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末世

小鸟得意地说“我刚才发现那里有奇怪的能量波动，我们去看看，应该有好玩儿的事情。”

“有宝藏是吗？”牛骞的心激动起来，梦想再次起飞。

“也许，但不一定。”小鸟觉得牛骞太过沉迷于宝藏，这不好，要端正这种观念。“不是所有宝藏里都有好东西的，也不是所有好东西都在宝藏里，你的视线要广一点儿才行，不能只盯住宝藏。”

牛骞一脸尴尬地解释道“家母是人类，普通人类，所以我出生在妇幼保健院，而且生下来时完全是人类的模样，习性也完全是人类的，一直到进入末日系才回复牛虻妖的本性。”

“人类会水的也很多的。”小鸟还是不理解，“即使你是人类状态，但比真正的人类绝对要更亲近水，在水里也会更自如才对。你这样，没道理的。”

牛骞只能将自己的黑历史被暴露出来“小时候，大概三岁，跟哥哥姐姐们一起游泳，没他们拖在水底下各种欺负，把家母吓坏了，再也不让我下水，以后就越来越怕水了。”这段历史并不光彩，牛骞说得简明扼要。

“没有关系的啦，”小鸟给牛骞鼓劲儿，“那是属于人类的软弱，是人类才会有的精神疾患，你现在是牛虻妖的后裔，这些毛病丢掉就好了。你要相信自己呦，牛虻妖天生就是适合在水里和天空生活的物种，这是源自你血脉的天赋能力，不需要学就可以使用的。相信你自己吧，相信你血脉的力量，勇敢的去挑战大海！”

牛骞干脆一闭眼，翅膀一收，就直接向下坠落，他是想要掉在海水里，可惜他没看清楚，此刻正有一块坚冰飘过来，跟他下坠的下路恰好重叠。嘭，一声巨响，牛骞砸在了坚冰之上，白色和无色的冰渣四散纷飞。牛骞一声惨叫，然后终于如愿的掉进了海里。

小鸟独自在天空中悬浮，一脸懵逼地看着破碎的冰块，不明白牛骞是在搞哪样。

摔这一下的确是够出其不意的，也有些痛，但远远达不到让牛骞受伤的程度。

冰冷刺骨的海水中，牛骞一动不动，他不太会游泳，人形的游泳技术没学到，现在就等着觉醒牛虻妖一族来自血脉的天赋能力了。逐渐飘荡下沉的牛骞感觉到自己似乎可以在海水里呼吸了，不使用肺，用的是牛虻妖的呼吸系统，在水里一点儿不感到呼吸困难。游泳中最要命的就是呼吸，人形状态下，换气是最需要多学习的，也是最难掌握好的，而其他的游泳技术都与换气相关联，如果不用换气，如果人类可以在水里呼吸，人类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游泳，甚至游泳这个词儿都不会有。

能自由呼吸了，牛骞的心就安定了，怕水的负面情绪顿时烟消云散，这时他才意识到以前自己也不该怕水才对呀！自己都元婴期的修为了，几个时辰不呼吸也一点儿事儿不会有，内呼吸是很简单的，炼气期就可以初步掌握，自己为什么会怕水呢？

自嘲了一下，牛骞回头看肩膀，想问问小鸟该往哪里游，却什么都没看到，自己肩膀上完全没有小鸟的踪影，它消失了。

牛骞紧张了，赶紧发散灵识寻找。

立刻，牛骞的灵识就发现小鸟前辈的踪影了，它还在半空中呢。

牛骞赶紧用灵识呼唤“小鸟前辈！”

“不用大叫。”小鸟前辈的声音就在牛骞耳边响起，“你说话我能听到，我跟你在一起的，现在，你向海底进发吧。我感觉到的能量波动就在你的正下方呢。”

牛骞赶快检查自身，立马在左耳边发现了一根鸟毛，很想要吐槽呀！牛骞强力压抑住自己的不良情绪，努力端正三观，然后才询问道“前辈，您的真身不下来吗？”

“我不喜欢水。”小鸟强调，“不是怕水，是不喜欢，因为不喜欢所以我就不下水了，我的毛会跟你在一起的，有什么不明白的问我的毛就好了。”

牛骞没有强求小鸟下来，他能感觉到小鸟身上的妖力是火属性的，跟冰洋绝对犯冲，不愿意下来也是正常的，没啥好奇怪的。牛骞对自己有信心，在末日系，进化者难以给自己造成致命的伤害，更高一级的存在据说极少，起码他还没有遇到过，反正还有鸟毛护身，倒也不怕谁。

向下游了一段时间，牛骞感觉自己在水里越来越自如了，不禁对自己的血脉生出强烈的自豪感，妖族血脉就是强大，比人强多了。

不是人的感觉让牛骞非常有幸福感。

很快，牛骞就到了海底。在大陆架上，牛骞看到一朵巨大的花朵，正在开放中。

“咦，”牛骞没想到海底会有一朵花在开放，这不太靠谱吧！“这是什么花？”

左耳边的鸟毛回答道“恶之花。”

牛骞觉得这个答案简直就是在逗自己玩儿，自己好歹也是保了研的，对文学不是一无所知。不能质疑前辈，于是，他低吟道“恶之花波德莱尔

为了取悦于野蛮的人，

为了向魔鬼们神气十足的奴仆——

献媚，我们竟侮辱

我们所热爱的人们，奉承我们所厌恶的人们；

我们竟使被人无故鄙视的弱者伤心，

我们竟沦为奴颜婢膝的刽子手；

我们竟向极度的愚昧——

向公牛脑袋般的愚蠢致敬；

我们竟亲吻呆若木鸡的蠢物

并表示无限崇拜，

我们竟为腐败

所发出的微光祝福。

最后，为了把眩晕

淹没在狂热中，我们竟至于

仿佛因诗才而骄傲、以表现日趋

没落的事物所引起的兴奋

为荣的神父

未渴而饮，未饥而食！

——快把灯吹灭吧，别再迟疑，

让我们躲入黑暗深处……”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鸟毛很没文化地否定了诗人，“狗屁不通，不知所谓。”

牛骞问“您说恶之花，刚才我背诵的就是呀！”

鸟毛怒道“我说的是你面前的那一朵。”

牛骞丢开文学面对现实。“那就叫恶之花？真的有一种花叫做恶之花？好吧，那它到底是怎么样的一朵花呢？”

“我也不知道。”小鸟很不靠谱的回答，“我只是听说有这么一种花而已，我想应该就是这朵吧？”

牛骞懵逼，“您也不能确定。”

“应该不会错的。”鸟毛的坚定似乎底气不足的样子，让牛骞的心很没底儿。

牛骞相信在这个话题上再说下去除了激怒小鸟前辈不会有一点儿好处，“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进去。”鸟毛指点道，“到花的下方去，那里有一个空间，你进到里面去看一下，里面有几个进化者。”

对于进化者，牛骞是一点儿不畏惧的，他答应一声，向那朵巨大的花儿下方游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牛骞感觉到一股强盛的变异生物气息从远处朝着自己而来，他细细感觉了一下，这是由十多只ss级变异海洋生物汇聚在一起产生出来的气息。

ss级变异生物能产出紫色的晶核，这可是正数第二级的晶核，在晶核交易中是很难获得的。即使是在百年末世，黑色晶核和紫色晶核更多只是作为货币单位存在着，实物极少被拿出来交易，各个组织各个势力获得之后都是自己内部使用，大型城防武器的供能就得是蓝色晶核，要想功率足够就得使用紫色晶核，要想达到最大输出功率必须得使用黑色晶核。作为货币单位，一枚黑色晶核能换取十枚紫色晶核，一枚紫色晶核能换取十枚蓝色晶核，但实际上却不可能有这样的交易，拿着蓝色晶核是交换不到紫色晶核的。

牛骞苦着脸回答“真不会，我有点儿怕水。”

“怕水？”小鸟奇道，“你怎么可能怕水？你是牛虻妖的后裔呀！牛虻妖小的时候都是生活在水里的，历来都是水里出生水里长大，从蛹里出来才长翅膀，之后才开始在天空飞行。你应该生来就能够在水里生活，没有任何道理让你怕水才对呀！”

整个白令海峡完全已经被坚冰覆盖，虽然海平面上涨，让北美和亚洲的距离变大了很多，但现在要是想往来，直接开车去就行，别忘了给车挂上防滑链。

牛骞向北眺望了一下白令海峡，低头，看着脚下混合着冰块与海水的江面，有些为难的问小鸟“真的要到海里去吗？”

“是呀？”小鸟用不理解的眼神上下看看牛骞，惊讶地问道，“你难道不会游泳？”

“别想美事儿啦，这是没可能的。”小鸟毫不留情地击碎了牛骞的梦想。“没可能的，我说过，基础太差，那是这个世界里普普通通的一块岩石。说真的，我都很奇怪，这个等级的仙阵是如何刻画在如此低劣的材料上的，简直不可思议呀！不可思议。我是看不懂的，等回去，将玉简筒交给昊天，让他去动脑经吧！”

牛骞不死心，觉得自己的梦想还可以再抢救一下，最后尽力求告“您都没试一下，求求您了，试一下吧，说不定试一下就成功了呢。”

“不可能。”小鸟态度坚定。“我一出手，这块岩石就会彻底粉碎，仙阵就会自毁，不被毁，这里所有的阵法都会同时毁灭。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就算不死也会灰头土脸，我可不想自找没趣儿。走起，走起！”

牛骞如被醍醐灌顶立刻醒悟“对呀！这是末世耶，晶核是需要的，其他好东西也不该放过。谢谢前辈，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

小鸟很高兴，神清气爽，指引着牛骞飞向白令海峡。

“往东北方飞。”小鸟改变了导航的目的地。

“嗯？”牛骞不理解，但很听话的照着做，改变了航线。

牛骞没办法，只能扇动起自己透明的翅膀原路返回。

飞到昆仑山外，牛骞就不再回头了，过去已经被他丢在脑后，他开始展望未来“前辈，这个末世是不是还有别的宝藏，还有时间呢，咱们去下一处吧。”

“走啦，”小鸟落回到牛骞肩头就打算离开。

牛骞看着这名叫‘五云天路长’的仙界传送阵心里绝对的不舍，“这块岩石能切下来带走吗？”牛骞觉得将它带回去给老爸一定很不错。

小鸟摇头“没有值得看的了。这个世界关联的修真界早早就崩溃在历史长河之中，能留下遗迹的都是跟仙有那么一点儿关系的，纯修真界的存在全都彻底破败，不值一看了。嗯，对进化者也许有那么一点儿点儿吸引力，毕竟废铜烂铁破刀枪还是有一点儿的，但那些东西不要说是在我面前就是对你而言都是垃圾了。”

牛骞顿时垂头丧气，嘟囔道“哎，那就是没得玩儿喽！”

小鸟似乎也受到了影响，情绪低落下来，闭上眼睛，勉勉强强地将工作做一做。如果一直都在埋头收集无主功德，原本也并没有感到无聊，尤其是昊天业火熄灭之前，很有动力的，现在不一样了，多收集只是增加库存的数据，完全没有一会去就能看到昊天业火又小了一些的激动，哎，同样带回去那么多无主功德但幸福感却少了很多呢。而指点牛骞寻宝让它觉得很有趣，说不上多幸福，但能让时间过得有一些趣味，这也是很不错的。可惜，这个末世不给力，没有更多值得去探索的地方。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有值得探索的地方，小鸟感应到海洋深处有一股隐秘的能量波动，如果是以前，它不会理会的，那不管它什么事儿，但现在，它觉得可以带牛骞去看看，也许会有比较好玩儿的，能又得玩儿总是好事情。

余哲在进入传送阵之前，例行公事地向牛骞汇报了行程。

唐凌梓和唐波亚姐妹在进入传送阵之前都给牛骞发了私信，说这些很私密的话题。

只可惜牛骞跟小鸟在一起，他将战术平板给关了，以免影响到和前辈一起寻宝这样重要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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