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人天下

老道回过神，说道:“刚给你心算了一卦，‘诸事多磨’这四个字将伴随你一生。现在你别管自己生了什么病，你应该开始追求你大道。道成，病自解。”

道成，病自解？姜唯若有所思，细细品味申老的话。似乎懂了一点，似乎又不懂了……

“你修炼何道？”老头目光如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充满着智慧与理性。

师傅？怪不得，这小子敢横行于妖荒，原来是有能人相助，申老释怀。

“明儿，你师父是谁？”申老继续问姜唯。他心里觉得，能够保护一个小孩子出入妖荒的人来历一定会非凡，或许还能与之结交。

姜唯愣住了，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他师傅叫何名字。不关心师傅之名，算是徒弟的失礼吗？姜唯顿时感到十分惭愧。

“我只知道我师傅名字中带‘九’字，姓什么，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爷爷叫他九老。”

乙申老道看姜唯一副尴尬的模样，觉得姜唯不像是在说假话。

“今晚你便先住在这里，明早我送你回去。”老道说道。

回去？回哪里？姜唯突然想到那金字石楼。“我想去那金字石楼。或许师傅在那儿。”

老道听闻，从袖间取出一支金色的羽毛。那羽毛在灯光下，发出璀璨的金光，从老道手中浮空，飘向姜唯。

“拿好这个，或许对你有用。”

姜唯接过羽毛，将其收进储物令中，好生保管。有礼说道:“多谢爷爷。”

初出妖荒，遇难时有人救了自己，又赠自己金羽。姜唯觉得自己虽然生来不幸，不过生存的过程倒是有很多幸事。

姜唯见那申老道又闭目打坐起来，周身环绕金色气流，显然老道进入了修炼状态，不宜被打扰。

姜唯亦开始修炼。

《蛮欲》，炼妖之经书，以经书之记载：灵之气，得以形成道力。经天顶，过天灵。眉心处凝，化烟丝飞絮，经脖颈，顺咽喉，以无形之态散于筋，最为精纯气于丹田相凝。道者日积月累，入道初不过三百。周身灵气不是很浓郁，悠荡缭绕，姜唯汲取。

还未达到道初的修炼者，虽然可以引灵气入体并合成道力，不过吸收的灵气大都含有杂质，不够精纯。施展的道术威力也不会很大。

初学者吸收灵气的量和速度也是很慢，只有进入道初，才算是真正开始修道了。道初境，有天赋者还会在修炼的过程中触及到道混这个领域。在道混中，灵气将被洗涤净化，转化成的道力将更完美。

月辉皎洁，似乎有一仙子在里面舞动，摇曳生姿。满天星辰，于空四缀。一道银辉以光柱形态直入那金字石楼之顶，最后落在一房间里的孩童身体上。

“《蛮欲》太精奥，初学者只需要探索一些奥义皮毛，就可以引周天灵气入体，日积月累，修至道初。《百鬼摘经》、《妖古语》……师傅藏这么多的绝世道经，得其一便是人生大幸，我得好好牢记保管。”姜唯心中想道。

深夜，幽幽星光伴灵气集于姜唯的丹田深处，

。灵气成团，呈拳头状，缓慢漩涡般的流动。良久，积聚在丹田的灵气开始躁动起来，反抗姜唯的控制，就像动物园里的猛虎失控乱窜那样充满着极大的威胁。

姜唯心慌。这种情况是未曾出现过的，难道是自己修炼的方式不对？

“你来自妖荒？”申老觉得得好好询问一下这孩子的来历。他觉得此子甚为不凡，是有大作为之人。

姜唯认真回答:“嗯，我来自狼岭。要去‘火婪’，本来师傅与我同行的，可是到了妖荒边缘处，师傅决定让我自我修行，便把我丢下了，现在他应该在鸣都。”

“我有三只妖兽，没把它们带出妖荒。它们是自愿跟着我的，爷爷这算收服吗？”

“算，这种收服，是用心去收服，非常人所为，你不同凡响。”申老认真说道。他心中表示震撼，妖荒为何处？那是人类的地狱，是禁地。外界的人没什么重大事件，一般是不会踏进去，那里是凶地。

而此刻这小孩子，不仅出自妖荒，还收服了妖兽，更主要的是‘自愿’这两个字，让人听了觉得不切实际。

人心虽冰冷，终有善良者，就像老道这样。姜唯想着想着就释怀了。

姜唯说道:“诸爷爷我这不已经被你救了，好人也是有很多的，不能只看到人心冰冷，不必为我叹不平。”

听子一席话，顿觉一股清风拂面，甚是舒心，老头连连点头，表示对姜唯的认同和欣赏。

“炼妖道。”姜唯小声说道。他还是个孩子，也怕别人的轻视，说话语气不免有点底气不足。

诸乙申捋胡子，淡淡说道:“炼妖道，是一门十分深奥、困难的修炼道路。通过收服，炼化妖兽而成长的道路……机缘甚是重要。”

“青山流水，心与日月同明。梦悠悠迷醉，花与生死相落。”老道轻声低语，姜唯未听清。

姜唯说道:“爷爷何语？你是在说我的病吗？”

“过会随我去用晚膳，补充一下体力。”老道和颜悦色的说道。

姜唯心中想道:“既然申爷爷能够驱散我的寒性，他会不会知道治病的方法？”

乙申老道似乎在倾诉自己对那些不把生命看重的修道者的不满之情。

姜唯眨眨眼，掩藏内心的失落。何谓视生命为草芥？莫过于此吧。

“爷爷，你可知道我这是何病？”姜唯问道。

老道沉默，良久说道:“你这病与生俱来，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病。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姜唯。”

现在躺在床上十分舒服。他问道:“老爷爷您是？”

老道说道:“我是诸乙申，是一个四海为家的流浪修道者。昨日见你昏倒在地上，我便把你顺路带了回来。”

姜唯眨着眼睛，眼睛十分明亮，从眼睛里可以看出他的感激之情。老道点头，继续说道:“鸣都里的人来自七界各地，大都是一些视生命为草芥的修道者。对于你的昏倒，他们也只有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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