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翻版的莫闽南
“父亲？呵呵，他也配？”沈天心冷笑着，“他不会是孩子的父亲，至少不会是我孩子的父亲。”
她有过奢望，有过期待，最终破碎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残忍之中。
她沈天心也不是什么贱骨头，这样的男人她高攀不起。
莫闽南递了一杯水给她，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你说医生为什么不直接给我开点堕胎药呢？”沈天心自嘲一下，然后仰头闭眼直接把药吞了下去。
她不喜欢就着水吃，这样她就不能品尝那些药带来的苦涩。
不过再怎么苦，也不会有她的心苦。
别人都说怀孕的人会胖，但是打从她知道自己怀孕开始到现在，一天天消瘦下去，倒是显得肚子鼓得吓人。
莫闽南一双手交叠在腿上，眯着眼看着沈天心满面的悲伤。
“你是希望医生给你开堕胎药，还是给你开催命丸？”
他意简言骇的问道。
明明说得很对，沈天心却总有种被石头擂过胸口的感觉，堵得她难受。
她知道，要不是莫闽南觉得她可能会死，沾染人命太麻烦，现在自己肚子里这个孩子也许早没了。
这样想想，莫闽南还真是‘心地善良’。
“药我吃完了，我先出去干活了。”沈天心扶着凳子站起身，打了声招呼，就往办公室外面走去。
莫闽南看着她瘦弱的背影，眼中光芒微动。
这个女人真是太瘦了，从背后看起来，她根本就像是没怀孕一样，就她这样，还不知死活的要马上打胎。
他揉揉自己的眉头，烦躁地想着这个女人到底为什么这么固执，但是只有满室的烦躁在不断升温。
沈天心出了办公室，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了口气。
即便她怀着孕，该干的活还是一样没少，桌上厚厚的一叠全是她今天要整理的文件。
她必须赶在下班之前全部弄完才行，不然文件只会越来越多。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往前走，下午的时候，阿力特地跑来交待了沈天心一番。
“小沈，下午我和总裁要出去办事，要是有什么事，你直接打电话给我就行。”
莫闽南不在的时候，秘书处也不能不接事，一般这种时候，沈天心要把来人记下，等他们回来的时候知会一声。
沈天心随意地点点头，“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去的地方有点远，说不定直接不回来了。”
“阿力，走了。”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莫闽南直接跨着步子，从沈天心面前走过，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一个。
阿力应和一声，随莫闽南出了莫氏。
现在整个莫氏顶层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格外安静。
沈天心在嘴边咕哝了一句，“要是不回来就太好了。”
嘀咕完，她依旧坐在桌边处理起今天的事务，只是心情相比中午的时候，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她负面的情绪都随着莫闽南的离开而消散。
莫闽南和阿力不在的时候，她除了不用思考肚子的事情，更能放飞自我了，手上动作没停，嘴里却轻悠悠地哼起了小调。
她的小调可不是给自己哼的，从医院回来的那天她就发现，好像自己哼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小调，肚子里的孩子就格外欢喜，不停地动来动去。
那个医生说的挺对，这个孩子可能是个爱跳舞的，要是以后长大了，一定会是一个很棒的舞蹈家。
沈天心手上动作一顿，双眼放空的呢喃，“我在想什么以后？宝宝，对不起。”
对不起，你永远也不会有以后，你没有长大的权利，没有追逐梦想的能力。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眼泪争先恐后的在她眼眶中翻滚出来，一滴滴落在纸上，晕湿一片。
“我倒是不知道，莫氏什么时候欺负员工，还把人惹哭了。”
一个女声突兀的打断了沈天心的哭泣。
她赶紧擦擦眼泪，转头看向来人是谁。
站在她不远处的是一个妆容一丝不苟，衣着十分精致的中年女人，眉眼之间充斥着不容置喙的高贵和凌厉，一看就知道身份极不简单。
沈天心连忙起身，迎向那名中年女子，惶恐的问道：“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对方抱臂看着沈天心，居高临下的样子，总让她觉得像极了一个人。
“我是莫总的秘书沈天心，您是来找总裁的吗？总裁这会儿出去了。”沈天心耐着脾气解释。
“我当然知道闽南出去了，不然我怎么好找上门，看看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长什么样呢。”
一句话在沈天心心里百转千回，她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像谁了。
这特么简直就是翻版的莫闽南啊！
她当然知道，那是她孩子的死亡倒计时。
现在，日历上的叉马上就要满七个了，那第七天的药丸，就躺在她手里。
每天中午，莫闽南都会把她单独喊到办公室里，看着她吞下一颗颗药丸，满意地放她出办公室的门。
只是沈天心每吞一颗药，就觉得是在吞一颗带着尖刺的石头一样，划不破食道，却把她的心划得遍体鳞伤。
因为每次她吞完之后，莫闽南都会在日历上打上一个叉，就像是在进行倒计时。
沈天心以为他还有什么交待，但他却二话不说，把一袋子东西丢在她怀里。
“记得按时吃药。”
沈天心看着那些药，一盒盒的包装很精致，就是有些冰冷。因为她很清楚，这些药背后的含义是什么。
时间就像是滚滚前行不知疲惫的轮子，停都停不住脚。
莫闽南和沈天心之间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关系。
“是又怎么样？”沈天心拖着身子往里面走。
沈碧赶紧贴着她身后说道：“是的话就证明你和他有戏呀，他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吗？”
“我知道了。”她按捺下心里的不舒服，干净利落地下了车，往家门口走去。
沈天心一开门，又对上了沈碧的脸。
“等等。”下车前，莫闽南忽然出声喊住了她。
“什么事？”
从她怀孕到现在，沈碧就一直在门口等着她，看她什么时候把孩子打了，并且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只是今天，沈碧脸上却不是担心，而是充满了好奇。
“天心，今天送你回来的又是谁呀？我就看到一辆跑车，和上次那个是同一个人吗？”沈碧越问越兴奋，问到最后，竟然激动起来。
“到了。”
他突然出声，把沈天心自我沉浸的意识给拉了回来。
她转头一看，才明白自己到家了，赶紧说了句谢谢就准备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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