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虐渣不手软

“李芙，你家发生这样的变故，我也很难受。”

李芙听蒙羽这么说，惨然的笑意彻底凝固在脸上：

“没有人被砍头，已是万幸。”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说你怎么跟一直生活在长安似的。”

蒙羽讪讪一笑：

“我才从墨驼城过来，刚到长安没多久。”

李芙看向虚无的远方，语气中透露出万般无奈：

“你和镇国大将军，是在墨驼城里遇到的吧？”

蒙羽没想到，李芙又把话题引到这里来了。

不过对面前这个苦命的女子，她也不想隐瞒太多：

“是的，我确实是在墨驼城遇见袁将军的。”

“那你是不是从见他的第一眼开始，就爱上了他？”

李芙一双布满阴霾的眼睛盯紧了蒙羽。

蒙羽想着怎么可能，世上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李芙是话本看多了吧：

“没有，我刚和他碰面的时候，我自己装扮的像个流浪少女，而他当时装扮的也跟一个乞丐似的，我们两个不笑话对方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第一眼就爱上他？对了，我哥哥给我介绍他是镇国大将军的时候，我就说不可能。他还拿眼睛瞅我了呢。”

李芙听了这话，反而嘲讽地笑了一声，把蒙羽笑得毛毛的：

“怪不得他喜欢你。在长安，从来只有对他俯首帖耳的女人，他看到一个敢看不起他的女人，自然新鲜的不得了。”

蒙羽吐吐舌头，想着李芙非要这样理解，她也没办法。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爱上他的？”

李芙继续问着让蒙羽不知该如何回答的问题。

“我都不知道我爱不爱他。”

蒙羽继续实话实说。

“什么？”

李芙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她：

“袁哥哥那么好，他为了你，不惜忤逆皇上。现在又为了你去出征吐谷浑。你居然说你都不知道爱不爱他？”

李芙一边说着，一边“噌”地站起身，瞪着眼睛朝蒙羽走来。

蒙羽被她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

“李芙，你别激动。我们就是随便聊聊天，你快平息一下情绪。”

“小姐，冷静。小姐，快冷静。”

馨玉一听这里的动静不对，赶紧冲了过来，抱歉地朝蒙羽笑了笑。

蒙羽一看到馨玉，很是激动，可惜不能相认。

“你家小姐怎么了？”

“回永安郡主，我家小姐其实并不满意这门亲事，再加上家人全被发配去了柳州，她最近情绪特别容易失控。”

馨玉一边说着，一边帮李芙顺气。

“请大夫看了吗？”

蒙羽一听李芙其实是生病了，焦急地问。

“请过了，大夫说这是常人遭遇大变故后经常会有的反应。时间一久，小姐慢慢接受了事实，就会好转了。”

“哦，是这样啊。那你要照顾好你家小姐。”

“永安郡主，请您放心。馨玉定当竭尽全力，照顾好小姐。”

被馨玉安抚了一会儿，李芙慢慢平静了下来：

“让永安郡主见笑了，我最近情绪容易波动，大夫已经给我开了镇定的药方，正在服用。”

蒙羽怜惜地望向李芙，摇了摇头：

“我怎么会笑话你？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跟我说，我一定尽我所能帮助你。”

“真的？”

李芙听了蒙羽这番话，暗淡的双眸忽的一亮，两只手伸了过来，牢牢地钳住蒙羽的手。

蒙羽赶紧宽慰她：

“自然。只有我能帮你做的，我一定去做。”

“那你陪我去平康坊听听小曲儿吧。”

“你要听小曲，我把人叫到这里来就行了。你已经出嫁了，去那种场合不好。”

李芙一听蒙羽的建议，满不在乎地站起身：

“上次我在城楼上就和你说过了，这个家没人在乎我，只是把我当个摆设。我的夫君，他和我成婚之后，照样在平康坊夜夜笙歌。他去得，我为何去不得？今日我生辰，我最大，你们都要听我的。走，我们现在就去那里，包个雅间，听一听那些歌姬的歌喉到底有多美。”

蒙羽朝馨玉投去确认的眼光，馨玉咬着唇：

“郡主，你就陪我家小姐去吧。大夫说了，不顺着她，也容易加重她的病情。”

“那好吧，我去牵马来。”

“哎，郡主，去那种地方，我们还是坐马车去吧。”

馨玉连忙上前拦住了蒙羽。

一主一仆加上蒙羽，坐上了马车，一行三人往平康坊出发。

马车停在了“醉烟阁”前面。

在马车里的时候，馨玉就给大家发了三顶带纱幔的竹帽。

蒙羽虽然心生狐疑，但鉴于对李芙和馨玉之前相处过来的人品的信任，她没有多问什么。

“我们要一间大的雅间。”

李芙一进去，就丢了一个大银元在桌上。

“客观，现在还是上午，姑娘们还在睡觉。你们要听曲，还请晚上再来。”

里面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的迎了上来，满脸堆着笑。

“我们不听曲，就找人。”

“找人，找哪个？”

“马仑。”

“哦，你们找小花马啊，他正在楼上睡觉呢。”

李芙一听那个男的这么说，立刻“咚咚咚”地上楼了。

蒙羽一看，这怎么从听曲变成捉奸了，站在那里没动。

“郡主，我们去帮帮我家小姐吧，她每次过来抓人，都会被姑爷打。今天是她生辰，我不想小姐再被打了。”

“可是馨玉，那种场合，我去不好。我们还是在这里等着吧，听到什么动静再上去比较好。”

蒙羽皱着眉头，劝说馨玉。

馨玉听蒙羽这么一说，想着郡主还没出阁，贸然冲上去是不太对：

“郡主说的在理，小姐每次确实宁可被姑爷打，也不想丢了脸面。”

一旁个子高大的男的陪着笑脸过来：

“两位要不去一旁的雅间等着，楼上若真有动静我再通知你们？”

蒙羽看了看馨玉一脸纠结的样子，劝说她：

“我们还是不要站在这里了，叫来往的路人看了也不好看。先去雅间等着你家小姐吧。”

蒙羽和馨玉跟着那个高个子的男的来到了一旁的雅间里，高个子男的说了一声：

“两位稍等，我去端点茶水给你们。”

“不用。”

蒙羽抬头看了一下他：

“我们只是借此地等人，无须劳烦你端茶倒水。”

“那怎么行？小花马是我们这里的座上宾，他的家眷们过来了，我岂能照顾不周？稍等，我马上把本阁最好的‘烟云茶’端上来给两位享用。”

说着，他便满脸堆笑，出去了。

“馨玉，如果你家小姐不满意这门婚事，不能和离吗？”

蒙羽皱着眉头，她没想到李芙如今竟过得这么惨，想到这里，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郡主，你有所不知，就是这门亲事，都是老爷辗转了好久才求来的。我家小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听闻你家小姐钟情于袁将军，后来李家出事，袁将军便再未伸手相助？”

听蒙羽这么问，馨玉仔细瞅了瞅她：

“郡主，袁将军不是中意于你吗？何故有此一问？”

“我也只是在公主府听别人嚼舌根子，说袁将军如何绝情，根本没有帮李家说一句好话。今天聊到这里，想着正好和你求证一下。”

“郡主，那是公子和袁将军商量之后的决定。公子说不能再把袁府也拉进这滩浑水，他让袁将军袖手旁观。等事态平息了以后，再请袁将军用军功换他们一家回京。”

“哦，原来如此。只是苦了你家小姐了。”

“是啊，就算以后李家的一切可以归位，我家小姐再也归不了位了。”

俩人正这么聊着天，高个子男子端来了两盏茶：

“两位姑娘，楼上现下很是安宁，想必他们没有大动干戈。等小花马和他夫人下了楼，我再来喊你们。你们先在此地饮茶等候吧。”

蒙羽点了点头，她和馨玉说了那么久的话，是有些口渴了。

这里的茶看着还真是不错，茶汤清澈，上面的茶气也很美，确实像烟云缭绕。

蒙羽轻抿了一口，有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传入唇颊。

“馨玉，这个茶确实不错，你怎么不喝？”

“郡主，我不渴。”

馨玉看着蒙羽的脸色有些古怪。

蒙羽刚想着馨玉这个丫头怎么了，表情何以如此古怪？就发觉浑身力气开始消失，手脚无力，就连眼皮也开始耷拉起来。

“馨玉，这个茶？”

蒙羽强撑着力气问出了声。

“郡主，你别怪我，谁让你把袁将军抢走了？”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被人撞开了，李芙和一个穿着浮夸，长相轻浮的男子走了进来。

蒙羽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脸开始呈现叠影，知道今日她要倒霉了。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我也是进了长安之后，听公主府上的人说的。”

李芙上下打量了蒙羽好一会儿，把蒙羽看得浑身发毛：

李芙听了这话，浑身一颤，她猛地回头盯着蒙羽，眼神甚是阴鸷：

“郡主才来长安，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蒙羽被她如此咄咄逼人的发问，愣征了片刻：

“莫非是我来得太早了？”

蒙羽狐疑地想着。

管家把蒙羽引进了李芙那里，李芙看见她，很开心：

蒙羽一听这个说法和袁烈的一样，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要是那个道观不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这是何故？”

“如今李家已然这样，以前玩的好的小姐妹都避之唯恐不及，哪会有人来参加我的生辰宴？那日我在城楼一看见你，就知道你和那些贵女都不一样，我没有从你的眼中看到一丝疏离和轻蔑。故此，我才敢邀请你今日前来。”

“永安郡主，你来了，快快请坐。”

“李芙，就我一个人来了吗？”

蒙羽早早地把礼物准备好了，她给李芙买了一条上好的马鞭，想着等到生辰宴上气氛好的时候告诉她，如果她的夫君还是不学好，可以用这条马鞭招呼他。

到了台院侍御史家的府邸，蒙羽留意了一下，四周很是安静，不像有太多人来。

蒙羽把装马鞭的盒子递给了李芙，道了声生辰快乐。

“我今日只邀请了你。”

李芙笑笑，可蒙羽决定那个笑容很是惨然。

她说反正袁烈不在乎，就不用逼迫蒙羽学了。

蒙羽每天拿着七灵鞭，在偌大的院子里练功，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转眼，已过半月，到了和李芙约好的生辰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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