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5：初涉，踏足狼窝
“……你这家伙，怎么什么都敢吃。”
凛凛扶额，有时候她是真不知道该说池一什么好。明明平时如此精于防备，现在怎么一点儿心眼儿都有。
“既然杜勒能够如此大方送礼物来，自然不会在上面做什么手脚。”
这种极度的信任透支感，让凛凛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我猜，这个才是杜勒真正想要给你的东西。至于这点儿小饼干，不过只是掩饰而已。”
说着，池一将匣子盖好放到一旁。
看着瓶子上的封印上，被人用油墨工整的写下「驭·影」二字，便已经明白过其中含义。
这个瓶子里装着的，是影残存的灵体。
虽然塔洛斯已经把影几乎弄成了残废，但他还是吊着一口气勉强存活。
并不是塔洛斯没有给他致命的一击，而是真正属于他的那部分灵体，根本就没有完整的存在于他身体里。
杜勒不会打没把握的仗，也更不可能全然信任影，而让他脱离自己的掌控。
所以，在杜勒用大批量的灵体协助影重塑身体时，他就已经留好了后路，以本体之灵作为掌控，而让他无法摆脱自己。
“那他这个时候把这个东西交给你，是打算卖个好咯？”
池一杵着下巴，看着瓶中那团污浊的灵体，只觉得有几分恶心撇了撇嘴。
“与其说是买好，不如说，他是打算放弃掉这枚棋子了……同时，他也想告诉我，即便我们手中掌握着影，或是其他确凿的证据，也根本奈何不了他。”
说塔洛斯转了转手中的瓶子，随手丢给池一。
毕竟事已至此，这个东西现在即便在他手中，也早已没有用处。
“你们元老会的人际关系还真复杂，不过像这种肮脏的东西，我也没有兴趣带回去，再脏了水银的手。”
言语间，只见池一的掌心忽然升腾起一个，仿佛气泡般透明的物质。
圆润的气泡将那瓶身包裹其中，然后便开始逐渐缩小，收紧。
直至隔着气泡，从中发出一阵阵不间断的‘咔嚓，咔嚓’，犹如玻璃遭到重力挤压的碎裂声后，便只见瓶体表面果然出现了裂痕。
随后，一声炸裂的脆响，整个瓶子都气泡挤压到迸裂！
‘啵～’
气泡破裂，一缕浅灰色的烟尘飘然而出。
原本放置其中的那枚小瓶，竟就这样被生生碾碎，再不见其踪影。
而与此同时，远在塔尔家暗牢内的影，也在此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后，沿着脸庞上的那道深深的沟渠，逐渐裂开，并扩散至全身。
最终，像是干涸了数十年的土地一样，带着满目疮痍的斑斑裂痕，随风化作一阵尘埃，飘散无踪……
……
看着瓶身碎裂的一幕，凛凛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灵体被毁的如此干净，想必影也应该一并散去了。
而对于这样的结果，凛凛既没有为此触动，更不会觉得残忍。不过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罢了。
因刚才在路上和杜勒浪费了一些时间，此时已有数辆马车擦身而过，驶进元老户的庭院内，各自停靠。
随着塔尔家的马车也依次停进自己的位置，白芥下车，伸手掀开帘幕。
塔洛斯率先从马车上下来，伸手将凛凛扶下便自然离开，全然把池一当作空气般不去理会。
“啧，重色轻友。”
池一暗自嘀咕了句，却还是被塔洛斯听见。
“注意你的用词，我们可不是友。”
“也对，我们是友达未满，暧昧尚存……”
池一故意这么说着，可换来的却是塔洛斯侧眸，用一贯冷漠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
元老会议事厅内，来自个大家族的家主们均已纷纷到齐。
凛凛和池一被安排在左侧的可用茶桌旁，只等待身为主理人的曼德到场，便可以正式开始这一次的议和洽谈。
“不好意思，有事耽搁了。”
曼德开门走进，脸上挂着礼貌的浅笑。
刚一进门，他便率先注意到了身处客座的凛凛和池一，不仅笑容更深了几分，并微微点头。
“曼德阁下还真是打算退位让贤了，和议这么大的事情都堂而皇之的迟到，该罚哟～”
杜勒靠在椅子上，笑嘻嘻的说着半开玩笑的话。
可细听却不难发现，他故意在‘退位让贤’四个字上放慢了速度，明显是想让人注意到这番话的重点。
果然，此时便有人开口应了句，“这塔尔阁下在怎么能力出众，也需要时间适应和历练，曼德阁下还是别太操之过急了。”
“这些事以后再说，我们还是先说正题吧。”
说话间，曼德已在主位上做好。
显然他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更不喜有人试图左右他的意见，和决定。
只不过，比起那过于明显的反对呼声，曼德也更加清楚所谓风向的来源，究竟是从哪里开始的。
“想必，二位就是从云隐协会来的魔使了吧。”
说话间，曼德的目光在凛凛和池一的身上圈寻着，像是在打量，又似在心里初步的掂量，这两人到底有几分能耐。
“是。”
这时，只见池一忽然伸手将凛凛拦下，自己抢先开口。
按照不成文的规矩来说，谁先应下，谁便是出使外族洽谈事宜的主要负责人。
然而，这‘负责人’三个字虽然看上去颇显身份。可相应的，需要承担的责任，和风险却也是最大的那个。
而曼德明显也注意到了池一刚刚的小动作，可他却没打算当即戳破。
毕竟这负责人是谁，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明显的利害关系。
“或许我这么说有些突然，可你们二人就这样单枪匹马的进入我夜壬领地，不知是对自己的身手过于自信。还是说，你们云隐协会，从始至终都没有把我们元老会放在眼里呢？”
忽然，曼德收起脸上的浅笑，当即换做一抹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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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自从来到这夜壬主城后，她总觉得自己思绪有些跟不上塔洛斯池一。
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而这里的人，也更是要小心提防，不能有片刻松懈，或是轻易相信。
“这是，什么？”
凛凛看着那枚被蜡封锁住瓶口，又被贴上了一道封印符的小瓶子，开口问道。
倒不是她问题多，或是没见过世面。
说着，池一便附灵与锁心处，没费什么功夫，便将缩孔内的结界破除。
随着‘咔哒’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怀中精致的小匣便应声开启。
“小心些，别藏着什么……危险……”
看池一吃的兴起，塔洛斯忽然开口，并伸手朝那些整齐摆放着的饼干中探去。
果然，随着饼干被打乱后，匣底竟赫然出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瓶子。
池一无声点头，然后便随手拿起一块丢进嘴里。
“你别说，杜勒家这糕点师的手艺还不错，应该是和他新晋的女仆是同一批。”说着，池一又顺便吃了一块。
然而，还不等凛凛将最后两个字说出口，池一便已然掀开了那小匣子的盖子。
凛凛探了探头过去，显然那匣子里既没出现什么看上去奇奇怪怪的东西，也没有所谓的危险发生。
“没有。”
“那还愣着干嘛，打开看看呀。”
有的，只是一块块摆放争气，且做工看上去也十分精致的，小饼干。
“就这？”
凛凛不由得开口。
坐回到自己的位置后，池一便伸手拿过那个看上去无比精致的小匣子。
“这东西你打开看过了吗，里面装了什么？”
池一把玩着匣子，对此颇有几分兴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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