“面子”。喝了别人敬的酒,就要回敬。客人也拿起另一个匙羹,从大碗里打一羹酒,灌进主人的嘴里。不管喝多长时间,都使用这样“你来我往”的方式,这也叫所谓的“羹去羹回”。

我们在蛤蚧屯的时候,已经领略到壮乡人这种所谓的“穿杯”喝法了。

起初,飞鱼仔他们觉得这样不是太卫生,毕竟用一个匙羹,你喂我,我喂你,确实是有点不卫生,不过又说是当地习俗,我们也只能入乡随俗。

听说要“穿杯”。阮氏金花就有点尴尬,她们喝了自已杯中的酒后,就借口说还有一桌客人,不敢在这里呆太长时间,便领三个美女悻悻的退出去了。

后来,我才知道,壮乡人喝酒的这种“穿杯”,表面上看起来是不讲究卫生,但在边境上,尤其是曾经蛊毒横行的边境一带,却是一种防止别人在酒里下蛊的一种最好的办法。

芳芳之所以突然提出要“穿杯”,就是绝了阮氏金花对飞鱼仔他们下蛊的念头。

阮氏金花他们走后,芳芳又带她的闺蜜们开始轮流给我们敬酒。而坐在主位的飞鱼仔是首当其冲。

醉眼朦胧的飞鱼仔,此时眼中全是貌美如仙的美女在自己身边穿梭往来,不断唱歌劝酒。

这一带美女如云。据说主要是跟当地的水质有关,这一带主要是卡斯特地形,水里富含各种矿物质,常年用这种水沐浴,全身就会特别的洁白光滑。而这些水因为富有多种矿物质,常年饮用会容易引起结石,所以当地人饮食中,酸是不可缺少的,酸粉酸汤,酸鱼酸肉,各种各样的酸菜数不胜数,而常年食用各类酸菜,不仅能消除化结石,而且也促进消化,因此个个面色粉红,身段柔软,貌若天仙。

美女们把飞鱼仔团团围起来,十几个美女人人手捧一大杯酒,逐个向飞鱼仔敬酒,她们每人敬酒时都含情脉脉的唱着敬酒歌:

敬哥一杯酒,

有缘一口干,

无缘抿一口!

敬哥二杯酒,

鲜花不常开,

酒干花更艳。

敬哥三杯酒......

正在这个时候,飞鱼仔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来一看,赶紧向门外跌跌撞撞跑去。

飞鱼仔在门外对着话筒讲了半天,突然隔着虚掩的门,匆匆向我父亲招手,父亲赶紧跑出去,我以为他们要中途逃跑,也赶紧追出去。

我出去后,却见父亲对着飞鱼仔的手机,陪着笑脸,好象不厌其烦的解释什么,解释了半天,这才把手机交给飞鱼仔。

我问父亲,是不是妈妈找你啊?

父亲摇摇头,说是飞鱼仔老婆打来的,她在手机里听到有女人的笑闹声,就追问飞鱼仔到底在干什么,飞鱼仔怎么解释她都不相信,这才叫我来解释。

我就有点可怜我父亲。

这次出来,临行前,母亲对父亲说,您尽管放心去吧。

实质上,我是母亲安插在父亲身旁的一个小尾巴。母亲道,父亲当着儿子的面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而面飞鱼仔对芳芳十几个美若天仙的闺蜜,他心旌荡漾,刚才手机一响,他的老婆冷冰冰显然是听到一群女人笑声,立马就紧张起来。追问飞鱼仔,飞鱼仔分辨了许久还是没讲清,最后非得叫我父亲去作证。

父亲是一个清贫之小官,平时过年过节也没见有个人请吃个饭,送个礼,不承想,在这种场合,倒是有人为自己是否清白请他出面作证。

飞鱼仔归位后,十几个美女又围过来了。

醉眼朦胧的飞鱼仔,此时只觉她们个个身材魔鬼般惹火,瞳孔清澈明亮,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而她们奏过来敬酒时,一头长而飘逸的卷发落在他的脖子上,眼睛闪着令人疯狂的秋波。

而她们敬酒时唱的劝酒歌也是那样的撩得人心荡漾:

敬哥四杯酒,

要玩要耍妹搭桥,

哥是酒仙桥上请!

敬哥五杯酒,

痴心小妹找酒伴,

问哥敢陪不敢陪?

......轮到第六位敬酒时,飞鱼机手机又响了,他拿起来一看,又是他老婆打来的,他满脸怒容向卫生间踉踉跄跄跑去。

见飞鱼仔上卫生间很久都没回来,父亲就叫我去看看。

我来到卫生间,见飞鱼仔双手扶在尿池的墙壁上,额头也靠着墙壁,不知道他在享受尿尿的快感,还是在剧烈的思想斗争?

我轻轻走到他旁边的尿池,解开裤子撒了一泡尿。

我见他久久扶着墙,我就一心想等他撒完尿后扶他回去,但是等了很久,也没见他尿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我终于见他用力抖着裤裆,因为我没听见有尿声,我就侧目偷看。

原来,他虽然扶墙半天了,可压根就没有撒出尿来,倒是滴下好几滴像鼻涕一样黏糊糊的东西。

我正想问他,不料他突然用额头狠狠的向墙壁磕了一个响头,长叹一声,哽咽道:“狗日的,这辈子白活了!......”

显然,她不象做小本黄瓜生意的黄婆那样自卖自夸,她做的是动不动都是几十万的生意,她无须吆喝,她要做的是,请客人坐下来边喝茶边聊天,首先从外围入手,向客人介绍,待条件成熟了再谈实质的内容。

老板娘亲自给我们泡茶,请我们到用一根巨大的红木树根雕成的茶几边坐下来喝茶。

老板娘显然很会做生意,见我们一行五人在外边看,马上走出来热情招呼我们进店,并拿出上好的陈年普洱茶。

莫非店里没有其客人?她闲得无聊也想找人聊聊天,抑或这就是她经营之道?

她并不问我们想买什么,更不会直接向我们推荐什么。

正是因为这样,父亲和飞鱼仔他们商量,在屯里我们就不敢反客为主,但我们到县城去总可以做一回主人吧?

第三个原因就是,自从住到了蛤蚧屯,飞鱼仔他们每次被请去喝酒的时候,总觉得不知道是壮乡人特别海量,还是他们自己酒量不行,反正几乎每次都被灌得醉醺醺的,而且好几回,把他们灌醉的还不是所谓的棋逢对手的男人,而仅仅是屯里面芳芳的闺蜜们。

飞鱼仔和阿海早就念叨着,得找个机会报一箭之仇啊!

据说,“奥黛”用丝绸布料做的,类似我国旗袍,胸袖剪裁非常合身,突显出女性玲珑有致的曲线,而两侧开高叉至腰部,走路时前后两片裙摆随风飘逸。

我们一问,她果然是越南人。只是她在中国经商多年,会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白话和壮话。

西山红木家俱街满街都是红木家俱店铺。大街中间宽敞的马路上停有很多越南大货车,大概为了节省运费吧,越南人的货车一般都装得满满当当,几乎直装到车顶。因为太重,有的都把车尾压低到接近地面了。

街上随处可见三五成群等待帮忙搬运或装卸的越南民工。

架不住飞鱼仔这么三番五次发出邀请,芳芳终于答应,周末晚上在县城喝酒。

芳芳的培训中心,平时若是周末,反而更忙,但现在是暑假,周末也放假,大概是让境外的学员回国看看家人。

二是自从我们入住蛤蚧屯后,父亲和飞鱼仔他们晚上只要是回屯里吃饭,芳芳的叔叔伯伯们,都要轮流请我们到他们家吃饭喝酒,我们虽多次说要回请他们,但全被严辞拒绝了。

他们说:“你们到我们这里来,我们请你们吃饭喝酒是顺理成章天经地义的,哪有你们请我们吃饭的道理?这不反客为主了吗?让人传出去,我们以后在壮乡还怎么活啊?”

因为对县城不熟,飞鱼仔请芳芳帮忙在县城订一家饭店。

因为晚上请客,父亲他们上午就近到屯边的左江支流的一条小河钓鱼,本以为河小水浅,不会有什么大鱼,不料,居然钓获不少,其中有一尾居然重达十五斤的鲶鱼,最后,所有的鱼获全都交给芳芳他们家人。

下午,他们先到县城逛逛,看看我差不多下课了,就到总工会接上我后,又到县城西山红木家俱街看看。

飞鱼仔好几次跟芳芳说:“天师,我们务必要请你和你的闺蜜们吃个饭,给个机会吧?”

飞鱼仔之所以三番五次向芳芳发出邀请,主要甚于几方面的原因:

一是我们这次边境之行,确实给芳芳添了不少麻烦。尤其是跟她无亲无故的我来拜她为师学习天琴,她不仅全免了我的学费,还帮忙安排食宿,而且早晚还接我上下学。所有这些,不单我父亲看在眼里,飞鱼仔他们也心知肚明,感动得直说芳芳是“难得的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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