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婚

程治含着牙刷摸了一下额头：“应该没有，还是醉氧，今天比昨天还要严重一些。想出去锻炼一下。”

程昌就回房间拿了 一瓶维生素出来：“还是吃两片维生素。醉氧时间不能太长，太长了对身体不好。”

“没事，我十多天就回去了，身体还得重新适应。多锻炼一下就行了。”程治接过药瓶放在台子上。

“我说你醉氧，已经连续两天都一直睡觉。”

程治回到卧室，把充电的手机拿出来，开机就发现了好几个未接电话。

杨经理的电话回过去，却发现只是这个家伙完全是打电话过来看笑话的。

隧道肯定能够提前打通，但是为了配合电视台，放慢了进度，还要搞一搞形象，毕竟给全国人民看，太丢人了，没面子。所以悠闲下来的杨金川有了调侃程治的心情。这几天正逼着公司里上上下下的野人们理发洗澡，突击洗衣服。他说自己现在就想带小鸡的老母鸡一样。

因为过年回不了家，所以公司里准备了让留守员工家属在工地上过年，全是成双成对的。啰嗦了半天，结论就是要是谈不成女朋友，别回去丢人。

李双新因为程治电话没接，不过来短信抱怨说本来大年三十能够放假，但是某位大领导要来慰问拜年，所以他们走不掉了。

给张主任回电话，原来他已经知道程治醉氧症状比较重，正在核实这次放假后员工的身体情况。据说是这批回家的员工因为体质下降，几乎都有醉氧症状。但是没有程治这么厉害。

给杨海燕去电话，没接，只是回了一个“一会儿见”的短信。

顺手点开杨海燕的朋友圈，却发现她不太更新，最新的信息还是一个多月前的。

打开QQ，发现她也很少更新，只发了一张在歌厅唱歌的照片，她是拍摄者。点赞的人很多，应该都是同学和熟人，但她都没回。

翻一翻日志，干净得很，似乎只是逢年过节的问候。

这与黄小玲朋友圈完全不同，里面不是旅游，就是聚会吃饭，转发化妆品和一些商品广告，专业吐槽，嘴巴毒得惨不忍睹。

程治自己没有兴趣和时间在网络上说什么，微信和空间都是空白的。有那个时间，看书查资料都不够。

蒋英和程治差不多，除了相册，朋友圈什么也没有。江燕很长时间没看了，朋友圈和空间翻开，全是转发的广告，不是酵素就是化妆品。

返回来，点开蒋英的相册，却发现她的相册有口令。

“冰河之上有什么？”

很有趣的口令。

冰河之上有什么？冰，矮树林，夏天的时候还有逆流而上的鱼。

程治想起了蒋英带着女儿在冰河河滩上散步时的样子，要知道冰河的河滩是不能散步的，那里到处都是冻土融化后的沼泽地。那个时候应该就是蒋英离婚的日子。局指那片的河滩还算安全，那里有一大片杜鹃花。

所以有很多种可能，程治不想猜，就关闭了界面。

看到母亲伸着头搞监视，程治好笑地道：“妈，您这也要看？你老实说，昨天偷看了没有。”

唐香道：“我看你的这些干什么？我又搞不懂你们年轻人的东西。”

程治噗呲一声笑了。

因为老娘肯定是看了，只是看不懂才做罢。

“您儿子已经快三十岁了，该有点隐私了。”

“你娶媳妇儿了，我就不管你。”唐香瞪了 儿子一眼。

唐香收了碗筷，就继续在厨房里忙碌，程治进去也被赶了出来。

程治靠在门口问：“姐和小姑中午能到？”

“中午到不了，你姐夫中午才回来。”

“那您这么着急弄什么？”

唐香黑着脸：“着急？我不着急，你们爷俩得饿死。真是白眼狼。”

程治举手投降：“是您不让我进厨房啊。”

唐香就过来一把把儿子推了出去：“你进厨房？帮倒忙？去去，快出去。去和海燕看电影，或者去什么地方玩。留在这里碍眼。”

穿衣服的时候，还是选择了一身运动服。

所以杨海燕到的时候惊讶了一下，因为按照唐阿姨的说法，这位正病着呢。

一身臭汗，和屋里的气氛十分不协调，所以干脆跑去洗了一个热水澡，才穿着睡袍，拿毛巾擦着头发出来。

吃饭的时候，唐香说昨天晚上杨海燕来过电话了。

程治也混在后面跟着打了两趟。

此时天色大亮，到学校门口买了两个军屯锅魁回家。

老爹老娘已经把早餐做好了，责怪他花冤枉钱。

程治知道母亲给自己加了枕头，盖了被子，但是怎么醒都醒不过来。

梦中，一直是幽长的隧道，昏暗的灯光，技术人员和工友们疲惫摇晃的身影。

被母亲强行推醒，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他想起其实自己不应该睡，而是应该多运动一会儿。但是已经是半夜，说什么都晚了。

井研的绿化很好，很多黄葛树都有几十年的历史。负氧离子多，程治只能加大运动量。一路跑到体育场，围着跑道跑了两圈。其实早期锻炼的人不少，多半都是中老年人。

桥下河边的平台上，一群老人在树荫下打太极拳，没有老师，是自发的。太极拳打得自然也不太标准。

程治答应着，抱着被子和枕头回到房间。本来说要去洗澡，但是转眼就睡着了。

凌晨六点，程治醒来的时候，其实已经睡了十个小时了。挣扎着爬起来，洗脸刷牙。程昌是听见了动静走出来问：“还发烧吗？”

唐香拿了银耳汤给儿子喝，又给了他一根体温计：“你刚才在发烧，不会是感冒了吧？查一查体温。”

程治笑道：“哪有什么感冒?就是身体刚从山上下来，有些不适应。”

所以忍着被老娘掐胳膊的痛，程治还是早早地就回到家。

不知道是因为还有醉氧的状态，还是太劳心劳神。他在沙发上陪着父母看电视的时候，就睡着了。

不过还是把体温计放在了腋下。

因为体温计查出来是低烧，唐香又熬了一碗姜汤让他喝下，说如果明天还是不退烧，就去医院看看。

“行行。”

因为是杨海燕主动联系程治出去散步，所以两边的老人都安心了下来。

就算是胡芬仍然不是很热情，但是吃完饭的时候气氛总算是不那么别扭。

而晚上，杨海燕有同学聚会。杨海燕没邀请，程治自然也不会说要去。毕竟也只是第一天见面，两个人都觉得没有熟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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