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成了小玩偶

“多少？”

“八百吉欧。”

“卖给你了，我这里还有些别的东西，你看看还要不要。”

他没有去管小白，专注地检查小白带来的东西。

“嗯，又是圣巢徽记，骑士的荣耀。”

“说到这，我记得有人跟我说，城门外有一座巨大的骑士雕塑，会不会是王国的五大骑士之一呢？我很想亲自去看看，但城门早就死死关上了，而且到处都是可怕的怪物，绕一大圈路也太过麻烦。”

圣巢当中的那些书籍所用纸张大多都是和这本日记类似的材质，想必都是由蛛丝制成。而灵魂圣所则更加奢侈一些，记录信息的物件都是可以长久保存的石板。只是，石板毕竟只是少数，圣巢中存在的书籍资料如此之多，如果这些全都是由蛛丝编织而成的话……

深巢的野兽们当然不会让虫子们随意进入它们的领地去获取蛛丝，而且从梦之剑当中小白也可以明确地感受到这群野兽对虫子的敌意。

但联系到这些记录文字的纸张，还有那面具师制作的诡异面具，小白愈发肯定深巢和圣巢之间的关系果然不简单。

“你知道深巢吗？蜘蛛的领土。”小白打断了对方的自言自语。

“深巢？当然知道。据说它们居住在一片黑暗无光的区域，是一群顽固不化的愚昧野兽。”

“可是你不觉得这些蛛丝制成的纸张很奇怪么？圣巢哪来的这么多蛛丝？”

“我也有思考过这个问题，我觉的这可能是交易的一部分。”里姆沉吟道。

小白惊讶：“交易？”

古董商点头道：“曾经有一个旅人卖给了我一本十分精致的日记，后来经我研究发现，那是本王国大臣的记事本。通过那本日记，我知晓了一些没有被史书记载的事情，在圣巢和深巢之间进行过不止一场交易。二者之间的关系也许并不像外界所传言的那样恶劣，至少在那个时期是这样。”

“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些交易的内容是什么，不过我想应该就是和这些东西有关吧。那群野兽虽然愚昧，但也算是有点好东西。”

小白点头，要是里姆直到蜘蛛们还会法术，说不定还会更加惊讶。

“你算算看吧，这些东西加起来一共多少钱？”

“神像八百，这本坏掉的不算，三本日记每本两百，圣巢徽记四百五，一共是……嗯……”里姆的数学似乎不太行，小白等了半天也没见算出来，最后自己掰指一算，给他报了个数。

“一共一千九百五十吉欧。”

“嗯……我算的好像也是这个，啊，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趁着里姆从钱袋里数钱的间隙，小白则想到里姆刚才透露过的一些内容，随口问了一句：“你刚才说城门口的雕像有可能是五骑士之一？”

“嗯，有什么问题么？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毕竟不是谁都可以被立在王国的都城门口供人们瞻仰的。”

里姆点出了足够的吉欧，金的银的摞了一小堆。

“没什么，随便问问。”

五骑士什么的东西，和自己要干的事情没半毛钱关系，小白猜没这个功夫去关心这些。

将吉欧收起，小白离开珍宝大楼，融入了雨幕之中。

小白疑惑道：“你的意思是，现在的纸张是蛛网编织成的？”

“有问题吗？噢，我知道了，也许羊皮纸对你们来说也过于珍贵，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我听说还有一种作为替代的莎草纸，成本更加低廉，但光听名字就知道不够高贵。”

里姆将面前的桌子略作清理，腾出一块将小白的东西一一摆放好，一件件地检查起来。

“嗯……这日记是传统的石制类型，文字能比较好的保留下来，在文明的进化过程中，这座城市逐渐从石头换成了蜘蛛网织成的羊皮纸。信息得以大量保存，但却不能长久。”

“噢，真可惜，是场小小的悲剧，一定是塔楼里的水汽让上面的文字变得很难辨认了。”古董商翻了翻纸质的日记，有些可惜地说道，“不过这种日记里记载的通常都是近代的历史，这种情况也不是太难以接受。”

“可是它有王冠，有翅膀，圣巢的标识就是一只有王冠有翅膀的飞虫。”

“不，苍白之王没有翅膀，这只飞虫所雕刻的绝对不是国王陛下，不过……”奎若还是十分确定自己的判断没有出错，不过却想到了别的事情。

伊芙奇怪地问道：“国王陛下？不过什么？”

小白说着，从用来作掩护的背包中摸出了几本漫游者日记，石制的和纸质的都有，另外还有一枚圣巢徽记，都是自己这段时间的收获。

“上次那几本漫游者日记你应该看完了吧？我这里又多了几本新的。”

“这可不好说。”里姆说道，“我也经常在想国王到底长成什么样子？记载里都说他仪表堂堂，遍体生光，还带有凶暴尖角的王冠。不过我觉得想象的成分居多。希望得到崇拜的统治者都喜欢隐藏自己的不足，普通虫子的形象没什么好处。”

他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这枚神像，对小白道：“我一直想要弄上一个作为收藏，如果你把它卖给我，我会出一个好价钱。”

奎若皱着眉疑惑道：“不过说来奇怪，我游荡了这么多地方，却很少发现有关于苍白之王的记载……他就好像……”

……

这东西出现在圣巢所掌控的山脉顶端，要说和圣巢没有关系，伊芙第一个不相信。而圣巢的虫子们只有一个信仰，答案呼之欲出……

“不，它绝不是苍白之王……”这一点奎若十分肯定，“苍白之王不长这个样。”

“他就好像被人从书中抹去了一样，只存活在人们的想像当中，只有关于他的故事在人们之间口口相传。怎么说呢，圣巢的国王是个难以捉摸的人，被臣民奉若神明。国王本人很少露面，大家就崇拜这种神像。它们做工精美，现在很少有虫子能做出这么好的东西了。”

里姆摩挲着一个水杯大小的精美雕塑，造型是虫蛹般的身体配一张带着硕大王冠的人脸，背部雕出了精致的披风纹路，通体洁白如玉，材料罕见，是小白在在一个大户人家家里休息的时候，顺手搜出来的。

“原来苍白之王长这个模样啊……”

“所以这个天台是为了哪一位神灵建造的？”伊芙呼吸有些急促的问道。

奎若苦思了许久，直到脑袋发胀也没有回忆起相关的记忆。他摇头道：“不知道，我真的记不起来……这个雕像给了我不好的感觉。”

“会是苍白之王吗？”伊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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