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山海

“啊——！文殊广法——！”

“欧——！龟灵妹妹——！”

而这两位因为梓嫣的话语而“相知相识”的佳人，他们的那份对于梓嫣道人大圣的崇敬之情，也在此时极为奇妙般地被梓嫣感应到了。

只见此时梓嫣在无之中突然飘了起来，由于质天一直拉着她的手，倒不至于又要在滑道里面来回刺激的飞翔，不过，此时飘在半空的梓嫣，全身瞬间产生了一道绿光，这股温柔的光包裹着她的全身，接下来，在缓慢向外的发散之后，又迅速地反向收拢至她的体内，然后，又过了数秒，梓嫣便再一次缓缓地降落，又回到了质天的身边。

“怎么样梓嫣，你的感觉如何？”质天期待地问道，他是多么的希望如果就这么解除了这个可怜的姑娘身上的诅咒，那该有多好啊！

“什么怎么样？我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你能看出来吗？质天？”看来，梓嫣并没有感到有任何的异样，不过这起码证明了一点，这万年的修为被她吸纳归拢了之后，起码是无害的，毕竟此时的她从神态上来看容光焕发、神清气爽，这就明摆着对于自己是有益的。

“要知道有没有功效，看来最好还是亲身去试一试比较好。”质天说道。

“啊？怎么是呀？”梓嫣不解的问道，不过其实她此时心中已经隐约有了一种——糟糕，难道又要——？的感觉。

果不其然，质天在抬头寻觅了一番之后，找到了一个圆洞，二话不说就拉着她飞了过去，“啊——！能不能给人家一点心理准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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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空之中的一道椭圆形的裂缝出现之后，质天拉着惊魂未定的梓嫣迅速地落至了地面。

这里的环境与之前他们所去到的那热热闹闹的万仙大会比起来，显得十分荒芜，不过，这正是质天的计划之内所想要到达的洪荒纪——前98000年。

“喂，这一次你又要带我到哪里了呀？”梓嫣问道，由于周围荒无人烟，天空之中乌云密布，时而雷鸣交加，所以，这个地方对于她这个一个小女子来说，显得有些瘆人。

“这个地方，叫做云梦大泽，为了不要滥杀无辜，所以我带你来到了修仙大会那个时代的三万年前，这个时候，到处都是野兽，而且完全灵性未开，所以，即使你打倒一头野兽，也无关紧要。”质天为梓嫣介绍了他们的这趟旅途的目的地。

“打，打野兽？你是说，要我在这个黑乎乎、凉飕飕、而且还很瘆人的地方打怪吗？天呀，你是怎么想的呀？”听到了质天若无其事地叙述着接下来要梓嫣干的事情，她惊悚的完全不能“若无其事”。

这个时候，一个少年正朝着他们的方向拼命地奔跑着，从他的神态上来看，他应该正在逃跑，而至于他所要躲避的究竟是何物？

只见一头身高九尺的黑熊正像是人类一样两足行走着，而它所前进的方向，十分明显，正是朝着那位已经气喘吁吁、马上就要因为疲劳而晕倒的少年的方向，当然，这也正好是往着梓嫣和质天的位置走来，看来，少年与他们那命运的路径交汇了。

“熊，熊人——！而且比起之前那个熊爷爷来要高大了许多呀！”看着着头庞然大物的靠近，梓嫣不禁瑟瑟发抖了起来。

“哥哥，姐姐，救命！我不想要被这头异兽给吃了，救我！”少年在看到了质天与梓嫣时，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呼救着。

“质天，你是不是很厉害？要不我们救救他吧？”梓嫣看着面前这位人类同胞，情不自禁地泛起了恻隐之心，于是便连忙想要求助于自己那强大的夫君，但其实，她还一次都没有见到过质天的身手，所以也就只能用询问的方式问他了。

“嗯，兄弟，你不用害怕，我们自然会救你的，而且，是一定能够救下你，所以放心！”质天沉着地、淡定地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没有想到天不亡我！竟然让我遇到了两位圣人呀！我叫做白夜，不知道二位仙人应该如何尊称？”叫做白夜的少年对于自己的命运重新唤起了希望，他热切地想要知道此时拯救他的这两位的身份。他们衣着有些古怪，但材质却十分精致漂亮，似乎不同于这个洪荒纪元那些处于贫苦状态、日夜只是如同猎物一般不停地躲避着异兽追杀的人类。毕竟，如果真是遇到了伏羲又或者是女娲的话，那自己就真的有救了，而眼前这两个人的确是符合着传说中的圣父与圣母的形象，所以，对于白夜来说，感觉自己能够得救的几率将会非常之高！

“嗯！小兄弟，你就放心好啦！我夫君他可是很厉害的！所以我们两个只要躲得远远地，然后看他大发神威就可以啦！”看来梓嫣对于质天还是信心十足的，只见她勇敢地看着即将走到自己跟前，其实已经距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那个身高9尺的，来自远古时期的异族、而且还是属于高等异族的熊人，丝毫没有怯意，而是勇气十足地指着对方那头正虎视眈眈看着自己的、嘴巴里还留着口水的、似乎觉得自己十分美味的熊人大喝道，上吧！夫君——！让他见识一下你的厉害！

如此豪迈的呼唤，想必质天一定会闪亮登场，让那头残暴无脑的熊人看看人类的力量，不过，在梓嫣的热血沸腾之后，迎来的却是数秒的寂静，而唯一对她那豪迈一指做出了回应的是：“嘎——！嘎——！嘎——！”——九重山海洪荒纪的乌鸦。

“吼——！”熊人那凶神恶煞的眼睛看着胸有成竹的梓嫣，头歪了一下，似乎不是很明白这个娇小的猎物到底在得瑟啥。

“咦？……质天？”在数秒之后，发现事有蹊跷的梓嫣似乎感悟到了些什么似的，脸色有些发青、表情有些僵硬、动作也有些卡顿，她一卡一卡地回转着头看向了自己的后方，果然，刚才突然令到她内心之中觉得不对劲的直觉灵验了——质天，以及那位叫做白夜的少年，此时已经逃离到了她身后数十尺之遥远。

“吼吼吼……！”熊人似乎正在对着梓嫣说些什么。

不过，梓嫣哪里有心情去翻译着来自远古，而且还不是人类的异族语言呢？毕竟此时她惊愕且带着绝望、隐隐约约还有着些气愤的目光之中，看到了的，只有两个男人的影子：那个叫做白夜的，自己信誓旦旦地打着包票说绝对会被自己救下的少年，正在真诚地、满怀期待地、使劲地为自己加油打气着。

而另外一个男人，自己已经默认了的夫君，则是看着自己，以一种十分淡定自若的、游刃有余的、看起来还十分悠闲而且没有紧张感的表情，像是之前在万仙大会海选赛场上时同样面对着一头大熊的战场那样，充满着天真烂漫地、信心十足地向着此时的自己比划着拳击，那一拳一拳看着游戏一般的鼓励之拳，像是在对着梓嫣暗示道：“不用怕，梓嫣你现在已经是金仙了，加油上——！”

“怕者多是己来慌，敢人无非船直闯。山到尽时自有路，道至终焉必有时。”——九重山海

接着，便是在质天那充满着期待的眼神之下，一小段沉默的等待了……

“咦？为什么什么变化都——”由于等了太久了，导致梓嫣已经等不住，但就当她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冷飕飕的，所以不自觉地便打了个冷颤，没事啦呵呵呵！”梓嫣对于自己突然的抖擞当然也感到莫名其妙，不过这种莫名其妙突然发生的打冷颤，其实不光是梓嫣，其实每一个人都会有着这种时候，以后，当大家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冷不防地打起冷颤的时候，那么你就需要注意了，也许此时此刻，在那洪荒大地之上，也许正有一位与你的命运息息相关的人正在思念着你，为此而把这股能够跨越时间、空间、维度的冷颤跨越一切的隔阂，精准地传递至你的身上！

“没事就好，总之，当你体内的灵气大幅提升之后，对于你整个人来说，是不会有坏处的，所以梓嫣，你就放心地把这颗仙丹给服下吧。”质天因为害怕梓嫣真的着凉，用手指挥动着法术，做出了一件十分漂亮地毛茸茸的大衣，细心地披在了梓嫣的身上，他的这一行为，倒是使得梓嫣感到了一种突然而至的、隐隐约约的幸福感，看来，她对于自己这个突然出现、才认识了其实不到一天、但又同他一起跨越了千万年的、认真温柔体贴、而且还有些浪漫的“夫君”还是很欢喜的，这种末日送温暖的感觉，在她的心里——美滋滋的。

“好吧，既然夫君你这么地确定，我听你的便是，毕竟再怎么糟糕，其实也不差那几天了。”终于，在质天的陪同与呵护下，梓嫣把手中的这颗仙丹放进了嘴里，并使劲得咽了下去，可能是因为仙丹还挺大颗的，她在咽下去的时候，还挺不容易的。

“哼……谢谢夸奖！”听到了质天如此中肯地强调着自己的水平，梓嫣不由得生气地鼓起了自己的嘴巴。

不过，一旁的质天倒是完全没有在意，而是继续说道：“然后拿伏羲那个水平界定好了，如果由下往上设定，在各个相对的阶段都定义一个名字，那么可以分为，引气、筑基、灵虚、空冥、灵寂、金仙、准圣、圣人这些个层级，如果这个万年是一直保持毫无杂念，并且专心进修的话，那么当你获得了这仙丹的真气之后，大约可以到达这个金仙水平吧！”

“啊——！？修炼一万年，居然才只能够上到金仙的水平吗？这么低的水平，离最终的终点好像还遥远的很呀！”梓嫣的这一句话，不知道是如何产生作用的，竟然使得此时已经和他们不处于同一个时间线上的、那两位意外被自己打倒的、被认为天资十分聪慧、而且还真的苦苦修行了万年才到达了金仙之位的文殊广法天尊以及龟灵圣母受到了十分微妙的影响。

“欸——！”

“怎么了梓嫣，是有那里不舒服吗？”由于梓嫣突然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大大的冷颤，这引起了质天的极度关注，毕竟，在他看来，现在的梓嫣，就有如一朵用极薄的玻璃所制造出来的、碰一下就有可能会粉身碎骨的、美丽而纯真的花朵。

“呵呵，不过，如果不是梓嫣大圣对于我们的点播，也许现在的你我，还处于敌对的状态呢。”龟灵也感叹道。

“难道，对于我们的相知相识，这一切也都在梓嫣圣人的推算之中吗？”文殊广法叹道。

“阿嚏——！”

“阿嚏妈耶——！”

“质天，那么你说，所谓的万年修为，到底相当于什么样的程度呢？”梓嫣好奇的问道，虽然她总是在潜意识里面信誓旦旦地宣称着自己要修仙得道，但是其实，由于没有名师指点，她对于修炼之事，其实一窍不通。

不过梓嫣的这一个淳朴的问题，倒是一下子难倒了质天，他不禁开始苦思冥想了起来，最后终于说道：“毕竟我自己没有修过，应该怎么样算才好呢？如果硬是要具体说出来的话，那么也许可以这样理解，比如梓嫣你，现在是属于几乎是毫无基础的程度。”

两人此时在万仙大会的擂台之外，不约而同地打起了喷嚏。

“奇怪，为何我们修至金仙，居然还会发生此等病害的反应？”龟灵圣母为自己的突然失态而感到万分羞愧。

“是啊，曾经还因为修之金仙而洋洋得意的我，在今日见识到了梓嫣道人大圣的风采后，才真正的了解到，原来这洪荒大地之上，我们如今的修为还仅仅是入门而已……”文殊广法感叹道。

“梓嫣，来，先不管能不能解除你身上的雷罚印，总之先把这含有万年修为的长生仙丹服下，看看效果如何吧？”质天和梓嫣此时已经又再一次回到了无之中。在刚才两人在万仙大会现场听完了与梓嫣额头上那时隐时显的雷罚印记息息相关的雷罚之乱的故事之后，带着一种沉重的心理，此时的梓嫣对于自己即将到来的命数，有了完全不一样的理解。不过，毕竟自己已经下定决心了，为了不要辜负舍弃了自己性命而拯救自己的力牧叔叔的愿望，她无论如何都要积极地和质天一起来寻找生存之道。于是，她一手接过了质天给她递上的那颗长生仙丹，细细地观察着这颗圆圆的、看起来很普通的、深棕色的药丸。

“没有想到这么一颗小小的丸子，居然就是万仙大会上十二万修士都奋不顾身地想要争夺的魁冠的奖品呀？真的有那么神奇吗？”梓嫣用两根娇细的手指捏着这颗仙丹，用眼睛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十分怀疑手中的这颗小小的药丸，居然能够有可能拯救自己的性命。

“虽然表面上看不太出来，不过，当我从元始天尊手上接过这颗仙丹的时候，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这里面蕴含着他们所注入的浑厚的仙气，而这种仙气一般来说，普通人是无法吸收的，不过元始天尊对我说，这里面还融合了他多年来苦心研发而成的真元转移子，通过这些他在炼丹炉里面花了七七四十九年才能熬制出12颗来的可以承载并让服下之人很好得摄入其所附带的仙气的仙丹，即使是一个普通人，都能够瞬间得到这其中所蕴含着的拥有着万年洪荒之力的元力。随之，元始天尊还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一定要让你服下这颗仙丹，以表达他对于你的那份心意。”为了让梓嫣能够比较好地在心理上接受这颗仙丹，质天非常认真地为她讲解了这其中的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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