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暗生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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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时分,衡心远晋升的消息便已是人尽皆知了。

不管是兵部,礼部,还是吏部,见到他都友善的道着喜,大家谁都没料到,这位新科状元的仕途竟如此坦荡。

而更加欣慰的,莫过于大理寺卿原维诺了,虽平日与他并无什么往来,但有关新科状元在义县治疗时疫时,衣带不解,事必躬亲的消息,还是源源不断的传到了他的耳中。

皇上见他如此谦逊守礼,心中更加欢喜了,连连笑道,“承受的起,承受的起,你是朕的儿子,这次表现的又这么出色,晋封郡王也是应该的。”

身后众臣见状,也都纷纷附上水去,欠身道贺,“恭喜七皇子晋封怡郡王!”

李文曜只得向众人还礼,一扭身,刚好装上李高澹狠辣的目光,仿佛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一般的可怖。

不过他现在的心情倒是也能理解,一个是受了责备与冷落的太子,一个是受了嘉奖晋封郡王的皇子,同样是站在朝堂之上,一个被万人祝贺,而另一个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下了早朝,太子急匆匆的回到宫里,还没坐下就派人把孙演喊了过来。

“太子,有何吩咐?”这李演是李高澹手下豢养的杀手,一是私底下监视着众大臣的情况动向,另一方面便是替他暗行这杀人一事。

李高澹阴冷的看着他,“我要你去替我杀一个人。”

“谁?”

“衡心远。”李高澹每说一个字,就恨不得在他脖颈上多砍几刀。

李演有些不解,闷声询问道,“太子,这衡心远不过是刚刚晋升了一个翰林院侍读,碍不到我们什么事吧?”

“你哪里知道,眼前碍不到,不代表以后碍不到,如果等到他羽翼渐丰,再动手铲除,只怕不好下手,不如就趁现在,他地位还未稳固之时,永绝后患!”说完,一双寒目中便隐隐射出一道凄厉的光。

李演不再多问,得令后便退了出去。

李灵娇从帷幔中缓缓走了出来,站定在他身边笑语盈盈,“殿下,您决定了吗?”

“嗯。”李高澹闷哼一声,如今朝中局势瞬息万变,如果后退一步就有可能万劫不复,他现在已经树敌太多,如果将来不能坐上那把龙椅,那必定会落的很惨的下场。

生于帝王家,兄弟手足,父子骨肉,也不过都是欲望的牺牲品。

李灵娇说罢,从衣袖见拿出一封信纸,递给他,“殿下,这是底下人刚刚送进宫的,请您过目。”

李高澹双眼一眯,接过来利落的打开,愁容立即舒展,口气也变得轻快了许多,“是钱原图,他在密信中说,今年的五千两银票已经准备好了,照旧存到了天宝银号。”

“这钱原图对殿下倒是一片忠心,多年来一直按数上缴礼银。”

李高澹轻蔑一笑,挥动了一下衣袖,坐到椅子上,“这几年若不是我一直保他,他做的那些事早就被父皇知道了,他当然知道该如何谢我。”

“是,殿下英明,有了中书令的支持,殿下可以称得上是十拿九稳了。”

“走着瞧吧,想跟我斗,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自不量力!”

彼时,宫门已经快要下钥,衡心远从上书房离开之时,夜已经很深了,辞别了洛知书,他快步向城门方向赶去。

然而结果却不如人意,皇上坐在龙椅上只是扫视了他一眼,便继续说道,“这次时疫一事中,衡心远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我已经晋升他为翰林院侍读了,此外,七皇子文曜也是功不可没……朕决定封他为怡郡王!下月初一行册封礼。”

站在台阶下的李文曜有些受宠若惊,忙从队列里走出来,略带紧张的回道,“多谢父皇如此厚爱,只是儿臣一与江山社稷无功,二于绵延后嗣无益,郡王之位,实在难以承受。”

“原大人过奖了,我身为晚辈,许多事尚有不同之处,仍需各位大人提点。”他谦逊的跟每一个道贺的人行着礼,脸上挂着的微笑一刻没有落下。

众人沸议片刻,皇上便坐在了龙椅上,欢喜的笑道,“想必众卿都知道了,义县的疫情已治好了,幸好没有蔓延到宫里来。”

“那是因为父皇多年来爱民如子,泽被苍生,如今福报必然降临!”太子赶紧在一旁拍着马屁,期待着皇上能多看自己一眼。

“太子放心,七皇子与衡大人已找到治疗时疫的方子,如今义县的患者已经痊愈,附近村镇的疫情也已经控制住了……”

“衡大人?”李高澹浓眉暗皱,在脑子里飞速的思索着,三盛六部之中,好像没有一个衡大人。

李公公微微欠身,拱起手,“回太子,就是新科状元,原翰林院庶吉士衡心远,陛下刚刚下旨,晋升他为翰林院侍读了……”

前番对他的赏识之意,如今竟变成了钦佩。

一见到他便上前祝贺,“恭喜恭喜,新科状元不愧是人中龙凤,刚一入朝便连升三级,这在我朝还是开天辟地头一桩呢,可见陛下对你给予厚望啊。”

送走了李公公,他烦乱的心绪更蒙上了一层,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心中暗暗想着,这个衡心远有胆有识,若是不为自己所用,也不能让他落入别人手中。

非杀不可!

这个消息对此时的李高澹来说,无意是又在心头添了一根刺,自己本就对前番他不肯接受招揽,又回拒了皇后指婚一事对他耿耿于怀,颇为不满,如今他竟一夕之间,连升三级。

只怕这个人,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李公公复又笑着点了点头,“没错,老身就是来传旨的。”

兴奋之余,李高澹还不忘向他打听着这几日宫内外发生的事,“父皇解了我的紧闭,是不是时疫之事有进展了?”

尤其是刚才听李公公话里的意思,这时疫是他跟七皇子一同治好的,难道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太子若是没有什么事,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哦,李公公慢走。”

李高澹与李灵娇二人正在欢享逗乐,李公公却在此时赶了过来。

低头哈腰的说道,“太子,陛下刚刚传旨,撤了太子宫的看守,解了您的紧闭。”

“果真!”李高澹一时兴奋,从塌上走下来的时候,彻底歪身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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