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玉京

“这道千羽纹已经变得残破不堪，现在充其量也就相当于中阶符纹。”屠小刀说道。

“难道大当家的有些失望？”妙音早知会是这样的结果，故而并不意外。

“但我总感觉这其中隐藏着什么玄妙。”屠小刀说着，抬指凌空沿着那残破的千羽纹勾画起来。

这一日，屠小刀仍旧像昨日一般，以指为笔，在虚空中描摹千羽纹，千羽楼中的食客都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屠小刀。

一些人知悉屠小刀的身份，便偷偷说道：“七十二门怎么选了这个痴儿做掌门，难道是酒肉和尚眼瞎么？”

“哼，这家伙不过是个傀儡，而实际掌权的还是酒肉和尚。”

…………

一时间，酒楼内议论纷纷，屠小刀的修为不高，举止也甚为怪异，故而众人的议论根本就不避讳他。

而屠小刀一心沉浸在千羽纹中，他似乎马上就能感受到一丝妙意，但想要捕捉那一丝妙意，识海中却又一片空白。

屠小刀离那残破的千羽纹中的玄妙仿佛只是咫尺之遥，可终究像镜花水月一般，可望而不可及。

在众人的异样眼光下，屠小刀又在千羽楼上转悠了一日，不过仍旧是收获甚微。

到了第三日，屠小刀再次出现在了千羽楼门前的时候，耶律初阳已经等在了那里。

“屠兄，让你久等了。”耶律初阳说道。

“耶律兄，你什么时候到的？”屠小刀问道。

“刚到不久，屠兄，楼上请。”

两人上楼，看着墙壁上残破的千羽纹，耶律初阳问道：“屠兄有什么发现？”

“看似残破的符纹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残破。”屠小刀说道。

“哦？还请屠兄指点迷津。”

“这符纹残破是人有意为之，”屠小刀说道，“需要观悟者将其缺失处弥补上去，只有这样，才能跳出既有的窠臼。”

“哦，我懂了，”耶律初阳说道，“我们要学符纹的神，而非学其形，若要观悟千羽纹，学得其中的玄机，则需要自己的创造和天赋。”

“嗯，”屠小刀点头。

“切，”这时听一食客说道，“你们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六千多年来，数百万次的观悟，都毫无收获，就凭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后生，就想窃得其中的玄机？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但屠小刀和耶律初阳仿佛对刚才的话语充耳不闻。

“屠兄，我们来一个比试好不好？”耶律初阳说道。

“怎么比试？”屠小刀问道。

“看谁最先从千羽纹中炼化出第一只仙鹤。”

屠小刀说道：“不过这个比试好像有点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

“毕竟我比耶律兄多观悟了一天半的时间。”

“但你已经将这些时日的感悟尽数告知了我，所以，这比试非常公平。”耶律初阳笑道。

屠小刀问道，“既然这次比试，总该有什么赌注吧？”

耶律初阳沉吟了片刻，说道：“都说一诺千金，今日我们就以一个诺言为赌注，谁若是输了，就要许给对方一个允诺。”

“好，很好！”屠小刀说道：“‘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一个诺言的分量可不轻！”

“所以，我绝不会输！”耶律初阳笑道。

“话不要说得太早。”屠小刀说道，“没有人会永远赢下去。”

接下来，两人便开始用心观悟千羽纹，都期望最先从中炼化出一只仙鹤。

“大当家的，”妙音说道，“我们该回去啦，这里快打烊了。”

这时，屠小刀才意犹未尽地随妙音去青楼住宿，到了第二日，屠小刀又早早去往千羽楼。妙音已经打点好了一切，故而千羽楼的人并未阻拦他。

“我好似感受到了些许妙意。”屠小刀说道。

“额……这……”妙音欲言又止，只得随着屠小刀像个傻子似的来回转圈。

不觉间已经明月高悬，千羽楼中的客人已散尽，而屠小刀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仍旧在观悟千羽纹。

“大当家的，”妙音说道，“六千多年来，九州之内，慕名前来观摩千羽纹的修士，数以百万计，但无一人能从中有所收获，。”

“姐姐说得不错，”屠小刀说道，“能进入千余阁观悟符纹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其中还有不少妖孽级别的天才，这么多人都毫无所获，我若想从中发现什么，无异于异想天开。”

妙音眨了眨一双醉意朦胧的雌雄眼：“大当家的，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若是大当家的对那千羽纹感兴趣，那我就留下来陪你。”

随后，他随着千羽符的延伸不住地在酒楼内转圈，引来众人侧目。

妙音也不知屠小刀是什么情况，但看见众人的眼光，不由得尴尬无比，她以密语问道：“大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

一圈下来，只见屠小刀眉头着紧锁，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大当家的，难道你有什么发现？”妙音问道。

“姐姐若有要事，尽管去忙，我一人留在此地就好了。”

“大当家的，”妙音说道，“再怎么要紧的事，也没有陪你重要。”

“大当家的，随我到青楼歇息去吧。”妙音说道。

“姐姐，你先回去吧，”屠小刀说道，“我觉着千羽楼内的千羽纹很有趣，我要留下来观摩几日。”

妙音执意留下来，屠小刀也无法，好在妙音将那两名“如花美眷”给打发走了，屠小刀的耳根终于清净了。

两人走出雅间，来到二楼的大厅中，厅中摆放着三十余张酒桌，坐满了食客，亦有一些人背负着双手，正在观看着二楼墙壁上的千羽纹。

有几人觉得那些残破的千羽纹已经无甚价值，便摇了摇头，又入席和众人喝酒。屠小刀和妙音二人围绕着二楼的墙壁，仔细观赏了连绵的“千羽纹”。

妙音领着屠小刀进入了二楼的雅间，她从来不会让屠小刀失望，她花尽心思找来的那两个所谓的“如花美眷”果然是“人间极品”，在她们两人的衬托之下，妙音立时变得娇羞可人起来。

好在，酒是好酒，一道“红烧江鲫”也被千羽楼的大厨烹制得鲜美异常。

一个时辰之后，众人已经酒足饭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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